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乍露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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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元宏道:“我等洗耳恭聽?”玉虛觀主道:“目下江湖,到處充滿著詭異、機變,諸位在江湖上行走之時,要特別地留心一些才好。”葛元宏道:“多謝前輩指點。”觀主立起合掌道:“諸位好走,貧道不送了。”葛元宏長揖拜辭,帶著幾位師弟,離開了玉虛觀。

五人連夜下山,天亮時分,到了一處市鎮之上。

葛元宏找了一個客棧,購了衣物、兵刃,重金託店家購了五匹健馬,才離鎮上路。

馬行郊野,譚家麒勒韁問道:“大師兄!咱們要到哪裡去?”葛元宏略一沉,道:“先回襄陽一行,看看是否能探出師父的消息,然後再作計議。”五騎健馬,直放襄陽。

葛元宏沿途之上,暗中留心觀察,覺出江湖情勢,有了很大的轉變,但卻又說不出那裡不對。

那是和昔年江湖道上大為不同的氣氛,仍是隱藏著很多的殺機,和一種無法言喻的詭異。

這些無形之物,只有江湖道中人細心的體會之下,才能覺出來。

但已覺到,那詭異的氣氛,充滿著顫慄恐怖。

但一路上行來,卻又並無事故。

這口中午時,已進了襄陽地面。

郭文章突然長長吁一口氣,道:“大師兄,情形有些不對。”其實,譚家麒、陸小珞都已覺出情勢不對,但又不能具體地說出來哪裡不對。

葛元宏望了郭文章一眼,道:“哪裡不對了?”郭文章道:“太平靜了,小弟留心觀察,我們這半個月的旅途之上,似乎是未見到一個帶兵刃的江湖人物。”陸小珞道:“對!連一輛鏢車也未遇上。”葛元宏點點頭,道:“情形有些奇怪,所以,咱們要多加小心。”譚家麒接口道:“師父如是早年帶咱們在江湖上走動走動,有一些江湖閱歷,也許咱們就能夠覺出哪裡不對了。”一語道破,葛元宏等才都明白自己原本就沒有闖蕩過江湖,對江湖上人人事事,本就不瞭解。

郭文章突然大聲說道:“咱們這番回襄陽,用心在查尋師父的下落,總免不了和江湖中人接觸,那就用不著躲躲藏藏了。”譚家麒道:“咱們無法找人,可以讓人來找我們。”陸小珞道:“如果是能碰到義僕周福,那就方便多了。”所謂江湖歷練,只是一種經驗累積的觀察能力,沒有經驗和時間的累積,縱然是才慧絕佳的人,也無法具有那種能力。

葛元宏沉了一陣,道:“消氣谷五年苦學,小兄自信這一身武功,已到了一種新境界,不知幾位師弟覺著如何?”譚家麒笑道:“如能再遇上五湖神釣羅常白,小弟希望能和他再鬥一次。”五年前湘江舟上一戰,譚家麒接下羅常白一招攻勢,此刻卻豪氣干雲的要和羅常白一決勝負。

言下之意,顯然對武功上的成就,大為滿意。

葛元宏目光一掠陸小珞、郭文章道:“兩位師弟的成就如何?”陸小珞道:“小弟自覺還差強人意。”郭文章道:“這五年的進境,小弟亦不復是昔年的吳下阿蒙。”葛元宏點點頭,道:“幾位師弟都自覺自信一身成就很高,咱們就算遇上了強敵,也可以和他們一決生死了。”言下之意,顯然對自己武功方面的成就,亦是大滿意。

只有陳挽瀾沉默不語,葛元宏等也未問他。

一則是他仍覺到陳挽瀾的年紀還小,縱有良師授藝,仍是也無法學成出類拔萃的武功,二則,他們都對這位小師弟有著一份極為抱歉之心,散淡老人掛出了五幅圖畫,葛元宏等四人,依序先選,各點了龍、虎、鷹、蛇,單單餘下了一幅烏龜圖,給予了陳挽瀾。

