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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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眾人包括阿在內都驚得目瞪口呆,只有那傷人的車伕彷彿瘋了一般,手中大錘一掄,撞在另一名親衛
膛,只聽得“咔嚓”一聲,想必此人
骨已盡碎,頓時血噴三尺,一命嗚呼。這名親衛臨死前的慘叫聲才驚醒了呆若木雞的阿
及其他親衛,眾親衛忙上前想要把阿
護在中央,可剛才阿
一直站在最前面,他也沒想到這名車伕會反擊,手中並沒有任何武器,只有一隻馬鞭。見那車伕直奔自己而來,調轉馬頭逃跑是來不及了,沒等他調過馬頭,恐怕大錘已經砸到自己頭上,何況身為後金貝勒、全軍統帥的尊嚴也不充許他臨戰而逃,更別說只是面對一名車伕。他揮動手中馬鞭,劈頭蓋臉
向李安。李安卻並未躲閃,揮起鐵錘砸了下來。因為阿
坐在馬上,李安的鐵錘
本夠不著他,只能砸向阿
跨下戰馬。阿
馬鞭
在李安臉上,在李安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鞭痕。而李安的鐵錘也重重砸在了那戰馬的頭上,只將那戰馬頭蓋骨也掀了下來,鮮血四濺,撲通一聲倒了下來,並將阿
的一隻腿壓在了下面。戰馬倒在地上不時
搐幾下,只苦了阿
,壓在馬身下的腿在戰馬
搐時彷彿被一隻石碾來回碾壓一般。
再看李安,臉上的鞭痕已經腫脹起半寸高,並滲出血珠,渾身上下又被那戰馬濺出的鮮血染得通紅,彷彿十八層地獄血池出來的討命惡鬼一般,一步步走向阿。阿
試圖掙扎著
出傷腿,可試了幾次卻不能成功。李安這時已經來到阿
身邊,舉起手中鐵錘,若是這錘落了下去,別說是阿
,就是個鐵人也得被砸出個大坑出來。就在鐵錘剛要落下時,一道淡淡的黑影直奔李安。
“噗”的一聲,一蓬血霧漫在李安身前。李安的身形一頓,鐵錘偏了方向,本來要砸向阿
的一錘重重砸在了距阿
不足半尺的冰地上,將這厚達一米有餘的冰地砸出一個半尺深的大坑。李安帶著七分不甘,兩分留戀,一分無奈彷彿若一個擎天的巨人一般轟然倒下。他知道這一錘不能成功,自己再也沒機會了,阿
的親衛已經來到了自己身邊,自己恐怕連站起來都不可能了。
在距李安不足二十米的地方,一名親衛手中還舉著長弓,直到李安倒下,而阿無恙他才鬆了口氣。剛才那道黑影正是他
出的長箭,還好正
在李安
前,讓阿
逃過了一劫。此時不但原來就在阿
身邊的百餘親衛已經趕到了阿
身邊,就連派出去斬殺那些車伕的親衛看到阿
遇險,也打馬回來。顧不得理李安,那支長箭
在李安
前,鮮血如泉湧一般,眼看已是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他們將那匹已死的戰馬抬起來,才將阿
救了出來,有懂些醫術的親衛上前看了阿
的腿傷,告訴其他人,貝勒爺的腿怕是斷了,恐怕幾月之內不能再騎馬了。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這個車伕,有親衛想要將那車伕一刀斬首,卻被阿
攔住了。想自己縱橫沙場幾十年,大戰小戰無數,自己都能毫髮無傷,沒想到今年卻是陰溝裡翻了船,竟差點葬命於這個小小車伕之手,阿
恨不能將其碎撕萬段,也難解其心頭之恨,當然不會這麼輕易要了這個車伕的小命,他要讓這個車伕生不如死。因此他不但沒有讓人殺了李安,反而命人為其治傷,他要將這個車伕帶回盛京再慢慢調理他。阿
顧不得再去治理那些不聽話車伕,外一再有幾個不顧
命的人,自己這些親衛可
不起如此損失。命眾親衛將自己抬到一輛馬車上,由兩人照顧,一路緩緩向河的另一岸行去。
而李安則被人取出箭矢,包紮妥當,被人抬到一匹馬上,準備押回大營,聽阿吩咐。阿
所坐馬車剛剛來到岸邊,正遇到前鋒準備去換中軍。前鋒將領一見阿
竟是坐在馬車上回來的,又受了傷,忙過來問侯。阿
被一個車伕傷了,本就沒有面子,可這個前鋒將領為了表示忠心卻在阿
