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鋒 第一部 第二卷 第七章 窮文富儒 6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2020年11月16望向殿中稍顯驚愕的人羣,孟九擎接着道:“相信不少人已從自己師尊處知曉,本次武演最終勝者,獎勵便是三教源經。得此經者,基武藝皆能突飛猛進,進之速,常人難及項背。”屈有道不小聲對身邊的晏世緣問道:“掌教莫非是想直接將源經賜與……”話未問完,只聽孟九擎朗聲道:“吾之所以召集眾人歸來,一是為接下來反攻養蓄鋭,二則是——重開三教武演!”此言一出,殿中又現一片譁然。七君子中,令崑崙與戰長林齊聲道:“掌教,此時開啓武演,只怕又有變數。”風劍子御逍遙亦道:“掌教師兄,若真如那顏姑娘所言,鬼獄之禍只怕尚未彌平,若是重開武演,若鬼獄再掀動亂,恐怕戰力缺失,難以應對。”道門“無上天”常融卻道:“孟掌教,此番三教弟子皆經大戰,傷疲而回,急開武演,只怕更添損傷,還望三思。”佛門“往生座”靈山渡亦反對道:“孟掌教乃上智之人,但此時重開武演實屬不智,還請收回成命。”孟九擎頷首道:“諸位師弟所言皆不無道理,但卻漏思一事。前番武演遭賊人偷襲,實因吾輕敵而驕,自恃東京腹地無人敢範,才將諸位外派,而吾因與三聖、三峯因在主持源經大陣,故使昊陽壇僅有世緣一人擔當,才釀成當之禍。而今吾再開武演,卻不打算再開源經大陣。”屈有道肯定道:“確實,源經大陣乃是為參演弟子提升功體所開,但武演最終目的,便是將三教源經付與有能之士,撇開大陣,依舊不失初衷。”孟九擎接着道:“故而此回武演重開,吾與三聖皆會坐鎮東京,守備無虞,只待決出最終勝者,我方戰力便會再度拔高,確保勝算更足。”商清璇亦道:“諸位師兄,清璇也贊同掌教。此回往返鬼獄尚需不少時,正可決出源經歸屬。”

“可掌教師兄,我等尚有……”御逍遙還再諫,卻一手搭在自己肩頭阻斷話語,回頭望去,只見晏世緣朝他搖頭,示意莫要再言。御逍遙糾結再三,雖是不願,終是未再開口。

天佛五座以慧鋒座段塵緣馬首是瞻,見佛者仍是閉目不言,知他並無反對,只得作罷。四梵天將目光投向月冷星,卻見白衣道者騷首搖頭,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也只得放下話頭。

孟九擎環視殿中,見無人再出聲反駁,便道:“既已決定,諸位先行回舍調養,後一早,醒世公府中武演重開。”又道:“月師兄,倦師弟,你二人隨我來吧。”

***********************

墨天痕隨晏世緣師兄弟一行離開大殿,正與再找晏飲霜攀談,卻見佳人已行快一步,對晏世緣問道:“爹爹,你的傷如何了?”晏世緣嘆道:“瀆天禍那一刀正中要害,險險將吾心脈割斷,再加之吾強行動武,如今雖在掌教助力下保住命,但估計足需半年調養方能動武。”

“文歌正氣”笑翰林擔憂道:“你與宇文皆是守邊大將,如今都為鬼獄之事奔波,那正氣壇怎麼辦?”晏世緣擺手道:“正氣壇畢竟還算後方,遇事有其他師弟傳書相告,吾在此處理,短時內應是無虞。相較而言,鬼獄之禍遍佈西南,這才是我等的首要問題。”御逍遙擔憂道:“師兄,我還是覺得掌教此次決定太過冒險,畢竟現在……”話未説完,卻又被晏世緣一個眼神制住,道:“掌教與三聖自有考量,我們做師兄弟的支持他便是。”屈有道問道:“御師弟是擔心眾弟子連奔波勞累,難以發揮最佳狀態,生怕終決不公嗎?”晏世緣笑道:“御師弟為人單純正直,不是為此,又是為何呢?”屈有道微微一嘆,道:“我雖在殿上支持掌教,心中卻也十分擔憂。經歷昊陽壇之亂與反攻鬼獄,尚且健康還能參演的弟子只餘十數名,這樣決出最終勝者,對那些拼死搏殺而受傷的弟子們未免太過不公。”晏世緣道:“時局緊迫,為增戰力,別無他法。”屈有道又嘆道:“我也明白。只恨懷天不爭氣。”曲懷天在一旁大覺尷尬,默默的低下頭,臉上臊紅一片。

