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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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話就是聖旨,若是他再不提及此事,陸晰就要一輩子住在京裏,加上寧馨,皇上己經不動聲地給我脖子上套上了兩道枷鎖,好在沒有人知道陸晰就是魏柔,我倒要趕快給她尋個替身了。
一旁蔣遲嘆息了一番,卻復哈哈笑了起來:“你沒看見我姐天充耀王爺那副模樣,找不着白牡丹,他簡自如喪考妣,那個心疼啊!”可笑着笑着,他的小眼睛突然頗有些同情地盯着我看了起來:“聽皇上説,寧馨看上你了,可我就不明白,漂亮姑娘有的是,你沒事招惹那瘋丫頭作甚?她可是屬刺蝟的,見人就扎,而且翻臉比翻書還tmd快,前一刻還跟你笑語盈盈的,下一刻就拿刀子扎你!前幾天我老爹請他兄妹吃酒,席上太啓不過開了句玩笑,這丫的就不幹了,嚇,一酒杯就摔在了太啓臉上!我家那頭母老虎都沒這麼厲害呢!你呀,等着受罪吧!”
“真的?!”我既吃驚又苦惱地道,心裏卻暗笑…寧馨是頭母老虎?母老虎能逗得顯上、皇太后那麼開心嗎?怕是你們都看走了眼。想起昨天太啓和克耀抬槓,原來上的
病在這兒。
“認識她的時候,我又不知道她是郡主,等知道了,一切都晚了。”把事情的經過撿能説的説了一遍。蔣遲雖然嘻哈地打渾科,可問的都是關鍵之處,幾句過後,我頓時明白過來,他這是在替皇上問話,目的當然只有一個,與充耀的話相互印證,看看我倆是不是對皇上一片忠心,沒有絲毫隱瞞。
怪不得昨天皇上不讓我回長寧侯,卻讓我直接去了白瀾家。好在蔣遲不知道我和白牡丹己經見過面,無意中讓我猜到了充耀對奏的大致框架,按照充耀的思路,—一做答。兩人説説笑笑來到刑部。刑部早得到了聖旨,尚書趙鑑不在,左侍郎李承勳親自接待了我倆,驗過公文,温言鼓勵了幾句,便叫來我名義上的頂頭上司浙江司郎中黃良,按照聖旨的待,告訴他我倆要在浙江司鍛鍊。
其實,自大明開國以來,代天掌控江湖者幾乎都掛着刑部某清吏司員外郎的頭銜,一來刑部擁百事關江湖的最為詳盡的機密檔案,調閲檔案自然方便。
二來有了這個頭銜,一旦需要,可以直接手地方刑名,以期快速解決爭端,並取得第一手的資料。
估計是白瀾考慮到大江盟的老巢在浙江,與慕容世家這一仗又與私鹽密切相關,而浙江司正代管兩浙鹽運,才向皇上建議我任職浙江司,而蔣遲作為我的助手,自然就成了浙江司的主事。
整個刑部只有尚書趙鑑和負責通緝江湖罪犯的河南清吏司主事陸眉公兩人知道我和蔣遲的真正身份,黃良並不清楚,而他屬下的員外郎和主事俱是滿額,驟然多了兩人,他一時也摸不着頭腦。
好在他認識蔣遲,以為我也是個皇親國戚,倒也不敢輕慢,介紹了同僚,又帶着我們悉刑部各有司及機密檔案庫房。
有司的工作程當然要
悉,可重點卻是這檔案庫房,望着浩如煙海的檔案,蔣遲趁黃良沒注意,忍不住發出一陣哀嚎:“媽呀,這麼多!別説三個月,就是三年也看不過了來啊!”
