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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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子剛要走到婉柔的身前,另一邊的田野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的就站了起來。而且是那種毫無徵兆的舉動。而這時,婉柔剛把自己面前的酒杯端起來想再次喝乾了。卻被田野這樣一個舉動猛然的蹭在她胳膊上。頓時,酒杯裏淡黃的啤酒就搖晃着飛出了酒杯,呼啦一下幾乎把田野的整個上半身都淋透了。

其實,這件事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再説田野的衣服本來就穿的邋邋遢遢的,即使被酒潑了一下,也不會在齷齪到哪裏了。可這小子似乎是最近欺負婉柔有些上癮了。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對着她就罵了起來,罵着罵着,似乎還覺得不解恨,還順手給了婉柔一個耳光。

滿桌子的客人都被折這場意外的事件給的有些驚呆了,不是我們這桌,連帶着其它的所有酒席上的客人都靜了下來,一時間,原本還熱鬧非凡的場面冷然間一下子變的靜悄悄的,巨大的反差讓我和子都開始錯愕不已。

最後,先反應過來的還是婉柔,這丫頭突然用手捂住自己的臉,然後象是逃命似的飛奔到自己的卧室裏,依稀間,只留下她一陣有些哽咽的哭泣聲。

“啪”還沒等大家的神經鬆弛下來,就看見一隻手在田野的臉上重重地煽了一下,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院子裏顯得那麼響亮。這巴掌,是子賞給那小子的。

田野被子的巴掌給打了明顯的有些憤怒了。他一手捂着臉,另一隻手上去一把就將子的領子拽住,對着他惡狠狠地説:“你…你有什麼資格打我?你…你他媽的膽子大啊…”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説完,就被我從後面抓住頭髮,對着他的眼眶就狠狠地砸了上去,這一拳我是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打的,打在他眼眶上,還被他的顴骨震的手心都有些發麻了。

隨着我的拳頭落在他眼眶上,田野的身體就象一塊沙袋一樣蕩悠着就跌了出去,踉踉蹌蹌的連他旁邊的酒席都叫他給撞翻了。

院子裏的客人都被這種意外給的五三倒的。他們不明白怎麼好好的一個壽宴卻出來這樣一個驚險火暴的局面呢?不過奇怪歸奇怪,大家還是趕緊的擠上去,將還想踹田野幾腳的我給攔住了。離我最近的一個長輩親戚還不住的勸我:“好了,別…別動手啊,有啥話不能好好説咧。這…這可是你們老丈人的壽宴啊,你們這麼鬧…就不怕他不高興?”

“我很高興,打的好,打的好…”這時候,丈人的那個洪亮的嗓音開始響了起來。隨着他的話語,他開始緩緩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指着還在捂着眼睛的田野説道:“你…你個畜生,建軍打的好,我看,打你還打輕了…”一邊坐着的丈母孃趕緊的上去一把拽住丈人,拼命地向他打着眼,示意丈人別在火上澆油了。

可丈人好象是已經豁出去了一樣,本就沒理睬丈母孃的勸阻。只是繼續對着田野説道:“自從你中了獎以後我就發現了,你…你小子是越來越能顯譜了。三天兩頭的就嫌棄婉柔這嫌棄她那兒的。我知道,你…你有錢了,看不上婉柔這個農村的丫頭了,你想找一個好的是不是?”

“老頭子你説什麼呢?田野…田野他不是這種人。再説了,這孩子不還是孝順的嗎?還…還出錢給咱蓋新房子哩…”丈母孃趕緊地在一邊為田野開着,看那架勢,好象對田野的事要比她自己的事還上心呢。

“少跟我提新房子的事。”丈人脾氣火暴的一聲就打斷了丈母孃的勸解:“是…他是給我蓋新房子,我…我本來以為,這孩子仁義哩,他心裏惦記着是咱們老兩口給他養活大的,這是他的一片孝心哩…”頓了一下,丈人突然聲音又大了許多的説道:“,都是狗!大家也看見了,這畜生也就是給我修了一個宅子了,就以為…以為我們…我們欠了他多大的人情了,也…也不把我這個老不死的給放在眼裏了。在…在這種場合就開始想怎麼發脾氣就怎麼發脾氣,他…他把我當什麼了?這…這還是我的壽宴嗎?簡直…簡直就是給我報喪了啊…”

“呸呸。”一邊的丈母孃趕緊朝着地上吐着吐沫。吐了幾口,她就一下子把丈人的嘴給捂上了:“説什麼呢?這…這大喜的子咋説這樣的話咧,多不吉利啊?”

