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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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臺空間的扭曲瞬間消失,恢復平靜,現出辛生的身影,辛生單手執劍,劍尖距離殘韌的咽喉,不過數寸,但劍沒有繼續前刺。不是辛生下不了,也不是辛生不想。

而是不能,淚痕突然盪漾出一團紫亮光,辛生的所有動作,都突然斷了,停止了,劍意,殺念,內力的運作,瞬間停瀉,僅僅一瞬。但已夠了,一個瞬間,足夠讓辛生殺人,同樣足夠殘韌殺人。

辛生覺自己開始倒飛,辛生看見噴濺而出的鮮血,辛生的咽喉已被割破,被淚痕割破。殘韌神平靜的緩緩收劍入鞘,朝摔落擂臺上搐著的辛生掃過一眼。

開口道“當年我知道你的資質很高,卻沒想到竟然高到這種程度,可惜,如果你真學懂了自私,你今天不會死,甚至會活的比許多人都久,都好。”辛生已經聽不見殘韌的聲音了,斃命過去。

為何,該死的人卻活著…這是辛生斃命前的最後念頭。

一條黑影,飛落擂臺,卻是神冰冷的黑夕陽。

“原來黑風暴的夕陽小姐,相信我徒弟的話你也聽見了,他說的不錯,無論你相信與否,你其實本就是我殘韌的子柔可夕。但你現在不是了,若無必要,我還是不想殺死你的,所以,退下去吧,你本不是我的對手。江湖中,已經沒有我的對手了。”殘韌語氣平靜的說著,黑夕陽神冰冷的道“你殺了我的人,我自然要殺你,準備接招吧。”殘韌凝視黑夕陽片刻,語氣平靜的道“既然你黑夕陽非要找死,儘管來吧。你以為我還會給你機會再第二次用殘夢劍刺進我身體麼?”黑夕陽一言不發,緩緩拔出殘夢劍。

輕手拋給殘韌,冷聲道“雖然你寧願用你徒弟的命,來演這場戲想欺瞞我,可惜,我黑夕陽是不會上這種當的。不過是一柄寶劍,我有何不捨得丟棄,我黑夕陽本就練的是拳掌工夫,劍,不要也罷。”殘韌毫不猶豫的將殘夢劍接在手中,淚痕收入鞘中,信手撫摸著殘夢劍身,沉聲道“既然你早已死了,乾脆就讓我用這柄劍讓你徹底的死去,出手吧。”擂臺一邊的依紫宵,突然站直了身體,久久正開口說話。

夕陽身形化風,拳掌同時朝殘韌攻上,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殘韌面現讚歎之,隨手刺出手中的殘夢,直取黑夕陽身形變化後的唯一致命空門。

殘韌有理由驚歎,怎麼都沒想到,黑夕陽同樣得天獨厚的享受了上天賜予的強大功力,更沒想到竟然強到這種程度。倘若不用淚痕只用殘夢,恐怕沒有百招,未必能拿得下黑夕陽了。

一如當初初遇那般,強大的實力,讓我驚歎啊…殘韌想著,殘夢刺出,黑夕陽的身形突然凝住,原本無法得手的一劍,竟然徑直穿透了黑夕陽的左口。殘韌很意外,意外的睜大了雙眼,這實在很不合理。

“她果真突然恢復記憶了。”依紫宵語氣平淡的開口說著,緩緩坐下,久久笑著道“是吶,我也覺到他意識的特殊波動了吶。”是的,依紫宵和久久都覺到了,兩人的應能力,本就非常人所能比擬,當然能首先察覺。

可惜,殘韌沒有這般銳。

夕陽出溫柔的笑容,神情的凝視著目瞪口呆的殘韌,輕聲道“相公,夕對不起你,這些時,犯下多少身為子不該犯的過錯,若非相公寬宏大量,早已將夕休了。可是,夕實在不願被相公拋棄,更無顏請求相公原諒,幾番思量,只有死在相公劍下謝罪…”黑夕陽輕咳幾聲,聲音微弱的繼續道“相公,夕對不起你,但願來世相公不嫌棄,仍能讓夕陪伴相公左右。夕只想求相公千萬不要休了夕,至少讓夕,死也能當殘家的魂…”黑夕陽‮腿雙‬喪失力氣,軟軟倒在殘韌肩頭,背後被殘夢劍穿的傷口,瘋狂噴著鮮血,殘夢劍的特徵,哪怕一點傷口,也能讓受傷者鮮血快速失盡,何況是這般大的劍傷?

