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戰人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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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經從貝阿朵莉切那裡得到了黃金魔女的魔力與稱號,已經有能力獨自離開這個世界了的利昂現在仍然沒想過將一切疑惑扔下不管不顧地就這麼走了,而是對著貝阿朵莉切留下來的分|身,問道:“在這個島上死去的人們,是怎麼死的?”貝阿朵莉切的分|身頓了會,然後開口彷彿讀一樣語調平板沒起伏的唸到:“因為我,和戰人,所以大家都死了。”
“那麼…你是誰?”利昂問道,“既然親族們死亡的原因與你和戰人兩人都有關,那麼貝阿朵莉切也不只是單純的魔女吧…回答我,你是誰?”貝阿朵莉切的分|身木然回答道:“魔女,貝阿朵莉切。”
“除此之外呢?魔女以外的你又是誰?”在長久的沉默之後,分阿朵莉切的分|身輕身說道:“人們稱呼我的名字,太多。我也不知道,哪個才是我的名字。”利昂深呼了一口氣,為接下來即將到來的衝擊*實做好了準備,“那麼就從你最近使用過的名字開始介紹,將你所有的名字,告訴我。”人偶娃娃濃密而修長的眼睫
像是受驚般的眨了眨,仔細一看又
本沒有變化,在利昂提出問題之後,貝阿朵莉切的分|身很快就給出了自己的回答:“作為魔女的時候,人們稱呼我為『貝阿朵莉切』。在大宅中工作的時候,人們將穿著傭人服的我叫做『嘉音』,將穿著女僕服裝的我叫做『紗音』。”
“在得到福音之家贈予的祝福之名之前,我曾經被人暱稱為小安,全名是安田紗代。但安田紗代並不是我最開始的名字——”
“在我被生下來的時候,伴隨著我一同誕生的名字乃是:貝阿朵莉切三世、以及右代宮理御。”
…
利昂此刻心中的震驚之情難以言喻,他想過很多可能,但就是沒想過貝阿朵莉切三世才是真正的右代宮理御…難怪肆意玩
著他人人生顛倒生死的魔女也會覺得自己的身份問題難以啟齒,只留下一個分|身來回答利昂的問題就匆匆離去了。
金藏與親生女兒亂|倫所誕生的罪孽,真正的右代宮理御…竟然就是貝阿朵莉切!
“貝阿朵莉切三世是什麼意思?在你之前還有兩代的貝阿朵莉切?”人偶娃娃抖了抖眼皮,這次動作幅度大得連利昂也能看清了,但貝阿朵莉切三世的分|身卻仍然保持著心如死水的平靜表情,回答道:“貝阿朵莉切是從一世開始傳下來的名字,貝阿朵莉切一世與右代宮金藏相遇,之後作為右代宮家族顧問鍊金師侍奉他,並且賜予了金藏十噸的黃金。”利昂的這一句問話就像是開啟了什麼奇怪的開關一樣,讓原本戳一下說一句話的貝阿朵莉切分|身開始不知疲倦地輕哼了起來,宛若歌唱又或是歌劇一般地輕聲訴說著六軒島的真實。
“在貝阿朵莉切一世被凡世的反魔法毒素侵蝕消散後,金藏收集殘留於世的靈魂,結合傢俱製造的術復活了魔女,使其以貝阿朵莉切二世的姿態重現於世。但是靈魂消散太多導致貝阿朵莉切二世失去了之前的記憶,彷彿新生兒一般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
“貝阿朵莉切二世也沒能抵抗住凡世的反魔法毒素侵蝕,在一世死亡短短二十年之內同樣死亡了,之後金藏又一次重複了復活魔女的儀式,於是貝阿朵莉切三世誕生了。”
“但是兩度的轉生讓魔女的靈魂已經極度衰弱了,在貝阿朵莉切三世誕生之初甚至被人類的靈魂壓制住,沒能作為魔女出現。那個人類的名字,就是右代宮理御。”
“命運人的是,被金藏以子嗣身份
託給右代宮夏妃撫養的理御,也就是貝阿朵莉切三世,遭到了夏妃的殺害。因為夏妃認為繼任而來的理御是對自己多年來無法生育的譏諷,甚至控制不住心中的憤恨。而右代宮夏妃如此可笑的自卑心,一直持續到朱志香的誕生後才終於有所延緩。”
“但是,被夏妃殺害了的右代宮理御已經死亡了,壓制魔女靈魂的人類已經不存在了。而貝阿朵莉切三世的靈魂也終於在數年的修養之中恢復完好,再度以魔女之姿支配了這個幼小的身體,讓原本已經死亡了的右代宮理御,作為安田紗代活了下來。”
“如果貝阿朵莉切三世的記憶一直無法恢復,一直以安田紗代的身份活下去的話…也許就不再會有後來的悲劇發生了。但可惜的是,這個殘酷的世界斷絕了一切如果的可能。”