身邊問這問那的,阿
卻又不好冷言相向,畢竟他也是在關心自己。這前鋒將領一直將阿
送到大營才告辭去換中軍。可當他來到岸邊,命部下過河時,突然一聲振耳
聾的響聲,如同晴天霹靂一般,他甚至
到腳下的大地都在搖晃,隨後卻是接二連三的響聲。前鋒千人剛剛在河上走出不過十幾米,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嚇了一跳,隨後竟發現腳下竟也在搖晃。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突然發現腳下的冰層竟出現的裂縫,開始只是一些細微的裂紋,可隨著爆炸聲不斷響起,這裂紋越來越大,不到片刻竟已有一尺來寬,冰涼的河水從裂縫中湧出,很快便
到了他們腳下。這些軍卒常年生活在關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若是被這河水粘在腳上,在零下三十幾度的寒冬,這些水比那些最強勁的膠水還要有效,馬上便會結冰,將自己與這冰冷的河面粘在一起,就算你下了馬、脫去了棉靴,可隨著水不斷湧出,當你的腳被凍在河面時你難道還能將腳也砍下去?就算你恨得下心砍了腳,可四周全是水,最後也是難逃一死。頓時這些軍卒為了保命再也顧不得其他,人擠人,人踩人,個個拼命往河岸上跑。
後金千餘前鋒的千餘戰馬每匹都有幾百斤,再加上千餘軍卒,有近百萬斤,如是列開陣勢緩緩前行,在這一米多厚的冰層上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可此時冰層已經開裂,這千餘騎兵驅使著千餘戰馬擠做一團,這河上冰層卻再也隨受不住如此重量。大片大片的冰層開裂,剛才只有一尺左右的冰縫此時彷彿怪獸吃人的巨口一般,不斷噬著這些倒黴的後金軍卒,掉下冰面的後金軍卒在零下十幾度的水中,一身厚重的棉服被浸溼後怕不有幾百斤,他們被拖向水底,或是被水
衝向下游。運氣好的雖然暫時還沒有掉下去,可爆炸聲此起彼伏,上游冰層已經全部破裂,厚重的冰塊成了浮冰,順著水
衝了下來,撞在兩岸的河
上,冰屑四濺,站在岸邊的後金軍甚至被冰塊砸傷;撞在那些還未徹底破碎的冰層上,巨大沖擊力又將這些冰層撞得破裂成為浮冰。站在冰層上的騎軍在這種巨大的衝擊力下別說逃命,就是站穩都是一個問題。站在岸邊的前軍將領對自己這千餘部下在河面上奮力掙扎,只能是無可奈何,他不但不敢救援,甚至連不敢靠近河岸一步,他知道此時去救人恐怕不但救不到人,反而搭上自己一條
命。對這千餘部下他只能祝他們好運,希望幸存的多些,以減少自己的損失。他卻不知道,他這千餘人的損失與中軍比起來簡直是微不足道。
中軍一萬後金軍卒分成兩部分,一千餘人正在冰面上督促那些修車的車伕加快速度,而其餘九千軍卒則在岸上看守其餘車伕。爆炸聲未響起時,因阿下令要處斬所有未修好大車的車伕,使所有車伕群情
昂,隨後李安的拼死反抗更加使情況有些不受控制。好在冰面上車伕並不多,僅有千人左右,而看守他們的後金軍卒也有千人,又有阿
的千餘親衛,才使得這些車伕不敢輕舉妄動。而之後阿安傷了阿
,使那些親衛無瑕再來斬殺這些車伕,這些車伕才稍稍安靜一些,在後金騎兵的刀槍威脅下坐回了大車。爆炸聲響起後,這些車伕因正在河的中央,這裡的爆炸比其餘地方更為密集、猛烈。眨眼間河面的冰層便已分崩瓦解,好在這些車伕都坐在大車上,木製的大車一時間還沉不下去,救了他們一命。但那些後金騎兵卻倒了黴,如同下鍋的餃子一般掉到冰冷的河裡。他們拼命的爬向大車,想要抓住這最後的救命稻草。可那些車伕雖不知這爆炸是怎麼回事,但對這些後金軍卒卻是恨之入骨,順手取過車上的木
向那些還在水面上沉浮的後金軍卒砸去,只砸得他們頭破血
,
本靠不到大車邊上。片刻功夫這些後金軍在冰冷的水中便沒了力氣,被這些車伕手中的木
壓到了水下,再也無力上來。
