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重刑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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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錢通自己種了秀才，還是為數不多的廩生，一個縣裏那麼多學子才幾個人，心裏別提多得意了。連走路都不帶看人，抬着下巴一副已經是官老爺的樣子！

顧氏也覺得好像揚眉吐氣了一樣，看着往那些人都過來巴結她，也滿臉的得意，還故意到大街上，趁着大力娘出門的時候跟人顯擺，“有些人啊，就是壞事做多了！所以開始生不出兒子，生了兒子不能娶媳婦，説不準那娶了媳婦進門也養活不了！不像我這樣的，一心勞一大家子，拼着力的教養兒子，總算老天爺開眼，讓老五考中了秀才，我也算是對得起老蔡家的列祖列宗了！就是不知道人家看着我們家越過越好，眼紅嫉恨，説不準心裏已經恨上我們家了！”幾個媳婦老婆子附和着她説話，還有説不接聲的，轉頭跟大力娘打招呼。

大力娘臉有些黑，還是笑着點點頭應一聲，到蔡花家來了。她孃家喂的羊生了三隻羊羔，前兩天已經滿月了，她過來知會孫氏找個時間把羊羔牽過來。

鄭墨辰一聽立馬眼神亮了，尤其是聽説一隻公羊兩隻母羊的時候，羊和羊都是對着蔡花的身子滋補的，這三隻羊買回來喂着，等秋天裏蔡花就有羊喝了！

“…説是怕不好喂，等四十天的時候再牽過來，也好餵養了！”大力娘打了招呼之後，去看蔡花的繡活兒，點點頭，又跟孫氏説了會話，坐了會才走。

“你花指定在外面聽了啥難聽的話了！”孫氏手下麻利的給蔡花分了一排的絲線，把自己的鞋幫子啥的都收起來，拾掇着去做飯。

蔡花皺皺眉，心裏也知道蔡錢通的學問，要考上秀才都難，更別説廩生了！裏面肯定有貓膩兒！撇了眼鄭墨辰，他正帶着蔡結實和王栓子拾掇羊圈呢！

家裏的院子東邊蓋了茅房，接着是豬圈和雞圈。西邊是牛棚和廚房。要把羊圈跟牛棚擠在一起也是可以的，就怕隔着廚房，招了人家的眼，夜裏把牛羊偷了！可是擱在堂屋和雞圈中間，那個味兒蔡花又聞不了，鄭墨辰在院子裏轉了幾圈，還是決定把羊圈和牛棚放到一處，不過得趕緊要一隻小狗回來養着看門。

家裏的子還是照舊的過，顧氏那邊要辦酒席，請村裏的人慶祝蔡錢通中了秀才，顧氏使喚了蔡賢俊過來找蔡東林，讓他這個當大哥的意思意思。

蔡賢俊也不好張嘴，不過蔡花家的子的確越過越好，還買上了牛，喂上了豬，吭哧着還是把話説出來了。

“你們成親過年的沒有銀子就賣了我娘跟我大姐，這回是不是要賣我跟我爹！？”蔡結實一聽，氣鼓着臉，瞪着眼盯着蔡賢俊。

蔡賢俊臉刷的就紅了，看着蔡結實的眼神，再也説不出啥話來了。因為他成親的銀子確實是賣蔡花和孫氏的錢！可是回家顧氏那裏也不好代，蔡賢俊眉擰着，看蔡東林。

蔡東林喝了結實一聲，就抿着嘴沒有再吭聲。家裏是有幾個錢，但卻不是他的錢！那是人家鄭墨辰的！

見蔡東林不吭聲，蔡賢俊眉擰的更緊了，“大哥！你多少意思點，再給爹孃説點好話！哪有一家人還隔夜仇的！？你難不成還真能不認爹孃了！？”説完不再看蔡東林，轉身回了家。

蔡東林雖然心裏怨恨顧氏和蔡有才把孫氏和蔡花賣了，但蔡賢俊説的也是實話，哪有不認自己親爹孃的！？而且他手裏也有一串錢呢！

想到這個，蔡東林找着孫氏商量了下，拿了兩百文錢準備次一天就給大院那邊送去。孫氏拉着他，“就等擺酒再拿着送過去，省的説咱們家啥也沒出過！讓人家也都看看！”蔡東林也知道孫氏的意思，應了聲，只等着三天後再把錢送過去，打定主意不在那邊吃飯！卻不知道三天後等着他的是一場重刑！

鄭墨辰有心想攔着，但如果不讓蔡東林心裏徹底失望，以後還會有別的啥事兒出來！不怕外人找事，就怕家裏的人不抱團！這個虧，蔡東林是吃定了的！

次一天孫氏跟大力娘一塊走親戚把三隻羊羔早早買回來，喂個十天半月喂了，割麥的時候也省的小羊不認門，家裏都忙不過來被人牽跑了！

鄭墨辰也想讓蔡花出去鬆快鬆快，背了竹筐上山割豬草，順便再割點的青草回來喂小羊，再去看看挖的陷阱裏有沒有啥獵物！

還沒到五月裏，山上到處青翠翠綠油油的，蔡花心情也很是鬆快，不知不覺的跟着鄭墨辰幾個就走的遠了。她身子本來就弱，雖然補了這一個天，見效甚微！下山的愣是鄭墨辰揹着下來的！

