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是獸醫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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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是獸醫耶她彎下來凝視著這個渾身是血、卻依舊清秀嬌柔的女人。她毫不客氣地撕開她半身沾滿血跡的衣服。血仍未停地由傷口汩汩湧出,順著她雪白的手往下
。滴在她美麗的地毯上。她皺著眉,看清她的傷口。是槍傷,還好嵌得不深,動個小手術拿出來即可。
“我先替她止血,不過我這裡器具不夠,要去醫院。”
“不行!去醫院我們的目標太明顯了,萬一惹來警察就更麻煩了!”他皺著雙眉痛苦地低語。
沈玟氤這輩子第一次遇上如此奇怪的事!三更半夜,一個帥氣而心焦的男人,帶著一個渾身浴血的女人來找她,受了傷還不肯上醫院。更可怕的是:她非常相信他們,連一點防範與警戒的心也沒有,就像雷說的:她有滿肚子的婦人之仁!
她早就知道,遇上雷,她這輩子註定是要毀滅了。唉!偏偏她還心甘情願的。她連頭也不抬,就事論事、溫和卻決斷地說:“你看見沒有我這裡沒有足夠的器材替她開刀取出子彈。而且她失血過多,需要血漿,非上醫院不可。我先替她止血,再拖下去,她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他心悸而慌亂地看著沈玟氤替曼琳止血,眼中淨是濃烈的心疼與自責。
沈玟氤望著這兩人,他眼中的傷痛令她不忍,而兀自昏的小女人,儘管臉
因失血過多而呈現一片慘白,但仍不掩其秀麗的容貌。渾身怵目驚心的血跡,襯著她死白的臉
,使她
緻的五官看起來幾乎像透明瞭一樣,她有一股惹人憐愛的氣質,清新又親切,連同樣身為女人的沈玟氤,都不由自主地產生我見猶憐的心態。
她想保護她,想盡量減少她的痛苦,但是,雖然她已經盡力小心的施壓,企圖替她止血,但仍是痛得關曼琳冷汗直。她終於緩緩回覆意識,掙扎地睜開眼睛,努力地凝聚視線,一張開眼睛,立即望進洛大羌佈滿焦慮、心痛、自責的雙眸。
洛大羌失卻了平的俊帥、瀟灑、自信的飛揚神采,取而代之的傷痛、焦慮全是為了她。她真是心疼他的憂心,也深深地被他
動了。在心裡,她其實很清楚他是愛她的,只是她一味地想逃避,不去正視他的
情罷了!這個男人是真心愛她的!這份認知令她欣喜,她決定等她傷好了,她會將她心中的惡夢告訴他,讓他自己來選擇,到底是要結束或繼續這分
情。
她努力地擠出一抹微笑,卻更叫人心疼,輕聲說:“別擔心!小傷,我不會有事的。”她看了一眼正努力替她止血的女人。她有一雙熱情的眼睛,有股堅強、坦白、令人信賴的特質。接下來,她清晰地對她說:“對不起,給你帶來麻煩了。雷不在嗎我是關曼琳,是雷的妹妹。”沈玟氤溫和地說:“你們找錯樓了。我是沈玟氤,算得上是雷的朋友吧!”