當阿聞聲讓親衛將自己抬出大營,來到河邊時,爆炸聲已經漸漸少了,但前軍那千餘前鋒能逃回岸上的不過十幾個人,其餘人都掉進了河裡,恐怕再無生還可能。再看河面,五十餘米寬的河面此時卻是河水滔天,上下綿延足有近千米,厚重的浮冰不時碰撞到一起,發出巨大的響聲,剛才還站在冰面上的那千餘後金騎兵此時全不見了蹤影,而那千餘輛大車卻如同一隻只小舟,在水中隨波浮伏,不過也不安全,一塊塊重達幾千幾萬斤的浮冰撞在大車上,大車便如同紙紮的一般被撞得粉碎。未等阿
從驚呆中清醒過來,在河對岸突然響起了一聲低沉的牛角聲,隨後卻從四面八方都傳來牛角聲與之呼應。隨著牛角聲而來的是如陣陣悶雷的馬蹄聲,萬馬奔騰使大地也隨之震動。阿
被眼前的情況徹底驚呆了,這是怎麼回事,不過短短一個時辰,情況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好在阿
總算是身經百戰,馬上清醒過來,他知道,自己必然是被人伏擊了!此時雖不知敵軍是何人,可僅從這萬馬奔騰便知道此戰恐怕是凶多吉少。雖然自己身邊還有兩萬騎兵,可最為重要的糧草卻還在河的另一岸,如果沒有了這批糧草,自己就算能安全回到盛京卻也不過是加重了盛京的負擔,
本與大局無益。阿
馬上命兩萬騎兵集合備戰,務必要過河救援,那怕是戰至一兵一卒也要將糧草搶回來。
前軍早就已集合完畢,全數站在岸邊。可後軍的萬餘軍卒卻剛剛端起飯碗,沒等吃上一口飯便又被召集起來,他們當然不願意,行動間便有些拖沓。阿卻實在是等不急了,馬上命前軍先行過河,救援中軍。河面被炸開近千米,河水溢過浮冰,
向下游。後金的援軍可不敢趟水過河,只能選擇上游。又怕附近冰面受爆炸影響不牢固,特意多行了幾百米,找了處坡度較大的河岸組織全軍過河。而此時河的另一岸的喊殺聲四起,饒陽河不過五十幾米寬,阿
因腿部有傷不能隨軍參戰,只能站在岸邊充當一個旁觀者,只是這個旁觀者卻是心急如焚。剛才聽到那萬馬奔騰的聲音,阿
便知至少有幾萬騎兵同時衝鋒,可當他真切的看到幾萬敵軍黑壓壓的衝上來時,心中還是難免驚詫。特別是當他看到敵軍後陣的那杆吳字將旗時,他才終於知道今天伏擊他的竟是吳三桂。阿
至今還未真正與吳三桂有過
鋒,可吳三桂的用兵之詭異他卻是早有耳聞,今天終於有機會親身體驗了一次,只是阿
至今也想不明白吳三桂到底是如何瞞過自己埋伏在饒陽河邊的。
其實說穿了,這一切卻並不難。當吳三桂在盛京城下將城中派出求援的後金探馬放出後,便暗自計算著皇太極的行程,並派出暗哨時刻注視著皇太極大軍的一舉一動。當得知皇太極已經出了大安口直奔盛京而來時,他便率全軍撤退,以四萬新兵對五萬後金鐵騎,吳三桂還沒有必勝之心。當吳三桂得知除皇太極的這五萬大軍外,阿
還率領著三萬鐵騎斷後時,他又有了新的想法。自己手下的這四萬新軍雖然是臨時拼湊而成,戰力與後金鐵騎雖說有一定差距,可若是以用來伏擊三萬後金鐵騎卻並不是沒有機會。特別是隨著戰報不斷傳來,阿
竟率後金鐵騎在關內大肆掠殺,連屠四城,殺死平民幾十萬。三桂心中怒火騰的一下子冒了出來,兩國
戰,百姓何罪?後金竟如此喪盡天良,做出這等人神共憤之事,自己若是不能為這些枉死的百姓報仇,真是枉為男兒。何況後金在自己的壓迫下送了自己大量糧草及黃金,特別是最後幾天自己竟收到了一把純金的龍椅,由此便可看出後金確實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不然多爾袞如何敢將皇太極的龍椅也送給自己。如此說來,只要自己能將阿
掠奪來的錢糧截下,後金這個冬季必然不會好過。他還是低估了這批糧草的重要,要是他知道盛京此時只剩下不足半月的糧草,他可能半夜也會樂醒。
撤離盛京後三桂率大軍一路向義州而去,不過大軍行到黑山附近時,三桂卻兵分兩路,令一副將打著自己的旗號率領五千人大張旗鼓,繼續向義州進,自己卻與吳宇等人率三萬五千人晝伏夜出,悄悄行到繞陽河潛伏起來。待皇太極率五萬大軍過後,三桂馬上命人將附近各後金崗哨內的軍卒看押起來,又派了當初在多爾袞手下當差的那些人換上後金衣服,冒充後金士兵。這些在後金軍中已有幾年,對後金軍中一切事宜非常瞭解,連阿
也沒有看出絲毫破綻,這才使阿
