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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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月既然決心跟了爺這樣的急郎君,只要爺喜歡,就算被天下人都恥笑為娃蕩婦,也只有認命了罷。”淡月雙手摟緊鷹刀,俏皮地微笑道。淡月的這番話雖説是打趣之言,可聽在鷹刀的耳中,卻不令他深深動。

淡月出身於青樓,社會地位可説是低賤之極,然這一番情意發自肺腑,心心念念都纏繞在鷹刀身上,全心全意地奉獻自己的一切來取悦心中所愛之人。

這樣的女子,誰能説她低賤?誰能説她蕩?鷹刀低嘆一聲,內心湧起一絲內疚之情。自見面以後,自己只顧貪圖快活,竟不曾好好撫淡月,相較起來自己這樣的男人才不配她對自己的愛啊!

他用雙手捧起淡月的臉頰,深深地望着淡月清澈的雙眼,憐惜道:“這些天來,你清減了許多啊…進門的時候,我瞧見碧桃正在煎藥,是不是你頭痛的老病又犯了?唉,你體質向來不好,而一直以來,我卻只顧着忙自己的事,從來不曾好好地照顧過你,我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很糟糕。

淡月,我現在答應你,等過些時安定下來,我一定好好的…”他的話尚未説完,便被淡月柔的小手捂住了嘴巴。

“爺,淡月很好,淡月很開心。只要能和爺在一起,只要爺心中還有淡月,我便心滿意足了。我的頭痛病是老病了,本來並沒有什麼,只是這些天來爺無故失蹤生死不知,我一直提心吊膽,夜間睡覺也便不安穩些,不曾想頭痛病就發作了,如今爺安然回來,那比什麼藥都有效用。”淡月温柔地説道,眼中愛憐橫溢,又道:“倒是爺雖然嘴裏什麼也不説,可滿臉風霜之,想來這些時在外邊一定受了許多的苦,委實教我心痛,真巴不得爺的苦難都轉移到我的身上才好呢。”鷹刀張了張嘴想要説話,卻突然發覺喉間梗,竟動地什麼話也説不出來,只想好好擁抱着這個用整個靈魂愛着自己的柔弱女子。

“淡月…淡月…”鷹刀喃喃道,深深吻住懷中的女人,他的雙臂強而有力地擁抱着淡月,竟似要將淡月柔弱的軀體壓碎一般。

此刻的他甚至忘記了楚靈,忘記了思楚,忘記了所有他曾愛戀過、動心過的女子,因為此刻他的心中、眼中、靈魂中都已被淡月的身影所填滿,再也沒有餘地可以容納別的東西。

經過了芊芊之死及與楚靈分手這兩件事的鷹刀,至少已經學會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珍惜眼前的人和事才是最重要的,莫要等到失去了之後再拼命地回頭去找,那時就已經太遲了。

受到鷹刀澎湃的愛意,淡月嚶嚀一聲,反手摟緊鷹刀,曲意承歡,全心投入到與鷹刀的瘋狂熱吻中。

舌尖被鷹刀有力地啜過去,彷彿整個心魂也一同被入鷹刀的體內一般,心中的歡喜爆炸開來,化作一道道暖橫溢在口,眼中卻忍不住下淚來,只覺得這些時來的入骨相思和擔心害怕都得到了超值的回報。

管他天崩地裂,管他海枯石爛,管他過去未來,管他前生後世,鷹郎…鷹郎,我淡月有此一刻,已是不枉此生。二人肢體纏愛意湧,片刻間便化為體結合的渴望…待到鷹刀神抖擻地從淡月房中出來,已是黃昏時分。

“小姐呢?怎麼不同爺一塊出來?是不是跟爺兩人在房裏談心談得太累了,沒力氣出來?嘻嘻…”房門口,碧桃一把扯住鷹刀的衣袖,取笑道。鷹刀呵呵一笑,反手摟住碧桃,在她口、上狠狠捏了幾把,口中輕笑道:“碧桃,我總能猜着你的心思,不就是也想着和我談談心嗎?又何必拿着淡月作幌子?”碧桃一陣手足痠軟,心中又羞又喜,卻一把輕輕推開鷹刀,嗔道:“爺哪裏會將我們這種下賤的丫頭放在眼裏?心情好時,逗我和紫雲兩人玩玩,心情不好時連正眼也不瞧上一眼…且不説我和紫雲了,便是小姐那透明水晶樣的大美人,又全心全意地為爺,每裏總是將爺放在心尖上捧着,爺還不是説走就走,哪裏憐惜在乎過半點?你離開的第二天,小姐的頭痛病就犯了,人一天天的瘦下去,飯也不想吃,覺也睡不好,整天的就是躲在房裏眼淚。

