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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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亞桐在電話中聽到馮清以沉重的口吻說有事情要告訴他，加上見面後她的表情凝重，對於今晚她約他出來的主要目的。他已經可以猜出七、八分了。

安靜地聽她述說她的上司鄒懷彥是怎樣的一個人，以及她和她上司之間的關係起了什麼樣的變化，當她遲疑著不敢說出她喜歡的人並不是面前的他時，關亞桐幫她說出最重要的結論。

“也就是說，你要退婚？”馮清想點頭，卻點不下去，她從皮包裡拿出戒指還他。

“你說…除非我遞離婚申請，才有可能反悔的婚…”必亞桐看著裝有戒指的美盒子，？自沉思著，幾分鐘後，他將小巧的戒指盒放入公文包，並順手掏出一包煙。

“不要期待我會跟你說一些什麼‘只要你幸福’之類的話。”他耍帥地叼了菸，回覆初識時裡氣的模樣，並將煙點燃，毫不客氣地呼出一大口嗆人的白霧。

他率先拉開距離，從兩人可以心的情誼中離。

本來嘛！男女之間若不是愛人，就什麼都不是。然而，馮清不捨的表情牽扯了他心中的不忍，於是他又加上一句“你記著，跟他在一起膩了之後，來找我。”他又吐出一圈煙霧。

馮清知道他自大的口氣是在逗她，即使心中仍有些澀然，她還是微微一笑。

“這是指，你是我的備胎的意思嗎？”他睨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想不到我愛上的竟是一個容易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女人，看來我是翁失馬羅？”他將香菸以兩指夾住，在菸灰缸上撣了兩下，原又要拿近嘴邊，但想想.反而捻熄掉。

“你是錯過這一回，三生遺憾！”她同他拌嘴。

他非常不贊同地頻頻搖頭“就算我會有好一陣子對其他女人沒興趣，那也只是一朝被蛇咬。”

“少來！你對我本是飛蛾撲火、義無反顧才對吧？”她笑說著，但他的表情卻嚴肅了起來。

他凝望著她說；“我真的有那麼一點愛你。”她的笑容一時僵住了，但為了避免氣氛也跟著尷尬，她俏皮地反問:“才一點？”他苦笑，眨了一下眼，看人她的瞳眸，聲音微啞地反問:“很愛很愛你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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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心，卻只能放心；不動心，卻只能動心，這就是我和你。

送走將她們的行李提進房間的飯店服務人員之後，何綾馬上不顧形象地呈大字形趴向柔軟的大。從臺灣到本的飛行時間雖然不算長，但一天下來，等待的時間加上由機場到飯店一路上大車，還沒有開始享受假期，她便開始覺得？鄄灰選？br>“在看得到東京鐵塔的地方過聖誕節…”

“很漫吧？”馮清站在窗前，眺望被夜幕籠罩的東京景。

“很貴！”何綾搞不懂馮清是哪筋不對？前兩個禮拜，她突然找她一起來本，當時，她心想，在時間如此緊迫的情況下，應該不可能成行，也就不以為意；想不到錢這個東西就是這麼地好用，馮清簡直可以說是不計代價、拼了命的要實現這趟旅程，看著她付款時，刷卡刷得何綾的眼淚都想掉下來。

“你不覺得，能和你最最親密的愛人，也就是我，一起這樣，再貴也值得嗎？”馮清也覺得自己過分了一些，不過，因為是最好的死黨，她打算撒嬌賴過。

“這句話很噁心，但是還滿好聽的啦！不過，這不應該是你對著我講，而應該是他對著你講才對吧？”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鄒懷彥老早就預定年假期間帶著馮清遠赴英國，好好製造一段兩人甜漫的回憶，怎麼這會兒馮清人卻在她這邊？

“你們到底又怎麼了？”

“我放他自由了。”馮清答得十分快。

何綾翻過身來躺著，一臉“又來了”的表情，表示類似的情形，發生已經不只一次了。

懊說是馮清這個人太理智，還是太呢？打從她和鄒懷彥往以來，表面上兩人相處得很不錯，但鄒懷彥卻不曉得，馮清一直冷眼在看著他的表現，且依然細細拿捏著兩人之間的距離。

原先何綾也不覺得這兩人有問題，但幾次馮清找她逛街，竟像是發洩什麼似的瘋狂購物，或是誇張地暴飲暴食，事後才輕描淡寫地說湊巧看到某個尤物坐上他的車，或是意外接到哪位明星找他的電話等等，幾次下來，何綾才漸漸看出端倪。

“找我來東京的事，你一定沒有跟他說，對不對？”唉！好好的聖誕夜，她卻得在這裡教人怎麼談戀愛。

“溝通，你要試著去跟他溝通，你心裡在想什麼一定要說出來，否則，他本不知道你為什麼不高興。”在她看來，鄒懷彥早就為了馮清改掉四處留情的習慣，其實也不算改，而是自然而然地定下了心。

然而，以他的身分，人際往本來就會比她們複雜些，加上他較會為他人著想，很可能便會讓一些主動送上門來的女子不死心，造成他依然連花叢間的假象。

若馮清冷靜觀察，看得應該比她還清楚才對，但情人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她也就愈來愈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