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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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杜隆坦從臉上擦去唾沫和血的混合物,他的心中洋溢著對這個女人的愛。他選她做自己的愛人,做他兒子的母親是正確的。縱觀整個獸人的歷史,還有更幸運的男人嗎?他不這樣認為。
儘管事實是,如果古爾丹得知了消息,奧格瑞姆·毀滅之錘和他的氏族會被放,偉大的大酋長還是歡
杜隆坦和他的家人來到他的營地。只不過,他充滿懷疑地看著那條狼,狼用同樣的禮遇回敬他。毀滅之錘藏身的
製帳篷中沒有其他獸人,杜隆坦,德拉卡和他們尚未起名的孩子被安頓在這裡。
夜晚對於毀滅之錘來說有一點冷,他用奇怪而好笑的眼神看到他尊貴的客人幾乎脫下了所有的衣服,還嘀咕著太熱。霜狼,他沉思著,一定不適應如此“溫暖”的天氣。
外面,他的貼身衛士一直在巡視。當做門用的帳篷簾還打開時,毀滅之錘看著他們雜亂地圍著篝火坐成一團,將巨大的手伸向跳躍的火焰。夜晚是黑暗的,除了星星發出微弱的光芒。杜隆坦為他的秘密造訪選了個合適的晚上。這個男人,女人和小孩的小聚會不太可能被看見,辨認出他們身正的身份。
“我很抱歉冒險造訪你和你的氏族。”杜隆坦首先說道。
毀滅之錘將這樣的意見置之不理。
“如果死神將至,他會充滿尊敬的來找我們。”他邀請他們坐下,將一塊剛剛宰殺的,還在滴血的子
雙手奉上給他的老朋友。
還是溫熱的,杜隆坦點頭示意
謝,咬住多汁的鮮
,扯下一大塊來。德拉卡如法炮製,然後伸出沾滿鮮血的手指給孩子。孩子飢渴地
著那甘甜的
體。
“一個健康,強壯的男孩,”毀滅之錘說。
杜隆坦點了點頭。
“他將是一個我們氏族合適的領導者。但我們此行的目的不是為了讓你稱讚我的兒子。”
“很多年以前,你就是這樣話中有話了。”毀滅之錘說。
“我希望保護我的氏族,我並不確定我的懷疑是否是正確的,直到古爾丹強行放我們。”杜隆坦回答。
“他迅速的懲罰清楚地表示我所知道的是真的。聽著,我的老朋友,然後你要自己來判斷。”輕輕地,不讓那些坐在幾碼外的火堆旁的守衛們偷聽到,杜隆坦開始講述。他告訴毀滅之錘每一件他知道的事情——跟惡魔領主的契約,古爾丹力量汙穢猥瑣的本原,在暗影議會作下的氏族的背叛,最終的、恥辱的獸人的末
,他們會被當作誘餌丟給惡魔軍團。毀滅之錘聽著,努力使他寬闊的面孔保持冷漠。但在他厚實的
膛中,他的心猛烈地跳動著,就像自己那把著名的戰錘敲打著人類的血
似的。
這些是真的嗎?這簡直像是一個被戰爭搞壞腦袋的蠢貨胡扯的故事。惡魔,暗黑契約,但是,這是杜隆坦說的。杜隆坦,最具有智慧,最勇敢,最尊貴的酋長之一。從其他任何一個人的口中說出來,毀滅之錘都會判斷為謊言和胡言亂語。但是杜隆坦因為他所說的話被放了,使他們可以相信。之前,毀滅之錘曾多次用生命信任著其他的酋長。
只有一個結論,杜隆坦告訴他的是事實。當他的老朋友說完以後,毀滅之錘拿起又咬了一口,慢慢地嚼著,他高速運轉的思維正在努力搞清楚剛才聽到的一切。終於,他嚥了下去,說道。
“我相信你,老朋友。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容忍古爾丹對我們人民的計劃。我們會和你一起對抗黑暗。”杜隆坦被深深地動了,伸出了他的手,毀滅之錘緊緊地握住了它。