七君子談論間,晏飲霜不上嘴,只得默默退開,墨天痕見狀又靠過來,關切問道:“師姐,我聽師尊説你此行受傷,現在可曾痊癒?”晏飲霜雖説與他之間並未有逾矩之行,但情愫早生,只因搖擺不定,故未曾吐,如今已非完璧,再見他時,心中卻總覺對男兒有所愧疚,不敢正眼看他,只微微向旁挪動些許,冷淡道:“不礙事。”墨天痕也覺奇怪,晏飲霜雖非夢穎那般活潑好動,但平間談吐大方親切,從未有過如此“扭捏”之態,卻又不好多問,不心中暗忖:“莫非是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惹了她嫌惡?可我不是一直在反攻隊伍中?”就在墨天痕摸不着頭腦之際,一行人已來到公府門口,剛邁出門檻,便聽到一聲喜不自勝的嬌婉脆響:“天痕哥哥!”那聲音再悉不過,墨天痕快步跑出人羣,只見一高一矮兩名女子醒世公府門前,高者道門仙骨,美婉約,矮者嬌小玲瓏,巧笑倩兮,正是陸玄音與薛夢穎,瞬間大喜,先向陸玄音請了聲:“母親安好。”又對少女道:“夢穎,你也回來了?”夢穎點頭道:“笑翰林師伯擔心我武功低微,又得宇文師尊囑咐,早在筠瀘時便讓我先行回來了。對了,天痕哥哥,你此行可還順利?可有受傷?”正問着,便發現墨天痕臉上還貼着藥膏,不伸出小手撫上男兒臉頰,心疼道:“還疼麼?”墨天痕自是握住少女柔荑,應道:“早已不痛了。”陸玄音在一旁笑盈盈道:“夢穎,天痕征戰勞頓,不妨先讓他回去休息,你們再敍不遲。”此時,晏世緣亦對眾人道:“諸位師兄弟,世緣有傷在身,還需在公府療養,就不同你們一道回舍了。”又對晏飲霜囑咐道:“霜兒,既然回來了,就多陪陪你娘,她這段時在此也無聊的緊。”晏飲霜正看着有説有笑的墨天痕與薛夢穎出神,一時竟沒聽見,直到晏世緣再次喚她,她才應道:“孩兒曉得了。”晏世緣皺眉道:“你有心事?”晏飲霜忙道:“只是在想有關武演之事。”晏世緣笑道:“你只消盡力便可,此回武演失卻源經大陣,除卻對終決勝者外,已無任何好處,無需在揹負什麼。”此時,墨天痕又喚道:“師姐!晏師姐!你與我們一道回舍嗎?”晏世緣拍拍晏飲霜肩頭,道:“去吧。”眾人一一告別散去後,卻見晏世緣面一沉,移步快行,悄然追上墨天痕一行,卻把走在末尾的宇文正偷偷拉到一旁的街巷中。

宇文正早悉了晏世緣的身法,也未太過吃驚,只是疑道:“你怎又追來?還有話要和霜兒説嗎?”晏世緣小聲道:“找你自然是和你説。宇文,我問你,霜兒此行都經歷了什麼?”宇文正道:“我們的禦敵遭遇,不是早已寫信給你?”晏世緣不信道:“就只有這些?你確定是時時刻刻都看着她的嗎?”宇文正好沒氣道:“她一個黃花閨女,我怎可能時時都看着她?不要名聲了嗎?”