“等問清楚白大人再説吧!”我環視四周,屋外加蓋的參天大樹遮擋住了陽光,庫房裏昏暗而朦朧,幾乎佔滿了整個屋子的書架紅漆斑駁,架上的書冊更是古舊發黃,空氣裏瀰漫着歷史的滄桑氣息,就連磨香和麝香、花椒香氣混在一起形成的奇異氣味都想那滄桑的歷史一樣,忍不住讓人愴然涕下。
今後的三個月,我就要埋首在這故紙堆裏,去探尋江湖的秘密,掌握江湖的脈搏了。第十八卷***和蔣遲約好了晚上鴻賓樓見面,兩人就在刑部分手了。
回到白府,這兒早接到了喜訊,闔府上下俱是興高采烈,下人們忙裏忙外張燈結綵,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與白瀾夫和和氣氣地吃了一頓慶賀宴,我就告辭了。白瀾帶回了聖旨,要我立刻搬離白府,另覓他地居住。
因為還有一大票事情要與我接,今後不乏相見的機會,白瀾並不如何慼慼,倒是宜倫頗有些捨不得,殷殷叮囑要我常來白府做客。
暫無居所的我在京城裏只有桂萼這個名義上的姑夫一門親戚,自然不能再去旁處了。同樣得到了消息的桂府看似平靜,可桂萼中午已閉門謝客,請來了方獻夫與沈希儀為我慶賀。
一個是我師兄,一個是我準大舅哥,相見自然歡喜,卻也少不得捱上一頓埋怨。我見方獻夫紅光滿面,衣着光鮮,間更是掛上了一副
美的雙魚玉沛,風
倜儻大異南京之時,心中詫異,一問才知他新納了寶珠為妾。
“人逢喜事神
,怪不得師兄看着年輕了好幾歲!”我恍然大悟:“可惜,禮物是給我侄女過百歲預備的,師兄的只好暫時欠奉了。”提起自己的女兒,沈希儀頓時樂得合不上嘴。方獻夫卻盯着我嘴上的那撇八字看了半天,才道:“別情,你留起子,倒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成
穩重多了。為官者重官威,官威首在容貌風度,你這麼一來,還真有點朝中大臣的風采。”
“我這算得哪門子朝中大臣?”我隨口道,皇上旨意不能不遵,眼下自然不是提及李佟的時候,我只好把留子的事情含糊過去。
方獻夫卻笑着説,有明以來,除了跟隨太祖成祖打江山的功臣之外,很少有非科舉正途出身的文官年紀輕輕地就做到了從五品,該知足了!
桂萼也道:“一部員外郎説大不大,説小不小,別看只有從五品,可多少人一輩子就停留在六品主事上無法登上這個台階。倒是三年後的大比,你怕是要讓主考官頭疼了。”沈希儀笑道:“還大比什麼,乾脆請皇上恩賜一進士出身,不就成了嗎?”桂萼沉不語。方獻夫微微一皺眉,道:“唐佐,你有所不知,今
與別情一起去刑部報到的還有安平侯世子蔣遲,雖然聖旨是分開下的,可兩人俱在浙江清吏司,這就頗耐人尋味了。”
“蔣東山?我認得,不就是一憨少嘛。”沈希儀畢竟是個軍人,全沒把桂方兩人的憂慮當回事:“不過他走馬章台的花花子倒是和別情有那麼幾分相像。”
“傳言不可盡信。皇上此舉大有深意,蔣遲必然不會僅僅是個只會吃喝玩樂的紈褲子弟。”方獻夫道:“我與子實兄才進中樞,對錦衣衞掌控江湖一事不甚瞭解。不過,白瀾代天巡視十幾年,身份一直都相當機密,直到這一兩年,才漸為人知。可我聽子實説,別情你接替白瀾一事已經在江湖上鬧得沸沸揚揚,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方獻夫把兩件事連在一起説,就連沈希儀都明白過來,訝道:“叔賢兄,你是説別情他只是一個過渡人物,將來真正掌權的是蔣遲?”方獻夫微微一笑,道:“不然的話,子實兄洛uㄓt年之後的大比呢?別情若想不為今上所忌,必然要走科舉正途,以示與江湖身份徹底決裂之決心。”沈希儀臉上頓起憂,可片刻後卻笑了起來:“別情這小子…是那麼好相與的嗎?”
