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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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英叫住了他,道:“孟大哥,我打聽一件事-…。”孟中忙道:“諸葛大俠請只管問就是。”諸葛英道:“孟大哥跟費大俠有多久了。”孟中訝然説道:“諸葛大俠問道…”諸葛英道:“請孟大哥答我問話。”孟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我跟我們爺有不少年了。”諸葛英笑笑問道:“孟大哥。究竟是多少年?”蓋中想了想道:“屈指算算總有五六年了。”諸葛英道:“費老太爺在世的時候的事,孟大哥可清楚?”孟中搖頭説道:“偶而聽爺提過些,不大清楚。”諸葛英眉鋒微微一皺道:“那麼,仇超跟古翰跟了費大俠的事,孟大哥可知曉?”孟中搖頭説道:“不瞞您説,事先我一點都不知道…”諸葛英道:“事先,孟大哥是指…”孟中道:“我指的是沒去‘六詔’之前。”諸葛英點了點頭道:“費家莊院之事,可有誰知道這件事?”孟中搖頭説道:“那我就不知道了。”諸葛英沉默了一下,道:“孟大哥,在六詔的時候,費大俠身邊帶有兩個白衣童子,那究竟是何人?”孟中道:“這我知道,那兩個是爺的書童。”

“書童?”諸葛英微微一笑説道:“以我看費大俠的這兩位書童,當之一高手而無愧。”孟中道:“不瞞您説,費家莊院裏沒人不會武。”諸葛英點頭説道:“這個我知道,如果我沒有看錯,孟大哥這身所學恐怕得稍讓費大俠的那兩個書童。”孟中咧嘴一笑道:“您沒看錯,他兩個那身所學出自爺的親傳。”諸葛英道:“那就難怪了,孟大哥…”孟中道:“諸葛大俠您這麼叫我,我實在擔當不起受不住,您請直呼…”諸葛英搖了搖頭笑笑説道:“孟大哥,這無關緊要,你畢竟長我幾歲,我叫你一聲大哥也是應該的…”一頓倏轉話鋒:“當梅姑娘的二老被害的時候孟大哥可在?”孟中臉一轉悲悽,道:“在,我是聽了噩耗才趕去的…”諸葛英道:“孟大哥可記得當時的情形?”孟中點頭説道:“記得,忘不了的!”諸葛英道:“你是怎麼知道噩耗的?”孟中道:“我是聽見叫嚷,跑去探視究竟才知道的。”諸葛英道:“費家莊院中,誰先發現兩位老人家被害的?”孟中道:“是小蘭姑娘,梅姑娘不在的時候,她侍候兩位老人家。”諸葛英道:“這麼説,當時兩位老人家不住在費家莊院裏?”

