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待得到了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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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作,只有我自己振作起來,才能變得強大,才能克服阻擋在我面前的一切艱險。”趙啓努力晃了晃腦袋,一絲舊有的狠厲艱毅之,重回傭兵臉龐。神照峯,神罰殿駐地,一隅偏殿之中。
“如此這便是你知道的全部麼?”堂首一個身着黑武服的中年大漢雙手負後,對着殿前跪着的一個黑衣夜行人道。這中年大漢約莫四十來歲的年紀,鬚髮如赤,豹頭虎目,長相頗為威嚴。
那黑衣夜行人好似頗為懼怕那殿首負手立着的中年人,聞言當即連行大禮匍匐在地道:“不敢有違褚殿主之令,凌雲殿中線人得報,宗主確使一人接掌我神照峯座首之位,料想那人在旬間便會來我神照峯上任。”
“那來接掌我神照峯之人是凌雲殿六大首座當中的那一位?”問話的是褚殿主身側一位陰測着臉的白衣老者。
那白衣老者年過甲子,瘦高瘦高的個,頜下三縷長鬚飄飄,一眼望之頗俱幾分仙家道骨之氣。
“回鶴門主的話,那人並非執掌我凌雲殿諸峯之在位六大首座。”黑衣夜行人越發恭敬道。
“接任我神照鋒首座之位的不是那六大首座麼?那人莫非是神殿御下的諸位老神通們?”鶴門主方才出言説罷隨即又搖頭否認了自己這個想法,當即搖頭道:“不對,不對,老神通們地位超然,乃神殿之中砥柱,這神照峯座首之位執掌半山刑法,嚴峻若斯,以他們超然若隱的
子來説,想來應當不是他們才對。”
“鶴老兒,你瞎心那麼多作甚?”居於殿內左側一個赤
着半身的虯髯大漢“砰”地拍了一下襬於身旁的紅木八仙桌,瞎嚷嚷道:“依老子看管他媽的來的是誰,咱們只需跟着大哥照着以前一樣大口喝酒大塊吃
,量他也拿咱們無計可施。”
“嘿嘿,都快做亡國奴了還有心思喝酒吃,不愧是褚行烈門下一條只會吃屎的山間餓狗。”坐在鶴門主對面的一位穿着深藍
道袍的瘦削神官,眯着他那對特有狹長的小眼縫兒,抿了一口袖中香茗,兀自咂着舌悠哉悠哉調侃道,他這話明面上雖是在罵虯髯大漢。
但實際上卻暗指褚行烈御下無能。
“沈老倌,你罵誰是惡狗。”那虯髯大漢聞言當即然大怒,兩眼一翻,從身後抄出一對玄鐵臂鎧道:“信不信老子現在便用手生生撕了你。”
“來來來,沈某倒要領教領教我家阿黃信口胡謅的潑天本事。”那藍袍神官兒仰頭哈哈一笑,一抖寬大的道袍,迅捷自袖中彈出一隻四尺來長的漆黑判官筆,握在手中滴溜溜的打了一個轉,眼角朝天哈哈大笑道:“我家阿黃,若有本事便來咬上你家道爺一口。”
“是你自己要找死的…”那虯髯大漢面上青氣一閃,當即便動手,此時卻聽那殿首立着的中年大漢,虎目一瞪,喝道:“齊虎,夠了!”褚行烈這一聲沉喝藴含體內
純真氣,當即震的殿內二人手腳俱麻不敢稍動。
“如今尚不知來人身份是何,爾等二人卻要在這裏徒生事端,當真是想領教領教褚謀一對火煉神掌麼?”褚行烈説着虎目一轉狠狠看向左手間穿着道袍的沈老倌一行四人,一對附於身後的雙掌間似有火光轉。
“好了好了,大傢伙本為同門,何苦在這相互為難呢,還是請這位小哥繼續説之吧。”鶴門主見事不妙及時出來當了個諧事佬示意褚行烈莫要大動干戈。
“你繼續説…”褚行烈哼了一聲,微一仰首示意夜行人繼續説道,那夜行人哆哆嗦嗦囁嚅一陣,繼續説道:“這説來也奇怪。
那來接掌我神照峯之人非是神殿內什麼德高望重的大能長老,而是一位瞧上去年歲並不大的年輕人。”這話一出,偌大個殿堂內頓時炸開了鍋。
“什麼?我神照峯座首之位權重若斯,神殿竟遣一年輕人來執掌我等。”
“不服,我等不服,與其這樣莫如吾等聯名上書要求神照峯首座之位由我等自行決出。”
“對,對。如此甚好,我師尊鶴真人在這殿內資歷最老,最有資格擔任這神照峯座首之位。”
“資歷最老不代表功力最高,我大哥褚行烈一對裂天神掌威震四方,你們哪個不服自己上來領打。”
“放,放
,真是臭不可聞,一屆草莽焉能夠擔當首座大位,關於座首,小老兒還是推薦斷月門的伏月門主。”
“豎子可惡,你罵誰草莽,有種來戰。”
“打便打不服的是我兒子。”
…
只一瞬間神殿之中諸人你一言我一語,相互爭論的耳紅脖子,亂成一團,更有甚者竟抄起傢伙準備在這殿堂當中幹起架來。
“諸位請再聽我一言。”場面生亂幾經失控,那匍匐於地的夜行人見那褚行烈眼中已有殺人之意,驚得心中一個哆嗦。
當下連忙大聲説道:“小的多般打聽,據説那來接任掌峯之位的人是那大雄寶寺戒律大佛座下嫡傳真僧,現下已被老宗主邀為座上賓,執往生令,位居神殿四大尊者之一。”他這番話語一經説出,本已吵鬧不休的殿堂內頓時停了爭鬥,一片寂靜無聲。殿內寂靜良久。
只聽立於殿首褚行烈身旁的鶴真人道:“一甲子前避居於世,跺一跺腳都能震撼神州九陸三分的戒律大佛嫡傳子弟麼?
