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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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鷹刀驚人的韌,即便是身為對手的西城牧也不由大為歎服。
他從未見過一個人可以如鷹刀這般頑抗到底的。他簡直無法想像,這種幾乎超越人類極限的承受能力竟然會在鷹刀的身上出現,尤其是在剛剛目睹了鷹刀的油腔滑調、無賴和無恥之後。
兩種迥異的格特徵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使西城牧有着一種時空錯移的夢幻
。在西城牧等四人的圍攻之下,鷹刀的狀況僅僅可以用“苟延殘
”這個詞來形容。只見他雙目盡赤,氣
如牛,長髮凌亂飛舞,步履蹣跚,渾身上下早已添了數十道口子,鮮血長
,將足下一片潔白的雪地染得片片殷紅。
若不是他手中大夏龍雀刀鋒利無匹,西城牧等人在忌憚之下不敢過於近,只怕他早已抵擋不住西城牧等人“五隱絕殺陣”的如
攻勢了。饒是如此,如果他不想辦法先行止血,必然也會因失血過多而喪失戰鬥能力。
落敗而亡是鷹刀可以預知的命運,唯一的懸念只是時間的長短而已。可明知如此,鷹刀的嘴角卻依舊懸掛着一絲微笑,眼神依然亮如星辰,閃耀着不屈、倔強的光芒。
“鷹刀!你是個聰明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豈非太傻?不如降了吧!我家主公要我等刺殺的目標並不是你,只要你棄械投降,我等絕不殺你…”西城牧口中喝道,下手卻並不容情。一拳轟出,帶起一股狂飆,真氣如巨斧般斬至鷹刀的前。
他這一拳蓄勢良久,覷準鷹刀力盡後前微
破綻的時刻擊出,氣勁撕開鷹刀的護身真氣網,直接轟上鷹刀的
膛。
只聽得一聲如中敗革的悶響,鷹刀痛哼一聲,身體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向後飛落,重重地摔倒在雪地上,口中鮮血狂噴,幾昏
過去。
鷹刀的身體剛一接觸地面,便強忍着劇痛和暈眩,翻身而起,手中長刀在自己身週一劃,護住自身,以免被西城牧等人趁勢而上再補上一刀或一掌。
若是那樣,他就只有引頸就戮的份了。他奮力一招開西城牧等人的追擊,方才用刀拄地,支撐住搖搖
墜的身體。
用衣袖抹去嘴角的血痕,鷹刀笑道:“莫非我在你們的眼中是那種貪生怕死的無恥小人嗎?否則的話,為何總是要我投降?老實説,就憑你們這三腳貓的功夫,要我投降,還不夠資格!”西城牧很想再問問什麼叫“三腳貓”但一想,便知一定不是什麼好詞,索就不問了,也免得再遭鷹刀一番恥笑。
“既然如此,我等就不必再客氣了。鷹刀,我敬重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一定會給你一個燦爛的…死亡!”西城牧低垂雙眼,誠懇地説道。
雖然,鷹刀百折不撓的頑強鬥志非常令人佩服,但是站在敵對的立場,他實在沒有任何理由放鷹刀一馬,尤其在這黑夜將盡的時刻,一切都要速戰速決,以免驚動他人,徒增變數。西城牧低嘯一聲“五隱絕殺陣”陣勢運轉。四人以鷹刀為中心,急速遊走,四條身影忽遠忽近、忽隱忽現、飄然不定。與此同時,鷹刀驟然覺得加諸在自己身周的壓力突增幾倍,原本就已負傷的身體在這無形的壓力下倍難受,幾乎連轉動一下也是艱難無比,全身骨節“咯咯”作響,更別提舉刀應戰了。一直以來,西城牧都因為顧忌鷹刀和蒙綵衣那説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不敢施展全力對付鷹刀,可眼看長夜將盡天已破曉,如果再這般糾纏下去,勢必會引起他人注意。寧殺錯,不放過。這是伊賀
