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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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刀輕輕推開蒙綵衣冷冷道:“如今夜深人靜,我們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恐會遭人非議。

我鷹刀素也就罷了,但姑娘你冰清玉潔,豈能讓他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徒遭口舌之災言之禍?

綵衣姑娘,你還是請回吧。”蒙綵衣一怔,心裏暗暗好笑。鷹刀風蕩之名天下誰人不知?豈知今夜卻一反常態將自己這塊送上門的大肥拒之千里之外,這不是太奇怪了嗎?她想是這麼想,臉上卻出一絲失望的神,哀怨道:“鷹郎…你我三後便是夫了,縱然現在已是深夜,但奴家記掛着鷹郎你,想陪你好好的聊聊天,這又有什麼不對?我知道了,想來鷹郎的心裏並不是心甘情願地娶我的,所以並不將奴家放在心上…也是,邀月公主她又年輕又漂亮,而我原本卻只是荊悲情的一個小妾,人長得笨笨的,年紀又大了,我…我拿什麼去和人家比呢?”她越説越傷心,到得後來已是淚珠漣漣傷心滿懷了。但鷹刀卻連半絲同情也沒有,依然冷冷地看着蒙綵衣的“傾情表演”暗想,這死婆娘説哭便哭,這般好本事怎麼不去演戲?若論演技,她若是隻認第二,只怕還沒有人敢認第一!

蒙綵衣並不理會鷹刀冷冷的臉,接着道:“奴家本該有自知之明不敢高攀鷹郎,可是…可是自憂雪山莊和鷹郎一別之後,每裏思念鷹郎神魂顛倒難以自己,心裏只盼着能和鷹郎長相廝守這才不枉此生。

於是,奴家終於忍不住厚顏前來求親。奴家深知芊芊妹妹之死是鷹郎心裏最深的痛苦,為了能幫助鷹郎報仇雪恨,奴家不惜將自己幾年來辛苦培植的九幫十三派勢力當作嫁妝盡數送與鷹郎,只望鷹郎能看在奴家一片痴心的份上好好的憐惜我疼愛我…

而且,奴家更是殫心竭慮地籌劃出一個絕妙的計劃,希望能將花溪劍派的英悉數全殲,今夜,我正是想將這個計劃奉上鷹郎…”她説到這裏,眼楮一瞥,見鷹刀臉上原來的冷漠之早已消失殆盡,代之而起的卻是一雙熾熱無比的眼眸在暗夜中燃燒。

蒙綵衣心內暗笑,接着幽怨道:“唉…豈知奴家的一片真心鷹郎卻連半絲也不放在心上…我…我還是走吧,也免得呆在這裏讓鷹郎生厭…”説着,她掩面而泣,轉身去。鷹刀望着她緩緩而行的身影,心內轉過萬般念頭。

終於,他上前一把抓住蒙綵衣柔若無骨的小手,笑道:“綵衣,你這就要走嗎?剛才我多喝了幾杯,腦子裏暈乎乎的,以致冷落了你,你不會生我的氣罷?”蒙綵衣背對着鷹刀,臉上的淚漬未乾卻已是鮮花盛放滿是得意之。鷹刀啊鷹刀,我王牌在手,要你往東你便要往東,要你前進你又焉敢後退?

她心中萬分得意,口中卻依然滿是幽怨:“生你的氣?

奴家豈敢?奴家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鷹郎,希望能博鷹刀的青睞…

唉,縱使有萬般的委屈也只有偷偷地忍受,又哪裏敢在臉上讓鷹郎不快?

我…我走了,等明天鷹郎心情好些再來吧…”鷹刀見她雖然口口聲聲喊着要走,腳下卻半步也不動,自然知道她耍的是擒故縱的小伎倆,但是由於自己內心實在想知道蒙綵衣究竟有什麼將花溪劍派一網成擒的妙計,不得不有所表示。

他跨前一步將蒙綵衣摟在懷中,温柔道:“綵衣,是我不好,你還是別走了罷!我們到房中一塊兒喝酒聊天暢談古今豈不遠勝你孤零零一個人冷清寂寞?”蒙綵衣嘆息一聲,將身子軟軟地倚在鷹刀的懷中,幽幽道:“可是…可是現在夜深人靜,你我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恐會遭人非議。奴家也就罷了,鷹郎千金之軀豈能讓他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徒遭口舌之災言之禍?我…我還是走了的好。”這段話正是鷹刀在先前説的,如今蒙綵衣將它轉送回給鷹刀,鷹刀不由哭笑不得。他媽的死婆娘!死抓着小辮子不肯放手,惹得小爺我子起來一腳將你踢得遠遠的,看你還敢這般得意嗎?鷹刀恨恨不平,肚子裏一遍又一遍地問候蒙綵衣的祖宗,臉上卻堆滿笑容,作無畏狀道:“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只求隨心所快意恩仇,哪裏管得了別人怎麼説?

