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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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上海、法邊界時:傍晚人:王山、周大升、郭小飛、羅平、本士兵、難民、法巡捕、警察、胖女子(王山與手下郭小飛、周大升在同一貨車裏)(車共三部，載煙土，前後駛向法租界)(遇本關卡，前面貨車羅平出示通行證)(本兵士立即任由通過)(橋上百餘傷病難民攜幼扶傷潛逃向法租界，後有軍開槍擊，打靶作樂。)(情景一一落在王山眼簾)周大升:他媽的！鬼子真不是人！

王山:(向旁冷漠白皙的青年郭小飛微一頷首)送他們一程！

(郭小飛立即下車。)周大升:(見有事可為，很興奮)是！

(郭、周命後面兩部車裏的兄弟下車幫助難民上車。)(本士兵面面相覷，不敢擊)第一部卡車──(羅平下車，氣沖沖地走近)羅平:(質問王)你這是幹什麼？

(王山扶住一位巍巍顫顫的老太婆)周大升:(在一旁口)你沒長眼睛？自己不會瞧！

羅平:(更氣)煙士要有閃失，怎麼個代法？！

(王山聽了倒是一省)(時車已擠滿了人。)王山:(吩咐)對！救人要緊，丟掉煙土，讓多幾個人上車！

(手下丟煙土，助人上車)羅平:(怒極)好，你負責，你負責！

王山:寶寶乖，(抱一個嬰孩上車)(周大升救得起勁，一個人一個人舉上來了，不料碰到一個胖女孩脯，胖女孩反手就一巴掌。)胖女孩:死相！

(周大升怔怔地，眾兄弟皆笑了起來。)(孟三爺“四大金剛”之一的趙大個兒笑得最大聲。)趙大個兒:老周，有豔福啊？

(周大升怔怔地)(眾譁笑)(眾人合力扶傷難老上車，王之手下兄弟丟棄煙土。)(難民擁上。)(手下兄弟耳語)兄弟甲:人説時局世亂，人命不如煙土值錢，而今，嘿！

兄弟乙:在孟三爺手上，王老大眼裏，煙土算什麼！

(駐守邊界的軍士兵面面相覷，不敢開槍。)士兵:(語)要不要開槍？

長官:(語)我也不知道，聽説，孟先生是將軍的朋友。

(士兵看了看王山部隊接載難民的情況)士兵:朋友…？

(載滿難民的卡車開入法租界)(王山、周大升、郭小飛等人扶在車邊，朦朧光影中，只見其側面之形象。)(天暮沉沉，天際殘暉)(車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