“沒什麼不吉利的,這…這畜生都幹出來了,還…還不能讓我説嗎?”丈人一把就將丈母孃的手給甩開了,他上去指着田野的鼻子就罵道:“滾,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這時候田野的眼睛裏似乎也閃出一絲後悔的目光。他似乎對剛才的鹵莽舉動有些醒悟了,張着嘴對着丈人説道:“爸…爸我…”

“別叫我爸,我沒有你這個出息的女婿。”丈人沒有等田野把話説完,一口就回絕了。

掙扎着爬了起來,田野似乎也看出來這次丈人是真的生氣了。他沒有再解釋了,只是步履有些蹣跚的走了出去…

看着田野的背影,丈母孃的眼睛裏似乎是有些濕潤了,又似乎還帶着一絲心疼,一絲惋惜的目光。她看了看正暴跳如雷的丈人,又看了看已經越走越遠的田野,好象是在兩個人中左右為難一樣。最後,她還是跺了一下腳,跑着出去就想拉田野回來給丈人賠罪。

“回來,別…別去拽那個畜生。”丈人的話乾脆而有力。響亮的聲音把丈母孃張奔跑的步伐給硬生生地拉住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真的有些羨慕那小子了。不但有那麼死心塌地的老婆,還有這樣一個對他如己出一樣的丈母孃。真想不通他沒有什麼理由這麼胡鬧。

最後田野還是走了。在大家目目相睽的注視下走的無影無蹤了。身邊的子也轉到我跟前和我説道:“老公,我去看看婉柔,別叫這丫頭再想不開。看來…看來實在不行了,我也只有用…用那個辦法了。你…你在這裏招呼一下客人。”

“好的,你…你沒有什麼事吧,剛才那小子有沒有傷到你?”我有些擔心的看着子。

“沒…沒事,你照顧好客人,別叫他們因為今天的事情而掃興了。畢竟,這是爸五十大壽,也不能就這麼喪門的就過了啊。”子好象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説完就衝着婉柔的房間走了過去。

聽了子的話,我知道這次她應該,應該是把她心裏邊的那件還沒有盤算成的事情給附之於事了。真不知道她的那個辦法到底是什麼?能…能有這麼大作用,可以挽回這段基本上已經完全破碎的婚姻。

嘆了口氣,我開始回頭勸那些有些尷尬的客人們繼續喝酒。可是在這件事發生以後,大家已經都不可能再象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若無其事了,再加上丈人那張已經氣的鐵青的臉,賀喜的人開始用各種藉口離開了,不大一會兒,基本上人就都走光了。

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我回到院子裏一看。丈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屋去了。估計他已經彆氣的都快起不來了吧。我搖了搖頭,開始幫着丈母孃收拾着宴席上的殘羹剩飯…

一直忙活到天黑,我們才收拾好殘局。累的我痠背疼的。我搖晃着回到自己的房間。發現子還沒有回來。我坐在炕頭上,開始仔細的尋思着到底子説的辦法是什麼呢?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反倒糊糊的睡了過去。

正在我睡的香的時候,就覺得一陣劇烈的搖晃把我從睡夢中晃醒了。睜開眼睛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子回來了。正一臉滄桑的看着我。

“怎麼樣了?”我依然沒有從糊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只是下意識的問着她。

子猶豫了一下,然後語氣有些掙扎一樣的和我説道:“老公,我…我和商量個事兒…”聽到子的話,我突然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知道子終於肯把她心裏正盤算着辦法告訴我了。

“老公,我…我想,現在唯一能挽救婉柔他們兩口氣的辦法就是…就是讓婉柔儘快的懷上孩子。”

“是…這我知道。”我點了一下頭,然後又有些奇怪地問子:“可是…可是你也知道了,婉柔她…她本就不可能懷上啊?”

“是…她是不能懷上田野的孩子,可是…”子的話讓我覺得有些怪異。都説了不能懷上了,還有什麼可是呢?

可突然的,我猛然有些醒悟了子用詞的變化,她説的是不能懷上田野的孩子,可是…難道子的想法…我猛的甩了一下頭,心裏邊出現了一絲奇異的念頭。

“老公…你都説了,婉柔不能做人工受的,她…她身體的狀況只能接受正常情況下的懷孕,我想…我想能不能給她…給她借種…”

“借種?”我不由得失聲叫了起來。

“你瘋了,你…你怎麼能這麼想呢?太…太異想天開了。我…我…”我張着嘴巴,幾乎都被子這個大膽的辦法給驚的都説不出話來了。

“老公你…你聽我説,我知道這辦法是太瘋狂了。可…可我也是實在沒辦法才想到這個的啊。我…我實在不能看着婉柔就這麼一天天的消瘦下去,再這麼下去,我怕…怕這丫頭會承受不住的啊。”