再説了,我們三天後便是恩愛夫,別説是同處一室,便是共枕一牀也沒什麼相干。”説着,在蒙綵衣半推半就間,他已一把抱起蒙綵衣柔軟的嬌軀走回房中了。

鷹刀到桌前坐下,蒙綵衣就這麼軟軟地斜倚在鷹刀的懷中。鷹刀如同背書一般低聲道:“佳人如玉,紅似酒,我鷹刀得如此夫復何求?你是我冬天裏的太陽夏天裏的酸梅湯,你是我生命的全部,擁有了你我的生活充滿了幸福的光芒,沒有了你…”鷹刀不竭餘力大唱讚歌的行為惹得蒙綵衣咯咯笑個不停。她吃吃笑着捂住鷹刀的嘴不讓鷹刀繼續説下去,道:“夠了,夠了,我知道鷹郎急於想知道對付花溪劍派的計劃,只是…只是我方才站在門口這許久,我的腳卻有些酸了…”鷹刀微微一笑,伸手將蒙綵衣的鞋襪去,將她柔軟白膩的蓮足握在手心輕輕捏着。蒙綵衣本是存心戲鷹刀,豈料鷹刀居然真的替自己腳。自己的赤足一入鷹刀的手心,不由心中一蕩,只覺得有一股温暖將自己包圍着,隨着鷹刀的一一捏,微癢酥麻的覺從腳心一直竄到整個身體,舒服地幾乎使自己呻出來。

蒙綵衣漸漸合上眼眸,一時間竟然失在這彷彿沒有止境的快之中。鷹刀附在她的耳邊低聲問道:“舒服嗎?”蒙綵衣驀然驚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不臉紅過耳。她依依不捨地回自己的雙腳,不依道:“你…你就知道耍人家。”鷹刀笑道:“怎麼又怪我呢?你説腳痠我便替你腳,我這等好男人,你到哪裏去找?”蒙綵衣噗哧一笑道:“是了,全天下的男人就是鷹刀鷹大公子最好,要不然我蒙綵衣又何須哭着喊着要嫁給你呢?”她頓了頓,接着道:“看在你替我腳的份上,我便將計劃告訴你罷!”鷹刀一聽立時神抖擻豎耳聆聽。蒙綵衣瞟了他一眼,一對潔白如玉的纖足一晃一晃,悠然道:“我突然覺得口有些渴了。”鷹刀伸指在她的額前一彈,笑道:“死丫頭,戲我這般有趣嗎?”説是這麼説,他還是倒了一杯酒遞到她的邊。蒙綵衣的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她淺啜一口笑道:“要你這冤家乖乖聽話的機會不會有很多,我這次若是輕鬆放過豈不可惜?

鷹郎,我們三天之後就要成親了,你説我們的酒宴禮堂放在哪裏好呢?”鷹刀眉頭微皺道:“這些你拿主意好了,不必問我。”蒙綵衣笑道:“你莫要不高興,我這麼問你自然有我的道理。”她頓了頓,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語氣悠悠道:“鷹郎,你説我們大婚的消息若是傳出去,誰會是第一個來祝賀我們的佳賓?”她深深地望着鷹刀,故意將“佳賓”兩個字咬得很重。鷹刀一想,不由動道:“花溪劍派…花溪劍派…一定是花溪劍派!”他的動是有道理的,因為他已經大致掌握到蒙綵衣計劃的重點所在。

蒙綵衣和自己結婚不但更加證明自己的確已經殺回江南,令荊悲情失去再進攻天魔宮的藉口,而且無異於親手織了一頂綠帽子送給荊悲情那老猴子戴,荊悲情除了誑ub婚禮進行之前阻止自己和蒙綵衣結婚並親手將自己二人格殺當場挫骨揚灰之外再也不存在其他可以挽回顏面的方法。

如此一來,當荊悲情率領花溪劍派的大批鋭趕來阻擾婚禮的進行時,其實他的一隻腳已踏入蒙綵衣心佈置的陷阱之中了。

鷹刀緊閉雙目,腦中仔細回想岳陽的地理環境以及蒙綵衣手中九幫十三派的實力、特點,猛然醒覺蒙綵衣所佈置的陷阱究竟是什麼了,他啞聲喃喃道:“東海飛魚幫…長江一窩蜂…這些都是擅於水戰的幫派,而岳陽身處在庭湖和長江之間。

先屯重兵在岳陽,然後等花溪劍派入轂之後,東海飛魚幫長江一窩蜂等擅於水戰的幫派從庭湖和長江這兩側夾擊…嘿嘿…蒙綵衣呀蒙綵衣,你這一招請君入甕之計果然厲害的緊呀。厲害!實在厲害!”蒙綵衣也不暗暗佩服鷹刀,自己不過略一點撥,鷹刀便能將自己的全盤計劃推斷個十之八九,這份聰明簡直匪夷所思。她咯咯笑道:“奴家再怎麼厲害也厲害不過鷹郎,我只不過提了個頭,鷹郎立時便明白了…”鷹刀搖了搖頭道:“這不一樣,我是據你的提醒才能大約推斷出你的計劃,而你卻能抓住形勢的變化,通盤籌劃出整個計劃,而且絲絲入扣…這非要中有大丘壑不行。

