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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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返回梁覓住的山城,與阿衞會合。

休養期間,鄺靈用藥驅淨陸歌巖體內毒素,他的內力因而打了折,所幸他師傳武功本就是越練越深,他從此迴歸本門武學、專心修煉,假以時,不愁功力無法復原。

兩個月後,陸歌巖帶着新婚子回到陸宅,但大宅已人去樓空,向鄰人打探,也無人知道孫二與李家六姨太的下落。

他在大宅停留數月,讓人在家人葬身的林地上修建祠堂。祠堂建好後,他與子抱着剛出生的兒子,祭祀了列祖列宗,而後鎖上大門,攜着兒離去。

一年後,世間出現了一本書《鳴淵集方》,書中記載各種醫理與各式靈驗藥方,用字淺顯易懂,難得的是書價極其便宜,黎民百姓與大夫都爭相購買。

眾所周知,過世的鄺神醫名諱鳴淵,但他已去世兩年,此書如何面世?

眾人議論紛紛,有人説過去鄺神醫身邊總跟着一名少年,或許是這少年將神醫生前的藥方集結成書,又有人説,這少年其實是神醫的獨孫,是他遵從爺爺遺願,編成此書。但神醫過世後,這少年去了哪裏?沒人知道他的下落。

醫書如火如荼免費之際,有個黑衣男子帶着一名少年在各地出沒,兩人所到之處,官府懸賞的盜賊,忽然一一被揪出來,兩人出面領了賞金,便又飄然離去。他們行蹤隱密,足跡踏遍國內大半土地,如此長達一年之久…

那女娃兒面白紅,雖然還在襁褓之中,但見人就笑,活潑可愛,抱在手裏,真捨不得放開啊…

他並無比較之意,但阿衞比他晚娶,都一兒一女了,他這個做主子的實在有點…丟臉…

“…陸先生?陸先生?”支額沉思的陸歌巖回過神,望向對方。

“你們商量好了?”獵户摸摸頭,咧嘴笑。

“好了好了,不好意思啊,我老婆嘴碎,就説信要寫短一點,她偏羅羅唆唆講不完。她煮飯去啦,你待會兒就留下來用飯吧?”

“多謝你,不過我答應了內人,要回去用晚飯。”陸歌巖瞧瞧窗外,頭逐漸偏西了,得寫快點。他持筆,蘸了飽飽的墨,撫平紙張。

“説吧。”

“唔,那我説了…”獵户清清喉嚨,大聲道:“爹、娘,孩兒給您兩位問安,我和阿秀搬來這裏,一切順利,這裏滿山都是野獸——不,都是獵物,我出門打獵,收穫都很多,這裏還有個飯館,叫做‘常香館’,他們賣素菜,好吃極了,我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素菜,您兩位要是來此,孩兒一定帶您兩位去吃…”他振筆疾書,自行潤飾文字。

獵户大聲唸誦家書,一面瞧陸歌巖。這位陸先生是城中常香館荊老闆的舅,兩個月前搬來城中,被荊老闆引薦做了教書先生,教孩子們識字唸書。

據説這位陸先生年幼時曾隨高僧學習,因為隨高僧抄寫佛經,所以寫得一手好字,教書閒暇便有人請他寫家書,他不收費用,不過有人送些吃食或紙筆——聽説他的子正在寫書——他都欣然接受。

陸先生原來做什麼營生沒人知道,但老高説,他曾在山林中遠遠望見陸先生獨自練一把軟得像蛇的劍,他説得信誓旦旦,沒人相信,大家都認為他眼花看錯了。

陸先生怎麼看都是個讀書人啊,謙和斯文,俊美又親切,不像個練家子,連獵刀也沒見他拿過,怎會拿劍?

寫完了信,獵户道:“不好意思,今天耽擱先生這麼久,時常麻煩你寫信,我準備了一些禮物,你等等啊。”説着便轉入內室。

片刻後,雞鳴吵鬧、羽亂飛,獵户牽了兩隻雞出來。

送他活生生的兩隻雞?陸歌巖面有難

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內人不擅廚藝…”

“哈哈,這不是讓你宰來吃的,這兩隻雞一公一母,你帶回去養在家裏,母雞每天都下蛋,你家公子不是很愛吃蛋嗎?這樣每天都有新鮮雞蛋吃啦。”是給他兒子的?他微笑。

“如此,謝過大哥了。”

“還有這些,是我老婆和隔壁嫂子一起烤的,一塊兒拿回去吧。”獵户興匆匆地給他一隻竹籃,籃中有餡餅和糕餅。

“謝謝。”他微怔,還是收下。兒子越長越快了,帶回去讓他滋補也好。

於是片刻後,他走在大街上,一手提着竹籃,一手牽着繩,繩那頭繫着咯咯叫的兩隻雞。此情此景,真是滑稽,他想笑,但來往行人都向他投以禮貌微笑,沒人笑他,似乎牽着兩隻雞漫步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人人都很尊敬他這位教書先生,在這些不識字的獵户之間,識字是一種他們不懂的能力,自然對他心生敬畏,被這種眼光瞧久了,彷彿自己真成了高尚的教書先生,刀光血影的過去,反而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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