嗯…無怪乎老宗主會有此選擇…看來真是來者不善。”
“如此,沒錯的話,那人定是來勢洶洶,我等恐地位難保矣。”那沈神官站起身來,了一口唾沫,看向殿首上雙眉緊皺,氣度深沉的褚行烈道:“褚殿主,平
裏你不是最蠻橫麼,大敵在前,現下里卻拿出一個主意來啊。”
“諸位勿慌。”褚行烈虎目環目四顧周圍一干人等,沉聲道:“不管來人是敵非友,我神照峯首座之位也定然不能落入外人之手,某這個想法諸位待看如何。”
“善,老夫附議!”鶴真人撫摸着他那三縷長鬚點頭贊同説道:“來的是本殿德高望重的耄耋宿老也便罷了。但那來的即是大雄寶寺之人,那我等卻沒有理由讓座首大位落在外人之手。”
“我贊同。”!
“對,咱們神照峯座首之位,還輪不到外人去當。”殿內一片附議贊同之聲。諸行烈對着鶴真人一抱拳道:“鶴真人,你在這神照峯當中資格最老,且由你來替大家出個想法如何?”
“既然如此,那老夫便斗膽獻上一策,以應如今了。”鶴真人一拂衣袖,點頭説道:“以眼下的形式,我神照峯列殿十六峯卻是不能再繼續為爭這峯主首座之位而相互爭鬥下去了,我們必須一心團結起來,對抗這外來的不速之客。”見眾人俱都點頭同意表示贊同,鶴真人徐徐一拂長鬚繼續説道:“老夫此策還需在座各位殿首門主們通力合作,若無諸位協作,此策恐難成事。”褚行烈聞言率先點頭表態道:“我萬象宮當無異議。”
“神兆宮亦無意見。”沈神官兩眼一翻,無奈説道。
“諸位誠合力,此事要成應當不難。”眼見無人反對,鶴真人點頭繼續説道“應對此人,老夫給出的建議便是一個字“拖!””
“鶴真人,你説的這個拖字,莫非是要咱們全都對他陰奉陽違嗎?”沈神官心思轉的極快,聞言當即明悟道。
“不錯,沈神官真乃吾之明眸!”鶴真人讚道:“不管他戒律大佛的嫡傳弟子來頭多大,來了這神照峯上沒有咱們的配合也都是一頭抓瞎,咱們列殿十六峯什麼也無需去做,只需把他好吃好喝的給供着。
他要什麼,咱們就給他什麼,只是涉及到了神照峯內核心事物,咱們一概不予透,任由他一個人在那胡攪。”
“只是這麼做,卻不怕他察覺後報復向老宗主告狀!”殿內一個赤衣老者問道。
“呵呵,報復?”沈神官頗為不屑抬頭笑道:“這裏是凌雲殿御前座下神照峯,不是他的大雄寶寺的詰經窟,僅憑一塊往生令他便敢在此地撒野殺人麼?諒他也沒那個膽兒。”
“再説了,咱家還巴不得他去向老宗主告狀,那樣豈非顯得他愈發無能?”沈神官滿面陰笑,施施然道:“即是不能駕馭我等。
那定也自然無法勝任首座之位,想來老宗主也不會允應他在神照峯中逗留太久,到得頭來還不是得從何處來歸何處去。”
“呵呵,沈神官神算妙語連珠,老朽佩服佩服!”鶴真人對着一旁諸行烈拱了拱手:“便算是退一萬步來講,這年輕人即能為戒律大佛嫡傳弟子,料來他也定是一個心氣頗高之人,咱們與他如此這般虛與委蛇,終到得頭來他一事無成,料想也無面目繼續呆在這神照峯中擔當高位,待得到了那時,本無須咱們出手,想來他自己也會去向老宗主出言請辭。”
“鶴真人此計大秒。”褚行烈依此還禮道:“只是某家覺得此計太為温和保守,此中尚且還缺了一份狠辣,若能由褚某再在其中加以毒謀點睛一二,相信更能錦上添花。”
“哦。”鶴真人臉一變道:“莫非褚殿主另有奇謀?”
“奇謀不敢當,褚某卻有一計添花之策。”褚行烈眸中目光閃動:“此話不可落於他耳,我等且屏退下屬再行商計。”
“如此這般這般…”***上三竿,已是正午時分。神照峯上弟子三五成羣聚在一方。
或練氣或打坐,俱都做着自家修行功課。驀地,一聲悠揚高亢的雕鳴之聲遙遙傳來,打破了這神照峯之上往應有的寧靜。
一個留着短板平頭,臉上稜角線條頗為冷毅的年輕人,抱着懷中一位沉沉昏睡的妙齡女子,踏下了這至半空中飛來,徐徐伏身落定的黑鷹大雕之背。來人正是趙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