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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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從“禹水村”回來,魚無豔就聽家人説趙海又派人來過兩次,要她給個滿意的答覆,聽説一開始趙家的奴僕不相信她出了遠門,足足鬧了好一會兒才肯善罷千休,離去之前放話還會再來。

該來的終究是逸不掉了!

魚無豔雖然心裏憂慮,但表面上卻不動聲,不想讓母親與姨娘跟着她一起擔心,魚家這一劫數除非遇見貴人,否則絕對無法化解。

卦象上顯示這位貴人就近在眼前,與她有密切的關係,但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出這個人會是誰,或許是她的子孤僻.所以從小到大,並沒有所謂的閨中密友,只除了孃親之外,與幾位姨娘也聊不上幾句話,和昊兒也因為相差了一段歲數,除了疼愛之外,並不期待他能夠一併負擔家中的事務。

而這近一甲子的歲月,魚家大災小難不斷,人丁單薄,她也不記得還有任何叔伯落在外,她也不認為那位貴人會是魚家的親戚,因為卦象上只説會跟她有不可割捨的關係,若是親戚那將是與整個魚家都有關係哪!

“讓開!不要擋住我家少爺的去路!”門外傳來了騷動,但魚無豔不動聲,自顧做着手裏的事兒。

一整個上午,她都在書房裏整理書籍,如果説魚家還有任何寶貝,那就是這一櫃櫃的書本,這是幾代祖先留下來的心血結晶,其中記載着最詳實的祖先們藉由觀天象所悟出的命數節氣。

她聽説宮廷之中也有專司天象的欽天監,但她非常能夠篤定魚家的記載絕對比他們更準確,幾年前,在先帝駕崩之前一個月,她父親就已經料出這個結果,但只告訴她,要她守口如瓶,否則會惹禍上身。

“我們家豔兒説她今天不見客,請趙公子回去吧!”説話的是二孃,她的嗓門一向是最響亮的。

“快閃開,否則別怪咱們不客氣!”男人魯的吆喝聲甫一落地,書房的門就被用力地推開,兩片薄薄的門板幾乎不起男人蠻橫的力道,顫顫地晃了幾下。

“豔兒,我們已經照你的話告訴趙公子,説你不想見他,但對方人多勢眾,實在是擋不住…”,眼前混亂危急的場面,就連一貫強勢大膽的二孃都慘白了臉,魚無豔擱下手裏的書本,抬眸看着趙元朗帶着一大批家僕衝進小書房裏,他們確實是人多勢眾,一票人把書房裏擠得水不通。

“讓開!”趙元朗一手推開擋在他面前的二孃,嫌她這個婆娘礙事。

“趙公子,請你客氣一些,這裏是魚家,不是國舅爺府邸。”她冷冷地説完,轉頭對二孃説道:“二孃,帶昊兒出去,他們的事情就由我來處理吧!”二孃遲疑了半晌,最後卻只是無能為力地將魚昊給帶離書房,畢竟他是魚家唯一僅存的男丁,不能有任何差池。

“無豔姑娘,你可真會躲,讓我爹等得沒了耐心,他老人家叮囑我今天絕對要帶你回去。”趙元朗的個兒不算高,但是橫長的肥卻讓他的體型看起來非常壯碩。

“如果園舅爺只是想要無豔的回答,郡無豔還是隻有一句話,那就是小女子的才學淺薄,幫不上他的忙,請他恕罪。”聽她把話説完,趙元朗不只沒有生氣。反而大笑了起來,在他身旁的一千隨從也笑得囂張極了。

“我爹早就料到你會拒絕,不過沒關係,那是因為咱們兩家的關係不深,等你成了我娘子之後,咱們有了名分,到時候你也是趙家人,沒道理不幫咱們的忙啊!”他肥得出油的瞼上掛着令人反胃的佞笑。

魚無豔心涼了一半,猶作平靜地問道:“無豔不懂世子在説什麼,咱們眼下沒親沒故是事實,以後也將不會改變。”

“不,你一定會嫁給我,爹要我今天絕對要帶你回府,等咱們生米煮成飯之後,再請皇上做主賜婚讓咱們兩人成親,到時候就算你不願意,也該知道違逆聖旨可是要株連九族的吧!”他一説完,又是一陣開堂大笑,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那卑鄙的笑臉竟是一模一樣,魚無豔看着眼前這一堆不啻是牛鬼蛇神的惡徒,恨得咬牙切齒。

“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跟你回去。”她冷幽幽的嗓音止住了他們的大笑,慧黠的眸彷彿可以穿一切,看得見他們所不能領透的事物,”無豔也勸趙公於今天最好不要生事,趙公子,依你的面相來看.今之內必見血光之災,輕則骨折受傷,重則終生癱瘓。勸你凡事謹慎小心。

要是平常的她,絕對不會説出這種話,不是因為他要強行將她帶走,她才説這種話恐嚇他,而是她真的在他的臉上看見了災厄,依她對皇親國戚的厭惡,決計是不會出口警告,自然是任由災禍降在他身上,那才是大快人心啊!

