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反一無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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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是鎬京遠近馳名的風月場所,來此皆是尋歡作樂的男子,她一名妙齡女子獨身前來,怎能不引人側目?晏飲霜姿容秀麗,羣芳難及,僅是往那一坐,已是氣質天成,媚態隱,瞬間將一眾花坊豔女比了下去。

引的周圍男男女女投來奇異的目光,更有不少男子絲毫不掩蓋自己的慾望,直勾勾上下打量着她。晏飲霜自小便在無數人仰慕的目光中長大,對此狀況已見怪不怪。

只是安靜的等待有人上來招呼,這時,玉芳樓角落裏,一名中年男子正對一旁的女子正對一旁的半老婦人詢問道:“吳媽媽,那是哪家的姑娘?”那男子大腹便便,腦滿腸肥,滿臉胡茬,滿嘴酒氣,一身衣飾華貴不已,顯然是名極其富有之人。

被他詢問的女子是個年約五十,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同樣濃豔的裝飾下,卻有着一雙明的眼,一看便是老於世故的主,正是此地的老鴇,只聽她笑着答道:“準是不知人間煙火的雛兒,在這燈紅酒綠的街上尋錯了地兒。”説着。

半個身子便倚上向胖子,吊梢眼一歪,問道:“怎麼,王大人你有興趣?”王大人一咧嘴,出一口黃白摻雜的牙齒,反問道:“你看你樓裏的這些男人,哪個對她沒興趣?”吳媽媽卻道:“看她衣着。

應不是普通人家的閨女,妄動心思,只怕惹了不該惹的人物吶!”王大人微笑不語,默默的從懷中掏出兩錠黃金拿在吳媽媽眼前晃了晃,道:“有你吳媽媽不敢做的嗎?”吳媽媽頓時眉開眼笑,卻未曾伸手接過那兩錠黃金。

而是道:“可是,那麼多人看見她來這呢。”王大人也不惱怒,微笑道:“但是…沒有人知道她之後去哪,不是麼?”

“這個自然好説。”吳媽媽這才接過金錠,卻仍試探道:“不過…若真是哪家的千金,該如何是好?”王大人終是有些不耐,道:“本官在西都摸爬滾打多年,哪家的千金沒見過?

又有哪家大人攜家眷到此我會不知?若這點眼力與記都沒有,本官又如何爬到今之位呢?”吳媽媽自然不敢惹這位大人物生氣,滿口答應道:“奴家定然辦的妥妥帖帖,讓王大人好好享受這天香國。”然而還未等這老鴇動身,已有兩名穿着貴氣的青年相互使了個眼,結伴來到晏飲霜桌旁,其中一名青年綠衫搭訕道:“這位小姐,為何孤身一人來此?”晏飲霜雖是心中不快,但禮教仍在,見人問話,坦誠答道:“我只是來喝酒。”一旁紫衫青年笑道:“一人飲酒多無趣?正巧此間有位,我們三人搭一桌,共飲一番,就當個朋友,如何?”晏飲霜在正氣壇時,早已習慣眾星拱月的待遇,對自己湊上來的人只是禮貌回絕道:“我只想一個人安靜飲酒,還請二位公子不要打擾。”

“這…”二人常出入這風月之所,深諳女之道,看佳人不願理會,當即又改換方向道:“既是如此,我二人便不再打擾,不過既然小姐想要飲酒,在下斗膽,敢問小姐,可知此樓酒分三品?”晏飲霜本就想來飲酒,聽他介紹,便順話問道:“哪三品?”那人見她接話,心中一喜,忙道:“這第三品酒,芳香滿杯,入口甘醇,飲之難忘。”晏飲霜道:“一般好酒,應也止於此品。那第二品呢?”紫衣男子笑道:“這第二品呢,味傳千家,香飄十里,引人入勝。”晏飲霜來了些許興致,道:“酒有如此,已稱佳釀,卻只是第二品麼?”綠衫男子道:“這第一品,絕的並非是‘味’而是‘心’。”

“如何解?”

“一品之酒,令人忘卻煩惱,恣意縱懷,心醉夢鄉,堪稱解憂不二之寶。”這一席話,正説中晏飲霜心坎,她來此處,所求不正是如此?於是對二人抱拳道:“謝過二位公子介紹,敢問這第一品酒作何名稱?”綠衫青年道:“這第三品酒酒如其名,名喚‘一品絕心’。”接着便喚來侍女吩咐道:“取一瓶一品絕心給這位小姐,記我帳上。”晏飲霜忙道:“公子,我們萍水相逢,怎好讓你破費?”紫衫男子笑道:“我二人傾慕姑娘,只想個朋友。

但既然姑娘只願一人獨飲,我二人也不好叨擾,此酒權當禮物,聊表我二人心意。”晏飲霜自小受儒學薰陶,哪肯失了禮節,平白受人恩惠?只得挽留道:“既已如此,二位不妨坐下,由飲霜相陪幾杯。”青衫男子道:“飲霜?飲馬冰河旁,七月覆飛霜?莫非小姐家中是北海人士?”紫衣男子卻道:“我看分明是‘飲犢上志芳潔,含霜履雪玉冰清’,小姐家中,應是對她滿懷期許。”恭維話語,晏飲霜已聽過太多。

