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此去咫尺成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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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宸的計劃,進行的很是順利,只是要解救那些被抓的無辜百姓得費些時。這一,她剛回到住處,推門而入,桌上硯下壓着的紙條赫然映入眼簾。

“酉時三刻,雨池柳橋,不見不散。”悉的字體,剛勁有力。時機,終於到了麼?

笑意,自眸中瀉出,似情竇初開接到情信的少女,握着紙條,於院中臨風輕舞,純白裙角花兒似的輕跳。

那一邊,那一人,亦卸下銀面具,臨鏡而立,鏡中的人俊朗依舊,只是添了幾許憔悴,眸中多了幾分滄桑,但那絲毫掩不住他眼角眉梢瀉出的笑意。終於,可以卸下,終於,可以相見。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手心握着的紙條,已被汗水浸濕,桃腮帶笑,眉黛如山,青絲如瀑,顯然經過了心梳妝。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水中的魚兒也已成眠,久到月也隱沒黑雲之中,久到路邊孤單的燈籠發出的昏黃光亮灑在水面,那人,亦未出現。

‮腿雙‬,已經麻得沒有知覺,卻還是孜孜不倦地站立着。小説網。

不來了麼?她抬頭望了望天,漆黑一片,一滴雨水落入眸中,刺得她猛地閉上了眼睛。像是為了映襯心境似的,天空開始下起了雨。

她想起一句話“世上本無海洋,我每想你一次,就掉下一滴淚,從此世上便有了川不息。”當初見到時,覺得很是惡俗,可如今想來,卻淒涼無比。

既然不來,為何又要給她希望?難道他不知,希望破碎比沒有過希望更加讓人絕望麼?

雨忽然停止了敲打臉頰,她猛地睜開眼睛,一把傘擋住了風雨。驀地轉頭,在看清舉傘的人後,眸中原本燃起的火光霎時熄滅。

“你怎麼來了?”

“我再不來,明天就要有人上門去要藥費了,我可沒那麼多閒錢老是給人看病。”這麼説話的人,除了木頭還能是誰。

她聽了很想笑,可努力了半天,怎麼也笑不出來,反而有淚水和着還未乾的雨水,順着臉頰下。

“回去吧。”她轉身走。

“不等了?”他問。

“若會來,早來了。”不等他再發話,她已走出傘下。

雨中,她的身形更顯清瘦,一股疼惜在他心中油然而生,忽想伸出雙臂把她緊擁在懷,可若那樣,還怎麼能撐着傘為她遮風擋雨?驀然回神,舉着傘跟上了她。

淅淅瀝瀝的雨一直下個不停,一座天小院中,一人立於雨中,任雨絲敲打,紋絲不動。

劉大夫的話,再一次地在他心底炸開。

“她已經有了三月的身孕了。”三月前,也是這樣的雨夜,看病回去的山中竟然出現了劫匪,那時的他並未痊癒,那時的他如廢人一般癱軟在地,那時,羅衣撕心裂肺的喊聲透着絕望,聲聲傳入他的耳中。而如今,那喊聲隨着劉大夫的話,再次在他腦中響起,如針一般,刺着他的眼前忽然光影一閃,頭頂多了一把傘,恍然間,竟以為是她。

“林大哥,怎麼不打傘啊?”人聲響起,如石擊碎了夢,如刀剜了心。

“你怎麼出來了?外面下着雨,風也大,快進去吧。”他抑制着心痛,温聲道。

“我沒事的。”羅衣笑笑,面容有些蒼白。

“沒事怎麼會暈倒?快進去休息吧。”

“你也進去吧,淋了雨會着涼的。”蒼白的臉龐難掩擔憂。

“我…再站會兒。”

“那…傘給你。”説着,羅衣把傘進了他手裏,轉身跑開,忽又停下,扶着走廊木柱,回望着他,幽幽地道:“林大哥,你…不是約了人麼?”説完,她快步離去,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盡頭。

約了人?還能去麼?還回得去麼?原只是時機問題,可如今,咫尺已天涯,他們之間隔着的,何止天涯收了傘,再次戴上了面具,也許今生,再也無法卸下。

仰面朝天,雨水敲打着面具,發出了鐺鐺的響聲,伴隨着雨聲,在這黑夜,如泣如訴-有點少,不過主要是不想後面的內容破壞這章的氣氛…默,頂鍋蓋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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