那淒涼的情形,誰人見了不心酸?你若是再遲迴來兩天,只怕就再也見不着小姐了。”説着,她狠狠地瞥了鷹刀一眼,繼續道:“好容易盼星星盼月亮,將爺盼了回來,可爺倒好,一回來也不問小姐身體安好,就沒心沒肺地將小姐往房裏扯…爺倒是稱心如意了,可誰知小姐的身體得住爺的折騰?”説到後來,許是惱勁已過,又知自己的説話過於“骨”竟忍不住笑起來。鷹刀一擰碧桃嬌俏的鼻子,笑道:“原來是給淡月抱不平來了。”他頓了頓,隨即正道:“這麼久以來,我對你們主僕三人關心不夠,是我的不對,在這裏我給你們道個歉。請放心,以後我再也不這樣了。”説着便要鞠躬下去。

碧桃慌忙側過身子,避開鷹刀,臉上卻是燦若花,甚是欣喜:“我一個丫頭,哪當得起爺這般?爺對我們好,便是我們主僕的命好,爺對我們不好,我們也不敢説些什麼,只怪自己的命苦罷了。

爺,適才碧桃沒大沒小地説了很多放肆的話,也是憐惜我家小姐對爺的一片痴心,否則哪敢如此冒犯?還望爺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碧桃一回。”鷹刀微微一笑,道:“又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的不對,需要請求原諒應該是我才是。對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温玄那小子有沒有來找過你們的麻煩?”他深知温玄這中惡鬼窺覷淡月已久,自己失蹤的這段時間,正是他乘虛而入的良機。淡月一心一意為自己着想,就怕她受了温玄的欺負也不敢跟自己説,是以,還不如問碧桃。

碧桃搖了搖頭,道:“你不在的時候,温二公子反倒來得少了,倒是那姓楊的矮胖子和温家大小姐三天兩天地往這裏跑,想來他們是為了探聽爺的消息來的。不過這兩天,別説温二公子,便是矮胖子和温大小姐也不見蹤影了。”鷹刀聽了不由心中一動,已知温府必有事故發生。楊四如今深得温師仲的信任,要探聽自己的消息又何必跑到這裏?他天天往這裏跑不為別的,只為深知淡月是自己的女人,在自己失蹤的這段時間若是出了什麼意外,那便無法向自己代,所以便藉口探聽自己的消息而來,實是為了保護淡月。

而這兩天不見楊四蹤影,一定是温家出了什麼創事,温師仲急需他協助處理,故而不開身。這一點,也可以從自己現身襄陽已達半卻依舊不見楊四和温師仲來招呼自己這一事上得到佐證。

“那你可曾聽説襄陽這些天有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嗎?”鷹刀眉頭微皺,問道,心中卻不有些揣揣然。自己離開襄陽這麼久,就少了一顆牽制蒙綵衣的重要棋子,若是説在這段期間,蒙綵衣什麼也沒幹過,那委實教人難以置信。

鷹刀當然不會知道,因為他的無故失蹤,反倒累得蒙綵衣因擔憂掛念而導致媚功反噬自身,落得個大病一場、幾乎就此喪命的境地。蒙綵衣這一病纏纏綿綿,時好時壞,一拖就是大半個月,卻無端葬送了對付温家的大好時機。説起來,鷹刀的這一無故失蹤竟就此變成了幫助温家對抗蒙綵衣歪打正着的一招妙招,這是任何人也想不到的事。碧桃歪着頭想了一會兒,道:“襄陽城裏沒聽説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倒是温家似乎是出了點大事。”鷹刀心中一緊,忙問道:“出了什麼事?”碧桃道:“好像是温家大公子昨夜裏無故病死了。”鷹刀大驚,一把抓住碧桃的手臂道:“温恆病死了?他得什麼病死的?”鷹刀出手甚重,碧桃不由痛的“哎喲”一聲叫喚出來。

鷹刀醒覺過來,連忙鬆開。碧桃本要抱怨,可見到鷹刀陰沉的臉,知道其中必有蹊蹺,便不敢多説什麼,趕忙將自己所知的有限資料説給鷹刀聽:“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今天早上,温家大小姐的貼身丫鬟柳兒從那邊府裏帶了些水粉胭脂之類的東西過來,説是送給我家小姐的,並留了好多銀兩。柳兒還替她家小姐傳話説,要有一段時間不能過來了,請我家小姐自己多注意些身體。

那柳兒平裏跟着她家小姐過來的次數多了,素來和我談得來,可今説完話起身便走,也不和我打個招呼。我便留了個心眼,特意追了上去,在一個偏僻處截住她,她才告訴我説昨夜裏她家大公子無故得暴病死了,為此,温老爺遷怒於下人,氣急之下竟殺了好些人,其中有一個是柳兒的好姐妹。

