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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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完美的女子居然得委身你這種人。”連沈東白都不得不搖頭為楊凱茵嘆息。楊凱茵知道他喝酒喜歡用哪一種杯子,還有酒的溫度。

“別用那種酸溜溜的口氣。”問嗥對兩個嫉妒他到要死的朋友咧嘴示威。他的凱茵當然好,各方面都好,這一點他完全承認,但是莫名的,他的內心卻泛起微微的痠疼。

沈東白瞅他一眼,似乎想說什麼,門卻突然打開了。

楊凱茵一臉蒼白,慌亂的把門鎖緊。

“凱茵,怎麼了?”問嗥看見她出門時綁起的髮辮散落了,馬上發現不對,很快的放下咖啡走向她。

“他…他出現了。”楊凱茵緊緊的靠在問嗥的懷時,她輕弱的聲音顫抖,嬌轎的身子也不住抖動。

商繼羽和沈東白同時沉下臉站起來。問嗥緊緊的把幾乎癱軟的子抱住,帶她到沙發坐下來,狐疑地間:“是那個姓唐的?”在三雙嚴肅關注的眼神下,楊凱茵低垂的容顏輕顫的略略一點,一張原就透明白皙的臉更加慘淡,問嗥一下子幾乎把牙齒咬斷,更緊緊的把她摟入懷裡。

“該死的!我去把他做了。”商繼羽一看見楊凱茵被嚇成這樣,馬上袖子一卷就要衝出去。

沈東白拉住他,臉也煞是難看,可他嘴角卻掛出一抹笑,那種笑是冷冷的,會令人莫名地打寒顫,寧可捅死自己也不敢冒犯的可怕。

“讓他死得太痛快等於便宜他。”沈東白不疾不徐、不溫不火的語氣,連閻王都會肅然起敬。

“你們別手。”問嗥眼一眯,眸底瞬即掠過危險肅殺的寒光,語氣之冷,就是在他懷裡的楊凱茵都能受到,令她背脊一陣涼。

她緩緩抬起一雙憂懼、溼的黑瞳。

“凱茵,我不會讓他再來騒擾你,你不用怕。”面對她,問嗥的眼神柔了,語調輕了,也有了溫度。

商繼羽和沈東白對看一眼,兩人有相當的默契,看樣子今天的午餐是沒著落了,想想他們帶了多大的期盼,就是要嚐嚐一桌子香噴噴的美味佳餚,現在卻給那姓唐的蠢蛋破壞了。

他們不會手,他們只會為自己落空的期盼“討回公道”算起來是他搶奪他的未婚,即使那種人渣不配擁有凱菌,問嗥還是認為他理虧在先,但那是姓唐的來騒擾凱茵之前的事了。

那傢伙居然把他的客氣當沒脾氣!姓唐的其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風光,說是臺南的大地主,其實,有大半土地在他只知享受、不事生產的短短几年間都抵押給了銀行;資產是有,可惜借貸更多,再過個幾年,街邊的漢、乞食者都會遠遠勝過他。

問嗥曾經和唐岱山談條件,說過他可以幫他改善當而的情況,只要他把凱茵讓給他。而唐黛山也對自己的窘況開始有危機意識,知道問嗥是問氏財團的公子以後,以為有了他當靠山更加不吃穿,猶豫沒有多久就答應他,但問嗥所謂的幫助顯然和他所想的有出入,他以為問嗥會給…-筆天價。

畢竟楊凱茵值得,可惜他完全想錯了,問嗥所說的幫助是當他的理財顧問,帶他做投資並處理龐大的負儷;問嗥問他保證只要一切聽從他,兩年內可以為他解決當前的窘境,並取回所有土地.礙於自己沒有這份才能,他也只得勉強接受,反正問嗥也保證,如果到時候無法解決,他會賠上自己的財產、本來一切都談成,算是沒有問題了,問嗥也信守承諾,幾個月來已經為他取回不少土地,可是他深深無法接受的是,他的花用還得經過問嗥的“批准。”雖說是不准他揮霍,但他給的錢本不夠他花一個女人,就在他上臺北要來找問嗥談判的路上,碰巧瞧見他美麗的前未婚,他是在一時控制不住之下才出手的,實在是楊凱茵生得太人”結果,此舉卻為他惹來一頓好打。飯店內,唐岱山捧住差點被打掉的下巴,墊高鞋子勉強撐過一百七的身高,如今卻顯得更加渺小而狼狽。

“我告訴過你遠離凱茵!”問嗥拳頭依然握著,隨時有可能再給他一拳。

唐岱山咬牙切齒,他氣憤的道:“我只是摸摸她,又不會少她…塊!是我把她讓給你的,你別忘了我以前也是她的未婚夫。”

