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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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如殘韌那時候的眼神一般，離不定。

那一個雨夜，殘韌反常的，維持著那種讓飛月喜歡和心動的狀態，很久很久。黑夕陽也溫順的靠在殘韌懷裡很久很久，殘韌大多時候在沉默的奏擒，黑夕陽大多時候在輕聲歌唱著般。

偶爾，殘韌會停下，低頭，輕吻黑夕陽，或是輕聲說著什麼，黑夕陽，總會很溫順的回應。但殘韌面無表情，黑夕陽的神態，只讓飛月想起，幸福和溫馨。

這實在，非常奇怪。

飛月收回思緒，黑夕陽聽罷了飛月的傾訴後，沉思了許久，終於開口道“飛月你只不過是氣憤傷心繫對你說話的態度吧？這種威脅本毫無意義，無論支持哪一系或是一直中立，憑飛月莊在華山陣營的影響力，華山派也不可能為難和追究什麼責任。”飛月舒了口氣，輕聲道“不錯。飛月莊雖然算不上什麼了不起的幫派，但是在華山陣營，卻可謂舉足輕重。哼，過去即使華山派長老，對我的態度也禮讓兩分，如今，竟然當我面對我說出這種威脅之語，我如何能不氣惱。”

“不過，飛月你其實最氣惱的是華山派的不成器吧？這般內訌下去，對華山陣營的實力影響，會越來越大。沒了華山陣營，任何一個大幫派在江湖中的子，都會比過去難過很多。何況，還有一個大外敵，本幫！”黑夕陽語氣中滿是驕傲，為黑風暴幫派在江湖中的威震力而驕傲。

飛月不置可否。

“其實有什麼關係，飛月你曾經也是出身華山。不若干脆，加入掌門人位置的爭奪。又或者，憑飛月莊的影響力，帶著華山陣營可說動的大幫派一併投靠其它陣營。”黑夕陽說的極是輕鬆。

飛月卻忍不住冷哼，心道難怪今天突然一返常態，原來是想借機勸降。

“也未必非要加入靈鷲宮陣營，可別誤會了我的好心。哪怕紫宵劍派，少林派，都無不可。華山派，眼看是完了，五系的爭鬥，短時間內難分勝負。華山陣營的大幫派且不多作猜測，但一些中小幫派，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有脫離另尋靠山的舉動。這種事情，一旦有人帶了頭，只會越來越多。”

“幾系內訌，最後無論誰勝，得益的都是那些大幫派罷了。對於其它中小幫會而言，本沒有值得費心的意義。如今內訌，還沒到明爭的地步，但是遲早會的。這種鬥爭，敗亡的那方，若又是勝利者在爭鬥中主要結仇對象的話，身後那些原本支持的幫會，必然會成為主要報復和打擊對象。”

“你說，那時候，會有多少大小幫會，為了自身，脫出華山陣營？”黑夕陽神冰冷的說著，最後反問飛月著道。

飛月反倒笑的柔聲道“夕陽妹子，有勞你關心了。”黑夕陽不再多言，有些話，說出來了就夠了，再多說，往往適得其反。其實這些，飛月心裡也清楚的很，黑夕陽這番直言，起到的作用不過是毀滅飛月的那份僥倖心理罷了。

這不是安，更不是出主意，而是將飛月原本就知道後要面對而暫時放到後面思考的問題，硬擺到飛月理智面前，讓飛月不得不想。

所以飛月故作輕鬆的笑，飛月不想因此變的煩惱，因為不想讓黑夕陽因為目的達到得逞而到滿足。

殘韌如同空氣，一言不發，但卻偏不是空氣，無論黑夕陽又或是飛月，時刻都沒有忽略殘韌的存在，因為殘韌一直在奏琴，只要不是聾子，都很難忘記殘韌的存在。

飛月莊的未來，自然是所關心。投奔別派陣營，飛月不是沒有考慮過，然而，同樣會為飛月莊帶來難以避免的損失。飛月莊的生意太多，尤其是幾乎所有生意，都位處華山派在江湖各地的絕對勢力範圍經營。

處理如此大量的生意，其中不可避免的損失，人力物力的消耗，絕非一筆小數目。況且，飛月莊最主要經營的是青樓生意，無價資產，客源，更非單純金錢所能計算衡量。

黑夕陽一直注意著飛月的神，此時輕聲開口道“黑風暴，對於有實力的幫會，向來器重。倘若飛月莊願意投靠，一定會倍受器重，相信以父親的為人，不但錢不是問題，更會在靈鷲宮勢力範圍內，全力扶持飛月莊的一切生意。”飛月微笑將視線落在殘韌身上，柔聲道“殘韌，你說，不若我嘗試爭取華山派掌門人之位如何？說起來，我跟風，可是同代弟子呢。”殘韌似笑非笑的開口道“很不錯的主意。”飛月聞言，難得的放肆輕笑出聲，殘韌沒有出不快神。

