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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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想,以斐悠的子,也不會想些什麼手段來害她的,傷害她對他而言也沒好處,是她自己的防備心太重了。

“真有這麼好吃喔?”看著夜君影面前的蛋糕,紀婿然好奇的挖了一匙“嗯嗯,不錯耶,斐悠,你出師了喔?”

“我也來試試。”袁蘋果也自動的拿起叉子切了一塊“唔,味道不錯,看來斐悠很有天分喔!”

“真的?”聽到她們二個人的稱讚,斐悠不掩臉上的喜意。

“對呀,唉,我正缺個徒弟,斐悠,你要不要來我這邊工作,保證薪水很優喔!”袁蘋果笑著拉攏他。

“也可以喔,斐悠不是正在找工作嗎?影?”紀嫣然轉頭詢問夜君影。

“是呀。”忽然被點到名,夜君影微怔了會,才緩緩回道,她記得之前斐悠是有說過要找工作。

“那剛好可以來我這邊嘛,斐悠,你說怎樣?”袁蘋果問著斐悠。

“唉,等等。”紀嫣然趕緊打“我前些子聽峰說,墮落好像想加個人手,不如讓斐悠去好了,反正他住影那邊,影晚上也都會去墮落,剛好順便嘛!”她差點忘了這件事。

“影,你說怎樣?”紀嫣然再次問夜君影。

“看斐悠的意思吧!”夜君影轉頭望向斐悠。

斐悠想了下,他歉然地望向袁蘋果。

“我想我去墮落幫忙好了,也可以順便還君影的情。”

“好吧,不勉強。”袁蘋果也只能無奈的聳肩,沒關係,看戲比收徒弟重要。

“好,那事情就這麼解決了。”紀嫣然開心的拍了下手,再自動的挖了塊蛋糕吃。

“對了,我前些天看報紙,王氏企業好像發生財務危機,聽說是裡面一個姓何的經理出了紕漏,現在股東正要開會將他除名。”寨了滿口蛋糕,紀嫣然含糊說著。

“王氏企業?”袁蘋果擰緊眉“影,之前那個何什麼生的,我記得他好像是入贅給王氏企業的大小姐嘛?”剛好那經理也姓何,不會是同一人吧?

“嗯。”夜君影點頭,也覺得奇怪,臺灣排名前五十大企業,怎麼好好的會發生財務危機。

“噴,王俊生那種貨能管理什麼企業,會倒不是沒原因的啦!”紀嫣然冷哼一下“別管它,我們來聊點別的。”她轉個話題。

頓時,幾個人又吵鬧的聊起來。

唯有斐悠低頭喝著茶時,好看的薄微揚起神秘的笑容。…這天,夕陽西下,照得天空一片橘紅,街上人來人往,路上車子擁擠,正是下班回家的時候。

而在黑街裡的墮落,門兒深鎖,天未黑,顯然還不是營業的時候,就連黑街上的人也零零落落,不復深夜的熱鬧。

夜君影一人在微暗的墮落裡,手指輕撫著黑亮的琴蓋,琴蓋上映照出她的身影,顯得那般孤寂。

輕輕打開琴蓋,塗著紅蔻丹的指尖輕按下琴鍵,清脆的單音在寂靜的墮落清晰可聞。

深瞳微掩,緩緩坐下身,二手放上琴鍵,很自然的,悉美妙的琴聲悠然響起,柔美的、眷戀的,藉著音符唱出輕柔的情話,只是,有誰能傾聽呢?最後也只是落得寂寞,徒留淡淡的琴聲在空中迴盪著。

“好美的音樂,只是好像還沒完結。”久久,優雅低沉的聲音進入,夜君影愣了下,顧著聲音望去。

“斐悠?”夜君影不無訝異“你怎麼會來這裡?”