和你比起來,我還差得太遠,差得太遠。綵衣,你若是身為男子,這整個中原武林遲早都是你的!”蒙綵衣抿嘴一笑,傲然道:“我便是身為女子,我若想稱霸江湖也不是一件太難的事…”她瞄了鷹刀一眼,接着道:“當然,奴家以後便是鷹郎的人了,一心一意只是想作鷹郎的好子,稱霸江湖這種遊戲還是讓鷹郎去做罷,我只願做一個躲在鷹郎身後搖旗吶喊的小兵罷了…”鷹刀搖了搖頭想要説些什麼卻又住口,他再度回想蒙綵衣的計劃,只覺整個計劃行雲水一氣呵成,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絲破綻可尋。

但是,為什麼自己的內心總是有一些不安呢?過了良久,他突然驚叫道:“若是花溪劍派的先頭部隊一入岳陽,發現在岳陽屯有重兵,便立刻退走怎麼辦?”蒙綵衣微微一笑,道:“他們若是不來也就罷了,只要他們一來,又豈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天魔宮可不是好欺負的,他們一直被花溪劍派在川西一角難以息,如今有這等大好良機,他們自然會從後面咬着花溪劍派的尾巴…鷹郎,你難道忘了侯嬴嗎?他可是我們在憂雪山莊時結盟的盟友呀!”鷹刀笑道:“我居然忘了還有侯嬴!這種事你自然早就和侯嬴商量好了的,只要花溪劍派從川西一退兵,侯嬴便從川西偷偷跟來,岳陽大戰一起,他就從後面將花溪劍派的後路封死…綵衣呀綵衣,幸好你不是我的敵人,否則我鷹刀只有死路一條了。”儘管他如此説話,但心中的不安並沒有減退,相反的卻越來越濃。總之,他就是覺得其中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卻又想不出什麼。唯一到慶幸的是,楚靈和雅千柔等人並沒有捲入其中,即便發生了什麼意外,也不致於傷害到他們。

無論如何,放過這次機會實在是太可惜了,這絕對值得自己用命去搏一搏!不是自己死便是花溪劍派亡!

芊芊呀芊芊,願你在上天之靈保佑我能為你報了這血海深仇!如果報不了仇,那我就下來陪着你罷,你可千萬要等着我!

蒙綵衣並不知道鷹刀此刻正在思翻湧,她笑道:“我不但不是你的敵人,還將是你的子…鷹郎,你説我和邀月公主比起來,究竟哪個更好些?”鷹刀一笑,正要回答,卻突有所覺。他抬眼向門口望去,只見門口正站着一條纖弱的身影,正是去而復返的楚靈。

鷹刀暗暗奇怪楚靈洛u|去而復返,莫非她已知道自己是在用苦計故意將她走的嗎?雅千柔和蕭聽雨為什麼不在一旁陪着靈兒?鷹刀心中滑過許多的疑問,口中卻冷冷道:“你又回來幹什麼?蕭兄和郡主在哪裏?”楚靈心中掠過萬般傷痛。她內心一直希望鷹刀果如蕭聽雨所説的,是為了愛惜自己才將自己趕走。可是眼前所見,卻哪裏有蕭聽雨口中的“危險”?不但沒有危險,鷹刀還開心地摟着蒙綵衣風快活…蒙綵衣穿的那麼單薄,嬌的軀體隱約可見,她赤着雙足躺在鷹大哥懷中的妖媚風,她眉角眼梢的意,這的確是我楚靈比不上的,可是…可是,鷹大哥,難道這才是你喜歡的東西嗎?

難道你忘了我們的海誓山盟忘了我們之間所有的情意嗎?楚靈怔怔地望着坐在鷹刀懷中的蒙綵衣,並不回答鷹刀的問話,可她眼中的淚卻已下。

蒙綵衣望望楚靈再回頭望望鷹刀,突然嫣然一笑,道:“鷹郎,你還沒有回答我,究竟我和邀月公主哪個更好些?”一剎那間,鷹刀幾乎有着一把將蒙綵衣掐死的衝動,但是他很快冷靜下來。

他盯着楚靈搖搖墜的身軀和慘白如紙的面容,殘忍地笑了笑道:“靈兒自然是很好的,但是和你比起來…”他頓了頓,嘶聲道:“她既不能給我無上的權力和橫掃江南的實力,也不能助我完成稱霸武林的夢想,更不能幫我剷除花溪劍派為芊芊報仇雪恨…她…她連給你提鞋也不配!”鷹刀用全身的力氣控制着自己説完這番話,雙手的指節被他捏得咯咯作響,臉上的肌扭曲,神淒厲慘烈如同一隻受傷而瘋狂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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