“黃花閨女?”晏世緣氣道:“霜兒此次回來,氣質像變了個人似的,你個不解風情的老實人哪看的出來!”宇文正恍然道:“我説怎麼那天起,看霜兒越發的像看東方嫂子,我起初以為是霜兒大了,自然看的像……”未等他説完,晏世緣已迫不及待的打斷了他:“那天起?哪天?”宇文正道:“在西都回來前一晚,霜兒並未住在學院之中,第二天一早才回。”晏世緣急道:“那你可知她那晚去了哪裏?”宇文正道:“聽霜兒説,那晚她去了鋤狼河邊散心,錯過了門,便在河邊民家借宿了一宿。”

“可有查是哪處民家?”宇文正疑惑道:“這我為何要查?”晏世緣氣的直跺腳,指着宇文正道:“宇文啊宇文,你也太直愣了些,霜兒莫名的一夜未歸,你竟一點都不生疑嗎?”宇文正卻道:“倒是有點。那霜兒回來,騎了匹馬,看那鞍轡,卻非學院中所養,倒像是官家制式。”

“官家?”晏世緣不皺起眉頭,思索半晌,方才開口,言語中卻帶了些許無奈與疲憊:“這事怕是複雜了。”宇文正不解道:“如何説?”晏世緣長嘆一聲,緩緩道:“霜兒自小乖巧,又伶俐懂事,怎會突然一言不留,便徹夜不歸?只怕是有心人想從霜兒這裏得到些什麼。”宇文正這才警覺起來:“是鬼獄之人嗎?”晏世緣一怔,轉瞬面容更顯嚴肅:“若是這樣,只怕更糟。”宇文正急道:“究竟是怎樣一回事,你倒是別賣關子。”晏世緣面凝重道:“你不曾參政,不知朝中鬥爭,自是不曉其中水深。我只怕是他們對霜兒動手,想借機打壓我等。”儒門先賢為保後不會權傾朝野,隻手遮天,失了為民從政的初心,留下兩條遺訓,一則不得掌兵,以防野心者生亂,二則儒門弟子在朝任職之數不得過半,以防一家獨大。千百年來,儒門一直謹遵此訓,歷經朝代更迭,不曾有改。如今錦朝朝堂之上除卻儒家弟子,其餘官職由望族舉仕或皇親擔任,人數與儒門在四六之間,以達權柄平衡。

由於儒家弟子人多勢眾,朝中的世家子弟與皇親貴胄便自然的連成一片,與儒門分庭抗禮,兩派間常有政見相左,也常針鋒相對,但畢竟帝師三相皆出儒門,使得皇親望族實力仍是偏弱,而儒門子弟無法擔任將位,只可在軍中擔任文職,故錦朝武官多由將門後代繼任與戰功提拔,成錦帝親信一脈,不常參與兩派爭鬥。

晏世緣繼續道:“西都乃是欽王管轄,此人對我儒門頗為嫉恨,在廟堂之上時常尋機使絆,我也時常被其彈劾。若是霜兒真遭厄,便是此人嫌疑最大。”為達手下平衡,也因私信樂見儒門遇阻,錦帝鍾錚自是親近皇親望族,更賜不少親王要權重職,以便抗衡儒門。如今朝堂之中,銘王鍾鎮封大司徒,輔弼朝政,掌賦税錢糧;欽王鍾鈞轄領西都,並掌鹽税漕運;鏡王鍾鈺封大司空,掌水土工事;鋒王鍾鋭封太尉,總管天下兵馬,地位更在一甲侯之上,此四王皆為錦帝手足,三公一候,權傾朝野,乃是鍾錚為鉗制平衡孟九擎與三聖的帝師三相特意扶植,平裏與儒門針鋒相對,時常相互攻訐。