“安田紗代被源次悄悄送去了右代宮家族資助的孤兒院福音之家,並且在那裡長大。長大了的安田紗代又作為福音之家輸送到右代宮本家服務的傭人被選中,再一次回到了六軒島上。”
“啊,何等人的命運。作為傭人的安田紗代卻與回來參加親族會議的小少爺戰人相戀,並且互相約定在來年由戰人騎著白馬來
娶她…定下了白馬之約的戰人卻在來年失信,因為父親留弗夫再娶
子霧江而捨棄了右代宮之名,足足六年之後才二度踏上六軒島。”
“絕望的安田紗代在魔女的肖像畫面前。
夜夜祈禱,期盼著奇蹟的到來。可惜的是,直到以為自己是人類的魔女死亡之前,白馬之約都沒能實現。”
“在驚雷落下劈斷了御魔神社之後,磅礴的魔力重新回到了安田紗代的身上,夢想著戀愛的少女死去了,貝阿朵莉切三世因為記憶的恢復而重生了。”
“貝阿朵莉切三世找回了曾經賜予金藏的黃金,並從黃金中提煉出了自己原先凝聚在其中的魔力,終於拿回了屬於自己的一切。沉醉在永恆的樂園黃金鄉之中,貝阿朵莉切三世準備將人間連的數十年當成一場淺夢忘卻,讓這些刻骨銘心的記憶,消弭隱匿在魔女千年的時光之中。”
“但是,金藏哀求痛苦也無法挽留下來的貝阿朵莉切三世,卻因為右代宮戰人在六年之後再度踏足了六軒島,從美夢中被驚醒了。”
“充斥著反魔法毒素,揚言要否定魔女的戰人乃是貝阿朵莉切的大敵,雖說暫時退卻避其鋒芒等到戰人離島之後一切又會恢復原樣,但是繼承了安田紗代死前絕望的貝阿朵莉切三世,卻不願意在右代宮戰人的面前退縮。於是魔女與人間的對決,無限次重複的輪迴,開始了。”
“所有的死亡都只是意外,這既不是貝阿朵莉切的所願,也不是戰人的所願,這只是被俄羅斯輪盤所選中了的,不幸的zero罷了。想要復活所有人將這一切作為幻影抹除,那麼貝阿朵莉切就必須戰勝戰人使其承認魔法。在否認魔法的戰人屈服之前,無論幾度的復活,都只是讓亡靈們暫時想起了生,忘卻了死的幻影罷了。”
“揹負著罪孽的貝阿朵莉切無法勝利,因為她的對手永遠不肯承認她的存在。同樣揹負著罪孽的戰人同樣無法勝利,因為他並不知道這一切的悲劇只是由自己而起的一場意外,永遠找不到不存在的犯人。”
“啊,何等紊亂的因果。因為右代宮戰人的罪孽,少女絕望而死魔女再度蘇生。因為魔女的罪孽,所有人受困於孤島之上無限輪迴,戰人也淪陷其中脫身不得…”貝阿朵莉切三世分|身無神的雙眼靜靜注視著利昂,明明是彷彿寒潭似深沉的眼神,卻飽含著刻骨的哀痛,“右代宮家族的血脈已經在孤島上斷絕了,魔女貝阿朵莉切因為與戰人無休止的對戰而受困於孤島上無法離開了,在這個將會無限僵持下去的千棋對局中,你正是貝阿朵莉切所選中的見證人,你將帶著六軒島的一切離開,接著又將六軒島的一切掩埋…”
“這便是,六軒島全部的真實了。”利昂還沒能從一股腦被進這麼大信息量的震撼中回過神來,眼看著貝阿朵莉切三世的分|身已經一臉使命完成死而無憾的表情準備消失了,連忙叫住了對方問道:“等等…就算戰人真的有錯,也不至於把他關在這個輪迴中讓他永遠無法逃脫吧?既然其他人已經死亡是既定事實,那麼放棄復活其他人的打算,讓戰人從這裡離開如何?”嘛,雖然剛才貝阿朵莉切非常含蓄地將自己的故事講述了出來,但如果現在在這裡聆聽的人不是利昂而是戰人的話,那麼笨蛋肯定要一臉不屑地繼續說著魔女和魔法都是不存在的,然後拿出自己那一套所謂的『合理』解釋了吧——比如金藏和真正的貝阿朵莉切生下了一個女兒,然後因為女兒長得和母親太像了,所以金藏把女兒當成是貝阿朵莉切的轉世繼續愛著她,甚至與其*生下了安田紗代這個貝阿朵莉切三世。然後大難不死的安田紗代因為記恨著夏妃曾經意圖殺害自己的舉動,所以在暴風雨阻斷與外界聯繫的這場親族會議上,展開了復仇行動,殺死了戰人以外的所有人然後自殺…
暴風雨斷路的孤島、連續殺人血案、牽涉三代人的豪門恩怨…這一切都不是王道推理劇所必備的條件嘛,如果是戰人的話,肯定更能接受這樣稀疏平常的解釋,而不是那些魔女轉世二世三世的說法吧。
但是啊,比起這些更為‘合理’的解釋,利昂還是更願意相信貝阿朵莉切自己傾訴的版本。畢竟能夠講述真實的,就只有知道這一切的貝阿朵莉切本人了,既然貝阿朵莉切像這樣說了,那麼為什麼還要飽含惡意地玷汙她的真實,非要得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呢?
