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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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之內一片寂靜,人人作聲不得。
誰也料想不到鷹刀這惡強盜居然如此下,劫完了財卻還要劫
。此時,每個人的心中無不響起一陣強烈的共鳴──下
的人見得多了,但如鷹刀這般下
的卻是第一次見到。
大家再轉眼一瞧站在門口豔絕無雙的雅千柔,覺得鷹刀真是太無恥了,身邊已經有了一位貌若天仙的美女相伴,卻還要強搶別人的老婆,這種令人髮指的下免費徑除了用“好如命”四個字來解釋之外,實在無法找到其他可以替代的形容詞。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相信鷹刀早已在眾人憤怒的眼光之下灰飛煙滅了。
這一次,連雅千柔都有些看不過去了。她飄身上前,扯住鷹刀的衣袖,蹙眉低問道:“你究竟想幹什麼?你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鷹刀瞥了她一眼,吃吃笑道:“看到我要搶別人的老婆,你是不是吃醋了?”雅千柔頓時覺得臉上如火燒一般地發燙。她怒道:“你胡説些什麼?”鷹刀笑得更是曖昧:“你既然不是吃醋,我搶別人的老婆你為何要管?女人吃醋就跟牛要喝水一樣怎麼忍都忍不住的,乃是天經地義之事。吃醋就吃醋好了,沒有人會笑話你的。”雅千柔見鷹刀越説越離譜,好像認定自己是在吃醋一樣,不由地又怒又急,她漲紅着臉蛋,恨不得一把將鷹刀掐死算了。
但轉念一想,像鷹刀這種死不要臉的人,你越是跟他糾纏便越是糾纏不清,對付他最好的辦法就是本別去理會他。
她強壓下幾乎爆炸的怒火,衝着鷹刀微微一笑,淡淡道:“算了,就當我什麼話也沒有説過好了,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罷。
從現在起,莫説你要搶這小子的老婆,你就是搶區老爺子的老婆,我也是當作沒看見。”鷹刀一愣,卻笑道:“這個請你放心。我對三十歲以上的女人沒有什麼興趣,所以我絕對不會打區老爺子的老婆的主意的。”他的話還沒有説完,雅千柔已經走回門口處,淡然自若地站在那裏動也不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鷹刀很是無趣。他哈哈乾笑一聲,對眾人道:“沒事沒事,我們小兩口打情罵俏而已,這只是一個小曲,請大家繼續觀賞我的表演。”説着,轉過身來繼續威脅那兩腿發抖地新郎:“小子,你考慮好沒有?究竟讓還是不讓?”站在一旁的區老爺子再也忍耐不住,他嘶聲厲叫道:“
賊!老夫和你拼了…”厲喝聲中,區老爺子血紅着雙眼,赤手空拳便合身往鷹刀撲來。
鷹刀一閃身,避開他勢如疾風般的一拳,一個肘擊將他撞開數步,右手卻刀向天虛劈一刀,只聽一聲巨響,刀氣縱橫間,屋頂的一道橫樑已被鷹刀劈作兩段墜落下來。
剎那間,大堂之內煙塵瀰漫,瓦礫四散,人人紛紛閃向屋角,以免房頂彤塌下來將自己壓住。鷹刀將手中長刀架在新郎的脖子上,喝道:“若是誰再敢手
腳,可別怪我一刀割了這小子的狗頭!”投鼠忌器之下,區老爺子再憤怒卻也不敢有什麼動作了,只能咬着牙齒恨恨不已。森寒的刀氣刺
着新郎脖項間的肌膚,使得他的身軀不由自主地顫抖不已,滿心希望天上諸神保佑眼前這個惡強盜的手千萬要穩定些,莫要一不小心,一個小小的抖動便讓自己成為刀下冤魂。
鷹刀注視着新郎,不耐煩道:“你有完沒完?不就是把老婆讓給我嗎,何必這麼為難呢?再拖拖拉拉地,惹得我子起來,還不如一刀將你殺了乾脆。”新郎望了望呆呆站在那兒的温婉兒,覺得她實在是美麗動人,整個大堂之內除了隨着那惡強盜一同來的女人外,就數她最漂亮了。象這種萬中無一的美女做自己的老婆,自己就是天天守着她不跨出房門半步,那也是心甘情願。
但是,再美的老婆也沒有自己的命美,自己連命都沒有了,要這麼漂亮的老婆有什麼用?也許等自己一翹辮子,這女人轉身便給躺在棺材裏的自己戴上一頂綠帽子也説不定。
算來算去,用自己的命來換老婆實在不是一件划算的事。他骯髒的腦袋裏轉來轉去都是這些念頭,但眼中瞧着温婉兒動人的容顏,心裏又萬分的捨不得,舌頭不由地在打轉,道:“我…”話到了嘴邊,説什麼也接不下去。温婉兒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新郎這般窩囊,心內不有氣。但若是任由鷹刀將他殺了,也有些不忍。