降低了戒心。隨後三桂又命人在饒陽河上打了成百上千個冰窟窿,將帶來的飛彈埋了下去,引出引線直到岸上,只待後金過河時便將飛彈引爆,便可將後金大軍一分為二,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只是沒想到阿
竟如此配合,只留了一萬中軍負責警戒,而他自己卻率兩萬軍卒先行過河。三桂見機不可失,馬上命令發起總攻。一萬後金軍卒因為要看守馬車站得十分分散,當兩萬明軍呼嘯著衝向他們時,頓時被打得哭爹喊娘,毫無還手之力。
而那幾萬被強掠來的車伕眼看來人打著大明旗幟,更是喜出往外,對那些驚慌失措的後金騎軍當然不會手下留情,他們用能找到的一切武器不斷偷襲這些後金軍,使後金軍更是雪上加霜,僅僅不到半個時辰,這一萬後金軍便已所剩無幾,只有幾百人逃到了河邊,一面是冰冷刺骨的河水,另一面卻是憤怒的車伕,這些車伕為了報毀家滅門之仇,甚至比三桂所率的軍隊還要勇猛,對這些後金軍卒本沒有手下留情一說,只要被他們逮到幾乎都是被打成
泥才肯罷休。這幾百後金軍卒知道若是被這些車伕抓到恐怕連個全屍也落不下,一狠心,脫下了厚重的盔甲,跳進了冰冷的河水裡,向對岸游去。只是他們卻忘了此時饒陽河中除了冰冷的河水外,還有幾百輛大車漂浮,車上的車伕對他們更是恨之入骨,這幾百後金軍卒最後無一人能游到對岸,盡數葬身於河水之中,唯一強過岸上同胞的便是可以落下一個全屍。此時想要過河支援的後金前軍也遇到了巨大阻力。大軍剛剛開到冰面上,就聽到對岸傳來一聲聲爆炸聲,他們沒有經歷過盛京攻防戰,不知三桂的新式土炮,並不在意,可隨著幾百枚飛彈飛到了他們當中,也讓他們見識了一下這種土炮巨大的威力,當場便有上千名後金軍被炸死炸傷。更可怕的是有些飛彈落地後才爆炸,將這厚達一米的堅冰也炸得粉碎,在冰面上留下了一個個大大小的窟窿,雖然沒有將冰層全部炸開,卻在冰面上留下一道道裂紋,讓這些剛剛在岸邊看到前鋒全軍履沒的後金軍卒慌了手腳。
他們忙調轉馬頭想要撤退,卻發現岸邊竟站了幾百阿的親衛,此時他們正挽弓搭箭,只是箭鋒所指卻是自己這些人。前鋒將領一見便知這些人是阿
派出的督戰隊,自己若真敢後退一步,不說回國後必受軍法處置,就是此時這些督戰隊的利箭也必然
向自己。左右不過是個死,他一咬牙,對驚慌的部下喝道:“後金的勇士豈能被敵人嚇倒!難道你們想回去後被家鄉的父老指責是個怕死鬼嗎?難道你們想讓自己的父母兄弟被人瞧不起嗎?”他的話使這些一心想要逃命的後金軍卒停住了腳步,前軍將領見自己話發揮了作用,一揮手中大刀,大聲喝道:“是爺們的跟我衝!”說完他自己一撥馬頭衝了出去。其餘後金軍卒相互對視一眼,再看看已經衝上去的將領和岸上的督戰隊,終於大喝了一聲:“衝啊!”這些後金鐵騎頂著不斷落下的飛彈,小心冀冀的在冰面上衝鋒,生怕將這冰層踏破。不過冰層卻異常結實,直至他們即將要衝上岸,冰層出沒有破裂。要知那千餘米破裂的冰層可是用了吳三桂幾萬斤炸藥才造成的結果,這時的幾枚飛彈卻是無論如何也炸不碎這一米多厚的冰層。後金軍卒眼見自己即將上岸,心中一寬,只要能腳踏實地,自己還真沒有畏懼過任何人。可就在此時,眼前百餘米處潔白的雪地突然如平靜的湖水泛起波瀾,從前到後如波
一般翻起,從雪地下竟站起無數身著大明軍服的官兵,手中火統黑
的槍口正指向自己。率先衝上岸的幾百後金騎兵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只知張開大口,卻說不出話來。
只見對面明軍中一人輕揮令旗,頓時槍聲大作,站在最前面的幾千明軍同時開槍,將這幾百後金軍打得如同篩子一般。
第四十三章伏擊饒陽(二)明軍得勢卻不饒人,隨後又是三排輪,頓時河岸上響槍聲連綿不絕。後金騎兵的馬再快又怎麼能快過飛逝的子彈,轉眼間幾千行到河面上的後金騎軍被子彈擊中,橫屍當場,空留幾百匹戰馬卻不肯離開他們的主人,在那裡嘶鳴。前軍將領也未能逃過此劫,臨死前他依舊看向前方,心中滿是不甘與無奈。遭到如此打擊,前軍剩下的這幾千騎軍也不敢冒然衝鋒,在這冰面上衝鋒,不但速度快不起來,而且前面無遮無擋,只能淪為明軍的靶子,沒有一絲還手之力。前軍遭伏的消息傳到阿
耳中時,阿