宇文正疑惑道:“我看那馬匹配物雖是官家制式,卻也非王府所有。”晏世緣道:“也不必欽王親力親為,只消他手下動作即可。”宇文正憂慮而自責道:“這麼説來,霜兒或許已經……?”晏世緣眉頭緊皺,長嘆一聲道:“不得不防。可惜我重傷未愈,無法前往查探。”宇文正道:“我可以回去查探。”晏世緣搖頭道:“武演在即,我想請你多指點天痕一些,以他今所表現能為,雖敵不過煌、籟二位師侄,卻也能穩居第三。”聽他此言,宇文正不自嘲般一笑,道:“嗨!我原本看重薛夢穎體質殊異,收她為入室弟子,望她能開發自身潛能,成後起之秀,不想如今,竟是我那最嫌棄的廢物弟子成就最高。先是魄兒,又是天痕,我這雙眼又跟瞎子何異?”晏世緣拍拍他的肩頭,安道:“世事萬象,誰能盡數看破?你就不必太在意了。倒是有一事,我想讓你幫忙在意一下。”

“何事?”晏世緣警惕的看了眼四周,低聲道:“你可發覺,鎬京中多了不少‘窮儒’弟子?”宇文正點頭道:“今回來時,還見有‘窮儒’弟子在醒世公府門前抗議,被屈師弟喝走。”晏世緣道:“窮儒一脈不忿三教武演未分名額,近來陸續到達鎬京,四處求問武演之事,我和掌教都以為事有蹊蹺,只怕在武演期間,他們也會有所動作。”宇文正恍然道:“這才是御師弟他們極力反對再開武演的原因嗎?”但隨即又不解道:“但畢竟同出一門,又何必提防他們?”晏世緣搖頭道:“這就好比你帶兵時,戰場出生入死,卻從未得褒獎一樣,若是這羣士兵聚集抗議,便是兵變,不可留也。如今儒門內中,行事最講人脈,窮儒一脈就好比這從無嘉獎的兵,可他們已經自發組織起來,你説,會發生什麼?”宇文正不抱怨道:“這事,倒是掌教師兄做的不對。”晏世緣又搖頭道:“非是掌教師兄的問題。武演名額,乃是公平發放到各處學院,參演弟子皆由各處學院管事選拔推舉,就好比天痕和霜兒皆由我推薦一般。但到最後名單敲定,卻一個窮儒弟子也無,這也是掌教師兄萬萬未曾料到之事。”宇文正憂心道:“那你想讓我如何做?”晏世緣道:“此事掌教自會安排,你還是以武演為重心,幫忙照看好霜兒與天痕就好。”|最|新|網|址|找|回|-www.maomaoks.com||宇文正答應道:“好,你且好好養傷,其餘事情我便是。”二人談話間,窄巷上方的天空已是烏雲漸布,電光閃動,遠處隱約有雷聲傳來。晏世緣抬頭望去,不嘆道:“風起雲湧,禍福難知啊。”

