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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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生鑽研某事之人,人格特質上必有某些缺陷,瘋狂執着於一物,定對相關事物無法輕易釋懷放手,裴嬿伊深諳人,話語間當然充滿無比的自信與篤定。

相較於裴嬿伊擺明吃定某人的猖狂,凝覷着眼前那張豔麗無雙的嬌顏半晌,夏晏武心下微凜,內心泛起自惱。

這個女人,跟她相處不過短短時間,夏晏武已深她該是上天派來毀滅他的天敵。即便深知她的厲害,也清楚荒漠之行兇險異常,再加上他還有不輕易招惹女人的自我律條,但為了那該死的若雷石,夏晏武知道,他未來的子,想必不會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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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這瓶橫川燒酒可是甘肅的名酒,是小弟珍藏多年的好酒,送給大哥嚐嚐。”臣服在暴力之下的朱昱銘,一臉討好的表情替夏晏武斟酒。

夏晏武橫覷了朱昱銘一眼,鋭利的深眸停留在他臉上須臾,朱昱銘覺一股壓抑的狂暴氣勢鎮住了他,心虛地垂眼。

心情煩躁的夏晏武,不是沒有察覺朱昱銘的刻意討好,也不介意在互取利益的條件下,彼此互利互惠,但是沒辦法當個睜眼瞎子,任朱昱銘扛着他的名號,在外頭招搖撞騙,但是…想及五前與裴嬿伊的最後一席話,他知道自己並無多餘的時間,去手管閒事。

拿下朱昱銘手中的酒,嗅了下瓶內散發出來的甘醇酒香,夏晏武悶悶地喝了起來。

他想起五前的那段對話…

雖然覺得若雷石的下落很重要,可是他夏晏武也不是三歲幼兒,會被旁人三言兩語所打動,基於對陌生人該有的防備心,他不得不按捺住脾氣地與裴嬿伊説清楚。

“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只要理由夠充分,他的確會考慮。

“你想要什麼理由?”深綠的眸輕輕地鎖住那黑的眸。

“給我相信你找我結伴尋寶的真正動機?”看着她白白淨淨的臉蛋,水汪汪的綠眼眸,夏晏武頓覺心房起了騷動。

從她的眼神中,夏晏武覺得到她似乎在隱藏着她格中的某些真實,她掩飾得很完美,要不是他接下來所説的話,將她臉上的笑容,凝凍了那麼一下下,他大概就要徹底的被她騙過去。

“你能保證,當我幫你尋獲寶藏後,你會依約將若雷石給我嗎?”他瞪着她,口氣很壞。

聽過太多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的事情,難保合作結束,他不會被一腳踢開?更別提她的手中,是否真有若雷石?

不要以為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姊妹,就有什麼情份?也不要以為,每次母妃尋遍名目,就是要責備我的時候,你跳出來替我説話,我就會你,告訴你,這輩子我最恨也最無法原諒的人,就是你!

記憶中帶着淚光的咆哮聲,從她的腦海深處響了起來,裴嬿伊美麗的臉蛋有着些微僵硬,注意到夏晏武眼中的異樣,她輕眨眸,慧黠的微笑凝於畔。

“我找你,是因為想藉助你的驚人武學,替我守住寶藏,為了表示誠信,我願意把若雷石的特徵,詳實的跟你説一遍,你能憑個人意志決定是否要相信我,至於你該如何防範我在事成之後,不將你給一腳踢開,這就要考驗你的智慧與自恃的武學了。”説來説去,還是在放

“你完全沒有説服我的理由,我不能相信你。”夏晏武雙手迭於前,蹙着眉,覺耐心已用罄。

輕嘆口氣,她選擇對他再多透一些,“好吧!我這麼説好了,其實我所謂的尋寶,是要去找尋我族傳説中的『大漠魂』,那是一柄鑲滿寶石的鐮月彎刀,據説擁有這把刀,便能成為草原上的王。”這是娘生前的遺願,也是她擺桎梏的唯一快捷方式,她必需要成功。

“那關我什麼事?”