正為中軍那一萬騎軍慘遭屠殺而悲痛不已,再聽到前軍五千騎軍橫屍河上的消息,頓時氣血攻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旁邊親衛忙上前攙扶他去休息,卻被阿
一把推開,他知道此時若是自己也去休息,別說攻擊明軍,就是自保也成問題,急道:“命前軍撤下來休整,馬上派人回盛京向大汗說明情況,並請他速派援兵!”此時後金後軍終於集合完畢,可阿
卻不敢再讓他們孤軍過河,只命他們在岸邊向對岸齊
。饒陽河不過五十餘米寬,後金騎軍站在岸邊可以輕易的
殺對岸明軍及車伕。而明軍因剛與後金中軍大戰一場,此時正打掃戰場,收攏四散而逃的車伕,
本來不及備戰,措不及防之下,箭雨過後有幾百明軍被傷,更有近千慌亂的車伕被
殺。
三桂忙令盾牌手上前掩護明軍及車伕,並令部下組織車伕趕上馬車撤退。這些車伕死裡逃生,對明軍不盡,對明軍的命令自是言聽計從。只是經過剛才的
戰,車隊已亂做一團,車伕一時間也找不到自己的馬車,大車更是一輛緊挨一輛,
本無沒調頭。而手下盾牌手只有兩千餘人,無法保證車伕安全。三桂只好命距河岸較近的車伕暫時躲到車下,等後面大車讓出道路再依次撤退。車伕們此時格外賣力,不用明軍催促,個個都是爭先恐後,趕著大車撤向安全的地方。三桂又命五千騎軍為先鋒,在前面開路,護送著這些大車直奔義州。因為明軍有了防範,後金的箭雨再不能給明軍造成巨大損失,反而明軍在後金打擊下,加快了動作。最先準備好的卻是位於後方的土炮,幾百個大坑整齊的排成一排,隨著三桂一聲令下,幾百枚飛彈同時
向後金騎軍,站在岸上的後金軍為了能打擊明軍,站得比較密集,卻倍加顯示了土炮的威力,一輪齊
下,便有千餘後金軍被炸得肢離破碎,
本找不到一個全屍。與此同時,五千火銃軍也已在岸邊列好陣形,趁著後金軍正在混亂之中,幾輪齊
又使千餘後金軍命喪黃泉。這時土炮又再次發威,只炸得後金軍哭爹喊娘,
本不用人命令,近萬騎軍已慌亂的撤退幾百米才止住腳步。阿
眼見僅剩下的這一萬多鐵騎,在明軍的輪翻打擊下又有三千餘人喪命,三萬鐵騎到此時僅剩下一萬兩千人左右,傷亡大半,可對岸的明軍卻傷亡甚微,僅有不過千人的傷亡,這一結果讓阿
無法以接受,更讓他難過的是被皇太極視若
命的幾十萬石糧草也被人奪走,盛京的幾十萬軍民如何渡過這個寒冬?怒急攻心,阿
終於再次噴出一口鮮血,仰面倒地,昏死過去。
沒有了後金軍箭雨的壓制,明軍更是加快了撤退速度。三桂知道,自己此時已與朱由檢撕破了臉皮,再想向他要糧要餉恐怕要費些周折,但有了這批錢糧足夠遼東軍民一年之需,就不需事事看朝庭臉行事。為保這批糧草安全,防止蒙古趁亂打劫,三桂又命兩萬騎軍隨車隊一同上路。此地距義州有兩三
路程,加之大雪封路,車隊行動更受阻礙,恐怕得三四天才能到達義州。若後金不惜馬力,全力追趕,只需一
便可趕到義州,足可在半路上打自己個措手不及。為此三桂不敢大意,命人先行一步,至義州請城中明軍出城接應,他自己則親率這四萬明軍中最
銳的五千吳家軍和當
在神機營訓練出的五千騎軍在岸邊與後金對峙,拖延後金追趕步伐。待車隊全部撤走後,天
已經漸暗,三桂命人在岸邊攏起巨大的篝火,防止後金連夜突襲。而後金軍已經被三桂打怕了,加上阿
還在昏
,全軍士氣低下,不敢再靠近河岸一步。直到夜午時分代善和多爾袞率領四萬援軍趕到河岸,才為這僅剩的萬餘後金軍注入了一劑強心劑。可代善和多爾袞在瞭解了當前形勢後,也是面
苦
,要知此次後金十萬大軍入關,連克大明城池十餘座,殲滅明軍十餘萬,直至最後圍攻大明京城,損失總計也不過兩萬左右。可在這小小的鐃陽河畔三萬騎軍在不到一下午時間內便損失兩萬,已使後金元氣大傷,不用說明軍,就是周圍的蒙古、朝鮮恐怕也不會放過自己這塊肥
。
而對岸明軍火器犀利,又佔據地利,特別是土炮更非血之軀可以抵擋,自己雖有五萬大軍,可若是強行過河,恐怕沒等渡過這饒陽河便得損失一半左右。而吳三桂雖然年紀不大,卻是少有的名將,用三萬大軍與其一萬作戰,代善和多爾袞竟毫無必勝之心,只要雙方糾纏一
半
的,不說損失多少,糧草怕是早已遠去,那這仗還打得什麼勁?得不償失啊!