***********************

漸暗,非是時辰已晚,而是烏雲壓頂,電閃雷鳴,正是暴風雨來之千兆。墨天痕一行匆匆趕回無涯學舍,放下行禮,晏飲霜四處環顧,卻不見東方晨妍身影。

陸玄音解釋道:“晏壇主需在公府療傷,所以東方夫人也一併住在彼處,此處由我代為照料。”宇文正自忖這裏多是女眷,自已房屋也在學舍中不遠,也就不再逗留。

不一會,窗外便如落沙傾瀉一般,傳來密集的雨聲。墨天痕與陸玄音三女圍坐桌前,各自聊起此行過往,説到驚險之處,聽的陸玄音與薛夢穎臉蒼白。

陸玄音後怕道:“孟掌教當真放心,連大師兄與煌師弟都負傷至斯,可見戰鬥之慘烈。真不知當初為何會命你同為領隊。”夢穎亦道:“想不到竟會如此兇險,彼時隊伍路即將離開筠瀘,幾位師叔便點了我與其他不少弟子先行返回,現在想來,應是得了掌教秘計,不讓我這般武功低微的人前去。”見晏飲霜在一旁低着頭一言不發,墨天痕忍不住問道:“師姐,你呢?”晏飲霜仍是糾結着自已失身一事,又無顏面對墨天痕,正兀自神傷,聽他呼喚,嬌軀一顫,忙道:“我很好,有宇文叔叔一路照顧着,能有什麼事發生。”夢穎疑道:“師姐,我在筠瀘之時,並未見到你與師尊。”晏飲霜俏顏上頓時閃過一絲慌張,支吾道:“我……我與宇文叔叔另有任務,故不曾與你們匯合。”墨天痕皺眉微皺,想到宇文正説她曾受傷,心疼道:“師姐,我聽師尊説你此行兇險,看你面不佳,可是傷未痊癒?”晏飲霜忙道:“不妨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對了,你今連戰倦師伯與十二劍天,可有收穫?”陸玄音頓時驚的瞪大雙眼,不可思議道:“倦師伯?十二劍天?痕兒?這究竟是怎樣一回事?”夢穎見她模樣,甚是不解,問道:“伯母,倦師伯和十二劍天是誰?”陸玄音只得先解釋道:“如今五界劍界,除卻早已縹緲無跡的不世神話‘劍霜醉飲’天涯雪外,便以十二劍天宗問真、金劍清輝倦囂塵、東島劍神青舞無冥三人為峯,三教劍峯次之。青舞無冥曾在中原短暫出現過一段時,雖未對上過絕頂高手,卻也未嘗一敗,實力仍未可知。十二劍天宗問真乃是蟬聯兩屆曠世雲決之‘天下第一劍’的絕頂劍客,中原劍界無人可在劍藝上能出其右,即便掌教師祖對上他亦難輕鬆取勝,乃是天涯雪之後劍界的另一標杆。至於倦師叔(注3)……則有些特別。”夢穎來了興致,追問道:“有何特別?”陸玄音緩緩道:“倦師叔本是儒門‘窮儒’一脈的普通書生,天生沉默寡言,不喜爭鬥,在儒門本無聲息,卻反而合得道門‘無為’之境,為我掌教師祖所看重,收入門下。其人天賦異稟,不出數年,便結合星象道法,創出不世劍招‘天星十二賜’,可謂明珠掃塵,光華復綻。三十年前三教武演中,倦師叔一路殺進武演終決,卻一招惜敗在孟掌教手下,但其名號卻在此戰打響。此後,他與月師伯一劍一槍,得授本門至寶無鋒金劍與月冷銀槍,並稱槍劍雙,傳真武天極陣,行蕩魔之任。”晏飲霜聽聞“槍劍雙”幾字,嬌軀不由打了個靈,卻又想到自己與寒凝淵那凌亂羞恥的關係,只覺心中陣陣鬱氣難以抒去。

陸玄音一氣説完,趕緊問道:“痕兒,你倒是告訴娘今到底發生何事?”墨天痕便將今在公府大殿中被倦囂塵、宗問真強行“切磋”之事一五一十的道來。陸玄音聽罷,既是心驚,又是欣,道:“想不到當世兩大絕頂劍者,都會對你產生興趣,如今你劍意傍身,修為早已逾越你父親……”提到已逝的墨縱天,母子二人皆是一陣沉默。晏飲霜、薛夢穎在一旁看着,也不知該如何安。還是陸玄音率先打破沉默,道:“不早了,我知你們今天回來,煮了點蓮子湯,你們喝了便去休息吧。”三人飲罷蓮子湯,墨天痕還想再多問晏飲霜兩句,但晏飲霜卻不願也不敢面對墨天痕,當即起身道:“我先去休息了。”説完便走。墨天痕一肚子話頓時被噎在喉頭,只得作罷。