“你要的若雷石,只有我才能給你,而且為了表示誠意,我還可以把關鍵的『大漠魂之鑰』,也就是這個刻有關鍵圖騰的手鐲給你保管。”瞪着她手鐲上刺眼的顏,夏晏武氣的回絕:“我要你那手鐲做什麼?”拜託,那是娘兒們戴的玩意兒,就算讓他揣在懷裏,他都覺得丟臉。

溝通失敗。

“好吧!既然你無法信任我,我也不強求。只是,我預估還會在這附近待上五天,如果你反悔了,可以到離此五里遠的如月客棧找我。”就算沒有他同行,她還是會冒險尋找,就算丟命亦不悔。

想到這裏,夏晏武拿着酒瓶的手頓了下。

到現在,他還是不能忘記,那裴嬿伊離去時,臉上強烈的失望,他記得那天他的口不知道被什麼給狠狠地擰緊,他甚至懷疑,如果裴嬿伊再多在他面前堅持要他同行半盞茶的時間,他會不會就點頭答應出發了?

算了算時間,今天已是第五天,想必她應該已經出發前往荒漠了吧?雖然他被若雷石給深深引着,但是那種不願受人擺佈,也不想心思教人瞧破的執拗,讓他選擇賭氣似的坐在這兒喝悶酒。

他──夏晏武到底在鬧什麼彆扭啊?他想,正在鬱悶間,耳畔卻陸陸續續接收到來自圍繞在他身邊的閒談對話。

“你們都知道荒漠存在了近千年,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人宣稱他們拿到了藏寶圖,興高采烈的説要去尋寶,可是大部分的人,要不是鎩羽而歸,就是死在半路,真是可憐啊!”標準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不過我聽説這片荒漠中,最值錢的是一座被黃沙淹沒的古城,聽説裏頭埋葬着許多不曾現世的寶貝,尤其是那把外人夢寐以求的『大漠魂』就在裏頭,所以最近這附近出現了不少外人,昨天才聽餵馬的大慄説,有一票外人想打那位裴姑娘的主意,也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裴姑娘!?聽到悉的名字,夏晏武的心頭又莫名的被揪緊了。

“昨天的事…是嗎?”夏晏武打破沉默,卻不明白,聽到裴嬿伊可能遭人暗算,心頭為何會有些慌亂?

這些天,雖然他想盡量避免想起裴嬿伊,可是卻又不由自主的從旁人口裏,旁敲側擊關於她的一切。

他知道她是來自外一個名為巴桑族的小族,也知道她的母親是漢人,所以她能説得一口俐的漢話,至於她的父親是誰,這點她倒是守口如瓶。

想及她那雙柔綠的瞳眸,靜靜的瞅着他看的模樣,他只覺心頭不穩,很是牽掛的覺。

沒注意到夏晏武異常的沉默,另一人又自顧自的話:“對啊!昨天才得到的消息,不過老大又不跟裴姑娘走一道,也就甭管他們的死活了。”

“對啊對啊!死在荒漠的人太多了,誰管得了那麼多啊!倒是我曾聽説,外有些部族,有父死由子娶,兄死婦歸弟納的習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哇!這是什麼樣的風俗啊?”其中有人大叫。

對於受禮教規範的中原人來説,這種風俗可謂聞所未聞,就連見多江湖軼事,江湖閲歷頗深的夏晏武,聞言也不變。

“這種事在這兒不是什麼稀奇事啦!我看那位裴姑娘,長的一點也不遜傳聞中的樓蘭美女,我想那些打她主意的外人,應該是想搶她回去當老婆吧?”聽到這裏,夏晏武臉已經鐵青,他緩緩地攥緊拳心,表情看起來十分兇惡,終於有長眼的嘍囉注意到了,連忙以眼神互相示警,偏偏還是有人不長眼,繼續開心的高談闊論。

“如果是我搶到像裴姑娘那樣的美人,我一定會將她上煉捆綁在家裏,讓她只能專心服侍我一人…啊!娘呀──我的牙齒。”説話之人,慘遭重拳襲擊,繼朱昱銘斷鼻樑後,又一人掉了兩顆門牙。

積了滿肚子無名火的夏晏武,在出拳揍人之後,他順手抓起隨身細軟,大步邁出帳包,眼角餘光瞥見帳包外朱昱銘一夥人的馬,他挑了其中一匹特別健壯的馬兒,輕鬆地躍上馬背後,便控轡疾馳而走。

既然心中的無名火莫名燒起,他自然要找肇禍的“原兇”問罪,況且他也很想明白,為什麼明明打定主意,不想被任人擺控的他,會在聽見她有可能遇到困難而心頭煩悶?

瞇着眼,疾風掠頰而過,夏晏武明白,要是不想抱着內心這團大問號遺憾此生,他必需要趕上。

即便他仍然厭惡這種被牽着鼻子走的覺,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在無形中,他已經被有着一雙深綠眼眸的女子所牽繫着…

牢牢地…死死地…勾勒在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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