“不是,”孟中搖頭説道:“兩位老人家住在梅家,要是兩位老人家早住進費家莊院,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了。”諸葛英點了點頭道:“那是説,費家莊院人人高手,定能護衞兩位老人家的安全?”孟中道:“我也就是這意思。梅老太爺雖然會武,一身所學也非等閒,但畢竟只是一個人。再説梅家離費家莊院雖沒多遠,那究竟不如在費家莊院裏安全。”諸葛英道:“孟大哥,你還記得那是什麼時辰了?”孟中想了想之後,道:“什麼時辰我記不太清楚了,不過我記得天還不晚。”諸葛英道:“你趕到梅家時,梅家是怎麼一個情景?”孟中道:“我只見兩位老人家倒卧在地上,別的毫無異狀。”諸葛英道:“毫無異狀?”諸葛笑道:“孟大哥的意思是説,傢俱擺設沒有零亂移動,看不出什麼打鬥的跡象?”孟中點頭説道:“是的,諸葛大俠。”諸葛英道:“你到的時候,另有何人在場?”孟中道:“只有我們爺跟小蘭姑娘。”諸葛英道:“費大俠比你去得早?”孟中道:“想必爺先得悉噩耗。”諸葛英道:“小蘭姑娘是侍候兩位老人家的,也是兩位老人家最親近的人,兩位老人家被害的時候,她又在何處?”孟中搖頭説道:“這我就不知道了,當時似乎沒人問她,她也沒説,您知道,當時大家既忙亂又悲痛…”諸葛英點頭説道:“我知道這是一定的。”孟中道:“想見得小蘭姑娘當時不在現場,或許因為什麼事走開了,要不然她不會平安無恙。”諸葛英點頭説道:“那正是,兇手絕不會留她這個活口的,更不會專殺兩位老人家,而單留她一個…”凝目接問道:“孟大哥,兩位老人家的致命傷是…”孟中搖頭説道:“我沒見倆位老人家身上有傷痕,也沒聽爺説過。”諸葛英道:“那想必是用重手法震…”頓了頓,改口説道:“沒有人查看兩位老人家身上是否有傷痕麼?”孟中道:“這您得問梅姑娘,她一定查看過。”諸葛英點頭道:“説得是,孟大哥,事後費大俠採取了什麼措施?”孟中道:“爺當即下令傾全力搜尋您的下落…”諸葛英道:“孟大哥是説司馬傑。”孟中點頭説道:“是的,諸葛大俠。”諸葛英道:“費大俠憑什麼指我下毒手。”孟中道:“爺當時不知道司馬傑就是您,要不然…”諸葛英道:“孟大哥,我是問費大俠據什麼指我行兇。”孟中道:“爺説許久以來在這一帶出現的外人只您一個…”諸葛英淡然一笑道:“費大俠過於相信自己人了。”孟中兩眼一睜,道:“諸葛大俠,您的意思是説…”諸葛英搖頭説道:“隨便説説而已,孟大哥請想,費大俠既然是據這個理由指我行兇,那不是相信自己人是什麼?”孟中道:“那也難怪,自己人誰會…”諸葛英道:“孟大哥現在知道不是我這個外人下的毒手了?”孟中道:“那當然,您怎麼會…”諸葛英道:“既不是我這唯一出現在附近的外人,以孟大哥看那該是什麼人下的毒手。”孟中呆了一呆道:“難不成真是自己…”諸葛英搖頭説道:“那倒不一定,無證無據我也不敢隨便指人,孟大哥該知道,當時出現在這一帶的外人,並不只我一個。”孟中忙道:“還有誰?您知道…”諸葛英道:“還有個傳聞已死,實際活得好好兒的四大凶人之一,血手印宮紅。”孟中一點頭,眼睜得老大,道:“對,還有他,他不是曾傷霍大俠,爺怎麼忘記了他…”諸葛英道:“費大俠並沒有忘記他,而是費大使本就不相信宮紅還活着,當然也就不會想到宮紅了。”話説到了這兒,他心頭突然一陣猛跳,只因為他有了一樁新發現,一樁新疑問。

這樁新發現,新疑問是:仇超與古翰宣言當年與宮紅、夏侯飛分手拆夥事,並説官紅與夏侯飛二人投向了邢玉珍,本沒提一個死字,僅管武林是怎麼樣的傳説,身為仇、古二人少主的費嘯天不會不知道這件事,那麼他當初怎會不相信宮紅的出現。硬説武林傳説“血手印”等兇手二人已死多年。

這該是一個大疑問,也該是一樁大發現,他記下了。

孟中道:“也難怪爺,武林是這麼傳説的,多少年了,若説宮紅出現不是您,這個連我也不敢相信。”諸葛英沒多説,他沒有道出他的新發現,只冷冷説道:“所以你們爺就懷疑到我頭上來了?”孟中道:“爺現在總該明白了…”

“那當然,”諸葛英道:“他現在知道司馬傑就是‘玉書生’,當然不會再指我行兇…”一頓接道:“麻煩孟大哥一下,我想要出去走走去,稍時假如梅姑娘問起,還須益大哥告訴她一聲…”孟中忙道:“您要出去走走去,您上哪兒去…”諸葛英道:“隨便走走。”孟中道:“雪剛融沒多久,路上盡是泥濘不好走…”諸葛英笑笑説道:“孟大哥。這難得了我麼?”孟中赧然一笑道:“是我多慮,只是好歹您説個去處,稍時萬一梅姑娘問起來,我也好向梅姑娘回報。”諸葛英沉默了一下,然後説道:“孟大哥就説我上‘梅花溪’去好了。”孟中欠身答應了一聲。