趙元朗曾經聽説過她鐵口直斷的名氣,不由得心驚了下,但還是硬咬着牙,逞強地叫囂道:“我聽你在胡説八道!血光之災?我帶着十幾名家丁,難不成會鬥不過你一個區區小女子?來人!動手!”他令聲一下,家丁們立刻蜂擁而上,要把魚無豔給捉回去。

混亂之中,趙元朗這個元兇倒是站得遠遠的,雙手抱像是在看熱鬧,就在這時,魚昊掙了二孃的手,跑回書房,用力地推了趙元朗一把。

“不要傷害我無豔姊姊!”他生氣地叫道。

趙元朗沒料到會被偷襲,一個重心不穩往後倒向櫃子,櫃上的大花瓶應聲而落,砸碎在他的腦袋上,頓時讓他血如注。

“少爺——”家丁們見主子受傷,紛紛圍了上去,心裏不約而同地到訝異,心想魚無豔才剛説他會有血光之災,沒想到真的馬上見血了。

“我的頭…”趙元朗往頭上摸了一把,伸手一瞧,見了滿手血只差沒暈過去,“該死的傢伙,把他給我捉去見官!”

“慢着!”她陡然一喝,伸手把魚昊給拉攬在身後護着,“事情因我而起,我當然才是罪魁禍首,你們本來要捉的人就是我,現在就把我帶走吧!”

“好!本少爺就拿你來抵罪,看你的骨氣能撐多久!”説完,趙元朗一聲令下,命令家丁將魚無豔給送往官府治罪。

☆☆☆那天,從禹水村回京之後,李允嗣就一直忘不掉那個在金黃谷堆之間與人們共舞的美麗身影,那張清豔的容顏笑得如此開心燦爛,絲毫不輸給那燦爛的秋天美景,一舉一動之間,美得懾人心魂。

但他卻也忘不掉那張美麗的臉兒在見到他之後,瞬間冰冷如覆寒霜,讓他以為自己變成了會咬人的蛇蠍,又或者是教人避之不及的穢物。

秋意深了,雖然吹拂的風帶着微寒的涼意,但落在湖面上的陽光卻仍舊温暖,將湖面上的水波映照得如同碎金般璀璨。

李允嗣坐在湖央心的畫舫上,手裏捻着薄可透光的酒杯,杯裏的酒已經飲盡,他把玩着玉白的酒杯,覺得這隻美麗的杯子就像是她一般,明明看起來纖細而且脆弱,倔強的子卻如同這質地一樣堅硬。

“皇叔,那杯子與你有仇嗎?你再多使點力,那隻玉杯子就要被你給捏碎了。”李舒懷輕呵地笑了,他坐在桌案的另一畔,同樣也是半躺在舒適的軟椅上,微風徐徐,拂得人心舒暢。

“今兒是個好眠天。”李允嗣故意轉移話題,舉高手裏的酒懷,一旁的隨侍立刻上前把酒給斟滿。

雖然兩人之間的輩分是叔侄,但他們的年紀相仿,幾乎是像兄弟一樣伴隨着彼此長大,李舒懷當然不會輕易的就讓他給矇混過去。

起初,是歐陽靖瞧出了這位皇叔有不對勁之處,説他這幾經常不自覺地出神想事情,完全不像是平那位明幹練的善王爺。

被身邊人提醒之後,李舒懷也立刻就嗅出了異狀,他這位皇叔從小就得到疼愛,絕對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母妃是後宮中最受寵的妃子,當然還因為他的聰明才智與渾然天成的帝王之姿,得到了皇爺爺的賞識疼愛。

“朕聽説不久之前,你去了一個叫做禹水村的地方,朕還聽説那個村子極美,是個世外桃源。”

“是,當朝的户部郎中鄒百川就是出身禹水村,我曾經聽他説過自己的故鄉山明水秀,美得不像人間,正好前些子村裏舉辦了豐收祭,特地要他帶我過去見識一下。”

“那皇叔去了之後,有什麼想呢?”

“那禹水村確實是個幽靜美麗的村子,若真要説有任何奇怪之處,就是在村子不到十里之外,也有兩個村子,雖然也是依山傍水,但收成就是不如禹水村,晉仕的人才不若禹水村,而出外經商最成功的村子,還是禹水村。”李允嗣回想自己在那村裏逗留數,確實覺得人格外神清氣

“這是為什麼呢?”對於這一點,李舒陵到好奇。

“聽説,是因為風水待別好。”

“風水?”這兩個字讓他明顯地頓了一頓,但不到眨眼的功夫,李舒懷就恢復了平常的神情,“皇叔也信風水嗎?”

“不特別相信。”李允嗣微笑搖頭.把杯子擱在几上,“我的父皇,也就是皇上的皇爺爺對風水命理之説倒是頗有研究,記得當年他培養了不少厲害的風水師傅,在他老人家駕崩的前兩年,聽説要人做了一門風水,要保咱們李家王朝永世不滅,眼看咱們國運昌隆,或許這風水一説可以略信幾分吧!”

“皇叔確信皇爺爺想要的,真是要保李家王朝永世不滅嗎?”李舒懷輕輕地笑了,似乎對這個推斷持了幾分保留。

就在這時,祿公公走上船肪,壓低聲音在李舒懷耳邊低語了幾句。

李允嗣沒開口問,只是挑起眉梢,定定地看着侄兒。

“皇叔説得對.風水之説或許可以略信幾分,不能全部相信。”李舒懷笑了,不介意把剛才祿公公所説的話公開出來,“要説通風水,在京城之中沒人能夠贏過魚家,可是災禍卻沒避開魚家,他們還是出事了!就在剛才,趙海求見,要朕派太醫給他兒子治病,聽説趙元朗的頭被花瓶給打破了,而元兇就是魚家千金,現在她在府衙大牢裏,伯是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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