所以,她心裏很不痛快,也就沒想着和我打招呼。她還説,可能二公子在什麼地方也惹惱了温老爺,昨夜還派人去拿呢,也不知拿住沒有。

如今,那邊府裏亂糟糟一片,温老爺昨夜裏便不見了蹤影,整個宅子瑣瑣碎碎的事都要温大小姐拿主意定奪,故而這些時就不能過來瞧我們小姐了…”温家內亂了!聽完碧桃的話,鷹刀只覺心中冰涼一片,如坐冰窖。温玄啊温玄,想不到你如此心狠手辣,為了奪權居然連自己的兄長也殺!可是,你是否知道,你這一殺,卻斷送了温家的整個基業啊!鷹刀聰明絕頂,立刻便從碧桃的片言隻語中推斷出温恆死亡的真相。

一種既悔且恨的心情湧上鷹刀的心頭。記得當“鐵甲蝙蝠”事件之後,温玄為求生存之道而問計於己,自己為了努力扮好幕僚這個角的需要,不知輕重地拋出了上、中、下三策,而其中下策便是除掉温恆。

當時,自己雖知温玄這心狠手辣、利慾薰心之徒極有可能鋌而走險採用下策,卻萬萬想不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並且還發生在這種節骨眼上…

可恨啊可恨,若是當自己不出那種餿主意便好了。鷹刀的臉瞬息萬變,腦中飛快地轉着念頭。温恆之死引發了温家內亂,在蒙綵衣這種強勁的外敵面前,本已搖搖墜的温家此次等於自動摧毀防守的壁壘去開門揖盜。

形勢發展到這個地步,説一句危若懸卵並不為過。本來温家存亡與否並不幹自己的事,可事實情況是,温家若是落在蒙綵衣手中,便等於長江水運也落在蒙綵衣的手裏,有了長江水運這條黃金大動脈作橋樑,和襄陽這塊風水寶地作連接江南江北的跳板,花溪劍派劍指江北一統天下已是為期不遠了。

而自己,至今依然是一個無權無勢之徒,襄陽温家已成自己對抗花溪劍派的最後一稻草,若是再失去,那自己唯一的命運恐怕只有亡命天涯了,到那時,別説為芊芊報仇遙遙無期,便是能否保全自己的命也是難説的緊。

所以説,至少此刻自己的命運已經和温家掛勾,自己若想以後能快快樂樂的活下去,就一定要幫温家渡過這次的難關。冷靜,千萬要冷靜!温家有楊四主持大局,以楊四的天縱之資,當不會坐看温家滑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鷹刀深一口氣,在腦中慢慢組織每一條有關於温家的資訊和細節,希冀能找出一條生路。過了一會兒,他的臉便慢慢好轉,甚至微笑起來。兵行險着,置諸死地而後生!和楊四一樣,他深信温師仲手中還隱藏着一支實力不俗的秘密部隊。

當今之勢,温家若想死中求活,唯一的辦法就是兵行險着,利用手中最後隱藏着的力量,先發制人給予蒙綵衣和花溪劍派一個重創。

由於温家此刻陷於內亂之中,以常理來論,穩定內部局勢應該是温家的當務之急,但如果温家在此刻主動發起攻擊,一定會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包括花溪劍派之內,這樣反而起了奇兵之效。

那麼,該選擇何處作為這支奇兵的攻擊點呢?人先馬,擒賊先擒王,自然是直搗花溪劍派的核心要害浙西小花溪了。想到碧桃所説“温老爺昨夜裏便不見了蹤影”一句,鷹刀幾可肯定温師仲和楊四已經如自己所想的那麼去做了。

剎那間,他的心情立刻輕鬆下來。畢竟有楊四參與其事,就不會放過這唯一可以活命的機會,對於這一點,鷹刀是深信不疑的。然而,此刻的鷹刀自然無法料到不但楊四的想法和他不謀而合,甚至連温師仲也想到了這以攻代守的唯一殺招。

只是,身為決策者的温師仲儘管老謀深算,卻不敢拿最後的資本當作賭注來與花溪劍派對賭,不去打擊花溪劍派的核心要害浙西小花溪,卻選擇了夷陵這個不甚緊要的戰略目標,以致錯過了這唯一反敗為勝的最後良機。

也許,温師仲的確是老了,失去了年少時的冒險神和衝勁,這也是天命使然,無法勉強。既然温家和蒙綵衣軍事衝突已經爆發,那再把藤原伊織留在自己身邊就不妥了。

自己這邊還無妨,可對於失憶的藤原伊織來説,就很容易對她造成一些無法彌補的傷害。因為無論温家此次突襲花溪劍派的戰果如何,雙方撕破臉皮已經在所難免,中間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

