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一別如斯語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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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都是木頭在裝神鬼！見被拆穿，他摸了摸頭頂，訕笑着起身上前:“嘿嘿，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你就是這麼招待我的？”香宸白了他一眼，徑自走到方才木頭坐的地方坐了下來，榻上鋪着錦緞軟墊，可比剛才硬邦邦的椅子舒服多了。

“跟你開個玩笑嘛。”木頭也過來坐下，像個軟體動物似的斜靠在了几案上，朝着香宸拋了個媚眼，道:“再説了，我可是救了你的哦，我還沒讓你謝我呢。”香宸照樣賞了他個白眼，沒想繼續糾纏這個話題，轉而道:“你的人怎麼剛好能救了我？巧合？蓄意？”

“可以説是巧合，也可以説是蓄意。”木頭神秘地笑了笑，賣起了關子。

等了半晌也不見香宸開口詢問，木頭悻悻地道:“切，都不問的，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無趣啊！”

“那你現在可以説了？”知他是小孩子心，她也就不同他計較。

“如今庫帝城已經被我暗中控制，為了提防都城來人破壞，我讓人密切注意最近一段時間進城的人，你穿成這樣，自然一進城就被我的手下給盯上了，後來救下了你，帶到這兒來了。”雖然是説着正事，但木頭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痞樣:“所以説你是不是得謝我啊，要不是我的話，你現在説不定已經被賣到青樓去了。”香宸睨了他一眼，笑道:“把我賣青樓？我一無才二無藝三無貌的，你會做這虧本生意麼？”木頭像是被識破了惡作劇的小孩一般，還死撐着面子道:“什麼虧本生意啊，不知道你在説什麼。”香宸挑了挑眉:“傳説庫帝城已經被一個叫做暗幕的組織所控制。。這個組織的產業遍佈了整個庫帝城，當然也包括青樓，你別告訴我你不認識這個組織地老大哈。”

“唉唉。我們不説這個，你先告訴啊。我那乖外甥怎麼樣了？”木頭明顯的在轉移話題，不過他這話卻勾起了香宸刻意埋藏的心事。

“他沒事，只不過功課忙了點。”有了左蒙地保證和穆溪的保護，小石頭想有事都很難。

很難得地，有木頭在的地方竟然也陷入了一片沉寂。

香宸心不在焉地撥着桌上的茶杯蓋子。良久，方才道:“木頭，幫我個忙吧。”

“好啊。”木頭蹺起了二郎腿，快地答應。

香宸抬眼看他:“你都不問問是什麼事？不怕我把你賣了？”

“賣就賣吧，就當還你個人情咯。”木頭聳了聳肩。

香宸笑:“好，那明天就出發。”木頭轉頭看她，目光閃爍，似有什麼話要説，但最終卻咬了咬牙。道:“好，我去準備準備。”説完，一骨碌爬了起來。一把抓過掛在架子上的黑斗篷披上，風風火火地走了。

看了一眼那被他離開的風揚起地黑紗。香宸笑了笑。貪財的木頭，快的木頭。講義氣的木頭，好人木頭！

冬去來，一別如斯，興慶城繁華依舊，車如水馬如龍，香宸卻生出了物是人非的覺，去年金秋節在此逛燈會的一幕幕毫無預兆地湧上了心頭。

“喂。”木頭拍了拍她的肩:“別傻站着了，先找個客棧歇歇吧。”香宸靈魂歸體，衝着他略帶歉意地笑着點了點頭。兩人剛走出不遠，就見前方一個雜貨攤前圍滿了人，人羣中央不時傳來男女的拌嘴聲，由於被堵住了去路，倆人乾脆停下來看熱鬧。

“看着人模人樣的一個小夥子，竟然幹那麼噁心地勾當，哼！今天你摸的是老孃，若你摸的是個黃花大閨女，還不得拖你去見官呢！”典型地潑婦罵街。

“你…大嬸，你別血口噴人！”有些發窘，又有些惱怒的男聲。

等等，這聲音…香宸猛地一驚，使勁撥開了擋在前面地人羣，擠了進去。

“你叫老孃什麼？老孃有那麼老麼？”婦人伸出了又肥又地手臂，指着那男子尖聲罵道，那男子聽了，緊了緊握着劍的手，嚇得那婦人又尖聲道:“你，你想幹什麼？光天化之下，你敢殺人滅口麼？鄉親們，你們看這賊人，吃了老孃豆腐不説，還要殺人滅口啊！”四周圍觀地人羣被這婦人一煽動，也都跟着起鬨。

“你個挨千刀的，家裏活都沒幹完呢，跑這裏來幹嘛來了？”一道清亮的女聲憑空響起，引起了人們的關注，起鬨聲霎時消失。

那被罵的男子轉頭一看，當看清説話的女子時，臉上的惱怒和窘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震驚，剛想出聲喚她，卻接收到了她眼裏傳來的“稍安勿躁”信息，於是便把千言萬語嚥了下去，直直地看着她。

“你是他什麼人？”那婦人見到憑空出現的香宸，不由得皺起了眉。

香宸瞟了她一眼，又轉回頭一臉不屑地看了看那男子，隨後伸出手扭住了他的耳朵:“我説你是怎麼回事，要吃豆腐也找個比我好點兒的吧？怎麼找了這麼個老‮狗母‬？”這下輪到那婦人和圍觀的人目瞪口呆了，心下暗歎，原來這年輕人家裏還有個更厲害的母老虎啊都看什麼看！”香宸轟開了眾人，隨後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死鬼，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隨後扯着男子從人逢中擠了出來，一路罵罵咧咧地遠去，留下了那潑婦人和眾人傻在原地。

關上了房門，香宸轉身，原本憔悴的臉龐因動而爬上了一絲光彩:“問冥！”原來，剛剛在街上與那潑婦糾纏的，竟然是問“宸姑娘。”多不見，問冥也略見消瘦，但同樣的，也因為與香宸重逢，而難掩動。

看着兩人在那“眉來眼去、眉目傳情”完全無視了自己的存在，木頭氣得“咚”地一聲坐在木凳上，然後重手重腳地拿起了桌上的茶壺倒茶，得“乒乒乓乓”響，好像那茶壺上輩子跟他有仇似的可他這番舉動依然打動不了正在用眼神的兩人，氣得他一口氣把茶壺裏的茶全都喝了個乾淨，只差沒把茶葉給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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