薛夢穎不捨的拉着墨天痕道:“天痕哥哥,這電閃雷鳴的,夢穎有些怕……不如你……”一旁陸玄音笑道:“你們尚未成親,提前同房反遭人非議,你若是怕,伯母陪你便是。”墨天痕心道二人同房也不是頭一次了,又不好違逆母親,只得對陸玄音道:“那孩兒上樓歇息去了,母親晚安。”大雨瓢潑的午夜,雨水宛如天河傾倒,颯颯濺落,天地間只聞如瀉水聲,悶雷陣陣,偶有電光劃空,照亮濃稠黑暗,復又不見一絲光亮。忽然,一道強光閃過,照徹天際,亦照亮雨中如鬼魅般奔行的身影。須臾後,驚雷炸響中,只見墨天痕所住的院門被緩緩推開,在屋中昏黃的燭光與轉瞬即逝的電光映照下,是一張妖異陰冷的俊美臉龐!

卻見陸玄音秉燭跪伏門口,一身輕薄紅紗,赤體的體在昏黃燭光閃動下若隱若現,風姿放蕩嫵媚,哪還有白天道門仙骨?見他入內,陸玄音虔誠而興奮的拜道:“音奴參加少主!”來者竟是呼延逆心!

只見呼延逆心並未答話,在屋中漫步一圈,妖異的眼看了看樓上,又瞥了眼一旁虛掩着木門的房間,方道:“我吩咐的,你都準備妥當了?”陸玄音恭敬道:“回少主的話,痕兒與晏姑娘都已沉睡,薛夢穎同上次一樣,正在屋中候着。”呼延逆心略顯滿意的點了點頭,走到桌旁坐下,端起桌上未飲盡的三隻瓷碗聞了聞,卻道:“延明花、龍藤、酸貝、百合歡,你用的安眠藥方倒是心疼兒子。”陸玄音道:“回少主的話,音奴得知三教武演將不再開,少主的藥方藥太強,若是生出了端倪,難保不讓三教之人猜疑,反會壞了少主大計,故才換了藥温和的方子。”呼延逆心笑道:“你倒是會替本少主着想,沒白用疼你。”陸玄音一聽“”二字,身下頓時泛出幾縷水,臉上更是媚態浮現。

呼延逆心又端起一碗,問道:“你確定這‘朝夕相忘’是給小妮子服下了?”陸玄音肯定道:“這是自然,定與上次一樣,見之則明,出即忘。”呼延逆心起身負手,笑道:“好極,那你便隨本少主一同進入吧。”二人推門而入,卻見屋中點起數火燭,燭火跳躍間映照睡的少女面龐,更顯剔透潤澤。

呼延逆心緩步踱至夢穎牀邊坐下,撫摸着少女瓷滑嬌的臉頰,笑道:“小美人,我們又見面了。”又是一道驚電破空,天際霎時閃耀如晝,墨天痕與晏飲霜正各自在樓上的房間沉睡,夢穎卻被隨之而來的炸裂雷響驚醒,一睜眼,卻看見了昏暗中那一雙妖異的金瞳,嚇的一個靈坐起,蜷到牆角,顫抖道:“你是誰?”呼延逆心笑道:“你們常説,一恩,不想你這麼快就忘了我。”昏暗中,薛夢穎雖看不清來人面容,卻仍能受到男子身上有種令人骨悚然的陰冷氣息,情急之下,一掌拍向男子面門,不料招至半途,手腕卻被一隻素手扣住。

“小夢穎,你可不能對這位大人出手哦。”來人正是陸玄音。

眼見靠山到來,薛夢穎登時一喜,可笑容剛到嘴邊,卻發覺陸玄音身上衣物頗為反常,不道:“伯母……你這是?”疑問未休,夢穎忽覺頭腦一陣暈血,眼前景象,竟是似曾相識!剎那間,難以想象的屈辱和恐懼,從無邊的記憶深淵中井噴入少女腦海!

