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部:兩千年死人的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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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後退了一步,向電視熒光屏看去,只見熒光屏上的線條,十分凌亂。

我旋轉着幾個按鈕,試圖調整它,可是卻沒有結果,但是我卻聽到了聲音。

那一定是一個人在講話,因為那實在是講話的聲音,但是我卻聽不懂,那聲音在講的,可能是古埃及的語言,我是一個現代的中國人,有什麼辦法可以聽得懂埃及的古語言呢?

不但是我,世界上沒有一個人知道古埃及人講的是一種什麼語言,因為那時還沒有發明可以將聲音留下來的機器。

那聲音,那紙條上的小圓點,如果我能夠懂得他們的意思,那麼整件事的經過,我一定可以知道了,但是我卻不懂!

我心中越來越是焦急,終於我大叫道:“我不懂,是誰在講話,我不懂你在講什麼!”我一叫,那講話聲突然停了下來。

了一口氣,心知不論講話的人在什麼地方,他一定可以聽到我的聲音的。

如果不是講話的人可以聽到我的聲音,那為什麼我一開口,他就不出聲了呢?

於是我再度重複:“我聽不懂你的聲音,如果你有意和我換意見,請你選用我聽得懂的語言,或是我看得懂的文字。”我又道:“你們聽到我的聲音了,是不是?”我連接講了幾遍,可是仍然得不到回答,又過了好久,才又聽到了一種極其奇怪的語言,傳了出來。那種語言仍是我未曾聽到過的,但是我更可以肯定那是一種語言,只是我聽不懂。

我嘆了一口氣,隨着我的這一嘆息,忽然,我也聽到了一下嘆息聲。

那一下嘆息聲,聽來和我的一樣焦急和無可奈何,我突然瞭解到:在和我講話的人,一樣聽不懂我所講的話,我們雙方無法談!

我在控制板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手託着顎,竭力使我自己紊亂的思緒鎮定下來。

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我必須作出一連串的假定,才能夠繼續向下想去。

我先假定這個牛頭人身的傢伙,不是地球人,而來自別的星球。這並不算是十分怪誕的念頭,星際人不單在二十世紀降臨地球,可能在一千年之前到達,也可能在一萬年之前來過,他們到達地球之際,是古埃及的時代,其中一個星際人,由於具有超特的知識和能力,被奉為大祭師,被認為是牛神的化身,這是很自然的事。

那個“大祭師”可能因為某一種原因死了,但是這裏的三間石室,卻一定是他生前就造成的,如今我所聽到的聲音,若是來自那“大祭師”原來的星球,那麼我聽不懂那些語言,很容易理解,因為那聲音所講的,不是地球語言,我當然聽不懂。

再假定那個星球上的人,是藉“大祭師”和他們聯絡的,他們也可能通過大祭師紀錄了當時地球上的語言,但那是三千年前的語言,我講的近代語言,他們當然也中也是聽不懂的了。

我更可以猜想得到,那隻“盒子”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一個儀器,卻不知怎地落在外,所以便得得到這盒子的人有一連串奇異的遭遇。

我想了好久,我自己覺得假定相當合理,可是,有什麼辦法可以使我聽得憧他們的語言,或是使他們聽得懂我的話呢?

我呆坐了一會,只聽得那種聲音又傳了出來,聲音顯得十分焦切,象是在對我責斥,可是我的心中比他更急,我也對着電視機咆哮起來,那情形就象是一箇中國寧波人和一個阿比西尼亞人在吵架一樣。

過了五分鐘,我突然又想起了那個“大祭師”來!

當那隻盒子懸在玻璃棺材上空的時候,我曾經看到他的手動了一下。

如果繼續這麼下去,自“盒子”出來的光束,會不會使他復活呢?

一個死去了三千年的人,而且可能不是地球上的人之復活,那實在是一種想起也令人寒心的事情,可是,這都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

真的那“大祭師”復活了,當然可以由他和他的自己人通話,或者“大祭師”可以有足夠的能力,來使我和他談。

我取下了那隻盒子,那隻盒子顯然是一切動力的來源,一取了下來,就聽不到任何聲音,電視熒光屏,也黑暗了下來。

我拿着盒子向鄰室定去,到了那玻璃棺材的旁邊,在那時候,我的內心仍然在戰,我是不是應該使那位“大祭師”復活呢?

由於我實在太想開這一連串的謎,是以我終於又將那兩懸在半空中的金進了“盒子”之中。過了不多久,幾股光束,又出來,我退開了好幾步,靜候着事情的變化。

過了十分鐘,這一次,我更可以肯定那絕不是我的眼花,因為我又看到了“大祭師”的手,忽然動了一下,那是向上抬了一抬,很炔,立即又恢復了原狀。

我的身子在不由自主地發着抖“大祭師”看來真的是會復活的,他復活了之後,將是什麼樣子的呢?是一具害人的殭屍?這是象中國古老的傳説中的“屍變”一樣,只是一個直地,只會害人,而本沒有什麼思想的一個妖怪?

