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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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正朦朧與清風把酒相送太多的詩頌醉生夢死也空和你醉後纏綿你曾記得亂了分寸的心動怎麼只有這首歌會讓你輕聲和醉清風夢境的虛有琴聲一曲相送還有沒有情濃風花雪月顏容和你醉後纏綿你曾記得亂了分寸的心動蝴蝶去向無影蹤舉杯消愁意正濃無人寵是我想得太多猶如飛蛾撲火那麼衝動最後還有一盞燭火燃盡我曲終人散誰無過錯我看破"唱完,我站起身,環視著已對我刮目相看的眾人,借酒勁挑釁地說道:"你們這裡的民歌我不會對,這就是我家鄉的民歌,你們誰來對啊?"久久無人應答,我正暗自得意,卻見元戎緩緩抬手,好似要上來對唱。還沒等元戎抬起手,山藥便已起身懶懶地道:"我來!"山藥也搬來一面鼓,放在我的正對面,優雅地坐下,和我凝眸相望。手下輕輕地敲著鼓,眼眸的藍漩渦將我入了那萬劫不復的深淵。低沉渾厚的歌聲隨風飄出,美妙幽怨,傷濛,劃破了孤寂的暗夜,繞山入雲,匯入潺潺泉溪,最後緩緩地進了我的心田。他的嗓音滄桑富有磁,有種穿透靈魂的力量。

"月若隱若現心若即若離兩人的罪始於今宵你曖昧眼神粘住我的呼輕撥你秀髮你我誰是獵物墜落惑深淵心甘情願已無路可退愛恨織垂憐動搖的你茫茫我心藏悲飲恨此生辜負來生無望不該擁有的吻讓我們瘋狂不應擁有的愛使我們罪惡沉淪誘惑陷阱無法自拔已無路可退情深苦瘦受動搖的我泉歸路上伴你身側兩人的罪永不消失永不消失永不消失"心絃被他的歌聲輕撥著,盪漾著悸動,靈魂被他緊緊地困縛。全場寂靜無聲,眾人也均沉浸於他充滿哀傷的歌聲中,如醉如痴,久久不能回神。

不知是因為酒的後勁,還是歌聲的魔力,我的臉頰火辣辣地燒著,有一種竭聲吶喊的衝動。良久,元戎第一個回過神來,朗聲說道:"對歌擂臺賽結束,大家於今夜盡情跳舞吧!"元戎的話一下打破了魔咒,其他人也終於從彌散的哀傷氣氛中醒了過來。男女紛紛走至場中,尋找各自心儀的對象一起歡快地舞蹈,跳到酣暢時有些青年會拿來樂器對著姑娘吹起曲子。小夥的舞姿獷奔放,充滿活力;姑娘的舞姿俏麗活潑,曼妙輕盈。他們身上的銀飾互相撞擊,發出清脆並富有節奏的丁當聲,十分悅耳動聽。

我和山藥在原地相對而坐,無言的眼波如,脈脈相望。這時元戎已坐到我身邊,望著遠在幾米之外的山藥,不甘心地說:"我不會總輸給他!"說完,拉我起身,邀我共舞。

我放情地舞動著身體,宣洩著心底莫名的酸苦,快速地旋轉著,髮辮隨之揚起。世界在旋轉中變得簡單混沌,一切煩惱也隨之拋開。直至頭暈腦昏,我仍不肯停下,展開雙臂,仰頭閉目,忘乎所以,暢快地歡笑。最後我終於跌倒在地,鞋子也被甩了出去。我坐在地上大笑不已,內心卻苦楚異常。從不曾如此深陷愛情,但此刻卻愛上了一個我最不該愛的男人,清楚得讓我無法自欺。

這時,一些情投意合的男女開始手牽著手離開場地,往幽邃安謐的樹林走去。

我盛滿一竹筒酒,一飲而盡。元戎蹲在我身前,見我丟了鞋子,便從懷中取出一雙緻的女鞋要給我穿上。這雙鞋子鞋面用青布做成圓口,滾著藍布邊,綴著彩花穗,側面還有個葫蘆圖案,配協調大方。元戎默默地給我的右腳套上鞋子。這時,山藥突然手持一隻鞋子出現在我面前,搶在元戎之前將他手裡的鞋子硬套上了我的左腳,本無視我對他的怒視,只是和元戎對峙著。

我說山藥啊,雖說元戎給我穿的這隻鞋大了點,但多少穿對腳了,你這拿個右腳的鞋子生給我套在左腳上,這是唱的哪出啊?哎,我看你們也未必是喜歡我,就像小孩子似的喜歡爭罷了。爭不到的都是好東西!此時兩人算是對上了,元戎和山藥彼此互不相讓。

元戎伸出他的手示意我咬,我不解地看向他,見他默默點頭,再次示意我咬下去。我和元戎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不好咬得太狠,只是輕咬了一下他的手。元戎萬分失望地看向我。不是吧?喜歡被人咬狠點?