“找不到你,所以來這找看看。”斐悠緩緩走向她“沒想到你琴彈得這麼好,不輸那些鋼琴家喔。”他笑著稱讚。

夜君影斂下眸,轉頭望向琴鍵,淡淡說著:“我媽也曾這麼說我,她總說我是名天才鋼琴家,有她的風範,而且一定會青出於藍。”是一時寂寞吧,希望有個人能聽她說話,所以,她再次跟斐悠聊起從前,那段屬於她兒時的記憶。

“她是名鋼琴家?”走到琴旁,斐悠輕聲問著。

“嗯,她名喚水柔,人如其名,是名溫柔似水的女人。

“所以才需要人好好呵護,不起一絲挫折。

“水柔?是那位被人稱為水中靈的天才鋼琴家嗎?”斐悠沉思著,望著夜君影的眸子更顯深墨。

“嗯。”夜君影輕嗯一聲“小時候她總彈著這曲子,可卻總是彈到一半就停止,因為這曲子她還沒做完,她說要等那男人回來,才要把這曲子做完整,再彈給他聽。”

“那時的我也很期待那一刻,等著聽這曲子的結局。”夜君影望向他“她說這曲子是她寫給那男人的情書,她相信那男人聽了一定會懂的。”她深深記得那時女人臉上的幸福。

“我記得她的話,與她一起等著那男人回來,好些子,他終於回來了,誰知,卻帶來令人瘋狂的消息…他,愛上別人了。”閉上眼,女人臉上的心碎她猶深深記得。

“從此,這曲子就沒有完整的一天了,因為她再也做不出來了,也再也沒有人願意聽她的情書了。”她輕撫著琴鍵。

“過不久,離婚協議書寄來,她更加崩潰了,從此,天堂消失了,地獄降臨了。”她笑了,笑中帶著愁。

斐悠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著,他知道她並不需要人安,她只需要有人聽她說話。

“自那之後,她不准我出門,就怕我也不要她,她想太多了,我不會不要她的,我是那麼的愛她,怎麼會離開她呢?”她口氣,忍住眼中的酸溜“可她卻離開我了。”以那麼絕決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然後便是一群人同情的目光及背後的竊語,再擺著虛偽的笑容,說著請節哀順變的蠢話。”夜君影冷冷一哼“再來便是那男人送來的救濟,要我跟他一起住,他會照顧我。”她嗤笑出聲。

“之前不要我,現在才來虛情假意,我不希罕!”太遲了,就算他照顧她,也抹不去她被人嘲笑,笑她爸爸不要她,笑她媽媽是個瘋子,笑她的一切一切。

“他選擇那女人,既然如此,他就再也沒有資格要我喊他一聲爸爸。”她是偏,可那又如何?真正可憐的人是她媽媽,而不是那男人。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這是她最常對我說的一句話,她總告訴我,別愛上男人,別像她一樣,她是一個例子,是一個借鏡。”猶記得她說著這些話的瘋狂眼神,看得她好心痛,她是那麼美好的女人呀,為何會變成這樣?

“不該是這樣的。”夜君影低語“她該是幸福的,快樂的,臉上該總是帶著笑容的,可是在那些子裡,她的臉卻總被傷痛覆蓋。”而後,承受不了痛苦的下場,即是瘋狂,瘋狂的對待所有的人事物。

深深的閉上眼,不讓淚水落下,早在那些子裡,眼淚就已與她無緣,她知道,哭,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只會讓痛苦更加劇烈。

斐悠看著她,即使說著難堪的過往,她的臉卻依然平靜,好像說著無關緊要的事,唯有沉重的語氣顯出她心中的悲痛。

他手一伸,一把將她拉進懷裡。

“為什麼不哭?哭過,你會好受些。”摟著她,斐悠柔聲說道。

夜君影沒有推開他,溫暖自他裡溢出,讓她捨不得離開,有多久了,溫暖離她而去已有多久了?

“我哭不出來。”早已不習慣哭泣,她閉上眼,受著他懷裡的溫熱,卻也不容許自己沉溺太久,不一會,就已推開他。

“謝謝你聽我說話。”她淡淡笑著,帶著疏離,黑眸濛,漫著愁緒,太深的孤獨藏在其中了。

“別讓自己太累了。”明白她的拒絕,他也不勉強,他知道今天讓她說這麼多已是她的極限了。

“我知道。”夜君影淡淡一笑“可以彈首曲子給我聽嗎?”

“嗯。”斐悠坐上椅子,望了夜君影一眼,手指自然的彈出輕柔的曲子,輕緩優雅的,仔細一聽,竟是溫柔的搖籃曲。

夜君影閉上眼,聽著他彈奏的搖籃曲,思緒再次遠離,回到那幸福的時候,那時的她,真的好樂。

何時,她才能再回到那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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