“你再說一次!”問嗥怒不可遏的揮拳過去。唐岱山得用兩隻手才能擋住他猛力的拳頭,他急急的嚷著:“你不能怪我。我以前抱她的時候她都沒有拒絕啊!”他早知道楊凱茵會反抗,也不太敢對她出手了。

問嗥怔住。他狠狠的瞪住他,”你說什麼?”唐岱山小心翼翼的遠離他,站遠了些才開口“你以為楊凱茵會愛你嗎?你錯了,她本不懂什是愛。她媽從小就給她洗腦,讓她在家從父,好方便他們要她嫁給誰,她就得嫁給誰,那兩個夫還想得很遠,擔心女兒嫁了萬一給他們惹麻煩,影響到他們好不容易從女兒身上得來的榮華富貴,更教她要出嫁從夫。楊凱茵本沒有思想和自我,她認的只有‘丈夫’這兩個字,誰是她的丈夫她就‘伺候’誰,她可是世間僅有最完美的子,即使你在她的面前跟女人親熱,她也不會吃醋嫉妒,不信的話你可以試!”

“你給我住口!”問嗥怒吼,盛怒的眼神之中混著複雜難辯的情緒,頸部間的青筋跳動著的不只是對唐岱出的怒氣。唐岱山被他嚇得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你以為楊凱茵會愛你嗎?你錯了,她本不懂什麼是愛…楊凱茵本沒有思想和自我,她有的只有“丈夫”這兩個字,誰是她的丈夫她就“伺候”誰…即使你在她的面前跟女人親熱,她也不會吃醋嫉妒…

不!不可能,凱茵不是這樣,凱茵不會這樣的。問嗥不願再想,他甩甩頭,推開家門。

“你回來了。”楊凱茵笑臉人地向他走過來。問嗥不用看時間都知道己經十一點多了。自從娶她,他一直都準時下班,即使有事,也會事先打電話回家,而今天,他非但一通電話也沒有,還待到現在。

他一言不發,瞅住子美麗的臉蛋,仔細觀察她的神

楊凱茵笑容可掬,態度和往常一樣溫婉,她甚至一句關切詢問都沒有。

“你要先吃飯,還是先洗澡?”她的語氣仍是輕輕柔柔,毫無火氣。

問嗥心下悵然,一臉的沉鬱,他期待她起碼會有一點生氣,或者對他質問,不和他說話都好。

“我己經吃飽了。”他的口氣裡掩不住冷淡,直接走往客房。經過飯桌時,他瞥地兩副碗筷還擺著,幾道動那沒動過的菜已經冷了。

問嗥詫異的回頭“你還沒吃飯嗎?”楊凱茵搖搖頭,…雙黑白分明的澄澈大眼直望著他,其中不含一絲的埋怨和不悅,更不見一絲委屈,彷彿等著他回來一起吃飯,是那麼天經地義、那麼理該如此。

她甚至還牽動溫雅的微笑“你要洗澡吧,我拿睡衣給你。”問嗥頓時滿心愧疚、發疼,他怎麼可以試驗她,他怎麼能做得出…

楊凱茵走過他身邊,問嗥拉住她細瘦的手腕,緊緊的將她拉入杯中。

“凱茵,對不起…”他‮摩撫‬她垂的發,硬嚥著對她的心疼,恨自己的該死。

他怎能對她生氣?她從小接受她父母的教育也不是她所願意的,她所得到的思想和觀念即使有錯,也不應該是她來負責。他從她的父母手中娶了她,他又徵求過她的同意嗎?他一心急著娶她,一心不讓她落大姓唐的手中,卻忽略了她的受,等於踐踏她的尊嚴,他怎能一意責怪她只懂“丈夫”這兩個宇?錯在他,明知道她“在家從父”還在不瞭解彼此的情況下,是他令她無所適從。

“嗥?”楊凱茵埋在丈夫寬闊的膛裡,她一臉惘,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對自己道歉。

問嗥放開她,瞅住她的神情中充滿憐惜和愧“你一定餓壞了,菜都冷了,我帶你出去吃。”他輕撫著她乾淨素白的臉,也就是這張楚楚可憐的臉蛋亂了他的心,他一向沉著的腦袋碰上她的剪水柔波、傾城姿風柔語就混淆不清,亂七八糟了。

“我可以把菜熱一下。”她的臉上明白寫著生怕麻煩了他的客氣。

問嗥只是更加的心疼,他己經明自了,就算凱茵真的不懂愛,真的沒有自我,真的把丈夫當作天,真的受過那種不可理喻的教育,那又如何?就讓他來改變她吧,讓她明白自我,讓她懂得愛情,讓他們平等,讓他來“教育”她。