只是禮貌一笑,並未作答。兩名男子相視一笑,也不多話,便在桌邊坐下,不一會功夫,那“一品絕心”便被端上,二人自行斟滿,又給晏飲霜斟上一杯,相敬而飲。

美酒入,晏飲霜只覺口中果香米香織,喉間宛浸潤水清,並未有預想中的辛辣之,待到嚥下,心頭卻驀地一跳,似有一股莫名快意緩緩發酵,隨即,酒意上湧,直達天庭,一陣暈眩過後,晏飲霜宛如經歷一瞬夢境,飄飄然忘乎所以,只覺心情不再如先前那般煩悶,不讚道:“二位所薦,確是好酒,可飲之忘憂。”兩名男子笑道:“原來小姐來此是為解憂?小姐若有煩惱,不才願傾聽一二。”晏飲霜小飲一口,緩緩將酒杯放下,苦笑道:“非是大事,不過庸人自擾罷了。”隨即一攏額前秀髮,收拾心情道:“我觀二位談吐不凡,是儒門弟子嗎?”綠衫男子道:“我們倆一無家世撐持,二無名師引路,哪裏高攀的起儒門?只不過閒暇時讀過兩本書罷了。”晏飲霜奇道:“儒門常年開科舉,選舉子入仕,便是為讓寒門學子通過苦讀可得出路,為何你們卻説入儒門,還另需家世背景?”兩名男子相視苦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儒門人多勢眾,自然也是派系林立,尋常舉子若未得名師賞識,又沒有家世門路,於仕途可謂寸步難行。”紫衫男子接着道:“既然身居此處,就不要提及這些窩心事了,我觀小姐也是飽讀詩書之輩,不如今晚我們就談詩詞歌賦好了。”

“竟還有這回事嗎?”不曾聽聞的秘辛,讓佳人心中煩悶稍得緩解,晏飲霜又飲過一口酒,與二人聊起詩詞歌賦起來,那兩名男子雖未入儒門,但家底還算殷實,藏書頗豐,與晏飲霜對談雖有吃力,但勉強還應對的上。

三人酒過數巡,從東岸滄瀾聊至玉龍天塹,一瓶酒已然見底,卻還未盡興,便又要了兩瓶。待到這兩瓶也喝完,晏飲霜已是覺頭重腳輕,渾身飄然,思緒也放緩許多,兩抹嬌豔的粉紅爬上那絕世無雙的容顏,無意間的淺笑中梨渦微泛,一副天仙醉酒般的慵懶媚態,看的兩名男子舉杯凝望,竟連勸酒也忘卻了。

“二位?怎麼不接了?”此時的晏飲霜原本如清波一般的明亮眼眸中已染上一層濛的醉意,宛若兩汪勾人心魄的深邃清潭,燎動着二人內心深處的蓄謀已久的慾望。有道是“借酒消愁愁更愁”晏飲霜自小家教甚嚴,從未飲過酒,如今煩悶之時,飲酒更是易醉。

而那兩名男子所薦的“一品絕心”乃是專為此地醉生夢死的客人們準備,易醉不説,還能挑撥情慾,令人放縱自我,晏飲霜乃無量之人,哪經的起這酒效力?

只是與人慢飲一瓶,已是意態慵懶,神志朦朧!二人對視一眼,知曉目的已經達成,心中不由動起來,綠衫男子起身扶住佳人搖搖墜的嬌軀,道:“小姐,你喝多了。”紫衫男子則趁機在晏飲霜嬌顏上撫過一把。

然後捉住她一隻柔荑,道:“我們送你回房休息吧。”二人輕挑的動作使得已醉的晏飲霜本能的到不妥,掙扎的想要出二人相挾。

然而她重傷未愈,又遭藥連摧殘,身子尚還虛弱,此時被烈酒一衝,渾身已是氣力難提,被二人聯手扶起,正離開桌邊,卻見那半老徐娘吳媽媽着牙籤一般的細橫在他們二人身前,道:“這位小姐,你們最好別動。”二人不意竟殺出個攔路虎,但眼看是這玉芳樓的主管,二人也不敢妄動。紫衫男子為難道:“吳媽媽,你這是何必?我們以後還會來關照你家姑娘的。”

“帶了這等絕回去,還會再回我這兒?”吳媽媽心裏嘀咕着。

假意惋惜道:“二位公子是咱玉芳樓的常客了,老身也不想壞二位的好事,只是這姑娘俊美難得,看上她的可不止你們二人。”綠衫男子受着懷中緊貼的誘人嬌軀,極度不甘道:“吳媽媽,究竟是誰讓你來,不妨告訴我二人,我二人自己去找他商量,不會讓你為難的。”吳媽媽笑道:“我看還是算了吧,來我這玉芳樓達官貴人多了去了,任誰你們也惹不起。那些大人物,會容你們與他商量?”見二人仍是踟躇,又道:“今次你們讓老身好做,下次我可讓碧嫣有上一晚空閒,專門服侍二位。”這碧嫣乃是她手下遠近聞名的花魁,平裏接待的都是達官貴人,政商顯要,像二人這般身家是絕得不到的。二人心知縱使那碧嫣豔名在外,遠近馳名,比之晏飲霜卻仍有霄壤之距。

但這已是吳媽媽所能開出的最優價碼,且幕後之人顯然背景深厚,非他二人所能抗衡,如若不接受,反而一無所得,只得懷着極度不甘將晏飲霜放回桌旁,鐵青着臉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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