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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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天子將皇后攬進懷裏,卻還是重重長嘆了口氣。
這是縈繞在他心頭久久不散的遺憾。他不可能回到從前去彌補遺憾,便只能亡羊補牢。他在幷州兗州都沒能尋到人,他不可能不回金陵,便只能派人去查。楊肅在他去幷州前就開始着手去找當年淑妃臨盆時的在淑妃身邊的人,當年淑妃被錢貴妃所害,身邊的人也幾乎被屠了個乾淨,這不好找,可是,不好找,也要找。
他是天子,卻也只希望,他們能如尋常百姓一般,兄弟團聚共享天倫罷了。……厲府。披霞苑。
披霞苑中的槐樹此時的枝葉和槐花已經鋪天蓋地,幾乎將院子遮了個嚴嚴實實。是以外頭熱,這院子卻頗有些陰森森的涼意。
身着布衣的少年此時正拿了水壺,去澆長在書房窗外的那株瓊花。那瓊花本來病懨懨的,少年侍了它一月不到,它竟就變得
神起來,此時竟還打了一兩個小小的花苞。
老管家進了院子,朝少年恭敬地行個禮,道:“小公子,該到用飯的時候了,您在哪裏用飯?”那少年放下手中的水壺,眨眨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道:“今大人午時會回來,我等大人回來和大人一起用。”説罷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皺了眉,白淨的麪皮也有些紅:“您……您叫我言瑛就好,我當不起您一聲公子,我只是大人的書童罷了。”老管家一笑,道:“小公子説笑了。我讓廚房將飯熱着,等大人回來,便送進披霞苑。”説罷便恭敬地又朝少年行了個手禮,轉身離去了。
出了披霞苑的門,老管家的眼裏還帶着些温和的笑意:當,他們大人親自將那少年帶進了門,説是書童,卻是將人安置在披霞苑——他們大人
情一向孤傲冷僻,除了打掃披霞苑平
裏從不許僕從進入,那少年被他家大人親自帶進了披霞苑,他便自然要以主人之禮相待。
“大人!”厲鳴悲一回來,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睛便一下子亮起來,厲鳴悲的眼裏難得帶了些温度,道:“今的功課可做好了?”言瑛點點頭:“都做好了。大人要我看的書,我也看完了。”厲鳴悲一挑眉,桃花眼裏難得溢出些戲謔的笑意,道:“那我等下可要考考你了,我知道你的記
好,但書可不是死讀就行的。”頓了頓又道:“以後讀完了便再去藏書閣裏挑自己想讀的看——我説了,那藏書閣,你隨意用。”厲鳴悲在金陵城裏很出名,第一齣名的是他佞臣的名聲,第二齣名的——是他的藏書閣。厲鳴悲是個心黑手狠金陵城人人又懼又罵的佞臣,可這個佞臣家裏,卻偏偏有全大盛讀書人都豔羨不已的藏書閣。
言瑛點點頭,他剛想問一句大人可要用飯,便見厲鳴悲眼裏隱隱透出些惱意,他眨眨眼,問道:“大人在為什麼事煩心?”厲鳴悲眯了眸子似笑非笑看着言瑛:“你的眼睛倒是尖得很。”説罷卻還是將事情説了:“一塊玉牌的事罷了。”聲音裏難得帶了點嘆息。
他會對這事這般上心,説到底是因為天子上心,天子不光上心,説不定還要為了這事傷心——陛下他,向來重情。
人他已經在查,只要那人還活着,便不會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到,打聽到消息,便能順藤摸瓜找到人。可他擔心的是,那人,會傷陛下的心,也會傷那個小王爺的心——小王爺的心瞧着涼,其實現在也軟得很——在金陵待了這麼幾年,陛下這樣疼着,還有個陸懷瑜,他的心怎能不軟呢?
雖沒有證據,但是,他大抵也能從蛛絲馬跡裏推測到,那個丹漆,與陛下要尋的兄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或者説——厲鳴悲眯了眯眸子——他就是……
若一切推測都成立,他便會忍不住想,陛下和小王爺的兄弟,那個謝扶,當初處心積慮用那塊玉牌引陛下去兗州,到底想做什麼呢?他在安王身邊,幫着安王到處盜墓養兵,安王出事此人卻全然不見蹤跡;還有,北涼,偏偏就是那般巧,安王剛起兵,北涼的軍隊便來了……
“大人,車到山前必有路。先吃飯可好?”言瑛的聲音響起來,厲鳴悲回過神來,他將那些思慮埋進心底,終是道了聲:“好。”陸府。
洗漱完畢又用罷飯,陸玦便讓僕從都出了院子,陸府的僕從也都知道自家公子向來不喜人打擾,便都靜靜退出院中。
陸玦看着謝喬面上雖帶着笑,卻還是能瞧出他心裏有事。他自然知道謝喬心頭上放着什麼事,便道:“你莫要擔心,陛下已派人去尋,總能尋到人。”頓了頓又道:“可要到院中走走?”謝喬一愣,面上便笑開,道:“我知道。”説罷又點點頭:“也好。我有幾個月沒見到院中的傢伙了,剛還沒來得及仔細看。”陸玦站起來,點點他眉心:“走罷。”太陽當空,蟬鳴陣陣。
院中的海棠已經張開了鋪天蓋地的枝葉,樹下陰涼得很。現下海棠花雖已開過了,這樹大,卻還是留着一些花。
陸玦靠在樹幹上,抱着臂看向此時正微仰了頭從樹叢中找花朵的謝喬,眉眼含笑。
此時,一朵花悠悠盪盪落下來,正巧落在陸玦肩上。謝喬的眼睛便跟着那花移到陸玦身上。
他一笑,便上前幾步伸手輕輕拿了陸玦肩上的花朵,正要退開幾步,便被陸玦抓住前襟,陸玦挑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