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第267章三角情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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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在蔣麗莎的眼中,米蘭是個通情達理的好女人。蔣麗莎心想,米蘭剛才對白寶山的態度,一定是因為白寶山有不可原諒的錯誤,聽口氣,好像與女人有關。

同是女人,又在一個單位,蔣麗莎既是領導又是老大姐,應該對米蘭有所關心,更何況,她也想使自己的好奇心得到滿足。白寶山載着黃江河走了,米蘭也上樓而去,蔣麗莎也跟着米蘭上了樓。

蔣麗莎一邊叫着米蘭的名字,一邊推門,可門被米蘭反鎖着。她看到樓道上被摔在地上的臉盆,走過去彎撿起來,放在窗台後,正要再次敲門時,門卻開了。米蘭吊着臉出現在門口,蔣麗莎笑着説:“你就不打算請我進去。”米蘭這才把門完全打開,對蔣麗莎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蔣麗莎一進門就坐在米蘭的牀頭,問道:“小夫吵架是家常便飯,你沒聽説過,天上下雨地下,小夫吵架不記仇,何況又是當着市委書記的面,不怕被人笑話呀。”米蘭本來撅着小嘴吊着臉,一聽到市委書記的名字,人未語,淚先,帶着哭腔沒好氣地説:“都不是什麼好鳥。”蔣麗莎不用動腦子也知道這話映到了黃江河。蔣麗莎聽到米蘭把黃江河也捎帶在內,心裏也不怎麼舒服,越是這樣,越想刨問底兒,知道究竟,於是就故意安米蘭説:“男人在外做事,應酬多,有時候也是逢場作戲,你也不必太在意。”蔣麗莎猜想,米蘭臭罵白寶山,一定與風花雪月有關,她也在拋磚引玉,套出米蘭更多的話來。

正在氣頭上的米蘭,果然接着蔣麗莎的話題,滔滔不絕地講述了那天晚上她跟蹤白寶山的經過和在賓館裏白寶山和劉燕妮發生的風韻事。

“蔣場長你評評理,要是你看到你的老公和別的女人發生了這樣的事,並且還在你的眼皮底下,你能原諒他嗎?更可氣的是,他被捉姦在牀,有錄像為證,當我質問他時,他竟然厚着臉皮對我説,他這樣做,純粹是執行市委書記的指示。真是荒唐之極,我今天就是想問問黃書記,他是否給白寶山下過這樣的任務,如果有,為什麼。我就不明白了,他白寶山要找女人,也該找個比我好點的,怎麼就去吃回頭草呢,這充分説明,他覺得和我結婚是錯誤的行為,我還不如他的前。我失敗了,我只能退出。”米蘭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説着就淚滿面了。

“我也想通了,這樣的男人,不要説你嫌棄我,我還不要他呢。”

“嗚嗚‘的哭聲充滿了房間,又擠出門窗的縫隙,傳到了院子裏。幾個來向蔣麗莎彙報工作的人聽到哭聲,連話也不敢説,悄悄地溜出了院子。

這個故事很離奇,蔣麗莎不相信,但看米蘭又不像是在撒謊,她自己也就納悶起來。也許,白寶山的行為真的是受了黃江河的指使,如果那樣,這就是政治鬥爭的需要了。蔣麗莎胡思亂想着,但她不敢説出來。

“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一恩,一年夫比海深,這裏面一定有什麼誤會,我看你先不要急於下結論,還是清楚了再説。”蔣麗莎所能做的,只是幾句安的話而已。當然,説服一個人,除了理論還要考慮到利益。

“小米,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再也不回去了,再也不想看到令我噁心的人,我要離婚。我倒要看看,他一輩子能娶幾個女人。”

“你考慮過你的工作嗎?他可是市委書記的司機,如果把他得罪了,還能有你好果子吃?”蔣麗莎是個講實惠的女人,講實惠的女人,在説服別人時,用最得力的武器就是把利益放在首位。

“別人小看我,我不能小看了我自己,也許不等他在我的工作問題上做手腳,我就先辭職了。我就不相信,天下之大,竟然真的沒有我米蘭的立足之地。”苦難的經歷,是一本取之不完用之不竭的教科書,現在的米蘭已經不是剛參加工作時的米蘭了,經歷了太多情的波折之後,她看淡了情,不想再依靠男人來炫耀自己,她多了幾分豁達和大氣。她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也許,這最壞的打算對於她的人生之路,會是一個大寫的歎號。她要以這個歎號為里程碑,重新選擇自己的道路,靠自己的奮鬥,譜寫輝煌的人生。

蔣麗莎以為米蘭説的是氣話,仍然盡最大的努力開導着比自己年幼的小妹妹。她從口袋裏掏出餐巾紙,親自擦拭了米蘭的淚水。

“等姐姐我有了時間,好好替你問問,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該是誰的責任誰來承擔。如果真像你説的那樣,姐姐讓他來給你承認錯誤。”米蘭動蔣麗莎親手給自己擦淚水的動作,但卻不接受她的好意。

“謝謝你,不必了,他剛才就是來給我承認錯誤的,並且要喊我回家。我坦白地告訴你,從我走出家門的那刻起,我就沒有家了。也許再過一段時間,我就會離開這裏。”話説到這份上,蔣麗莎已經無話可説了,她站起來向門口走去。米蘭也站起來,趕緊快走幾步,給蔣麗莎開了門。

從蔣麗莎進屋到出來,還不到一個小時,可等米蘭和蔣麗莎走到門外,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無聲的雪紛紛揚揚,鋪天蓋地地灑向地面,遠近已是一片銀白的世界。花園裏兩邊的兩個涼亭上,各落着一隻斑鳩,依然縮着脖子一動不動,像是受着這雪白的美好。

米蘭目送着蔣麗莎下了樓,自己剛要轉身進屋時,發現蔣麗莎的老公朱志明打着傘從月亮門裏走進來。蔣麗莎剛要鑽進傘,卻被朱志明一把推了出來。米蘭以為兩個人在開玩笑,心裏好不羨慕。她哪裏會想到,這邊的戰爭剛剛結束,另一場戰爭又在等着蔣麗莎。

生活就是一本書,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蔣麗莎的經,比米蘭的經還要難念,因為她是農場的領導,同時也是市委書記黃江河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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