在四人覺之中,若以圖意上看,那龜息圖,縮頸而臥,全採守勢,自然最沒出息。以形度意,龜形武功,自然不會有什麼大的成就。

在幾人學習五年之後,更覺著那龜息圖,確為下乘之學,因為,四個人選擇的四形武功,在散淡老人傳授武功時,確然把很多相似的身法、招術,混合其中。

但散淡老人有一個很奇怪的秘密,告誡葛元宏等四人,不許以自己學得的武功,師兄弟們相互轉授切磋,說四形武功,各擅勝場,互有生克之妙,一個專注於一種,自會有大成之境,如若互相研商,心生旁鶩,思路已雜,那就難求專

雖然有一段言詞解說,但卻無疑是一道很森嚴的諭令,所以,四個人都不敢違犯,更不敢和師兄弟們談起所學武功。

四人同一心意,八道目光一齊投注在陳挽瀾的身上,臉上是一片愧疚之

葛元宏心思機,心中突然一動,道:“三位師弟,谷主告誡小兄,不能和三位談論一身所學武功…”譚家麒、陸小珞、郭文章齊聲接道:“谷主也是這般告誡小弟,所以,小弟等不敢把一身所學,提供師兄,互相切磋。”葛元宏道:“這就是了,谷主既有此言,自然有他的用心,咱們自是不能稍有違犯,不過,小兄記憶之中,只限制咱們四人不可互授武功,但對陳師弟,似乎沒有限制。”譚家麒、陸小珞、郭文章略一沉,道:“不錯!沒有限制和陳師弟縱論武學。”葛元宏目注陳挽瀾,問道:“陳師弟,谷主對你有何令諭麼?”陳挽瀾道:“沒有。”葛元宏道:“是否限制不可把學得的武功,提供我等切磋。”陳挽瀾搖搖頭,道:“也沒有。”葛元宏道:“師弟可否把你學到的武功,說出一二呢?”陳挽瀾道:“小弟豈有不說之理,這五年來,小弟沒有學一招武功…”此言既出,葛元宏等大驚奇,齊齊失聲而叫。