諸葛英答了一禮,徑自邁步出廳而去。

出了費家莊院,諸葛莢果然直奔“梅花溪”雪融後的“梅花溪”應該是梅花滿枝,清香滿谷的時候,無奈當雪崩曾把一株株的梅花壓折了,如今只落得半朵花無有,好不可惜。

諸葛英並不是來欣賞“梅花溪”美景的,他只是在“梅花溪”下站了一陣子,先看看“梅花溪”裏,再看看座落在“梅花溪”下,梅夢雪當所住的那座小屋,然後就順着梅花溪前那條路往西而去。

沒多久,他經由那條半腸小路,繞過那片樹林,進了那處松澗,松澗裏雪融得遲,到處是剛化的雪水。

這地方倒沒有泥濘,只因為它石頭多土少。

卓氏母女離去,自然難再見蹤跡。

據推測,邢玉珍和仲孫漱玉夫婦是往這兒來了,卻也沒見着人影,是來過了?

還是還沒到不得而知。

諸葛英站在松裏,抬眼望着那個口,想想當時的情景,不覺竟有魂銷之

這一趟白跑了,沒有一點收穫。回到了費家莊院,天已經有點黑了,進門就看見梅夢雪一個人站在院子裏來回徘徊,看樣子她很焦慮不安,一見他進門,迫過來劈頭就是一句:“你上哪兒去了,怎不待一聲留個話…”諸葛英道:“怎麼,孟大哥沒告訴你…”梅夢雪道:“孟中告訴我了,只是你到梅花溪去幹什麼去了?”諸葛英笑笑説道:“看看去。”梅夢雪道:“看看去?”諸葛英點了點頭道:“去看看梅花溪依舊否,你住的那間小屋如前否。”梅夢雪眨動了一下美目道:“真的麼,我不信!”

“你不信?”諸葛英道:“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梅夢雪道:“那可難説,以我看有八成你是騙我的,因為要到梅花溪去看看,你該叫我陪你去,那不是一個人去的地方!”這話諸葛英當然懂,他道:“你在梳洗,又那麼累…”梅夢雪道:“這説法牽強。”諸葛美沒奈何,不由一點頭道:“好吧!告訴你,我到松澗去了…”梅夢雪道:“這才是,你上松澗去幹什麼去了?”諸葛英道:“去看看邢玉珍夫婦到沒有。”梅夢雪道:“你以為她夫婦會到松澗去麼?”諸葛英道:“我是這麼推測,以你看呢?”梅夢雪剛要説話,小蘭從後間走了過來道:“姑娘,飯菜都涼了…”梅夢雪道:“我這就去。”小蘭向着諸葛英淺淺施了一禮:“爺,”諸葛英忙答了她一禮,望着梅夢雪道:“怎麼,你還沒有吃飯?”梅夢雪“嗯”了一聲反問道:“你吃過了?”諸葛英呆了一呆,剛明白過來,只聽小蘭説道:“爺,姑娘在等您呀!要不早和剛爺紅姑娘一塊兒吃了。”諸葛英笑笑,沒説話。

海夢雪也沒多説,一聲:“走吧,吃飯去!”當先往後行去。

走了兩步之後,諸葛英問道:“那兩位呢?”梅夢雪道:“回屋歇着去了,你怎麼得罪他們倆?”諸葛英立時明白,但他裝了糊徐,道:“沒有啊,我何會得罪…”梅夢雪道:“沒有就算了!”沒再開口。

諸葛英樂得收住,可是走沒兩步他就忍不住了,問道:“夢雪,他們倆對你説什麼了?”梅夢雪淡然説道:“沒什麼。”諸葛英情知她在難人,眉頭一皺叫道:“夢雪!”梅夢雪膘了他一眼道:“怎麼,你能説沒得罪人,我不能説沒什麼?”諸葛英搖頭説道:“夢雪,你何時學得這般厲害廣‘梅夢雪道:”你又何時學得這般不實在?