“見天的看小爺眉不是眉，眼睛不是眼睛的。還不是得小爺揹着你！不過吃的那多好東西進去，你咋還這麼點…”鄭墨辰嘴上不停，揹着蔡花軟軟的小身子，心裏卻飄飄的美起來。

有人願意揹着她，蔡花也懶得理他的話，直接無視了。

蔡結實和王栓子拎着野兔子一邊走一邊對視一眼，心裏都疑惑着。鄭墨辰好的人，咋每回對着蔡花總是跳眉瞪眼睛的！？可要説對蔡花好，那又是好的不行，怕是比孫氏都上心！

倆人一商量，回到家就找機會問了鄭墨辰。

“覺得她可憐，又看她不順眼！”鄭墨辰下巴一抬，鼻子一哼。

蔡結實和王栓子看着後面無聲無息過來的端着野菜筐子過來的蔡花，對視一眼，立馬溜之大吉。

鄭墨辰察覺出來不對勁兒，扭頭見冷着小臉斜着眼正看他，立馬咧嘴嘿嘿的笑起來，“要包薺菜餃子嗎！？我幫你摘菜哈！”接了蔡花手裏的菜筐子去洗菜摘菜。

蔡花清透的眸子閃過疑惑，心裏懷疑鄭墨辰的來家裏的目的，卻咋着都想不到鄭墨辰別的都不圖，圖的只有她！

等孫氏和大力娘牽着三隻白白的小羊羔回來，幾個人都歡喜的不行，因為兩隻母羊脖子上還綴着兩個耳墜子，其實就是兩滴，像耳墜子一樣。

蔡結實和王栓子高興的拿着青草喂小羊羔，那邊李氏過來了。

“呀！又買了三隻羊羔！？大嫂的子越過越讓人羨慕了！不像我們家，真是越過越乾淨，我這手裏連個銅子都沒有，那邊還要拿錢過去慶祝！”哭喪着臉，拉着孫氏的袖子問她給大院那邊拿多少！

“這事還是問你大哥吧！我跟丫丫已經不是老蔡家的人，跟老蔡家也沒啥關係了！”孫氏回手，把圍裙繫上，端着針線簍子放在腿上，坐在門口給鄭墨辰上鞋。

李氏的臉有些難看，嗔了孫氏一眼，“她們是她們，大嫂難道連我也不認了！？”孫氏笑笑沒説話，李氏磨了一會，啥好處都沒有占上，見蔡花摘了一大筐子馬耳菜，就説想吃蒸的馬耳菜了。

“你拿一把回家蒸去吧！我們家少吃點就是了！”蔡花不等她説留下來吃飯，端着菜筐子讓她拿。

李氏知道蔡花家基本不斷不斷雞蛋，她可是瞧見鄭墨辰幾個又上山了，拎着兩隻野兔子回來的！可是蔡花堵了她的話，只好憋着氣抓了一大把馬耳菜回家了。出去跟人説話的時候就帶了出來説孫氏不認她了！

不過她話音落，王家嬸子就接了上來，“人家娘倆都是被賣出去的人和整個老蔡家沒關係了，跟你有啥關係啊！？”李氏訕訕的回家了，尋摸着孫氏家可能晚上不會吃，次一天又過來。

蔡花讓孫氏拾掇了兔子就醃起來了，等到明兒個蔡錢通請客吃酒的時候再做來吃的。

李氏沒吃上，蔡錢通那邊又不得不拿錢，兩口子就早早的過去，連早飯都是在大院吃的。

蔡花家卻是不到晌午就燉了一鍋的兔子出來，一家人坐在一塊吃了個痛快。蔡東林在大院吃的，只是剛拿起筷子，菜還沒吃一口就被指認成蔡錢通抓走了！

孫氏在家裏急的不行，又是罵又是哭的，鄭墨辰當下就套了牛車，帶着蔡花跟在後面。大力娘不放心，讓蔡大力也跟着過去了。

等到縣裏的時候都快傍晚了，雖然蔡東林正了身份，蔡錢通也一塊抓來了，卻都被關進了大牢裏。

都説破家縣令，滅門刺史，顧氏這下知道害怕了。在牢裏指着蔡東林大罵，罵他生了個蔡花，克着她們家了！

蔡東林心都涼了，這時候顧氏還在把錯處往他們家身上推！

外面蔡花找了劉文請他吃飯，打聽情況。

劉文以為蔡花求情，倒是跟蔡花一塊吃了飯，説是第二天一早再告訴她。

倆人只好回了王柱子家，住了一夜，一早又請了劉文吃早飯，才從劉文嘴裏知道，這事連知府大人都驚動了，蔡錢通又是前幾名的廩生，事情很大條，怕是蔡錢通剝奪功名還會被髮配到邊關做苦力，連蔡有才都逃不了！蔡東林只要證實了跟這件事沒關係也就沒有多大的事兒！

事情的完全按照鄭墨辰計劃的那樣，現在就看上頭咋判了！只是倆人晌午到衙門的時候就聽顧氏把所有的事兒都推到了蔡東林頭上，説蔡花給劉家做的繡品，蔡東林搭上這線，幫着蔡錢通買的考題！

蔡東林失望的不行，連喊冤都不會了。

只是顧氏的算盤落空了，她説的這話是把劉家也牽扯進來了，劉程當下就怒了。好在賣考題給蔡有才的人説不認識蔡東林，題賣給蔡有才和蔡錢通了。

蔡東林還是替了蔡有才五十大板，打的身世血模糊，直接昏死了過去。

－－－－－－題外話－－－－－－喝的都是解毒的湯水，拉的全身無力~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