郭文章衝口而出,道:“師弟在谷中五年,真的未學一招武功麼?”陳挽瀾道:“自然是真的。”葛元宏道:“谷主可曾和師弟談過小兄等?”陳挽瀾道:“談過,不過,小弟覺著這些和師兄無大關係,所以,小弟就未奉告幾位弟兄。”葛元宏道:“可否說給師兄聽聽呢?”陳挽瀾道:“谷主說武功一道雖然深博如海,但如把它分諸形象,只可分為四形,龍以撲擊為主,大氣磅礴;虎以威猛無故,泰山壓頂;鷹以兇狠見稱,凌厲無匹;蛇以刁鑽見長,辛辣萬端;這就是四位師兄所學武功的論評。”陸小珞道:“我們關心你的龜形武功有什麼特異,谷主既然對你沒有什麼限制,你儘可暢所言了。”陳挽瀾搖搖頭,道:“消氣谷埋名廬的武功,只有四形絕藝,那來的龜形武功?四形絕藝,都分授了四位師兄,小弟自然是沒有武功可學了。”譚家麒道:“那麼在埋名廬中五年,難道終無事虛度了五年麼?”陳挽瀾道:“那倒不是,小弟這五年裡也忙的很,我的功課繁重,恐不在四位師兄之下。”陸小珞道:“小師弟,你可把師兄我說糊塗了,你一式未學,一招未練,五年時光,你都忙些什麼?”陳挽瀾道:“打坐啊!那龜形武功,雖形像絕藝,但卻是一種打坐心法,而且有層次分明,各具段落,四位師兄在五年時光中,學會了四形絕藝,但小弟也完成了打坐心法,一套龜息入定**,也被完全練成!”郭文章道:“你練成了龜息入定**,能夠和人打架麼?”陳挽瀾搖搖頭,道:“我想不能,因為那龜息入定**中,沒有出手之勢。”郭文章道:“那有什麼用呢?”陳挽瀾苦笑一下,道:“小弟也不知道。”葛元宏點點頭,道:“我倒是有點明白谷主的用心了,小師弟你仔細想想看,你已練成了龜息入定**,總應該有一些和過去不同的徵象吧?”陳挽瀾沉了一陣,道:“似乎是有些不同。”葛元宏道:“說說看?”陳挽瀾道:“我能把身上的道移轉錯位。”葛元宏吃了一驚,道:“有這等事?”陳挽瀾道:“是的,還有已經運功入定之後,我似乎能夠聽得很遠。”郭文章道:“大約你聽多遠呢?”陳挽瀾道:“我不知道,但我記得咱們離開消氣谷的前兩個晚上,不知何物,驚起了一群宿鳥,那時小弟正在入定之中,我分辨有十二隻飛鳥由廬前飛過。”陸小珞道:“你怎能決定那是十二隻飛鳥?”陳挽瀾道:“第二天早上,谷主問起此事,我說出十二隻飛鳥的數字,谷主一笑就未再多言,那證明說得不錯了。”郭文章道:“聽出飛鳥由頭上飛過,已非易事,能夠聽出幾隻鳥來,實在是不可思議了。”陳挽瀾道:“小弟是這麼猜想,但谷主未置可否,小弟是否聽錯了?無法證明。”葛元宏道:“這大約是傳說於武林中天視、地聽之術了。”陳挽瀾道:“如若小弟聽覺之能,是傳說的地聽術,但小弟卻是絲毫不懂天視之法。”葛元宏道:“也許天視之術,別有練法,目下可以知曉的是,小師弟在消氣谷中五年,練成了一種極深奧的內功,而谷主嚴我們四人習練的四形絕藝互相轉授,卻未限我們和小師弟談,那也是說,我們可以把一身所學,傳授給小師弟了。”譚家麒道:“不錯,谷主正是這番用心。”郭文章道:“大師兄,此事要多多考慮,谷主不是說過,四形絕藝,互有生克之妙,如是咱們轉授給小師弟,會不會因形練法相剋,巧成拙。”葛元宏道:“對!此事咱們還得求證一番。”陳挽瀾搖搖頭,道:“四位師兄不用費心,就算四位師兄有傳我武功之心,小弟也不能學習。”葛元宏訝然道:“為什麼?”陳挽瀾道:“谷主告訴過我,不能學四位師兄的武功…”郭文章接道:“這中間,應該有什麼原因了?”陳挽瀾道:“原因為何,谷主未曾明言,但他說出四位師兄所學,都是專的搏擊之術,小弟不便去學。”陸小珞道:“此番咱們在江湖上行走,難免要遇上敵人攻襲,師弟不學幾招武功,如何能夠防身對敵。”陳挽瀾道:“谷主告訴小弟,離谷之後,仍要時時習練龜息入定之法,到了某一種成就之後,自會有妙用產生。”葛元宏道:“谷主既有吩咐,咱們自是遵命而行,此事也不急在一時,待找出原因後,再分傳師弟武功不遲。”譚家麒道:“大哥說的是,遇人動手之時,咱們留心保護小師弟就是。”葛元宏豪氣奮發,微微一笑道:“幾位師弟,咱們先回到忠義俠府中瞧瞧!”譚家麒等點點頭,五匹馬直奔忠義俠府去。

一陣急趕,到達了忠義俠府。

只見那巍峨的大門,依然如舊,並非幾人的想象,陳府早已被人燒得片瓦不存。

兩扇紅漆門緊緊地關閉著,門外面,打掃得十分乾淨。

抬頭看忠義俠府四個大金字,依然無恙,而且,顏鮮明,似乎是經過重新修整一般。

葛元宏翻身下馬,行到大門前面,輕輕叩動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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