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第645章四個女人一台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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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琪一般不打牌,今天例外。例外自有例外的原因,俗話説,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悦己者容,郝琪從蔣麗莎那兒得知劉燕妮是省委書記女兒,所以才湊個場子。他既能捧人場,又能捧錢場,如果能接上劉燕妮這樣的朋友,對他的事業一定有超乎尋常的幫助。
和蔣麗莎相比,省委書記的女兒要比市委書記的夫人重千斤。
郝琪不是來湊熱鬧的,他要通過觀察劉燕妮的舉止,看看是否值得和她個朋友。觀察人最好的場合就是在酒場和牌桌上。酒過三巡,牌打四圈,基本上就能斷定一個人的
情——脾氣,
格,修養,為人處世的風格,等等,不一而足。
打牌的四個人中,除了冰瑩之外,都是大款,即使不是大款,最起碼也和款爺沾邊。所以,輸贏千兒八百的本損傷不了他們的元氣。
冰瑩靠工資吃飯,從昨天起,她是否能繼續拿她那份旱澇保豐收的財政工資還得打個問號。這羣人裏,就屬她沒錢。
冰瑩那把該胡的牌,因為黃珊的多事,反被劉燕妮佔了先。從那一把牌開始,郝琪説的“千刀萬剮,不胡第一把”的話還真的應了驗,三四圈之中,冰瑩再也沒有胡一把。
打牌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冰瑩不但不胡牌,還不斷地給人點炮,眼看着一敗塗地。
眼看冰瑩的口袋就要見底,她的牌還是沒有起,於是就在心裏默唸道:“牌神牌神,救救窮人。”可無論她怎樣唸叨,抓到手的牌還是亂七八糟,張張不挨邊,個個不牽連,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
慌亂之中,郝琪又停牌,冰瑩心煩意亂,抓起一張二條就打了出去。剛好,郝琪要的是夾二條。二條落定,郝琪推牌,嘴裏説道:“我胡了”興奮不已。
冰瑩翻遍了口袋,只找出二十元錢。她抬頭尷尬地看看黃珊。
黃珊知道冰瑩想幹什麼,就故意把目光移到別處,對她不理不睬。莫説冰瑩現在不是她爸爸的司機了,改投到劉燕妮的門下,即使她還是她爸爸的司機,在黃珊的眼裏,冰瑩的身份比保姆招娣也高不到哪兒去。何況,黃珊還想趁着冰瑩沒錢踢了牌場。
眼看黃珊不搭理自己,冰瑩只得開口説:“黃珊姐姐,借點錢給我吧,我輸光了。”冰瑩張了口,黃珊躲避不過,只得拉開自己的小包,慢地拿錢,一邊拿一邊嘟囔道:“讓我找找,怕我也沒帶多少錢。”黃珊分明是不給冰瑩面子。冰瑩現在是劉燕妮的人,黃珊不給冰瑩面子,就是不給劉燕妮面子。劉燕妮眼看黃珊慢
的樣子,就要伸手掏錢。
劉燕妮的錢沒掏出來,郝琪手快,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一沓子錢,站起來就放到了冰瑩面前。
冰瑩看看郝琪,不好意思地説:“我輸給你了,怎麼能再借你的錢。”劉燕妮掏出一把錢也放到了桌面上,本來想給冰瑩的,可一看郝琪已經把錢放到了冰瑩面前,就笑眯眯地説:“大老闆就是大老闆,見過世面,也懂得體面,看重的是友誼。冰瑩,還不快謝謝郝大老闆。”
“謝謝。”冰瑩紅着臉,不好意思地説。
冰瑩從錢堆裏拿出一張五十元的,站起來遞給郝琪,郝琪不客氣地收下。
黃珊也是個聰明的女人,不但聰明,而且還,她聽出了劉燕妮的含沙
影,指責她沒見過世面,拿不出手,上不了大台面。但由於一時找不到反擊的話,只能打落了牙齒往肚裏咽。