“來生,夕還想能陪著相公,看每一個落…”殘韌猛然回過神般,拔出殘夢,丟到身側,雙手緊緊按運功按住黑夕陽前和後背的傷口,試圖止主鮮血的失。語氣極輕極快的道“別擔心,我有辦法止住這血的,左口受傷,能救的,來得及救的,你不要怕…”黑夕陽再沒了聲音,面含微笑,雙眼出兩行清淚,就這麼,靠在殘韌肩頭。

殘韌催動著功力,輸入黑夕陽體內,旎輕步走上擂臺,語氣滿是悲傷的道“哥哥!旎對不起你…害的嫂子失去記憶,害得嫂子這般下場…嫂子,嫂子的心臟跟依律一般,是長的左口的,嫂子她,她死了…”旎說著,悲聲大哭起來。

殘韌側著臉,注視著旎,呵的輕笑著道“你是說笑麼?世上哪有那麼多心臟異於常人的人?我見到太多了,怎會接連遇到這麼多?”旎語氣悲傷無比的道“哥,真的。當初見到嫂子,我心下懷疑,尋著個機會買通了一個名醫探查過,不信你自己仔細看看…”殘韌低頭。

依律的身法實在變的太鬼魅,移動之間,連飛月都應不到,當依律移至殘韌身側的時候,神不集中的殘韌的沒有察覺,本就無法察覺。依律正開口說些什麼,眼角突然見到一道劍光。

此像殘韌後背的劍光。

依律整個身體,朝殘韌後背移了過去,其實依律即使不用身體去檔,也是憑可怕的出手速度替殘韌擋下這一劍襲擊的,只是,依律實在太急,著急中的依律,只想著絕不能讓這一劍刺在殘韌身上。

關心則亂,這種時刻,甚至讓人因為關心喪失了冷靜的判斷,喪失了最自己和對別人實力的正確計算,依律亂了,所以用身體去擋下這一劍,這一劍,刺進了依律左,依律只覺得劇痛,而後,出掌,拍在口。

旎被震的吐血拋飛了開去,手中的短劍,甩落地面。

擂臺上的一系列變化,實在太快太驚人,各派觀戰的高手,只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系列變故。

飛月疾撲上擂臺,手中的劍,橫在旎咽喉處,眼神中滿是怨恨,咬著牙恨聲道“你這個騙子!”依律單手捂著中劍處,覺得全身的力量彷彿都被空了一般,眼前的一切,突然變成了黑,什麼也想不到,也無法想。

依律一句話也沒能說出口,就這麼軟倒在地。

殘韌回頭,突然笑了出聲,定定的注視著旎,原本捂著黑夕陽傷口的手垂放下來,不必捂了,黑夕陽的身體裡,已經沒有什麼血可,已經被殘夢劍了個乾淨。

“你不是我妹妹?”旎神漠然的道“是。母親說過,我的確是你妹妹。”

“那為什麼?就那麼點事情,連我們的兄妹親情也無法化解?”

“不,不為過去的那些事。母親讓我這麼做的,母親沒有告訴我理由,但母親說應該也必須這麼做。”旎語氣漠然的回答著道,殘韌笑,神情極是愉悅的笑著。

片刻後變成大笑“這真***太可笑了,我是你哥哥,而你還應該且必須這麼對我,而且授意你這麼做的,竟然是我們的母親?那個我從小思夜想盼著能見上一面的母親?這真他媽得太可笑了啊…到底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或者是我們的母親瘋了?”地面,劇烈的震動著,奔騰的馬蹄聲,戰車的前進聲,越漸接近,所有參與大會的江湖中人,此刻都重新重視起這動靜。

飛蝗一般的箭雨,長達數米的大弩箭,鋪天蓋地的將會場周遭籠罩,至。殘韌輕手一揮,地上的殘夢劍,疾飛出,直指旎心臟“也許什麼都不對,什麼都不錯,但,好好的活下去,永遠不會有錯,難怪叔叔小時候從來沒有鼓勵和建議過我去尋找母親的下落了…”殘韌說罷之時,殘夢亦已朝出,鋪天蓋地的箭雨,殘韌渾然不放在眼內。

一道碧綠弧形劍氣,將殘夢劍擊偏開去。

“孽種,休想傷我女兒!”飛月便要割斷旎咽喉,口已然一陣劇痛,握劍的右臂同時跟身體脫落,一柄碧綠的劍,穿透了飛月的身體,迸而出的劍氣,將飛月握劍的右臂斬斷,飛月拋飛開去,身著黑衣蒙著面的人,突然出現在旎身前。

漫天巨石,幾乎將天空完全遮擋,以會場全體江湖中人為目標墜砸落。

“江湖亂黨!動亂朝廷基,以前武林盟主為首,連到江湖各幫各派,刺殺原各朝皇室成員,刺殺本朝皇家血脈,試圖謀反…”沒有人注意聽中秦高聲宣佈著罪名的將領在說些什麼,面對突然的大軍襲擊,所有人都忙著應付著這密集的進攻。

四面八方,漫山遍野的中秦軍隊,出現在一眾江湖高手的視線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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