“諸葛英苦笑説道:“我實在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們兄妹倆…”梅夢雪道:“連我也不知道。”諸葛英只當她又難人,忙道:“夢雪…”梅夢雪道:“真的,紅妹只説你招剛大哥不痛快,可沒説是怎麼回事,告訴我,到底你怎招惹剛大哥了?”諸葛英沉默了一下道:“我明白了,大概是我説了費大俠幾句…”梅夢雪道:“是麼?”諸葛英道:“該是,別的我沒説什麼!”梅夢雪道:“你也真的,有話為什麼不對我説,那兄妹倆對費大哥敬佩得不得了,怎麼會任人當面説他。”諸葛英道:“我哪裏知道,我又沒什麼惡意…”

“好了,別説了,”看看已到後院,梅夢雪輕抬皓腕擺手説道:“待會兒我找剛大哥代你解釋解釋就是了!”諸葛英想攔她,但又覺話不便出口,口齒動了一下,終於還是沒説。

“\飯後,梅夢雪一個人走向霍剛兄妹住處,諸葛英待在房裏等她,梅夢雪要他等她回來。

小蘭勤快地在收收這,收收那。

望着小蘭,諸葛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道:“小蘭,我問你件事…”小蘭回身來道:“爺,什麼事呀?”諸葛英道:“老太爺和老太太被害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小蘭一怔,訝然説道:“爺,這時候您突然問這…”諸葛英道:“我在偵兇,要明白當時的情形。”小蘭道:“我…我就在二位老人家身邊啊!”諸葛英也為之一怔道:“怎麼説,你就在二位老人家身邊?”

“是啊!”小蘭道:“那人來得好快,只見人影一閃二位老人家就遭了毒手了,我連喊都沒來得及…”諸葛英站了起來,道:“這麼説你看見那兇手了?”小蘭道:“是啊!”諸葛英忙道:“是誰?”小蘭道:“瞧您問的,我要知道不就好了麼?”諸葛英呆了一呆道:“這麼説他是個蒙面人?”小蘭道:“是啊!”諸葛英道:“他是個怎麼樣的人?我是説他的身體…”小蘭沒等説完便截口説道:“這我知道,瘦瘦的,高高的…”諸葛英道:“穿黑衣?”小蘭道:“是啊,您怎麼知道?”諸葛英目中異采暴閃,道:“小蘭,這你有沒有告訴費大俠?”小蘭道:“怎麼能不説啊?當然説了!”諸葛英淡然一笑道:“這就是了,他怎麼指是司馬傑?

小蘭道:“您説什麼?爺,您知道是誰了麼?”諸葛英微一點頭道:“若不中也應不遠,‘血手印’宮紅那匹夫…”

“怎麼?”小蘭叫道:“是宮紅?會是宮紅?

“什麼事呀?小蘭,大呼小叫的?”外頭走進了梅夢雪,她進門便道:“夜靜了,也不怕吵人,什麼宮紅宮紅的?”小蘭忙道:“姑娘,爺説那兇手是宮紅。”

“兇手?”梅夢雪微愕説道:“什麼兇手?”小蘭道:“您是怎麼了,就是説老太爺死…”

“我知道了,”梅夢雪臉一變道:“怎麼知道是宮紅?”小蘭道:“爺説的。”諸葛英道:“夢雪,我是據兇手的身材,衣着,身手推測…”梅夢雪道:“你怎麼知道兇手的身材、衣着?”諸葛英道:“我問過小蘭了!”梅夢雪道:“是他麼,你有把握麼?”諸葛英道:“我剛説過,若不中也應不遠。”梅夢雪道:“我梅家和他宮紅何仇何恨…”