他拉著她的手,走到沙發坐下。

“凱茵,我今天太晚回來,又沒有打電話給你,讓你一直等著我,這就是我的不對了,你是可以生氣的;你可以質問我‘去了哪裡’,你也可以說‘下不為例’。凱茵,丈夫和子的地位是平等的,這是你身為子的權利,你知道嗎?”問嗥一字一句仔細的說個清楚明白。

楊凱茵凝望著丈夫溫柔中帶嚴肅的神情,看著那雙純真炯然的眼睛,她眨了眨眼瞼,微微地點著頭。

“我知道了。”輕輕柔柔的語氣裡完全是聽話的成分。一張纖柔美麗的臉蛋沒有因為他的話掀起半絲波紋,她真的知道了嗎?明白了嗎?問嗥凝視她的眼神中透出狐疑。

要改變一個人打小就認定的認知和觀念不容易,他知道他必須有更多的耐心,他不能急。聽說,那個唐岱山在臺北這段時間還連於聲se場所。他在一次上酒家尋歡作樂時,卻被人莫名其妙地狠打了一頓,對方據說是黑道上的大幫派,相當惡勢力,知道自己惹不起,他只有摸著鼻子自認倒楣.連怎麼被打的都還搞不清楚。

一天,他照常開著那輛拉風的高級跑車尋歡去,心滿意肚的帶著紅牌小姐出場。車子開不到十分鐘,他接到電話,一道沉穩溫雅的聲音傳來。

“唐先生,再一分鐘車子會爆炸,不想死無全屍就趕緊下車,還有,想活得久一點就別再踏上臺北一步,下一次不會這麼好心通知你了。”唐岱山當場嚇得一陣臉青白,把車子停在路邊便飛也似的跑開,果然車子在他面前爆炸,拉風的百萬跑車炸燬得支離破碎,變成一堆廢鐵。藉由熊熊的火光,照出唐岱山一張慘無血的臉,而在他的腳下,本來乾燥的地面上,出現一攤溼濡。唉,連月兒都藏入雲縫中遮羞去了。據說在那以後,唐岱山從此窩在臺南不敢北上。

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落兮雁南歸。

“凱茵,平等,你懂嗎?別對我卑躬屈膝。”

“凱菌,把你的不悅,你的情緒發洩出來。你不高興可以對著我,你不需要偽裝自己,我是可以與你分享喜怒哀樂的丈夫,知道嗎?”

“凱茵,你有任何的需要,想要什麼,儘管對我說”

“凱茵,不要以我為中心,想想你自已,每一個人都該有夢想,有自已的理想、知道嗎?”

“凱茵,你有什麼興趣?你想做什麼?想一想好嗎?我不希望你只是照顧我。”結婚快半年了,這期間問嗥不厭其煩的一再對楊凱菌“洗腦。”但教他到可怕的是,岳母把女兒教得太成功,楊凱茵把“賢”扮得太稱職了。使得他的“糾正”一再受挫,讓他的熱心時冷時熱,以致兩人的情毫無進展。

她總是溫溫婉婉端著一臉笑意接他,她總是把家裡整理得有條不紊地等他回來,她會噓寒問暖,她會察言觀,她會說“好的,是的,我知道了。”一切都沒有改變。出嫁從夫,丈夫是天。她這個觀念似乎深蒂固,教他拔不起。

他以為他已經對她說很多了,但是顯然不夠,也許她本沒有聽進去,或者她不明自他的話。有時候他會懷疑,她沒有情緒嗎?她沒有慾望嗎?只因她從來不抱怨。從來沒有要求。

時序進入深冬,問嗥並沒發現,他臉上的笑容隨著轉換的季節減少了.一雙炯亮熱情的眼神不知不覺的黯淡下來.凝望他動人纖柔的“完美”子.他一顆易受動、易受著的心隨著季節替,暗暗添入一抹傷,心悸轉成了心疼。他無法只是摟著她,抱著她,不對她做什麼,他們是夫啊!但是凱茵對他依然“謙恭”依然“順從”她像一口吹不起波瀾的井水,任他怎麼撥,怎麼攪動,都沒有用。

他太珍惜她,太在乎她的受,他無法傷害她,他再一次挫敗的放開她。

問嗥凝望楊凱菌清澄明亮如皎月的眼眸,他內心熱烈狂燒的慾火灼傷了自己,燙疼了他的心,他的身,他的愛。

他終於再也忍不住了,以充滿痛楚的嘎啞嗓音詢問:“凱茵,你愛我嗎?”楊凱茵凝視丈夫沉鬱、複雜難辨的眼神,為什麼他看起來似乎很痛苦?她不解又惘,但仍然點頭,認真的許下承諾“好,我會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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