“你想害死我呀!”我笑着踢了他一腳,心中卻暗道,桂方兩人畢竟津官場久矣,一點蛛絲馬跡就能順藤摸瓜看出許多問題來。
不過,從蔣遲變成我助手的那一刻起,我已然明白了皇上的用意。白瀾身份的暴很可能是皇上有意而為之,畢竟他是先皇正德的心腹,皇上
基一旦穩固,勢必要替換上自己的人馬。
不過白瀾掌控江湖多年,朝野關係深蒂固,又是蜀王讓栩的妹夫,能夠和平
接自然是上上之策,但白瀾一系的人馬又必須清除,於是這遭人罵的苦差事便落在了我的頭上,一俟清洗完畢,就趁我羽翼未豐,一舉換上心腹之人。
若是屆時我老老實實地聽從皇上安排,估計安安穩穩地做個輕閒京官該沒有什麼問題。而寧馨的出現,讓皇上多了一個安撫我的手段,從而促使他下了決心。
只是…我那麼好相與嗎?
“三年後的大比我是一定要參加的,當然我要竭盡全力爭取師兄做那一任的主考官,不然姑夫也成啊!”沈希儀不由笑了起來:“老天,這都是什麼輩份呀!子實兄已經成了你姑夫,你師兄再成了你的房師,我不平白的矮了一輩嗎?”轉了話題,氣氛頓時活躍起來,一頓飯吃到天已昏才告結束。沈希儀聽我説要在京城待上三個月,便偷偷告訴我,説希珏陪着她嫂子孩子兩個月後抵京,屆時就把事情悄悄辦了,也算了結了一樁心事。
等我匆匆趕到鴻賓樓,離與蔣遲約好的時間只差頓飯功夫了。鴻賓樓整個樓上都被蔣遲包了下來,他的一班狐朋狗友早早就等在這裏,離着大老遠就能聽到眾人的喧譁聲。
待上樓一看,黑壓壓坐了七八十號人,之乎者也與媽個巴子齊飛,青襟道袍與抹肚兜共
,真是三教九
,無所不有,倒是昨天着過面的幾個蔣家子弟卻還沒有一個人到場。
見進來個陌生人,眾人並不在意,只是有人隨便問了一句是不是給小侯爺道賀的,可他不等下文就忙着和懷裏的女人親熱去了,倒是幾個女見我人物風
,偷偷拋起媚眼來,惹得旁邊之人大翻白眼。
找了個角落坐下,裝作漫不經心地打量起眾人來,我知道,這其中的某些人後很可能成為蔣遲的班底。
“小兄弟,少見啊!”耳邊傳來略有些沙啞的女聲,轉頭看去,旁邊桌子一個三十多歲的俊俏婦少正遞來一縷挑逗的目光,她眉眼蕩,體態風
,可看她的打扮,卻不像是
家中人。
“姑娘也一樣。”
“姑娘”二字一出口,周圍幾個人都嘻笑起來,就有人“蔣姑娘”
“蔣姑娘”地喊她。我心頭一怔,驀地想起昨和東山在一起的女人也是這般風騷,心道,這女人姓蔣,別是蔣氏家族中的什麼人吧,暗自警惕起來。
那婦少眼睛一亮,一邊敲着那幾個小子的爆慄,一邊把椅子挪到我跟前,親熱地道:“好俊的小夥子,我這姐姐當定了!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李佟。”見眾人臉上都是一副好戲開鑼的模樣,我知道這婦少定然有些整人的本事,可我還是笑眯眯地瞥了一眼她前的豐滿凸起,才慢條斯理地做答,隨後又加了一句:“姐姐姓蔣?”
“弟弟耳朵倒尖。”婦少笑盈盈地一抬手,蘭花玉指親暱地朝我點來,可似乎是一個不小心,寬大的香紗袍袖掃到了桌邊的茶杯,滾燙的茶水頓時向我傾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