“夢雪,”諸葛英道:“霍氏兄妹又和他宮紅何仇何恨?”梅夢雪道:“這麼説他是無緣無故殺人?”諸葛英道:“這種事在武林中並不少見,可是我認為這件事不該是無緣無故。”梅夢雪道:“你認為有緣故?”諸葛英道:“我有這種覺。”梅夢雪道:“你認為有什麼緣故?”諸葛英凝望着她,緩緩説道:“我只是推測,還沒有確切把握,現在不敢説。”梅夢雪沒再問,沉默了一下道:“小蘭,夜深了,你去歇息去吧。”小蘭應了一聲,告退而去。

梅夢雪走到妝台前坐下,抬眼望向諸葛英道:“英,現在這兒只有我跟你了……”諸葛英搖頭説道:“夢雪,你錯了,我不是怕小蘭聽,小蘭跟你情同姐妹,又不是外人,我怎麼會怕她聽。”梅夢雪道:“那麼是…”諸葛英道:“我是真還沒有把握。”梅夢雪道:“那暫時就別説吧…”頓了領,接道:“剛大哥那兒,替你解釋過了。”諸葛英道:“謝謝你,夢雪。”梅夢雪搖頭説道:“那倒不必,跟我還客氣,只是…難怪剛大哥不高興。”諸葛英道:“剛大哥對你説什麼了?”梅夢雪道:“剛大哥把為什麼不高興的原因告訴了我。”諸葛英道:“霍大哥他怎麼説的?”

“你還問我,”梅夢雪看了他一眼道:“英,不是我説你,任何人你都可以懷疑,你獨不該懷疑費大哥,他對梅家思高義厚,我個人欠他的更多…”諸葛英淡然一笑道:“我知道,站在你的立場上,我是不該説這種話。”梅夢雪道:“這麼説你不認為你是錯了。”諸葛英微一點頭道:“是的,夢雪,我不認為我是錯了。”海夢雪道:“你要這麼説,連我都要不高興了。”諸葛英目光一凝,道:“夢雪,你可以不高興,可以罵我,甚至可以恨我…”梅夢雪道:“那倒不至於。”諸葛笑道:“可是為了你,這話我不得不説,不能不促使你提高警覺,有些戒心,我絕無意破壞誰。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梅夢雪道:“所以我説還不至於罵你很你。”諸葛英道:“金鞭銀駒人中英傑,當代奇豪,以前我甚至犧牲自己,促成他跟你這段美滿良緣,但是現在我要考慮,在我的疑慮還沒有澄清之前,我反而要你提防他…”梅夢雪道:“你到底有什麼疑慮,不信費大哥是…”諸葛英道:“我知道你不信,任何人也不會信,但是我自己又何嘗敢信,無如…三件事夠不夠。”梅夢雪道:“哪三件,你倒是説説看。”諸葛英道:“頭一件,你是知道的,他明明是趕往‘六詔’去助我一臂之力的,為什麼到了‘六詔’卻不相信我是諸葛英,以武相向,頻施殺手,你能解釋麼。”梅夢雪道:“能,我能,他沒見過你,可是。”諸葛英點頭道:“在‘六詔’會面之前,他沒見過我真面貌。”梅夢雪道:“你反過去不讓費大哥下手邢玉珍,他當然不會相信你就是那置邢玉珍於死地的‘玉書生’,換我我也不敢相信。”諸葛英淡然一笑道:“這説法勉強説得過去。”梅夢雪道:“勉強?怎麼勉強了?本就是這樣,只怪你當時沒問費大哥。”諸葛英道:“夢雪,你且聽聽這第二樁…”梅夢雪道:“説呀,我聽着呢。”諸葛英道:“小蘭告訴我兇手是個身材瘦高的黑衣蒙面人。”梅夢雪道:“是呀,她是這麼説的。”諸葛笑道:“小蘭也告訴了你了?”海夢雪道:“當然她告訴我,難道不該。”諸葛英搖頭説道:“我沒説不該,這話,小蘭可會告訴費大俠?”梅夢雪道:“當然告訴了,你想,就是小蘭不説,費大哥也會問呀。”諸葛英道:“這就是了,那他為什麼不搜尋那瘦高黑衣蒙面人,反而指我這身材絕不同於那瘦高蒙面人司馬傑,這你又作何解釋?”梅夢雪道:“當然會解釋,費大哥並沒有看見那兇手,而偏偏你那時候就在這一帶經常出沒,換我我也會馬上想到你。”諸葛英道:“為什麼不想到別人,那時候在這一帶出現的還有個‘血手印’宮紅。”梅夢雪道:“這也不難解釋,武林傳言四大凶人已死多年,費大哥當然不信宮紅還活在人世,這難道…”諸葛英道:“這就矛盾了,夢雪。”梅夢雪道:“怎麼矛盾了?”諸葛莫道:“你説費嘯天本不信宮紅還在人世,可是…”梅夢雪道:“是啊,武林傳説多少年了,隨便找個人來問問只怕他也不會相信。”諸葛英道:“那麼我問你‘血手印’是否宮紅的獨門掌力?”梅夢雪道:“是啊。”諸葛英道:“聽説過還有別人擅長這種掌力麼。”梅夢雪道:“沒有。”諸葛英道:“那麼下手霍大哥的那黑衣蒙面人是宮紅還會有錯麼。”梅夢雪呆了一呆沒説話。