山藥也伸出了他的手,他用眼神引我看向那隻穿了右鞋的左腳,壞壞地一笑。我一怒,拉過他的手吭哧一口就咬了下去。起先山藥調笑地望著我,不停地怒我。於是我下口逾重,直至咬出血,仍未鬆口。(作者:忍者神龜再次登場!)隨著手上的傷口漸深,山藥的態度由起初的得意轉為深沉。藍眸緊鎖住我,某種情緒從他的眼中傾瀉而出。我咬住他的手持續了近一分鐘之久,鮮血沿著我的嘴角汩汩出,我仍狠狠地咬著,發洩著我壓抑已久的亦愛亦恨的矛盾情。元戎已然看呆。直到我從山藥眼中看到了和我同樣的情緒,才緩緩地鬆了口。山藥鄭重地解下他的帶纏上我的,猛然將我抱起,朝林中走去。

忽然,遠處嘈雜聲漸起,一人焦急地跑來向元戎稟告。元戎疑惑地向我們這邊看了一眼,隨後轉身奔往主屋方向。

山藥沒有回頭,反而漸漸加快步伐,很快我們便進入樹林。所過之處見到很多對竊竊私語、情話纏綿的情侶,不過此時已有人察覺到寨內的異樣,紛紛站起身張望,隨後不安地向樹林外走去。而山藥抱著我,著人,朝山那邊大步而去。

一路走到懸崖前,山藥才將我放下。兩座山崖中間連有一座吊橋,長六七十米。對岸的山峰被鬼斧神工般地劈成兩半,中間是不足一米寬的一線天般的山澗,有扇幾米高的大鐵門封住了山澗入口。山藥他們所尋的鑰匙就是為了打開這扇門嗎?

我朝崖下微微探頭,頓頭暈目眩,腿腳發軟,忙倒退了好幾步。雖然我沒有恐高症,但是換誰見了這萬丈深淵能不膽寒?吊橋由繩製成,山風吹過的時候,橋在空中還會微微搖擺。

山藥見我恐懼萬分,遲遲不肯走上吊橋,取笑地說:"剛喝了那麼多酒,還怕?"我脖子一梗,嘴硬地說:"就是因為喝酒了才有點怕,怕走不穩,放平時我三跳兩跳就過去了。"(作者:你以為你兔子呢!)山藥似乎並不急於要我過橋,調侃我道:"是三跳兩跳,跳下崖吧!"我將左腳伸向他,埋怨地說:"你看看,我這左腳上還穿著你套上的右腳鞋子呢。你成心想讓我一失足成千層餅吧!"說罷,將鞋子脫下來扔在了地上。

"你只要答應我一件事,我便帶你過去。"山藥眼中光一閃。

"過橋有什麼難的!我一溜小跑就過去了,不用你帶我。"你這麼詭計多端,答應給你做的任何事情估計都要比過吊橋難。反正我是你的人祭,你肯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摔下懸崖的!

山藥眉一挑,雙臂握於前,頭斜歪著,好整以暇等我過橋。我手,在雙手上吹了吹氣,向崖邊走去。(作者:您是過橋,用的是腳,不是爬杆!><)剛一隻腳踏上吊橋,橋就晃了起來,我一驚,忙收步後退,心下驚懼不已。

"後退什麼?"山藥調謔地說。

"你懂什麼!我助跑呢!"這時,遠處火光漸亮,似乎有人跟上了山。不久,就看到秦翌和嫻珠兩人疾奔而來,嫻珠揹著我的那個小包袱,寨裡的人緊追其後。

"你再不過去,我先過去了。被寨裡的人捉到,是要被挖眼割舌剁四肢的。"山藥話音剛落,我已如離弦之箭跑上了吊橋,跑過吊橋後,剛站穩,我就來了個體完成時伸手的姿勢。哪知一回頭,正見山藥在身後笑眯眯地望著我。

山藥出匕首開始割吊橋。過橋米(沒)線?他割斷吊橋的三繩索,只留餘一,用手扶住。很快,秦翌和嫻珠已趕至崖邊,幾個起落便已過了吊橋。在他們著地的那一刻,山藥利索地割斷最後一繩索,吊橋應聲而斷,摔在了對面的崖壁上,將追兵截在懸崖對面。

追兵為首的兩人是寨主和元戎。只見寨主動地朝秦翌喊道:"元謳,十幾年了,你還是忘不了嗎?難道今回來還是如此固執地要進山嗎?"寨主說話間已是老淚縱橫。

男也姓元?難道他是寨主的兒子?怪不得和元戎都是這般濃眉大眼的呢。而且,名字和我這麼像,太不像話了!