再窩囊的老公也是老公,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死於非命罷!她一咬牙,道:“這位大俠,你不必為難我丈夫,要殺便殺我罷!”鷹刀笑道:“我痛你還來不及呢,怎會殺你?要殺就殺你老公!”説着,他突然將刀高高舉起朝着新郎的腦袋一刀劈下。眾人駭極而呼,紛紛緊閉雙目以免看見慘不忍睹的一幕。卻聽到一聲淒厲地喊聲響起:“我把老婆讓給你…你別殺我…別殺我…”眾人睜眼望去,卻見到新郎披頭散髮地坐倒在地上,臉上滿是恐懼駭然之,頭上的帽冠已被鷹刀劈作兩半墜落在地上。
原來,鷹刀只是一刀削去了他的帽子,並未傷他命。但如此一來,那新郎也被嚇得夠戧,一股
騷味瀰漫出來,顯然已經失
了。
鷹刀捏着鼻子看了看新郎,再看看臉慘白黯然神傷的區老爺子搖了搖頭,道:“區老爺子,你是個英雄,但你的孫子卻不是好漢。
我只是試他一試而已,並非真的要搶他的老婆,誰知他卻這等怕死!嘿嘿,你門下子弟這種素質居然還敢和花溪劍派這種如狼似虎的幫派混在一起,早晚有一天會被他們連骨頭帶皮一起掉!言盡於此,你還是再想想吧!”鷹刀俯身撿起方才拋在地上的錢袋,轉身對温婉兒温柔道:“我這麼做並非是存心為難你,只是考驗一下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值得你這種大美女嫁給他,結果…你也看見了,難道這就是你以後將陪伴一生的那個人嗎?如果我是你,我寧願一輩子孤獨終老也不嫁給此人。
天涯何處無芳草?只要你有心,終能找到一個你愛他他也愛你的人。而你現在卻將自己一生的幸福當作賭注押在雖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卻連半張臉也沒有見過的男人身上,這不是太可笑了嗎?反正你並沒有正式拜堂,他還不能算是你真正的丈夫,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鷹刀的話語如雷擊一般震撼着温婉兒的心。是呀,眼前這個慘白着臉頰癱倒在地,眼中充滿着恐懼和怯弱的陌生男人真的可以陪伴着自己渡過以後漫長的一生嗎?
雅千柔這才瞭解到鷹刀真正的用意所在。原來,鷹刀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温婉兒知道,和一個自己並不認識也不瞭解的男人談婚論嫁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
對於鷹刀這番良苦的用心,自己非但不能理解,反而和別人一樣誤解了他,現在想起來不有着一種深深的內疚
。
鷹刀望着沉默不語的温婉兒嘆了口氣,道:“何去何從你自己考慮清楚了,我只希望多年以後,你此刻做出的決定不會讓你到後悔…郡主,我們走罷!”鷹刀不再理會眾人,拉着雅千柔的小手幾個縱躍,掠出區家大堂飄然遠去。雅千柔柔軟的小手被鷹刀温暖的大手緊緊包裹着,只覺很是温暖舒適。
鷹刀這個人雖然有時有些胡鬧,心也有些浮滑
跳,但有時的所作所為卻讓人覺得很是
動,就如方才他寧願背上“奪人
子”的惡名,也要讓温婉兒瞭解到她的新婚丈夫是怎樣一個人,並將最後選擇的權力
回到温婉兒的手上…雖然,鷹刀行事的方式未免有些另類,但他真正的出發點卻是好的。
雅千柔低聲問道:“如果,方才那新郎願意以自己的生命來保護自己的子,你會不會真的將他殺了?”鷹刀哈哈笑道:“如果那新郎寧死不屈,我鷹刀不但不會殺他,還會和他
個朋友,並衷心祝願他和温婉兒白頭偕老。但是…”雅千柔對他的回答很是滿意。她輕笑一聲道:“但是什麼?”鷹刀衝她一眨眼,笑道:“但是,如果新娘不是温婉兒而是你的話,我卻非殺不可,而且是一見面便殺,連砍十八刀,話也懶得多説半句…哈哈!”雅千柔這才知道鷹刀在調笑與她,不由紅了面頰。她待要伸拳出去打時,鷹刀卻早已放開她的小手逃得遠遠的了。她嫣然一笑,追了上去。
區家結婚禮堂內亂成一團,鷹刀這個惡強盜早已去遠,但區老爺子卻知道,惡夢還遠遠沒有結束,他該如何應付大堂之內這些無論在金錢還是神上都遭受嚴重損失的賓客呢?最重要的是,鷹刀最後所説的話摧毀了他
雄心──有如此貪生怕死素質低下的子弟,金刀區家還有什麼前途可言?更別提什麼爭勝江湖了。
區老爺子一跤跌坐在地上,眼望着混亂不堪滿目蒼痍的禮堂,不老淚縱橫唏噓不已。温婉兒鄙夷地看着仍然癱坐在地的新郎,慢慢地伸手取下頭頂的鳳冠拋在地上,轉身向門外走去。
那新郎這才清醒過來,他跳起來疾步上前抓住温婉兒的袖子道:“你…你要去哪裏?