前,闃靜的深夜之中,也是牀邊忽現的陌生男子,嚇的她揮掌便打,而陸玄音出現同樣在給她帶來一瞬心安之後,卻給予了她芳心重重一擊!反應過來的薛夢穎奮力掙扎起來,卻始終不開陸玄音的掌心。直到呼延逆心發話道:“音奴,放開她吧。”陸玄音這才鬆手。

重獲自由的薛夢穎飛速退後,杏眸含淚,不可置信的質問道:“伯母!你為何要這樣對我!”回想起那,陸玄音竟是突然發難,點住她周身道,令她無法動彈,也無法發聲,只能任由眼前男子百般辱,而陸玄音就如同事不關己一般,無視她成川的眼淚,在一旁默默的觀看着,薛夢穎不再次含怒質問:“伯母!究竟是為什麼!”

“看來,你是記起來了。”一道異而冰冷的聲音響起,呼延逆心無視着少女的質問,對陸玄音道:“這‘朝夕相忘’果然是見之則明,出即忘。摧花葯王在採花一途倒是曠古奇才。”一聽“摧花葯王”之名,薛夢穎頓時嬌軀直打冷顫,想到了那無盡屈辱的林大祭,又想到徐如玉對自己近乎病態的執着,少女貝齒緊咬,沉聲問道:“你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

“該是同門吧?真要算起來,他好像應該稱我一聲……曾師祖?”正當呼延逆心毫無防備的閒談之際,只見薛夢穎一矮身,嬌小身形動如兔,向門邊竄去!陸玄音抬腿捉,怎料少女去勢極快,剎那間便與呼延逆心身形錯,令她追之不及!

眼見呼延逆心毫無反應,陸玄音與她又有一人之隔,薛夢穎心思稍緩,心道只需跑出門去大聲呼救,屆時墨天痕與晏飲霜定能前來救援,不料下一瞬,少女忽眼前一黑,竟是一頭撞入呼延逆心懷中!

呼延逆心抱住奮力掙扎的少女,笑道:“是本少主上次把你的太舒服,所以你才這麼迫不及待投懷送抱的嗎?”薛夢穎使出渾身解數,卻始終無法掙那兩條如鐵箍般的手臂,只得放聲喊道:“天痕哥哥!晏師姐!”屋外,依舊大雨傾盆,狂暴的雨聲與雷聲淹沒了少女驚嚇的呼喊,唯二的倚靠卻早已沉睡!

呼延逆心單手便將嬌小的少女按在牆上,笑道:“他們不會聽見的,就算聽見,你想讓你的天痕哥哥嚐到被自己母親背叛的覺嗎?”夢穎猛然驚醒,哭着問道:“伯母!你為何這樣!”陸玄音走到二人身邊,小鳥依人般靠在呼延逆心懷中,帶着痴的神情,將素手探入呼延逆心褲襠之中,笑道:“為何?你仍未想起那你有多麼快活嗎?”一聲話語,又將少女思緒帶到三之前。

被制住道的絕少女躺在牀上,杏眸中滿是不解與害怕,更有深深的悲。呼延逆心不緊不慢的解開她睡衣的襟扣,出一片瓷白嬌的雪肌,不讚道:“不愧是被初陰真炁滋養之女,膚質好似絲緞一般。”望着少女害怕卻不屈的眼神,呼延逆心一笑,又道:“今天你會知道,你的‘天痕哥哥’是多麼無用。”少女眼神丕變,似是想到什麼,杏眼圓瞪向正對她圖謀不軌的陰男子。呼延逆心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是為了針對墨天痕才來尋你的?”不等夢穎做出反應,他便接着道:“猜的不錯,不過這只是其一,眼下,你對我才更為重要一些。”緩緩撥開衣襟,將夢穎高的酥出半抹,呼延逆心又自言自語道:“混沌郎君不愧是人界頂峯之一,簡單一掌,便差點讓我功體盡廢。想來除了還未回來的天生媚體,就只有你的初陰真炁最為好用了。”説罷,大手一揮,在少女驚恐的目光下,將她的睡衣完全扯去!