秦翌遙望著山崖對面的寨主,一言不發,毅然轉身,打開鐵門,任憑寨主在山崖那邊苦苦相勸,頭也不回,徑自走入山澗。

對面的元戎突然拉起弓,猛地向這邊來一箭,山藥當空接住,只見箭上掛著一小包藥粉。還有一張小字條:"我自開始便知你身份,望你助元謳完成他長年的心願。保重!"

"七十多年前,爺爺在此山澗口救了星毒老人,星毒老人留下此藥粉,說若他有人進山或許用得上。"元戎朗聲說道。太子點頭以示謝意。

我見狀忙將手攏至口邊,朝元戎大喊:"元戎大哥,勞煩你再給我雙鞋過來。大小就比你剛給我穿的那隻小一點!如果有吃的,也順便點過來,我剛才逃跑得匆忙,沒準備乾糧!"(作者:您搞清楚狀況了嗎?對方是追兵啊!你以為你的後援部隊啊!><)元戎微,轉身同身後眾人說著什麼,隨即有幾人從懷裡掏出鞋子。昏!這裡的人都有隨身攜帶鞋子的良好習慣啊!元戎挑了一雙裹於包中掛在箭上,了過來。打開包袱,除了鞋子,裡邊還有一包乾。

我開心地穿上鞋子,還真合適。來來回回地走上幾步,然後大力地揮著胳膊,朝元戎高聲喊道:"元戎大哥,你也多保重!謝謝你的鞋子!我一定記著你今的這份情義!他…"我話還沒說完,就被臉陰沉的山藥硬拽入了山澗。嫻珠自始至終一直若有所思地望著寨主和元戎,似乎在努力回想著什麼,最後苦惱地猛搖了幾下頭,也跟在山藥身後進入山澗。

被山藥拽得胳膊生疼,我生氣地吼道:"找人要雙鞋又怎麼啦?"

"傳統習俗中鞋子是一種定情物。因為鞋子成雙成對,而且’鞋’和’偕’同音。而鞋子上的葫蘆型圖案意為後和和氣氣,永不分離,愛情長長久久。"山藥解釋的時候隱隱帶著怒氣,也帶著幾分悵然。

突然想起他父皇似乎頗喜給他母后穿鞋,大概我勾起了他的傷心事,於是我乖乖住口。仔細回想剛才的事情,難道那咬手,也是咬得越狠表明愛得越深?我的眼睛不瞟向山藥的手,他順著我的視線看去,隨即目光灼灼地回視我。

山澗由於通道過於狹窄,只容一人通過,所以我們四人排成一隊,依次而行。

"秦翌,你是寨主的兒子?"我忍了很久,終於問出了口。

秦翌默默頷首。

原來是家賊難防啊!"怪不得你能如此順利地取到鑰匙!"

"不是我找到鑰匙的!"秦翌頓了頓,"是嫻珠找到的!"我回頭看向走在隊末的嫻珠,山藥也是懷有深意地望向嫻珠,好像想要看出什麼端倪。嫻珠緊蹙眉頭,微垂著頭,默不作聲。

"你為什麼如此堅持要進山?"我繼續問秦翌。

秦翌回頭看向山藥,得到山藥地默許後,慢慢說道:"十九年前,我年方六歲,帶著不到兩歲尚不會說話的妹妹躲過守衛,跑進緣濟山玩耍。在山裡遇到食人樹,我大驚之下奪路而逃,一口氣跑出山後,才發現竟把妹妹落在了山裡。後來父親兩次派人進山尋找,但所有人都是有去無回。父親知道我一直想再度入山,於是修了這扇鐵門,封住唯一的入口。十二歲那年,我在山下遇到皇上,巧緣下得知皇上也要於幾年後進入緣濟山,於是那我便離開了寨子,開始跟隨皇上,只盼聖女出現之後,可以再次入山,一探究竟。"這緣濟山裡竟然有食人樹?而且兩隊人都有去無回?不知道那包粉末是否真的有用。

走出山澗,眼前的森林瀰漫著陰森詭異的氣息。現下已進入了後半夜,所以我們在林子前停了下來,決定天亮後再入林。

燃起火堆後,我們四人圍坐在火堆前,他們三人一人小憩兩人守夜,輪番休息。林中不時吹來陣陣陰冷的風,再加上酒勁已過,我坐在火堆邊仍是瑟瑟發抖,只得死命湊近火堆。我真有種想撲到火上的衝動,飛蛾撲火這詞原來一直被大家誤解著,不應用來比喻自取滅亡,而應形容天氣太冷。山藥在我身邊閉目養神,不知是否有意,他的身體剛巧替我擋住了大部分林中吹來的風。我本想躺在地上休息,可是森林的泥土溼陰冷,只好坐在火堆邊蜷作一團糊著,眼皮漸漸沉重,不知不覺間竟睡著了。

沒多久我便被凍醒了,一抬眼看到山藥正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我,而秦翌和嫻珠正在休息。那深邃的眼神讓我心裡暖暖的,麻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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