代善和多爾袞明知糧草重要,可又怕損失過重,猶豫不絕之下,忙又派信使回報皇太極,請皇太極定奪。不過他們卻也沒閒著,就算皇太極最後下令放棄這批糧草,他們也不想讓這批糧草安然返回義州城,明軍若是糧草充足難保他們不會率軍攻擊後金。因此代善和阿將各自身邊千餘親衛派了出去,沿河而上,尋路過河,充當先鋒等待下一步命令。直至第二天清晨,皇太極派來的信使才趕到饒陽河畔,傳達皇太極的命令。皇太極得信後雖然氣憤萬分,可形勢比人強,十二萬後金八旗軍此時竟已損失四萬有餘,佔了三分之一,他如何還敢再與吳三桂硬撼。今年關外大旱,不僅是他後金遭了大災,蒙古也不好過,若自己再損失一些軍卒,就算是能搶回糧草,恐怕也只能是懷壁有罪,讓蒙古、朝鮮等人眼紅。何況他此時還不清楚吳三桂已與朱由檢決裂,還得防備大明集結人馬反攻後金。因此他只能讓代善、阿
、多爾袞率部全軍撤退,回到盛京再議。代善和多爾袞得令後忙又派人追上先行一步的兩千親衛,讓他們尋找機會將這批糧草燒燬,自己得不到也決不能讓明軍輕易得到。
吳三桂眼看著後金五萬大軍陸繼撤退,一夜未眠的他卻不敢懈怠,只因從此地返回義州還要途經蒙古境內。大軍一未進義州城,便不能有絲毫鬆懈。派出幾百暗哨尾隨後金大軍而去,他可不想剛擺了阿
一道,再被人家還回來。而他自己則率領一萬鐵騎踏上歸程,去會合先行的吳宇等人。三萬輛大車排成一條長達幾十公里的長龍,在雪地中前行。為了能快些反回義州,不論是明軍還是車伕都無睱休息,累了便在車上、馬上打個旽,餓了便就著白雪吃口乾糧。明軍並無大礙,他們早在訓練中曾試過幾
幾夜連續急行軍,比此時還要苦些。而這些車伕竟也無怨言,他們也知道此時的兇險,後金、蒙古的大軍隨時可能出現,只有到了義州才算是安全。可就算如此,在三桂趕上車隊時,車隊不過行了五十餘里,剛過大黑山。至於先行的後金兩千軍卒早就潛伏在車隊周圍,準備伺機而動。三桂見車隊無恙,鬆了口氣,不過他也知道考驗才剛剛開始,此地原為大明彊土,可自從後金崛起,幾次來犯大明彊境,此地早被後金戰佔領,只是後金經寧遠、寧錦大敗後,因兵力不足,只得撤退至遼陽一帶佈防,此地便成了明、蒙、後金三國
境處,方圓幾千裡竟無人煙,成了名副其實的三不管地帶,不但一些盜匪在此安家,而且三國也經常派人來此騷擾他國邊境。
那些盜匪三桂倒不擔心,沒有盜匪敢來偷襲自己這幾萬大軍,可對蒙古、後金卻不得不防,此處沒有人煙卻更方便兩國潛行偷襲。
自己伏擊後金是因自己在暗後金在明,自己掌握主動,才能一舉成功,不但搶下糧草,還殲滅後金兩萬大軍。可此時卻是形勢倒轉,自己押著這三萬大車,再無法潛行,而後金必不甘心,不可能讓自己輕鬆返回義州,加上不知蒙古到底有何意圖,難保他們不會眼紅。不過三桂也不是十分擔心,畢竟自己手下還有三萬多騎軍,對任何來犯之敵都有一戰之力,而且此地距義州也不過一百多里路,此時義州官兵應該已經出城接應,按行程今夜便可與大軍會合,到時自己手下有六萬將士,當不懼任何來犯之敵。有了後金的前車之鑑,三桂不敢大意,他可不想再犯阿的錯誤,後金中軍一萬餘騎兵若非兵力分散也不會毫無還手之力,最後竟被幾萬車伕打死近一半。為保安全,三桂召來吳宇,命其率一萬騎軍,以百人為單位,在車隊四周二十里範圍內進行警戒,提防後金及蒙古來襲。其餘明軍則以千人為單位,遊弋在車隊左右五里之內。不過三桂若是因此小看了阿
卻是一大失誤,他是不知阿
的苦處。這三萬車伕本就是被強掠而來,當然是心不甘情不願,又與後金有血海深仇,若非有中軍這萬餘騎軍看守,這幾萬輛大軍恐怕沒行到一半便早已壞個
光,那裡還能走到饒陽河。
後金兩千騎兵見明軍加強防備,不敢繼續在車隊周圍潛伏,只得撤到車隊五里以外。外圍雖有吳宇的百隊警哨,可要負責前後左右近千平方公里的範圍,實是無力細查,這才讓後金騎兵得以倖存。大軍一路無阻,一間行到北鎮附近,此時天
已暗,夜間行軍實在是太危險了,若發生意外,無力應變,而且義州信使也已回報三桂,義州派出的兩萬援軍已趕到牽馬嶺附近,最遲不過夜午時分便可與大軍會合。三桂馬上命幾萬軍民趁著天