水火之勢既成,那雙方之間為了打擊對手必然無所不用其極,暗殺、破壞等各種好戲將紛紛上演,而自己既是温家陣營中的重要一員,又和花溪劍派之間有着理也理不清的恩恩怨怨,無疑將成為花溪劍派的主要攻擊目標。

從表面看來,這次是花溪劍派受創在先,他們就是採取一些極端的報復手段,在江湖輿論上也可勉強説得過去,那麼他們在對付温家的同時“順便”剷除自己這眼中釘,中刺,然後假惺惺地對自己的掛名“老丈人”楚天舒説一句“哎喲,真是誤會,誰知道您的掛名女婿會在襄陽啊,我們只道他是温師仲手下的走狗,便也沒想那麼多,就這麼幹掉了…真是抱歉啊,下次我們一定注意。”在這樣的情形下,自己的掛名老丈人肯定也是無可奈何,無法發作。故此,這一次“楚靈情人”這個金字招牌只怕是保不住自己了,要想逃過花溪劍派的瘋狂報復,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而如今,失去記憶的伊織將自己當作唯一親人,如果自己有什麼不妥,她必定站在自己這一邊,混戰之下,將極有可能殺了她真正的親朋好友。如此一來,等到她恢復記憶的那一天,將置其於何等殘酷的境地?這樣的傷害是任何人也無法承受的…

若是換作以往的鷹刀,或許會卑鄙地將伊織當自己的擋箭牌。可是,經過這半個多月的夜相處,二人之間已生出一種莫名的情愫,尤其是伊織,她對鷹刀的依戀甚至連瞎子也看得出來。

鷹刀即便再無恥,此刻也不忍心如此對待伊織。既然遲早都要分開,又何必一定要等傷害發生之後再黯然分手?不如趁現在自己還有一點理智,大度鬆手,讓美好的東西永遠留在回憶中,那不是更好嗎?

想是這般想,可真正要做這個決定還是讓鷹刀有一種説不出的痛。

“碧桃,你快點收拾一下,我們從今夜起便搬到温家大宅去。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如果一個時辰之後我還沒有回來,你們就先去温家,我會到那裏與你們會合。”想到花溪劍派報復在即,淡月再住在永福里巷實在過於危險,鷹刀當機立斷,對碧桃吩咐道。碧桃很是不解,問道:“我們住得好好的,幹什麼要搬家?”鷹刀苦笑着搖了搖頭,道:“你不要多問,總之情況緊急,你聽我説的去做便好了。對了,淡月身子不好,你千萬別嚇着了她,就説温大小姐想接她進府住幾天,記住了?”碧桃點了點頭正要離去,突然回頭細細打量了鷹刀幾眼,微笑道:“爺,你這趟從外邊回來,我覺得你有點變了。”鷹刀大奇,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道:“我變了?變胖了還是變瘦了?”碧桃搖了搖頭,笑道:“不是,是變得更好了。你本來就是極好的,我和紫雲暗地裏常慶幸自己命好,能服侍你和小姐兩位大好人。可是你這趟從外邊回來,卻變得更好了,居然也知道心痛小姐了,我真的好高興!”説着,猛然跳將過來在鷹刀的臉上親了一口,隨即羞紅着臉蛋飛也似的跑了。

我變得更好了?鷹刀望着碧桃遠去的背影,怔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他苦笑着搖了搖頭,轉身向前院走去。跨進前院大廳的門檻,當先映入眼簾的便是翹首以盼的藤原伊織她那驚喜、卻又略帶幽怨的眼光。

“終於和淡月姐姐談心談完了?我等得脖子都酸了啊…”藤原伊織晶瑩如玉的貝齒輕咬着角,口中嬌嗔道。語氣中那酸酸的醋味,令一直陪着她聊天的紫雲竊竊掩嘴低笑不已。該如何跟她説啊?耳中聽着伊織柔柔的軟語,眼裏望着伊織絕代的容顏,鷹刀只覺腦袋“轟”地一聲,熱血湧將上來,心中有着一千個不捨、一萬個不捨。今天究竟是什麼鬼子啊!午間是靈兒,現在是伊織…不,小月,一天要將兩個兩個心愛的女人拱手讓人,他媽媽的辣塊大西瓜,還讓不讓我活了?

“我…我收到消息説你師姐就在襄陽,我們現在便去找她,希望能幫助你恢復記憶。”鷹刀突然聽到自己蒼白空的聲音迴盪在大廳中,過了好一會兒,他驀然察覺,這次對伊織所説的,居然又是一個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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