“如果不是你的手正忙著,我一定跟你握個手。”曼琳略微一頓,緊接著細聲地說:“子彈嵌得不深吧我目前不宜去醫院,更不想惹來警察的注意。我們要在哪裡動手術呢”沈玟氤驚訝而吃驚的看著她。慘白的小臉,卻仍緊咬下忍受疼痛。能夠中了槍而不掙扎喊痛,依舊冷靜自持的人並不多。在兩人對望的眼中相互浮現
賞的神
。
玟氤笑著說:“別擔心,我想到一個絕佳的地方了。嗯!你真是特殊!你不會有事的,我可不想因為沒醫好你而被你的未婚夫大卸八塊,或者被雷成馬蜂窩。嗯…有點可怕的下場呢!”曼琳笑著說:“我嚇壞他了,是不是”沈玟氤輕聲說:“對不起,我這裡沒有麻醉劑,無法替你麻醉,忍耐點!”一想到曼琳所受的疼痛與折磨,洛大羌真是心疼極了,也恨死自己了。他多希望現在中槍躺在血中的人是他,而不是他心愛的小女人。他扶起曼琳,溫柔勸誘地說:“喝點酒,會舒服些!”曼琳不拒絕地細細喝下,卻說:“唉!如果你想用酒來達到麻醉的作用,那麼你大概需要一箱白蘭地才成了!”他小心地抱起她,隨著沈玟氤坐進車裡,輕手輕腳地扶著曼琳靠坐在他身上,一邊輕輕地撫摸她蒼白的臉,替她擦掉她兩鬢的冷汗,她連頭髮都被汗水
溼了。
沈玟氤發動車子,一邊撥著移動電話聯絡。
“請轉告雷,曼琳受傷了,我們去我大哥家。”
“哥,我是氤氤。我有朋友受傷了,要借你的實驗室。我大約十五分鐘到。”這個女人有一股冷靜、獨立的神采,看她開車的樣子十分俐,像極了女中豪傑。利落地駛入清水灣,在一棟倚著海邊建築的別墅門前,她停下了車,毫不猶豫地
向等在門內一位斯文的男人。她簡潔地說:“哥,我要替她動手術。”看得出來,她的大哥是一個沉靜不多言的人,不多問,眼中沒有懷疑,只是輕聲地間:“需要助手嗎”
“不用!小手術,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剛由外地回來,去休息吧!”沈玟氤帶路地走入地下室,推開門,居然是一間設備齊全的小型醫院,更讓他吃驚的是,這裡擁有一個小型的血庫。沈玟氤溫柔地對曼琳說:“你還得住嗎我只替你做局部麻醉,而且藥量不能太重。”
“放心,動手吧!我捱得住的。”接下來的手術過程,簡直把洛大羌這個大男人嚇呆了!天下居然有這種事,沈玟氤居然一邊動手術,一邊和曼琳聊天,兩人還相談甚歡。而談話的內容之廣、之輕鬆,如果不是親眼目睹,光是聽談話內容,他會以為她們兩人是在咖啡廳或自己家裡。兩個女人正在話家常,談些女人家的小秘密。他實在無法相信會有這種事!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敢說女人是弱者了。
話題是這樣開始的…
“曼琳,你會不會擔心”
“不會,有理由讓我擔心嗎”沈玟氤故做嚴肅地說:“有,我有一個秘密。老實告訴你,我是醫生沒錯,但我是獸醫耶!”
“什麼!”在一旁充當助手的洛大羌,緊張地大叫,俊秀的臉上一陣慘白。
兩個女人對看一眼後,連曼琳都不由自主的輕笑著,笑著說:“傻瓜,別擔心!玟氤騙你的!瞧你,真是沉不住氣!”
“唉!曼琳,我看你一副冰雪聰明的樣子,怎麼你未來老公一點也沒有受你染!”
“他呀!不是笨,是太沒有幽默了。”他真是哭笑不得,居然被人這麼的消遣,而且還是一箇中了槍的女人,和正在替她動手術的醫生。
“我想到一個好主意,以後來求診的人,尤其開了一半刀的當時,我就告訴病人,我是獸醫的秘密,藉機考驗一下有多少人會被我騙過!”
“順便你也可以創下歷史上,把正在開刀中的病人活活嚇死的新紀錄。”如果不是曼琳愈來愈虛弱的聲音,如果不是不停地自沈玟氤臉上淌下的汗和一臉專注的神
,他真是無法相信那兩個女人正在動手術。甚至在縫合傷口時,沈玟氤還一邊縫合傷口,一邊自誇地說:“告訴你,經過我縫合的傷口,縫合的痕跡整齊劃一,美不勝收。巧手…”這種對話,像是在動手術的人會說的話嗎動完手術,送他們倆回到家沈玟氤覺得自己快要倒下去了,彷彿全身力氣都用光了似的,全身虛脫無力。她實在沒力氣再開車回到自己的住宅,隨便找了房間便倒下來睡覺。
而洛大羌則陪在曼琳身邊,一步也不離開…
曼琳沉沉地睡著了,洛大羌坐在邊握住她纖細的小手,另一手輕輕地撫摸著她仍然蒼白的臉。他規律地順順她烏黑的長髮,迫不及待地想藉由這樣的觸碰來證明她安然無事。從她中槍的那一刻起,他愕然、心痛、慌張,這輩子再也不曾有像今天一般的
受。
慌亂的心如刀割般,既惱怒又悔恨,他應該多注意一些的,他早知道蠍子團的人不會善罷干休。他一向玩世不恭的眼中出現了森冷、狂怒的寒光,臉上的線條僵硬地出慍怒與冷硬的堅決神情。兩年了,他盡力忘了那一段往事,沒想到他們還是不放過他。他發誓,絕對不會輕易地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