尚未黑透,就地紮營,待會合了義州援軍後,明早再繼續趕路不遲。不論是明軍還是這三萬車伕,都已是疲憊不堪,特別是這三萬車伕,阿
本就沒把他們當人看待,從關內出發,在阿
的催促下,一路上
本無睱休息,至被三桂所救後,又是一
一夜未閤眼,若非有一股信念支撐,恐怕早就倒地不起了。此時聽到終於可以休息,放鬆之下,有的人立刻便倒在車上,打起了呼嚕,任由周圍的人怎麼叫也醒不過來。
三桂也知道這些子真是苦了他們,不忍將他們叫醒,只好命手下軍卒將馬車以五千為一隊,在空地上圍成梅花陣,防止夜間有騎軍突襲。又將吳宇召回,令他將一萬軍卒分為兩班,輪
在車隊周圍二十里內巡邏,又令其餘軍卒分為六隊,分守六座車陣,夜間務必要提高警惕,一旦有警要在第一時間應變。他自己的大營則安排在梅花陣中央的車陣中,方便支援周圍五座車陣。一切安排妥當,三桂卻還是不能休息,今晚是最危險的一夜,敵人若有什麼詭計也只能在今夜實施,過了今夜,大軍再添兩萬援軍,在關外恐怕再無人敢犯。他親率旋風狼騎在營中四處巡邏,下面軍卒卻不知兇險,此時還沉浸在昨
的大勝之中,雖然因連
做戰,有些疲憊,可卻心情大好,個個興奮,一見三桂,紛紛向三桂致敬,若非吳三桂,他們豈有今
。這些被救的車伕一路上見遼東兵不但沒有關內那些老爺兵的蠻橫,反而待人親切,特別是剛才休息時,那些睏乏的車伕倒頭便睡,還是這些兵大哥將他們一個個抱到火堆邊上烤火,防止他們凍傷,有的軍卒同情這些苦命的車伕,見他們衣裳單薄,將自己的大衣蓋在車伕身上,這更讓見慣了人間冷暖的車伕們
到無比溫暖。
直到吃飯時,這些車伕才被叫醒,藉此機會這些車伕與身邊的兵大哥們話起了家常。仔細詢問之下,才知道這些兵大哥也並非全是遼東人,山西、陝西、山東等各地的都有,有的原來竟還是盜匪出身,不過在遼東,只要你忠於吳將軍,真心為遼東獻力,卻是被一視同仁。而且遼東兵不但糧餉高,將來退役之後官府還給找差事,若是在戰鬥中受了傷,不能勞動,便由官府每月發給一定銀兩,可保一生衣食無憂。而且更難得的是遼東軍全軍將士一心,決沒有關內將領剝削士卒的現象,大家在一起說是上下有別,可更多的卻是如同兄弟一般,親如一家。這些車伕本就是些苦命人,此時又是家破人亡,就算能反回家鄉,一切也得從頭開始,與後金又有血海深仇,只有留在遼東才有報仇的機會,因此對遼東更是心生嚮往。此時見三桂沒什麼架子,不但與軍卒熱情的打著招乎,就是對他們這些從來沒有人瞧得起的貧民也是問寒問暖,便有人問三桂,要求參軍。三桂對此當然是高興,這三萬車伕雖沒有受過軍事訓練,可後金當初為了加快行軍,選的都是青壯年,只要稍加訓練,自己便可再添三萬大軍,自己此時不缺金、不缺銀,就是缺人,而且又有了這幾萬車的糧草,養這三萬餘人還不是小菜一碟,當下滿口答應,只要回到義州,所有願意參軍的馬上便可報名。消息傳出去後,更喜壞了這些車伕,本以為此後無依無靠,沒想到轉眼間便可加入到軍伍之中,一生無憂。本來疲憊的車伕因此興奮異常,本睡不著覺,便拉著身邊的遼東軍一起閒談。遼東軍知道眼前的這些車伕回到義州便會變成自己的戰友,對他們的疑問也是有問必答,各座車陣中到處都是其樂融融。三桂見之高興,乾脆也加入到其中,與軍卒、車伕在一起說著閒話。
直到八點多,三桂才率人反回中軍大營,沒想到剛進大營不到一刻鐘,突聽左側車陣傳來撕殺聲。三桂一驚,忙披掛整齊,率旋風狼騎出了營帳,來到車陣左側仔細觀望。只見左側車陣周圍黑影幢幢,不時傳來槍聲及慘叫聲。三桂雖看不清來敵到底有多少,不過聽馬蹄聲至少有上千人。來人正是後金那兩千親衛,為了完成代善及多爾袞的命令,他們此次可是將生死置之肚外。他們本來是想等天將亮時再行偷襲,可後來抓了一個明軍士卒,問明情況,義州兩萬援軍今夜便將趕到,他們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若是兩萬援軍趕來,明軍防守必然更加嚴密,恐怕連潛伏在明軍車陣附近都不可能,更別說偷襲了。因此他們只能冒險偷襲。誰知剛潛行到車陣附近一里處,便被警哨發覺,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變偷襲變明攻,雖知兩千人強攻明軍三萬餘人的大營不過是螳臂擋車,可這些後金勇士從來都是以能夠戰死殺場為榮耀,只要能燒燬明軍這些糧車便是大功一件。