忍者一生信奉的教條。再説了,鷹刀説他和蒙綵衣“有一腿”那也不過是鷹刀的片面之詞而已,其真實的情況究竟是怎樣,誰又知道?隨着“五隱絕殺陣”的運轉速度加快,西城牧等人遊走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漸漸地,便只見幾道黑影在鷹刀的身旁上下飛舞,再也無法分清誰是誰了。
致命的一擊將隨時從每一個不可想像的角度襲來,在這種情況下,鷹刀除了緊守心靈的一點清明,將天魔氣內斂,儘可能地護住全身要害不為敵方所乘之外,別無他法。他就如同怒海中的一葉孤舟,在西城牧等人洶湧澎湃的真氣濤中苦苦支撐。
“叮”的一聲輕響,從右側傳來。鷹刀想也不想便一刀斬去,天魔氣全力襲去,卻發覺所擊之處空空如也,全不受力。他暗叫一聲不好,身體本能地向右側撲倒在地。果然,幾道凌厲的真氣自左側攻來,所幸鷹刀應變極快,及時撲倒,方才免遭敵方毒手。
饒是如此,後背還是被人用刀割開一道口子,鮮血淋漓。鷹刀汗如雨下。西城牧等人用的是聲東擊西之計,自己剛才只要反應再慢上一點,此刻便已魂歸天國了。
不過,經此一役,鷹刀也學得聰明起來,無論對方出什麼聲響,他總是以不變應萬變,倚仗手中大夏龍雀刀的鋒利,護住自己全身,不讓西城牧等人攻進自身三尺之內,以守代攻。
雖然這是一種消極兼無賴的戰法,但以鷹刀目前的處境來説,他實在沒有別的方法可想了。就這樣,雙方似乎又陷入了一個僵局。儘管,鷹刀這種只守不攻的打法不能永遠持續下去,時間一久,總會出破綻,但是就目前而言,西城牧等人卻也無法強行突破他的防護網,直搗黃龍。
“撲!”幾股輕煙驟然在鷹刀的身旁炸開。很快的,煙霧瀰漫開來,漸漸地遮蔽了樹木、城牆,籠罩了整個天地。鷹刀心內一緊,只道西城牧等人又有什麼新的手段要施展出來了,他手中長刀一劃,靈覺發揮至極限,凝神戒備。
輕煙漸漸散去,樹木、城牆也漸漸在煙霧中隱現。一彎悽的明月懸掛在天際,鋪灑着皎潔的銀輝。
極遠處,有悠揚動人的牧笛聲傳來,如泣如訴,輕輕釦動着自己的心靈。鷹刀一陣糊。雪停了嗎?為什麼會有這麼動人的月光啊?那些圍攻自己的黑衣忍者呢?他們走了嗎?好動聽的牧笛聲啊!似乎可以吹散人間所有的煩惱一樣,令人心情平靜,完全失去了爭強鬥狠的興趣。
在這樣的月、這樣的旋律中,最適合做的事應該是和自己心愛的女人烹茶夜話吧!突然,一陣深深的疲倦
襲上鷹刀的心頭。經過一整夜的浴血奮戰,他的身心都覺得疲累至極,此刻驟然放鬆下來,只覺就是抬起一
小拇指也是一件很吃力的事。
之前,他為了抵禦西城牧等人的瘋狂攻勢,一直強行壓制着自己的傷勢,可是現在,沒有外敵的壓迫,緊繃着的神經一旦放鬆,傷勢立時發作起來,痛入心脾。
鷹刀將大夏龍雀刀隨手入雪地中,低頭咳嗽幾聲,嘔出一灘淤積在
口內的淤血。斷了有三
肋骨吧!鷹刀苦笑一聲,默默體會着傷勢發作時那痛入骨髓的
覺。
連他自己也頗為佩服自己居然可以帶着這麼嚴重的傷勢與敵人周旋了這麼久。他盤膝坐下,正要運功療傷,卻聽得耳邊傳來一聲怯生生的嬌呼。
“鷹大哥…”一道曼妙動人的身影悄然來至眼前。傾城絕豔的姿容,眼若秋水,眉如橫山,角的淺笑更是令人意醉神
。正是鷹刀
思夜想、才下眉頭又上心頭的楚靈。
“靈兒…靈兒,你怎麼來了?你…你不再怪我了嗎?”鷹刀一陣動,從雪地中將起來,渾身顫抖,心中雖然想將楚靈緊緊地抱在懷中,可不知為何,説什麼也無法邁出腳步。
“鷹大哥…”楚靈輕輕地呼喚着鷹刀,慢慢走向前來,語調纏綿,銷魂蝕骨,幾乎可以將人融化。但是…但是她的眼神卻不是自己所悉的那種澄碧如洗,而是帶着一種妖媚之氣。
怎麼會這樣?儘管鷹刀對此頗為疑惑,可是重見楚靈的動已令他無法再有效地思考其他的問題。
他的心靈,已被楚靈的身影填滿,再也容納不下任何事物。靈兒、靈兒,只要能再看到你甜美的笑容,我雖死無憾!温軟入懷。鷹刀緊緊地將楚靈抱入懷中,鼻端傳來一股淡淡的女體芳香,一種失而復得的狂喜竟讓他有着想哭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