剎那間,絕少女的上身再無遮掩,無暇的玲瓏玉體暴惡男子眼前,前白的酥因緊張和懼意而烈起伏着,宛如兩隻小兔正在瑟瑟發抖!

“唔……唔!”無意義的聲響,是在刀俎下的少女最後的頑強,卻也阻擋不住的侵犯。只見呼延逆心瞳中異光一閃,雙手撫上了那對粉的尖尖豆蔻。夢穎瞬覺雙峯如遭電擊,一陣酥麻之首發散而出,直達全身!

“啊……這異樣的覺……”不及她多想,新一輪的快便如後般奔覆而來!只見呼延逆心附身一口蓋住少女酥,靈巧的舌尖不斷的在那粉無比的香甜首上來回掃動,將那緊實飽滿的的顫顫巍巍!

這一輪令人產生異樣刺的羞恥快,讓薛夢穎一下便招架不住,腦中頓時擠滿了當林祭時的糜畫面,粉蛤口處也不爭氣的出了絲絲

聽着耳中少女原本抗拒的低吼夾雜了些許剋制的悶哼,呼延逆心繼續着那對誘人酥,雙手卻在少女赤的嬌美體上來回遊走,不斷尋找着她的地帶。

薛夢穎經歷人事也不過寥寥數回,又正值青年少,知曉果滋味,哪經的起呼延逆心這般挑逗?不出一會,白的嬌軀已是鋪滿誘人的粉,沁出細密香汗,抗拒的聲音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輕嘆淺呼。

眼見身下少女竟這麼快就進入狀態,呼延逆心心知乃是受林祭影響所致,不暗歎道:“西域這幫人,也算是為我做了些許貢獻。”此時,絕少女確如呼延逆心所料,腦海中滿是自己曾經歷過的亂場景在不斷切換,時而能見林大祭時那數十名同時歡的男女,時而又見自己與墨天痕赤相擁,共行魚水,時而是快活林的石牀之上,自己坐在摧花葯王徐如玉乾癟的身子上擺,時而又是在西都時自己與賀紫薰二人同侍一夫的羞人畫面,但當她回過神來,這才驚覺自己身上的男人,卻是為針對墨天痕而找上自己!

但神志的情形並不能解決眼前的困境。薛夢穎只覺自己的身子越來越熱,越來越,面對呼延逆心不斷的挑逗與撫摸,她本招架不住!

忽然,圓臉少女只覺身下一涼,隨即玉腿被掰向兩邊。有過經驗的她頓覺不妙,身子卻無法做出一絲反抗!

芳草萋萋,水潺潺,一片桃林粉紅似錦,乃是最為鮮可口的少女。薛夢穎心中百般吶喊,焦急萬分,不願自己再度失身於人,絕望的淚水從杏眸中滑落,彷彿將她心中的希望一併離!

就在這時,忽聞呼延逆心道:“音奴,解開她的道吧。”陸玄音不解道:“少主,這是為何?”呼延逆心道:“我要取她體內的初陰真炁,若是封住道,豈不白費力氣?不過……”話鋒一轉,只見一抹得意的笑掛上男子角:“我更希望你能幫我按住她。”陸玄音當即答應,上前拍開夢穎道。薛夢穎復得動彈,急身,卻被陸玄音死死按住肩頭,只得大叫哭喊道:“伯母!伯母!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對我做這種事!”面對少女無助的乞求,陸玄音恍若未聞,反而恭敬的對呼延逆心道:“恭請少主臨幸!”呼延逆心哈哈大笑起來,按住薛夢穎不斷扭動掙扎的蠻,將那恐怖的九寸巨龍對準那粉的桃源蛤口,興奮道:“音奴,好好看着,你的殺夫仇人要臨幸你的未來兒媳了!”下一刻,雄,在夢穎一聲淒厲慘呼中,巨碩的龍兇猛的突入進少女的鮮緊窄的當中!

*2-7-6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