他們手持火把,驅動戰馬,捨生忘死的衝向明軍車陣,沒想他們衝到車隊前,明軍已有準備,車隊中幾千明軍已各就各位,端槍待發,而他們手中火把更是成了明軍的指路明燈。後金兩千騎兵瞬間衝到車陣百米左右,剛準備以火箭引燃糧車,沒想到明軍陣中槍聲大作,許多後金騎兵竟連一箭也沒有出,便被擊斃,只有稀疏的幾百只火箭
到車陣當中,引起的火勢馬上便被陣中幾千車伕撲滅。後金軍的第一次突襲給明軍造成的損失實是微乎其微,可他們卻付出兩百餘人的代價。親衛統領眼見部下慘死,雙眼血紅,馬上命部下分左右兩路繞車陣而行,想要發揮騎
的優勢。此招在以往對明的戰役中可以說是屢試不
,後金騎兵快速移動讓明軍無從攻擊,而他們卻憑藉自身過硬的騎
本事
殺明軍。沒想到今天卻在這裡吃了癟。明軍車陣中央是三桂大營,其餘五座車如梅花般環繞中軍大營,車陣間相距兩百米左右。後金騎兵分兵兩路繞車陣而行,不但沒有少受攻擊,反而又進入了其左右兩座車陣的攻擊範圍,被夾在當中的後金騎兵無論靠向那側,都躲不過明軍火銃攻擊,若是行在中央,則兩側明軍都可以攻擊他們。
可憐這些後金騎兵本是後金軍中銳所在,今
卻因錯估形勢而損失慘重,待兩支騎軍在車陣另一側會合時,竟只剩下七八百人,再看明軍車陣卻毫無損傷。外圍吳宇此時也已得到警報,親率正在休息的五千明軍趕來支援,明軍手中的火把已將車陣外圍照得如同白晝,後金軍要想逃出車陣勢必是難於登天。見後金軍停在車陣之中,四周明軍也停止了攻擊,只是叫道:“投降不殺!投降不殺!”幾萬人同時喊出,竟是連大地為之震憾。後金親衛首領長嘆一聲,今
要想完成任務恐怕是不可能了,看看跟在自己身邊的這幾百親衛,面對明軍的喊話卻無人動容,都看向自己,顯然是心存必死之心。抬頭望向中軍大營,卻見十幾米高的吳字將旗在黑暗中飄揚,陣前不遠處正有一隊人馬向這裡觀望。藉著其周圍微弱的火光,他發現吳三桂就站在其中,暗道:僅憑自己這幾百人就算是再去燒糧車恐怕也燒不了幾輛,若是能將這吳三桂斬殺陣前,那怕是將其重傷,也不枉自己這兩千餘人來此一遭。
後金親衛首領想罷大喝了一聲:“我後金男兒可有怕死輩?”
“沒有!沒有!寧死不降!”幾百後金騎軍齊聲答道。雖然在明軍幾萬人的“投降不殺”聲中略顯單薄,可其堅定的聲音卻也讓不遠處的吳三桂知道眼前這隊後金軍頑強的鬥志。後金親衛首領一勒戰馬,棄弓取刀,戰刀高舉頭頂,喝道:“好,隨我衝!”說完一馬當先竟衝向了吳三桂所在的中軍大營。其身後幾百後金勇士二話不說,取出馬刀,向中軍大營發起了最後的衝鋒。中軍大營不但肩負著支援其餘五座車陣的任務,更有保護吳三桂的重任,守在這裡的正是全軍戰力最強的五千吳家軍。看到後金衝了上來,他們二話不說,瞄準、擊,片刻間便有幾百後金軍倒地身亡。陣前的吳三桂面對後金軍的衝鋒,沒有撤退,他相信五千吳家軍及身邊的旋風鐵騎必可將眼前這些後金軍斬殺怠盡。只是眼前的情景讓他想起了當
斬殺後金貝勒莽古爾泰時的情景,都是明知是必死之局,卻毫無畏懼,僅憑這股
神,便有其勝利的理由。若非自己的出現,僅憑關內那些只知撈錢享樂的明軍如何是這如狼似虎的後金軍的對手。後金軍雖然勇氣可嘉,可血
之軀如何能抵擋得了子彈,未等衝到明軍車陣前,這幾百勇士已是全軍覆沒。三桂雖然再獲勝利,可眼見這兩千後金軍慘死當場,特別是他們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更讓三桂心折,吩咐下去,將這些後金軍埋葬,以免他們棄屍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