但劉燕妮的話也讓黃珊認清了一個事實,雖然時隔兩年,但她和劉燕妮之間還是隔着一道無法逾越的情鴻溝。
無法消除的情糾葛,也許一輩子都難以化解。
郝琪隱約到,劉燕妮和冰瑩之間的矛盾,但他對兩人都很陌生,暫時不想
話,但還是忍不住説:“咱們以娛樂為主,友誼第一,打牌第二,今天我要是贏了我請客。”聽起來好像是為冰瑩沒錢開拓,但言語間已經衝撞了黃珊。蔣麗莎畢竟和黃珊在一個鍋裏攪勺子,聽到郝琪的話,就想替黃珊辯解兩句,但又怕説得太明顯,得罪了郝琪,於是就不顯山不
水地和稀泥,説:“是呀,都是朋友,鬧着玩着,別太認真。”不説還好,越説反而越明顯。黃珊再呆下去
到無聊,就大聲地對蔣麗莎説:“打過了這牌咱們還是回去吧,我想回家睡覺。”
“急什麼,正上癮呢。”蔣麗莎看也不看黃珊説。蔣麗莎是有名的牌,只是礙於身份很少打牌,現在好不容易湊了個牌局,哪裏捨得回去。
黃珊掏出手機,拉開門走到外邊,撥叫了高寒的電話。
也許牌場上不能借錢給人,郝琪借給了冰瑩錢,好像把運氣也帶給了冰瑩,剛起牌兩圈後,冰瑩就停了牌。
郝琪拿着一個二條,説:“你剛才給我點了個二條,現在你不會再要回去吧。”説完,把二條放到了圈子裏。冰瑩咯咯一笑,説:“郝大老闆有先見之明。”隨即把牌推翻,果然是夾二條。
郝琪朝冰瑩笑笑,説:“你給我個二條,我給你個二條,咱們停的都是卡二條,夾得死死的,真。”説着無意,聽着有心,蔣麗莎以為郝琪藉故挑逗冰瑩,就揶揄道:“要説
,二條比不上幺雞,要是真有個幺雞就好了,清燉爆炒,都隨便,味道肯定不錯。要説吃雞,還是吃
的,老的雖然有味道,但是嚼不爛。”蔣麗莎這麼一説,郝琪和劉燕妮都聽出了味道。劉燕妮輕蔑地笑笑,郝琪的臉紅得像豬肝。冰瑩只顧高興,什麼也聽不出來,什麼也看不出來,接過郝琪的錢就放到了錢堆裏。
蔣麗莎看到郝琪臉紅,依然不依不饒,對冰瑩説:“五十塊錢不少,能買一隻雞,但要是買柴雞未必夠。論起吃雞,還是柴雞的味道好,傳染病也少。”郝琪知道蔣麗莎吃醋,裝傻充愣,不言不語。
高寒在別墅裏和黃珊吵嘴後,一氣之下告訴黃珊説自己要加班,其實他並沒有去上班,而是開着車到外邊溜達去了。
黃珊鑽了牛角,總想讓高寒和劉燕妮碰個面,然後想猜出點什麼來。她唯恐高寒還在生氣,不接她的電話。
還好,響過幾聲之後,聽筒裏就傳來了高寒的聲音,但他只問黃珊在哪裏,就再也不吱聲。高寒也是個牛脾氣,不輕易給人低頭。
黃珊對着話筒,開始給高寒下,説:“高寒,我和蔣阿姨在酒店會朋友,不想車子出了問題,你過來接我們一下。我們在帝豪大酒店,三樓303房間。”説完之後,不等高寒應答,黃珊就掛斷了電話。
別人不敢説,在高寒面前,黃珊永遠是高高在上者。她始終認為,沒有她的爸爸黃江河和媽媽張曼莉,就沒有高寒的今天。即使他現在當了省委書記的秘書,也是黃珊的家族帶來的福氣。
官本位的意識把人們的思想錮了幾千年,不會在黃珊的身上消失。
303房間內,冰瑩的牌運一發不可收拾,連着胡牌,平胡和自摸替,三個人的錢嘩嘩地
向她的口袋。她面若桃花,眼睛也開始顧盼生輝。郝琪不時偷看,心裏美滋滋的。
美人不能上手,但至少能讓郝琪賞心悦目。
黃珊給高寒打過電話,靜等着高寒的出現。
冰瑩再胡一把時,聽到了敲門聲。黃珊站着沒動,只喊了聲請進,高寒便出現在人們的眼界。
除了黃珊,四個人的目光全部投向了高寒,反應最烈的是劉燕妮和冰瑩。劉燕妮想不到高寒會在這裏出現,作為房間的主人,先開口問道:“你好,兩年未見,你發福了。”她在暗示高寒,她回來之後兩人沒有見過面。
高寒反應也夠快的,聽劉燕妮如此一説,就猜測到了黃珊的用心,於是就笑笑説:“什麼發福呀,老了。你可不一樣,兩年了,還是那麼年輕。你怎麼會在這裏?”在特定的場合,高寒和劉燕妮都成了演戲的行家。不需要導演,即興的發揮,還天衣無縫。