“可…可那也不能用這個辦法啊,這畢竟不是田野自己的孩子,難保…難保他不會發現的。萬一以後被這小子看出些破綻來,你想,那時侯婉柔不是就更受罪了嗎?”我趕緊的説出一些理由好打消子的這個異於常理的念頭。開玩笑,我説那些謊言的本意,是不想看見婉柔這個小妮子就這麼苦苦受田野折騰。可我並不想再把婉柔推到另一個男人的懷裏,這是我萬萬不能接受的。

可是子好象並沒有被我説服。她依舊是在和我不停地解釋着:“我…我都想好了,不會讓田野看出破綻的。我想,我找一個…一個和田野長相差不多的人就好了,這樣的話。婉柔…婉柔以後生出來的孩子也能和田野有父子像,不會讓他發覺異常的。”

“可是…可是你怎麼能保證這個男人就一定有健康的生育能力呢?萬一…萬一再找一個和田野差不多病症的男人,那不是…不是白白的把婉柔往火坑裏推嗎?”我還是不死心的開導着子,希望她能趕快的打消這個念頭。

“如果這個男人有很健康的生育能力呢?”子沒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反問了我一下。

“那…那也不行。”我的語氣堅決是站在子反面的。

“就算是這樣,你…你能保證這個男人的人格嗎?難保他佔了這樣的便宜不會出去亂説,萬一再傳到田野耳朵裏,這不就都前功盡棄了嗎?”我保證這個男人既和田野長的很像,又有健康的餓生育能力,而且我更敢保證他的人格,我相信他絕對會守口如瓶的,絕對不會透漏這個事情。

子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和我説着,只是,只是從她的眼睛裏卻透着一股怪異的目光;有些無奈,有些不捨,又有些辛酸。

“不可能。”我幾乎都有些歇斯底里了。聲音幾乎是用一種吼叫的口吻和子喊道:“你怎麼敢保證他的人格,一個能作出這樣事情的人還有什麼人格,我不信…絕對不相信。”

“你必須相信,而且你也肯定相信這個人的人品,因為…”子猶豫了一下,然後好象是用盡全身氣力似乎對我説:“因為這個人就是你!”

“我…”在子説出這個字的瞬間,我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巨大的震撼剎那就將我全身都震的麻木了。我張大了嘴巴,吃吃的説不話來。

“老公你…你聽我説,其實這事我也…也考慮好長時間了,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我也不能…不能…”子看見我幾乎是嚇的傻了一樣的表情,開始耐心的開導起我來了。

可是子怎麼能知道,我現在的痴呆摸樣本就不是被嚇的,而是被興奮的。我的心已經“噗噗”地開始跳個不停,連全身都被這個意外的驚喜給的火熱起來。

漸漸地,我到心臟亂跳的越來越厲害了,呼也開始急促起來,部也因為這個消息而不斷起伏着,氣的越來越。連子在我身邊説些什麼我都聽不道了。

一直到好長時間以後,我才開始慢慢地從這種意外的震撼中平緩下來。因為我知道現在的我絕對不可以表現出對這件事情的任何一絲興奮的表情,畢竟,這是子的提議,而借種的對象是她的丈夫,這種委屈不是一般的女人能承受的住的,如果這時候我哪怕一點點細微的狼模樣,都有可能導致我們夫之間的一種難以彌補的裂痕。

“老婆…你…你在説笑了…這…這不是真的…”突然間,我想到這萬一是子的試探呢?雖然我也知道她一般情況下不會用這種愚蠢的辦法來試探我的。可女人嘛,都是不可理豫的,絕對不能用常理去推測她們的想法。

“老公,我…我説的是真的。”子的話讓我的心已經完全的放了下來。

雖然我心裏已經千萬個同意了。可表面上,我還得裝出一種並不贊同的口吻來表示我對子的愛意。於是我繼續裝成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和子説道:“你…你瘋了,怎麼會想出這個一個愚蠢的辦法呢?我不同意,絕對不同意。我…我是你的丈夫,而且…而且我也愛你,除了你,我絕對不會去碰任何一個別的女人的。告訴你,我生氣了,真的生氣了。”聽了我的話,子的眼睛裏開始慢慢地的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水霧,朦朦朧朧地罩在她那漂亮的大眼睛上,就好象是在一塊晶瑩的鑽石上蒙上一層薄薄的白紗一樣美麗。

她輕輕地靠在我懷裏,輕聲對我説:“老公,我也愛你。我知道你疼我,寵我,對不起,我…不應該想出這樣一個辦法來為難你,對不起,對不起…”説着,她的語氣也開始哽咽起來。

“壞了,”我傻傻地摟着子,已經開始後悔的幾乎要自己殺了自己,最後的一個想法就是:“我…我有些表演的過火了,難道?難道真的是巧成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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