真實和魔法一樣,沒有愛就看不見啊。
“讓戰人離開,貝阿朵莉切做不到。”人偶僵硬地轉過頭來看著利昂,無神的眼睛看起來有些滲人的森寒,“困住戰人的,不是貝阿朵莉切,而是戰人自己的罪孽。一不認清自己的罪,不寬恕自己的罪,不接受貝阿朵莉切的救贖,那麼戰人同樣也沒辦法從罪與罰的枷鎖中脫身。”連戰人也沒辦法離開…這難道是意味著,其實戰人也已經死了嗎…
留在六軒島上的戰人,只是貝阿朵莉切用魔法喚醒的幻影罷了…但就是這樣一個虛無縹緲的幻影,也依然堅持著否決魔法的立場,到現在都不放棄著阻礙魔法的念頭…
真是,可憐到可笑的堅持呢。
越下越大的暴雨甚至穿透了禮拜堂富麗堂皇的七彩玻璃瓦,冰冷溼膩的雨水捶打在利昂的身上,將他全身澆打的溼漉漉的,鬆軟的白髮也順著雨水貼在白皙的額間,像現在這樣沉默的樣子看起來有些茫的可憐。
在利昂的身後,金髮的騎士悄然無聲地出現,然後將孤立於雨水捶打之中倔強站著的少年輕輕摟在了自己懷裡,用身體擋住了下個不停的冰涼雨珠。
與此同時,六軒島大屋前,最後一個被考核的戰人正在與面凝重的貝阿朵莉切對峙。
“回想起來吧,你的罪孽,六年前,在六軒島上,在這裡所犯下的罪孽。”貝阿朵莉切靜靜地凝視著同樣被雨水淋溼了的戰人,寧靜的面容既看不出魔女的瘋狂也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的波動,“將你的罪孽回想起來,然後再由妾身來將你的罪孽寬赦,這就是右代宮戰人,你的考核。”
“撒撒,回想起來吧,曾經的你在六軒島上曾經做過怎樣的事情?曾經的你在六軒島上認識了怎樣的人?曾經的你在六軒島上又犯下了怎樣的罪孽?請將這一切仔仔細細地回想起來,懺悔出來,然後祈求妾身的寬恕吧。”戰人緊握著拳頭,衝著伏在二樓窗臺上不撐傘導致上本身也被雨水淋溼了的魔女怒吼道:“都說了我本不知道在這裡做過什麼錯事,何來的罪孽!你這個殺人兇手…有本事就不要躲在二樓,下來讓我狠狠揍你!”
“回想起來吧,你的罪孽啊。”魔女並沒有回答戰人的挑釁,而是悲傷地又重複了一遍,“回想不起來正是你的罪孽所在,現在將其回想起來,尚還有被寬恕的機會。”
“開什麼玩笑…你以為空口白條地說我有罪我就有罪了嗎!在這個島上會有這麼多人死去不就是因為老頭子想復活你…結果你復活出來以後連老頭子也一起殺了!殺人的是你!有罪的是你!”魔女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對著冥頑不靈的戰人再也不抱任何期待了,輕聲嘆息著轉身離開了,任由戰人再暴雨之中狼狽憤怒的捶打著被反鎖上的門。
又一次的遊戲結束了,該中場休息了吧。
這場無休止的拷問,還得繼續下去啊。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一段這場無休止的拷問,還得繼續下去啊。
第二更因為估摸著很多人都是看海貓動畫,ep4結束停留在這個問題沒得到解答,所以我就把關於戰人罪孽的答案一起拿上來寫了…
有興趣的可以去玩玩海貓鳴泣之時·散,也就是ep5-6的內容,人的,雖然說是遊戲但基本就是自帶bgm和背景的電子小說還有關於黃金魔女稱號繼承的問題,雖然說是魔女但實際上是goldenwitch,witch是個中
詞,不單指女
的…
至於稱呼問題,以後利昂會改稱‘黃金的魔法使’…直接叫魔女果然還是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