…
我們,我們還沒有拜堂呢!”温婉兒慘然一笑,道:“拜堂?
…
你認為我還會和你拜堂成親嗎?”那新郎急道:“那惡強盜已經走了,再也不會有人來拆散我們…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你別走吧!
…
爺爺,爺爺,温姑娘她要走了,你快來幫我勸勸她吧…”區老爺子跨步上前,一巴掌將那新郎打翻在地。他指着那新郎怒罵道:“你嫌丟人還丟得不夠嗎?我金刀區家的臉面都被你給丟盡了…你也不撒泡照照自己,有哪個好人家的姑娘願意嫁給你這種孬種!”説着,他轉身對温婉兒道:“温姑娘,你走吧!是我們區家不爭氣,生了個沒用的孫兒…”説到這裏,聲音哽咽起來再也接不下去了。温婉兒向區老爺子躬身一福,道:“謝謝老爺子!我走了。”説畢,她再也不回頭毅然出門而去。温家陪嫁過來的侍女喜娘等人見温婉兒已走,便紛紛追上前一起去了,並不和區家諸人道別。
温婉兒將一眾隨後追來的侍女喜娘趕離身旁,自己靜靜地沿着大路往回走。的確,她現在是應該好好想一想了,以後應該怎麼辦才好。爹爹媽媽親戚長輩無不諄諄教誨自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三從四德相夫教子等等為人子的品德,但是鷹刀方才的一番話語卻將自己以往的觀念完全改變了過來。
原來,自己也有主動追求幸福和快樂的權力,也有主動選擇的權力…但是,真的有那個人存在嗎?真的有一個深愛着自己,自己也深愛着他的男人存在嗎?一陣惘湧上心頭。緊接着,鷹刀笑嘻嘻望着自己時那憐惜的眼神不停地在她的眼前晃動,使得她心蕩神馳難以自己。
自己以往所認識的男人中,每個人都是那麼地斯文有禮,每個人都是那麼地衣冠整潔談吐大方,相比起來,那名叫鷹刀的“惡強盜”卻完全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一樣,沒有半分相同的地方。可為什麼自己一想到他便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心慌意亂的覺呢?當自己的紅頭巾被他掀開時,他那種目光彷彿要將自己的衣服完全剝掉一般,是那樣地赤
,是那樣的熱烈,幾乎可以讓自己的血
也燃燒起來。
可自己為什麼並不討厭他呢?
“鷹刀…鷹刀…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
”温婉兒低聲自語。旋即,她苦笑起來,這是一個永遠沒有答案的傻問題,因為那個叫鷹刀的男人早已遠去,今生再也不可能見得到了。
“你是在問我嗎?我只是舉世無雙英明神武天上人間僅此一個的…大傻蛋而已,呵呵!”温婉兒一驚,抬眼循聲望去,卻見到鷹刀正騎坐在路旁橫杈過來的一樹枝上笑眯眯地衝着自己在笑。
鬱鬱葱葱的綠葉間,他的兩條腿晃晃悠悠地,一派悠然自得輕鬆自在的模樣。一時間,温婉兒突然覺得陽光特別地燦爛刺眼,自己的心臟也不由得如小鹿一般亂撞,心底的欣喜一陣陣地湧將上來竟然使人有些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