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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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樑畫棟,晴空下雕花的窗欞和朱漆的簷角折出稀薄的淡金
光芒。沒有風,紋絲不動地悶熱,倒映著花卉、樹木及建築的湖面平如鏡子。
“五哥,難道你真的甘心放過雲顏?那些貝勒貝子們都知道你和她的事,如果讓她嫁進謝府不是叫別人笑話咱們嗎?”先映出一個身著豔麗衣衫的婦少倒影。
蜻蜓掠過湖面,驚起漣漪,看不真切後來男子的臉。僅知道穿著銀絲藍馬褂的背影相當猶豫地搐了一下。
“話不能這麼說,我同雲顏前些年的情的確不錯,但你也知道她
本不把我放在眼裡,想娶她的王孫公子多的是,又不止我一個。”
“哼,沒志氣。當初你要不是和那個豔紅的名勾搭上,雲顏早就進了咱們頤貝勒府的大門,現在也絕不會叫咱們一大家子受辱。”
“不過是謝君恩推了潔妹的親事嘛,君子有成人之美。”想到前些子在謝府碰的軟釘子,頤祥便不願幫行事魯莽的妹妹-這趟渾水。
微風吹過,女子的倒影在水中一片晃盪。
“這是什麼混賬話!到如今我才看透你和雲顏兩個人,一個是為了當正室心計重重的陰險小人,一個是徹頭徹尾的懦夫。”
“頤貞,話別說得過分了。”除了代表死去豔紅的雲顏,任何人都沒權利罵他是懦夫,“我只是覺得的沒必要故意到謝君恩跟前說雲顏過去如何如何的,好像我是小人似的。”
“你的意思是我是小人嘍?”提高的尖細語聲,“雲顏是什麼東西?一個漢人教習的女兒!以前咱們看得起她,才讓她和咱們同進同出,讓她夠資格當個小妾。現在竟處心積慮地要和咱們貝勒府的格格搶親,這不是笑話嗎?這樣忘恩負義的東西,要是真成了謝府的主子,生了自己的孩子,盈盈還有好子過嗎?而五哥你豈不是要被你那些狐朋狗友們恥笑?堂堂風
倜儻花名在外的五貝子,竟被一個連話都不喜歡說的老八股四品官搶了心上人。你別忘了自從你娶了兇蠻的五嫂後,大家在背後是怎麼議論你的。”捅到了傷處,死要面子的頤祥扭曲了表情。
“也不是要你非把雲顏搶到手,只要你出面告訴謝君恩,雲顏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就行。謝君恩的個太麻木,要是真被雲顏騙了到時恐怕連帶我們頤貝勒府也不好看。”
“這個…”
“別這個那個啦,你不為去世的大姐想,也要為你自己想想啊,你一直得不到的女人讓自個兒的姐夫得到,以後怎麼混?另外,潔妹的臉又往哪裡放。咱們好心看得起他謝君恩,想再把潔妹嫁給他,誰知半路殺出個雲顏…”
“好啦,不要再說啦,知道了,這就去找謝君恩,行了吧?”受了不女人的聒噪,頤祥投降地搖搖頭。
“這才像是頤貝勒府家的五貝子。”無趣的稱讚語氣在離去者的耳中聽來毫無意義,打開手中的執扇,頤祥抬眼望向天空,嘆口氣。
垂頭喪氣地到了謝府,心懷鬼怪胎的人躊躇良久才舉手扣響門環。
“誰啊?”響亮又帶著幾許妖嬈的媚音,大門打開,出女子
心打扮的俏臉及玲瓏有致的身段。
頤祥瞪大眼,張大嘴,不可置信地瞪視不該出現在京城的女子。
“你…你…”豔紅同樣吃驚不小地愣在當場,什麼也說不出的又悲又喜,最後只是故作怨恨地別過頭。
“你,老天有眼,竟讓你再碰上我!”
“豔紅,”脫口而出的同一個名字,帶出的卻是另一種相思,“為什麼你會在這兒?”
“你還認得出我?你還有臉問我?賈公子,我倒要問問你怎麼會來謝府?”豔紅半是淒涼地譏諷道。
“我,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年少荒唐,讓你受苦了。”風月場上待得久了,他自是知道何種情況下以何種手段應付何種女人最合適。
淚順勢落下,她半真半假地嚶嚶而泣。
怕被人看到,頤祥連忙半哄半勸地把豔紅拉入懷。
“快別這樣了,你在這兒等我,我找了謝君恩說完事情就過來找你,到時再好好訴說相思之苦。”
“嗯…”豔紅點點頭,隨後想起什麼似的一把扯住離人的衣袖,“等等,事到如今,總可以把你真實的姓名告訴賤妾了吧?”
“好,我告訴你,你先放手。”看到有一名謝府的家丁走過來,他急急手,“我是頤貝勒府家的五貝子頤祥。”
“這次你沒騙我?”她走快兩步,攔住他的去路。
“哪敢,都到這份上了,有這必要嗎?”頤祥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