劉燕妮正要回答高寒,冰瑩急忙解釋説:“燕妮姐準備在這裏開個公司,我現在是她的助理。我們還沒問你呢,你怎麼會找到這裏。”黃珊沒有提前沒有編排好,被高寒和劉燕妮鑽了空子。但她想,也許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劉燕妮和高寒本沒見過面,是她疑心太重。兩者之間,她情願相信後者。
很多女人喜歡自欺欺人,不幸的是市委書記的女兒也是凡胎,也喜歡自欺欺人。聽到兩人的對話,黃珊懸着的心終於落了地。
牌場,因為高寒的到來不得不散場了。
按説郝琪該回到自己的房間了,可是,他還不想離開。現在,她就是一條滑魚,而劉燕妮就是一團香噴噴的魚兒。雖然他們玩了兩個多小時,但還沒有更多的,他想留下來,然後,多和省委書記的女兒説幾句話,摸清她的來路,然後再做打算。
他不會圖謀劉燕妮的姿的,他知道省委書記的女兒不容易染指,他只想和她套套近乎,在需要的時候能多為自己謀取更多的利益。
想到這裏,郝琪站起來,代替劉燕妮給高寒讓了座,然後揚揚手,做出瀟灑的樣子對大家説:“本來今天想贏點錢請客的,想不到敗在巾幗女兒的手下。不過,我説過的話依然算數,今天我請客。”説完看看蔣麗莎。
蔣麗莎當然不能不給郝琪面子,隨聲附和道:“大老闆指望贏錢請客,純屬開玩笑。你拔毫
都比我們的
,無論輸贏你都要請客的。”蔣麗莎的話音剛落,黃珊就説:“我明天還要上班呢,你們玩吧,恕不奉陪。”郝琪接過黃珊的話,説:“明天給你放假,你不用上班。”再怎麼説郝琪也是自己的老闆,黃珊不好太固執,用她的沉默表示她願意聽從郝琪的安排。
六個人商量好要吃飯,但吃飯的地點出現了爭議。蔣麗莎提議就在酒店隨便吃點,郝琪卻説平常都在這裏用餐有點厭煩,兩人正在爭執不下,劉燕妮卻説:“咱們哪個酒店都不進,就吃大排檔。酒店裏氣氛壓抑,太老套,沒有排擋上的小吃新鮮。”蔣麗莎看看劉燕妮,説:“遠了近不了,近了遠不了,剛做了鄰居就能替對方所想。燕妮,是不是想為好老闆省點錢。”這話要是出自別人之口,郝琪一定到難堪,但他和蔣麗莎的關係非同一般,也就不計較什麼,於是就説:“好,不管怎麼説,劉小姐從外歸來,畢竟是客,我們恭敬不如從命,就到大排檔去。”六個人四輛車,可謂浩浩蕩蕩,在護城河一側的帳篷裏就坐。黃珊一進裏面就宣佈説:“我今天不喝酒不吃菜,只吃頓便飯,然後就得離開。”説完看看高寒。高寒知道她不願和劉燕妮呆在一起,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聲稱和黃珊一樣。蔣麗莎本來想趁着人多熱鬧一番,一聽黃珊和高寒都想吃了便飯快點離開,也只得附和。
三個人三碗麪,連做帶吃二十分鐘搞定,吃完後拍拍走人。蔣麗莎臨走之前,當着眾人的面問冰瑩説:“你要是還想再拿方向盤,我回去後就給你乾爸説説,還來得及。”冰瑩不好回答,看看劉燕妮,劉燕妮站起來走到帳篷門口,替冰瑩回答説:“我和她商量好了,她以後給我開車,就不勞你費心了。”黃珊見狀,拉着蔣麗莎的手就往外走,邊走邊説:“蔣阿姨,你真是先吃蘿蔔淡心,人家冰瑩既然做出了決定,你何苦呢。現在什麼多不多我不知道,司機倒是滿大街都是。你不看街上被耍的猴子,只要主人能給顆花生米,就能騎着車子轉幾圈。可惜那些耍猴的沒錢,要是有錢,也會給猴子買個豪華轎車。”劉燕妮能聽出來,黃珊的話就是衝着她説的。
黃珊滿以為在她和高寒等三人離開之前,好好地羞辱一下劉燕妮,好讓她在郝琪面前出醜,沒想到劉燕妮聽了黃珊的話,不但沒有惱怒,還站起來走到黃珊面前,説:“都兩年了,妹妹的嘴巴還這麼厲害。你對姐姐這樣説倒不打緊,可千萬別養成了習慣,對誰都這麼説。現在的男人不比從前了,難聽話聽多了,他們會在外邊沾花惹草的。聽姐姐的話,收斂點,不吃虧。”這話説得,笑裏藏刀,綿裏藏針,殺人不見血。黃珊聽了,氣得臉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