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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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刀心亂如麻。他在內心深處不斷地質問自己,果真如自己所説一般,只是將楚靈當作自己的妹妹般看待嗎?恐怕不大見得罷。

回想起這幾天來和楚靈在一起的子,不是也曾有過心動的覺嗎?這世上又有誰會對自己的妹妹心動?但倘若接受了楚靈,自己又有何面目去面對在幽蘭小築苦苦等待自己的思楚?

鷹刀不斷地在情和理智之間掙扎不已。他本是一個豪邁之人,但遇到如此複雜的情問題時,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就這樣,他呆呆地坐在溪邊,直到天已黑才發覺自己應該回去了。他搖了搖頭,甩開心中雜亂無章的想法,揀起原先叉到的兩條魚往回走。

鷹刀懷着一種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應不悔的茅屋,他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面對楚靈。誰知,腳剛跨進房中,楚靈已了上來道:“鷹大哥,你回來了?飯菜都快涼了,你快點吃了吧。”鷹刀一楞,見楚靈雖然臉蒼白了些,但神情自若和平無異,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他在心裏暗暗佩服,卻也放下大半心事,笑道:“我回來了。不過遺憾的很,後來我連一條魚也沒有抓到,看來明天我要努力些了。

要不然就喝不到你煲的天下第一美味魚湯了。”楚靈笑道:“廚房裏有昨天抓來的魚,既然你想喝魚湯,我這就去給你煲。不過,如果你不將它喝光了,靈兒可要生氣了。”鷹刀本想説不必了,卻見楚靈早已走了。過了一會兒,楚靈端着一大碗魚湯走了進來,口中道:“鷹大哥,天下第一美味魚湯來了。”鷹刀回過頭去,見到楚靈顫顫巍巍地捧着魚湯走過來。他笑笑正準備上去,只見楚靈身子一晃,手中的魚湯打翻在地,人也直直往地上摔去。

鷹刀大驚,搶上前去,將她抱了上牀,用手在她額前一摸,只覺觸手發燙,顯然是下午掉入水中之後受了風寒。楚靈身子本就虛弱,這些天來為了照顧鷹刀又勞累過度,再加上她為情所困傷心鬱結,終於抵擋不住,發起燒來。

鷹刀心急如焚,自己已無內功,無法助楚靈驅寒。偏偏應不悔又出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眼見楚靈渾身火熱,臉紅如赤,自己卻什麼辦法也沒有。無可奈何之下,鷹刀唯有先用濕巾敷在楚靈的額頭上,好略微降低她的熱度。

他看着楚靈消瘦憔悴的臉頰,心裏的痛楚越來越深。

“鷹大哥,我不要做你的什麼妹妹,我要做你的子,我要你愛我憐我,一輩子守着我不分開。”

“什麼哥哥妹妹的,有什麼好?鷹大哥,你抱着我的時候我好喜歡,一顆心飄啊飄的,象在天上飛一樣。

鷹大哥,求求你,別做靈兒的哥哥罷?靈兒給你做飯,陪你一塊兒捕魚。我煲的魚湯好喝嗎?靈兒天天做給你喝。”

“鷹大哥,你別走。靈兒帶你去蓬萊仙閣玩。你看,從我的邀月樓上望出去的風景是不是很美呀?”楚靈緊閉着雙眼,口中説着夢中囈語。鷹刀以為楚靈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提議,聽了她雜亂的囈語才知道,原來她本就沒有放下自己,她之前表現的若無其是的樣子只不過是裝給鷹刀看的。

鷹刀憐愛地‮摩撫‬着楚靈披散在枕上的長髮,心底裏有一個想法不可控制地浮了上來。原來,在自己的內心深處,並沒有將她當做自己的妹妹呵,之前的那一番説話只不過是拒絕楚靈的漂亮説辭而已,真正害怕的只不過是怕自己抵擋不住楚靈澎湃的情而做出傷害到思楚的事來,所以想在情氾濫之前先堵住那一個缺口。