我只覺得耳際在嗡嗡作響,腦中實在混亂得可以,我的心當然也跳得十分劇烈。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我看到在玻璃棺材之內的大祭師,再度饅饅地揚起手來。這一次,他的動作,比較饅得多了,他的手慢慢地揚起,我這時才發現,他的手指十分修長。儘管他有着一顆和牛一樣的頭,但是他的手指卻是長而文雅的,象是一隻鋼琴家的手。

然後,他的另一隻手也揚了起來。

這時,自那隻“盒子”中出來的光芒,更加強烈,而且又多了幾股,那十幾股光芒,一齊在他的身上,又過了十分鐘,他的雙手,已將棺蓋託了起來,而他的身子,也坐起來了。

他的眼睛本來是一點光彩也沒有的,但這時候,當他轉過頭,向我望業之際,他的眼睛之中,卻閃耀着變幻不定的五光彩,使入黨得如同面對兩個萬花筒一樣。我知道,他完全復活了!

當他坐直了身子之後,他揚了揚,手指在那“盒子”上按了一下,從盒子中出來的光芒便消失了,他的動作是如此之自然和悉,就象我們一伸手熄掉了牀頭燈一樣,可想而知,他對那盒子是十分悉的。

然後,他一動不動地向我望來,他那和牛頭差不多的臉上,絕沒有什麼神情變化,可是他雙眼之中的光芒,卻以極高的速度在轉換着,最後,變得了一種極深的深青,象是兩潭深水一樣。

也就在這時候,他開口了。他講了一句十分簡單的話,可是我一樣聽不懂。

我已面對着一個死去三千年而又復活的“人”而且這個“人”本不是地球人!

我心中的驚駭、混亂,實是可想而知的,我也無法反問他,我只是僵立着。

他慢慢地從玻璃棺材中跨了出來,開始向我走來,我想阻止他,不要來得離我太近,可是我卻又明知自己的話,他是聽不懂的,在不得已的情形下,我只得伸手雙手,作了一個阻止他前進的手勢。

他果然站住了身子,我回答略鬆一口氣,幸而我們的祖先的手勢,和我們還沒有什麼分別。

我令他站定了之後,他又講了一句話,我用力地搖着頭,攤着手,表示我聽不懂他的話。

他眼睛中的彩,又劇烈地變化了起來,那種彩的變幻,可能是他腦中正在思索着什麼的反映。他轉過身,取下了那隻小盒子,不再和我説話,便向那另一間房間走了過去。

我略為遲疑了一下,便跟在他的後面,只見他到了那房間之後,便將那盒子練地放在控制前的凹槽之上,同時,開始迅速地作起來。

在他練地作之下,所有凸起物,全都閃着光亮,過了不多久,電視熒光屏上雜亂的線條也停止了,而出現了一個十分模糊的形象來。

我那時就站在他的身後不遠處,可以看得十分清楚,那模糊的畫面,象是一個和“大祭師”一樣的人。

但是,畫面卻十分模糊,使我難以肯定那究竟是不是一個人。

接着,便聽得“大祭師”和那個我曾經聽到過的聲音談了起來,雙方全説得十分快,快得我一點也不知道他們在講些什麼。

他們雙方,談了足足有三十分鐘之久“大祭師”才轉過身來,這時候,只見他的雙眼是深青的,他望了我一會,將兩條十分細的金屬線連結在他的額正中,然後又按下了幾具掣。

我看到那兩金屬線和他額頭的接觸部分,不斷地爆出殷藍的火花來,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只是駭然地望着他。過了三分鐘,才聽得他叫道:“好了!”他居然叫出了我聽得懂的話來,這使我驚喜莫名,我臉上的神情,大概已使他明白了我可以懂得他的話了,他放下了那兩股金屬線,道:“我講的話你已懂了,是不是?你聽懂我的話了?”我連忙道:“是,是的。”他又望了我一會,才道:“那很好,我需要你的幫助,希望你不要象伯雷特法老王那樣地不忠實。”他講的話我是聽明白了,但是他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卻不明白。什麼叫作“不要象伯雷特法老王一樣的不忠實”呢?

我呆了一呆:“請你原諒,我有些不明白。”大祭師向電視熒光屏指了一指:“我的同伴告訴我,我已和他有許久未曾聯絡了,在你們的時間來説,大約是三千年左右,可知是他欺騙了我。”我仍然不明白,而且我是全然地不明白,因之我沒有辦法問他,只好瞪着他。

大祭師象是有點不耐煩,他眼中的彩又開始在轉變,同時他揮了揮手:“你可能幫我的忙麼?我要回去了,我已經耽擱太久了。”我靈機一動:“當然可以幫你忙的,但是我卻要有條件的。”

“大祭師”的雙眼突然變成了深紅,他的聲音也十分惱怒:“什麼條件?”我被他的那種樣子嚇了一大跳,我還是大着膽子攤了攤手:“我要知道一切。”

“大祭師”向我近來,我向後退,他近來,直到我退到了牆前,退無可退,我才不得已站定了身子:“你…想要怎樣?”

“大祭師”冷笑地道:“我要你無條件地幫助我!”這對別人來説,或者還是不成問題的,但是我卻是一個好奇心特別強烈的人,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如果不給我知道一切事情的來龍去脈,那對我來説,將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是以,我雖然看出,實際上我是無法和他爭衡的,但是我還是大聲道:“不!”他雙手一沉,按住了我的頭頸:“不?”我堅決地道:“是的,不。你必須使我知道你是誰,從哪裏來,這一切又是怎麼一回事,詳詳細細地告訴我,我才幫助你。”

“大祭師”的眼中顏,越來越紅,變得簡直就象是兩爐火一樣,十分駭人。

足足有兩分鐘之久,我們僵持着,然後才聽得他道:“我先要問你,你是誰,如今地球上的情形怎樣了,你是怎樣來到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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