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飛月不過是說笑罷了，飛月若干年前就接任飛月莊主，這麼多年來，早連自己本來的名字都忘記了。華山派中，誰會支持飛月呢？

…

紫宵山頂的紫宵殿，建造的極是奢華，從山古其實開始，就是如此了。江湖各派中，唯有飄渺峰可堪齊肩。紫宵七殿的宏偉和奢華，飄渺五魔殿的緻奢華，在江湖中，無人不曉。

據說，或許連皇宮，也未必能比這兩處，更奢華了。

旎很認同這個說法。原本就價值驚人的紫金材料，卻是裝飾和建築紫宵七殿的主要材料，單是這些的價值，已經是個可怕的天文數字了。然而，跟傳說神話殿，也即是掌門人才能居住的殿裡裝飾比起來，卻又不怎麼可怕了。

傳說神話殿，面積卻是極大的，據說此地，是由特殊能量形成的空間，是以，進入其中後的實際面積，幾乎有紫宵七殿總面積的近半。傳說神話殿裡的山石，是由各名貴寶石不知以何重鑲嵌手法組合再雕刻而成。

連其中那寒池邊緣的砌石，都是由許多顆名貴寶石組合而成，寒池中寒氣四溢，將周遭一定範圍瀰漫的似真似幻，偏偏從殿內各處，又被巧妙折而入的光線照的彩斑斕。

“為什麼，寒池邊竟有一塊真正的石頭？看起來，實在是不倫不類。”旎曾經十分遺憾的為一塊突起的大石，這般嘆著的問。

“那塊石頭非同一般，有著極特殊的意義。本門典籍記載，上古時期，祖師正義傳說之神話傳說，總會在這寒池邊，在這快石頭上，安靜而坐，守侯著祖師。因此之故，紫宵七殿，在上古時期，神話傳說多次改建，也從不允許動這塊石頭，後來的數代掌門繼承人，出於尊敬，更不會動它。它後來有了一個名字，叫守望。”女子輕啟朱，解釋著，語氣平靜無波。

旎每每經過寒池邊，注意力總會不由自主的被那塊石頭引過去，每一次，都會想起自己跟女子的對話。

這裡並非輕易可進之地，若沒有紫宵劍派掌門人的許可，無論是何身份，擅入者殺無赦！

不過旎不擔心，旎之所以能進來，本就得到許可，那女子的許可，而那女子，就是紫宵劍派的掌門人。凡是紫宵劍派的弟子，見到她，都會尊敬的稱呼“真上。”

“回來的，比我預料的快。私事，可辦的順利？”真上掌門人，輕聲說著，語氣平靜無波，乍一聽起來，像是對一個陌生人說話一般，一個既不討厭，又無好的陌生人。

“倒是順利。又豈會不順利呢？一個陌生男子，突然對一個漂亮的女人說，她曾經是他子，這本就是荒唐之極。所以，從一開始就註定，會順利。”旎說著，語氣中帶著壓抑不住的愉快。

“路上還見到一個傻瓜，叫白蓮的傻瓜。這些時，我忙著趕路，想必你該聽說了，關於白蓮的可笑之事吧？說來讓我聽聽，這般有趣的傻瓜，卻是不常見呢。”旎說著，輕聲笑著。

“這次，恐怕你當了趟傻瓜。原來你就是突然聞名江湖的仙女，華山派掌門人死了，五長老也死了，全被人一劍封喉斃命。殺死他們的人，是一個比尋常漂亮女人更漂亮的男人，他叫白蓮。”

“什麼？”旎忍不住掩嘴驚呼出聲。

“你是否很慶幸？你差點把一個極有利用價值的高手，給白白葬送了。”真上掌門人輕聲說著，旎舒了口氣道“確實很慶幸！有了這麼一個好棋子，作用太大了。難以置信，他竟然一個人，完成了如此無稽的困難事情。”

“你是否，還要下山一趟？”旎欣然搖頭笑道“不必。我要專心練功，既然他夠傻，無論現在找他，或是一年後找他，都不存在區別。”

“最好，讓他加入紫宵劍派吧。相信你義母，也會認為這樣最好。”旎微笑著道“倘若義母知道我絕對有能力把他控制在手，一定不會在意他是否上了紫宵山。況且，我不喜歡自己的劍，同時被別人使用。”真上掌門人不再多言，眼神，逐漸陷入離。身體散發的紫光，將旎完全籠罩其中。紫宵七殿中央廣場上的，其中一座雕像，亮起了朦朧的光，似乎在回應著什麼。

確實在回應，回應真上掌門人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