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內心的堤壩卻已慢慢開始崩潰了。長夜過去,鷹刀守在楚靈的牀邊一夜沒有閤眼。應不悔從門外跨了進來,鷹刀見了大喜,叫道:“婆婆,你快來,靈兒她病了,還請婆婆救她一救。”應不悔大驚,飛身躍至牀旁,低頭查看楚靈的狀況。突然,她轉身給了鷹刀一個巴掌,怒道:“我才出去一夜,靈兒就變成這樣了,你是怎麼照顧她的?”鷹刀吃了她這一巴掌,卻也不敢説什麼,究竟是自己不對在先,挨她這一下子也是活該。口中卻道:“婆婆,是我不好,你教訓的是,不過你還是先救了靈兒再説吧。”應不悔悶哼一聲,道:“你先出去,站在這裏礙手礙腳的,等我叫你,你才能進來。”鷹刀無奈,只得走出房外等着。鷹刀人雖已到了房外,但一顆心卻掛念着房內楚靈的病情。

他端坐在門前的一塊大石之上,眼睛不時瞄向房內,希望應不悔能夠帶給他一個好消息。正在這時,遠處一陣馬蹄急響,一把雄渾的聲音傳來:“金陵秦道雪求見應不悔應前輩。”應不悔從房內飄了出來,答道:“過門就是客,無須多禮,進來吧。”鷹刀見應不悔出來,忙走向前問道:“婆婆,靈兒她怎麼樣?”應不悔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放心,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不過你再惹她生氣的話,就很難説了。”鷹刀終於放下心事,拱手道謝:“多謝婆婆。”應不悔瞪他一眼,正要説話,一行人騎着馬兒已來到茅屋前停下,最後還跟着一輛華麗的馬車。當先一人躍下馬來,走到應不悔身前,拱手道:“這位想必是應前輩罷,在下秦道雪見過應前輩。”只見這秦道雪面頰清瘦,仙風道骨,身材欣長,間配一把古樸長劍,一派飄逸出塵的風姿。

應不悔淡淡地點了點頭,算是回禮。秦道雪也不在意,眼睛一轉,見到鷹刀站在一旁,便問道:“應前輩,這位小哥是?”鷹刀忙上前一步道:“晚輩鷹刀見過秦大俠。”秦道雪對江湖上盛傳鷹刀是楚靈的情人一事早有耳聞,一聽眼前這個年輕人便是鷹刀,不由吃了一驚。

原來,鷹刀由於重傷初愈,武功盡失,又加上昨夜一直沒睡,一眼看去臉蒼白,腳步虛浮,完全是個病夫形象,給秦道雪的第一印象自然不會好到哪裏去。

秦道雪眉頭微皺,口中卻道:“原來是鷹賢侄,久聞大名,今一見果然是人中之龍。”鷹刀一見他的神情自然知道秦道雪言不由衷。他久聞這秦道雪在江湖上素有“賽孟嘗”的美譽,但今一見,卻是個以貌取人之輩,心內暗暗失望,道:“不敢,鷹某隻是無名小卒,又豈敢當此厚譽。和秦大俠一比,鷹某頂多算是人中之蟲罷了。”秦道雪聽出鷹刀語帶譏諷,心內暗暗有氣,但他涵養功夫頗為到家,臉上絲毫不不悦之,哈哈笑道:“想不到,鷹賢侄居然如此幽默,有趣有趣。”他口中雖然説有趣,但笑聲中卻殊無半點有趣之意。鷹刀見秦道雪如此忍得住氣,心內也不佩服他養氣的功夫。他本想再刺秦道雪幾句,但念在他終究是楚靈的長輩的份上,也不想過於給他難堪,便微微一笑退在一旁不再説話。

秦道雪雖然忍住了氣,但他身後一人顯然沒有學會他這般高深的涵養功夫。只聽她嬌喝一聲道:“大膽狂徒,竟敢對我爹爹無禮!”手一揚,一鞭已往鷹刀頭上擊去。她這一鞭去勢極快,秦道雪待要阻攔已是不及。只聽得一聲輕響,皮鞭已火辣辣地在鷹刀的臉上,登時給他留下一條印記。