諸葛英道:“此其一,”諸葛英接着説道:“還有,夢雪,宮紅與夏侯飛二人當年跟另兩個鬧翻拆夥,投向了邢玉珍,這話是仇超與古翰説的,費嘯天身為仇、古二人的少主,這種事他二人不會不對費嘯天説過,那麼費嘯天就該知道四大凶人一個也沒死,為什麼他如今不相信宮紅還在人世,硬指是那司馬傑殺人?”梅夢雪道:“這…這我就沒法解釋了…”諸葛英淡然一笑道:“我能。”梅夢雪道:“你能?”諸葛英點頭説道:“是的夢雪,我能。”梅夢雪道:“你怎麼個解釋法?”諸葛英道:“他所以這樣的原因有兩個,其一,分明他是有意袒護宮紅,其二…”梅夢雪叫道:“你説費大哥有意袒護它紅?”諸葛英道:“是的,夢雪,要不是你説這是什麼?”梅夢雪道:“別問我,你説費大哥他為什麼要袒護宮紅?”諸葛英道:“那只有一個原因,夢雪,宮紅報仇超、古翰一樣,是他的人,他的左右。”梅夢雪霍地站了起來,美目圓睜,道:“宮紅是費大哥的人,這麼説二老…

不,不會,費大哥絕不會,我不信,絕不會。”諸葛英道:“我不願意勉強你,夢雪,我只是要你時時提高警覺,存些戒心,暗中多留意,多求證…”梅夢雪道:“費大哥人中奇傑,當代英豪,誰不知道,‘金鞭銀駒’舉世同欽…”諸葛英道:“壞就壞在這兒,夢雪,所以我一直不敢斷言,再加上我站的立場…要不然我早就採取行動了…”

“不,”梅夢雪猛一搖頭道:“你不能,你不能對費大哥這樣,他對梅家思高義厚,我個人欠他的更多。”諸葛英沒説話。

梅夢雪的臉顯得有點蒼白,半晌才又説道:“你這只是懷疑…”

“是的夢雪,”諸葛英道。

“只要我能找到宮紅,我就能證明一切了。”梅夢雪道:“那麼這話你等我找到宮紅,宮紅承認了以後再説。”諸葛英道:“梅夢雪,我只要你提高警覺…”梅夢雪道:“謝謝你,我知道,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顯然,她的語氣裏也帶着點冷淡與不高興了。

諸葛英沒再説下去,勉強一笑道:“你歇着吧,夜深了,我回屋去了。”轉身要走。

只聽梅夢雪道:“慢一點,我還有話説。”諸葛英停步回過了身。

梅夢雪突然聲音發抖地接着説道:“記住我的話,在沒得到確切證據之前別亂指人,尤其是當着別人。”諸葛英道:“謝謝你,我知道。”説完了話,他轉身走了,他出了門,梅夢雪頹然坐了下去,臉更見蒼白,嬌軀也泛起了陣陣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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