“你不能在這個營地裡呆太長時間,雖然如果你留下來將是我的榮幸,”毀滅之錘站起身說道“我的一位私人護衛會陪同你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這附近有條小溪,一年中的這個時候森林裡有很多獵物,所以你不會捱餓。我會為你做我力所能及的一切,當時機成的時候,我們會並肩作戰,一起除掉大叛徒古爾丹。”那個護衛帶領他們離開營地,進入周圍的森林好幾英里,他一直沒說話。毫無疑問,他帶領他們來到的空地非常隱蔽,而且長滿了翠綠的植物。杜隆坦可以聽見湍急的
水聲,他轉向德拉卡。
“我知道我的老朋友是可以信任的,”他說。
“不久就會…”杜隆坦彷彿凍結了。他剛才在附近小溪飛濺的水聲之外聽見了另外的聲音。那是細小的樹枝在沉重的腳下發出的噼啪聲…
他咆哮著發出戰鬥的怒吼,伸手去拿他的戰斧。在他幾乎就要握住斧柄之前,那個刺客就出現在了他頭上。杜隆坦隱約聽見了德拉卡尖聲的怒吼,但是無法立刻去營救她。他用眼角的餘光看見了利齒撲向一個入侵者,將他撞倒在地。
他們無聲無息地到來,全然不顧獸人的榮耀中最重要一點——戰鬥的尊嚴。這些是刺客,卑賤中之最卑賤者,腳下的蛆蟲。這些蛆蟲除了無處不在之外,手中的利刃還表明他們是有所圖謀的,儘管他們的嘴在異常的寂靜中始終緊閉。
一把利斧深深地咬進杜隆坦的左大腿,他倒了下去。溫熱的血沿著他的腿噴湧而下,他蜷縮著伸出手,絕望地試圖掐死那個可能成為兇手的傢伙。他死死盯著那張令人驚恐的臉,全然沒有一個正直、純樸的獸人所應有的憤怒,甚至本沒有任何表情。刺客又提起了戰斧,杜隆坦用盡全身最後一點力氣,死死卡住了敵人的喉嚨。現在,那條
蟲終於有了點表情,他丟掉斧子,用力摸索著想要把杜隆坦那
壯有力的手指從他的脖子上掰開。
一聲短暫、尖厲的哀號,然後歸於寂靜。利齒倒下了,杜隆坦不看也明白。他還聽見他的愛人對著那個獸人發出惡毒的咒罵,他知道,那個刺客會殺了她。這時,一個聲音撕裂了空氣,讓恐懼顫抖地傳遍了杜隆坦的身體:那是他兒子驚恐的哭聲。
他們不能殺了我的兒子!這個念頭給了杜隆坦新的力量,他咆哮著,儘管生命之血正從腿上大動脈向外失。他奮勇地翻身而上,拼盡全力把對手壓在他巨大的身軀下,那個刺客萬分驚恐地
動著。杜隆坦雙手用力的擠壓,聽到了手掌下發出令人愉快的,頸骨折斷的噼啪聲。
“不!”這個聲音來自那個背叛了他們的獸人護衛,尖厲,像人類一樣的恐懼。
“不,我是你們的人,他們才是目標——”杜隆坦及時地抬起頭,看見一個高大的刺客揮舞著一把幾乎比自己身體還大的利刃,劃出一道暢、
準的弧線。毀滅之錘的貼身護衛沒有任何的機會,刀刃清晰地劃過了那個叛徒的脖子,當血淋淋的頭顱從身體上滑落時,杜隆坦依舊可以看到那個護衛臉上的驚懼之情。杜隆坦起身前去保護他的愛人,但是已經太晚了。當他看見德拉卡僵硬的、幾乎被砍成碎片的屍體橫臥在林地上的一大灘血泊中時,杜隆坦高聲狂吼著,心如刀絞。殺死德拉卡的兇手從她的屍體旁退開,把注意力轉向了杜隆坦。
如果是公平決鬥的話,杜隆坦可以對付他們三個中任何一個人。而他現在身受重傷,赤手空拳,他知道自己快死了。杜隆坦不打算自衛了,而是出於深深的本能,來到了他兒子的小包裹旁。
杜隆坦呆呆地看著肩膀上噴湧而出的鮮血。由於失血,他開始變得遲鈍,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的雙手就搐著癱在了地上。那些可惡的蛆蟲讓他連抱一下他的兒子都不行了。
受傷的腿已經無法支撐他了,杜隆坦向前到了下去。他的臉離他兒子的臉只有幾英尺遠。在嬰兒臉上困惑而又驚恐的表情面前,他勇敢的戰士的心碎裂了。
“帶走…這個孩子。”他著
氣,驚喜於自己還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