秦道雪向那人怒喝道:“琴兒,休得放肆!”接着轉向鷹刀道:“這是小女秦琴,自小被她娘給寵壞了,以至刁蠻任毫無家教,得罪之處還請鷹賢侄看在老朽的薄面上,不與計較。”鷹刀沒來由地吃了那少女一鞭,轉頭向她望去,見她穿着一身粉絲裳,手裏馬鞭輕搖,長相居然有七八分象楚靈,也是個不可多見的美人坯子,但其格卻不敢恭維,和楚靈一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因為,到現在為止,她一點也沒有為了鷹刀一鞭而到一絲慚愧之意,反而笑地站在那兒頗有得

鷹刀怒極,乾笑幾聲道:“秦大俠言重了,令千金無意間輕輕拂了在下一鞭,在下是人一個,皮厚的緊,這一鞭本算不上什麼,權當是一不小心被瘋狗咬了一口。沒事,沒事。”秦道雪涵養再好,也受不住鷹刀三番兩次的明嘲暗諷。

他在江湖上的地位頗高,就是鬼王府鬼王晁功綽見了他也不敢如此講話,今天居然被鷹刀幾番奚落,若不是見應不悔站在一旁,又不知道鷹刀和應不悔是什麼關係,他早已出手教訓鷹刀了。

饒是如此,他也被鷹刀氣的臉發青。秦琴卻不能忍受鷹刀的譏諷,她手中馬鞭再度擊向鷹刀,口中怒道:“臭小子,你嘴裏不清不楚地罵什麼呢?”這一次,秦道雪也不再阻攔,他存心要鷹刀吃些苦頭,好消了心中這口惡氣。眼見馬鞭又要擊中鷹刀面門,鷹刀暗罵一聲急向後退,但他武功已失,本無法避開。

鷹刀大急,自己本就長得不帥,如果臉上再加上兩條鞭痕,那真是羞於出去見人了。好在應不悔雖然不喜歡鷹刀,但更不喜歡秦道雪這種所謂的白道英雄。因為畢竟她是天魔宮的人,若不是為了楚靈她本不想和秦道雪打道。

鷹刀先前出言譏諷秦道雪,她實在是在一旁拍手稱快。秦琴打鷹刀的第一鞭是所料不及,來不及救護,這第二鞭她自然不會再讓鷹刀被擊中了。

只見她手指一彈,一顆石子飛出,重重擊在秦琴鞭上,將秦琴手中馬鞭擊飛。口中冷笑一聲道:“秦道雪,這裏好歹還是我應不悔的地方,我叫你來這裏可不是看你教訓人的。

鷹刀他怎麼説也是我老婆子的客人,你女兒説打就打,是不是太不將我放在眼裏了?”秦道雪一驚,他素聞應不悔心狠手辣,是個難纏的角,雖然自己這次帶了府中十多名高手前來,但不知應不悔在暗中埋伏有多少人在一旁,雙方鬥起來,沒什麼勝算。

再説這一次主要的目的是接楚靈回府,現在楚靈還在她的手上,不宜多生事端。於是他將秦琴喝退一旁,嚮應不悔笑道:“應前輩,他們小孩子玩玩鬧鬧,咱們做長輩的無須放在心上。

前承蒙前輩送信説靈兒就在貴府,還請前輩將她請出來一見,在下好接了她回去。”應不悔悶哼一聲道:“你在門口等着,我去扶她出來。”過了一會兒,應不悔將楚靈扶出門外。秦道雪見楚靈一副病懨懨的神,心內吃了一驚。

他心內暗道:“這應不悔不知道對靈兒做過些什麼,居然使得靈兒變得這般憔悴,以後若有機會,必當為難她一番,好報此仇。”想是如此想,臉上卻不動聲,柔聲説道:“靈兒,舅舅來接你回去了,你隨我們走吧。”楚靈搖了搖頭,眼光越過秦道雪,痴痴地望着鷹刀,口中説道:“舅舅,靈兒不回去,靈兒要跟着鷹大哥一起去天魔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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