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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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姨婆一眼，唐盼兒不甘願地點頭。

“傻孩子。”季雨笑著搖頭。

“你要知道，情若是雙方都強硬，那麼就一定維持不了多久，總是要各退一步的。”

“可是…”唐盼兒緊咬著瓣“我把話說的那麼絕。”叫她怎麼有臉去找他。

“我知道，姨婆年輕的時候，也跟你一樣。”看著孫女倔強的模樣，季雨不想到以前的自己。

“姨婆也是？”唐盼兒驚訝地看著她。

“是啊。”季雨微微一笑。

“那時的我，比你還年輕，和村裡的一個男孩相戀，他家是有名的望族，所以我也有和你相同的不安心情，你也知道，那時候的門第觀念比現在還深。”

“嗯。”唐盼兒點頭。

“我和他的個都很倔，我不敢把我的不安說出來，總是裝得很堅強，明明很愛他，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然後，為了件小事，我們爭吵了，吵得很兇，誰也不讓誰。”想著當年的年輕氣盛，季雨不輕嘆。

“然後呢？”抓著姨婆的手，唐盼兒追問。

“然後，拉不下臉的結果，就是分開。他全家搬離村子，而我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季雨輕笑，眸裡有著濃濃懷念。

“姨婆，你是不是還喜歡那個人，所以都沒有嫁人？”看到姨婆眸裡的濃情，唐盼兒不開口輕問。

“呵，十多年的事了，哪還有什麼喜不喜歡的，只是懷念罷了。”她輕嘆，手掌輕撫著孫女的臉。

“至於沒嫁人，只能說找不到能讓姨婆想嫁的人。”

“姨婆。”唐盼兒握住她的手，撒嬌地窩進她懷裡。

“沒關係，姨婆有盼兒陪。”

“是啊，你這孩子確實帶給姨婆很多快樂。”季雨抱著她，輕輕搖著，就像當年她搖著還是小孩的她一樣。

“不過，姨婆可不希望你這傻瓜走上跟姨婆同樣的路。”她放開孫女，輕點她的鼻子。

“姨婆。”唐盼兒抿著，小臉溢著擔憂。

“我還是會怕，對他愈喜歡，心裡的不安也就愈深，怕他有天會不再喜歡我，往愈久，對他更沒有安全。”

“這就是戀愛啊！”季雨疼愛地著她的發。

“沒有這種覺怎麼叫戀愛，盼兒，你要知道，沒有什麼情是永遠的，相處是要靠智慧來維持的，這是一種很深的學問，久了，你就懂了。”

“至於安全…”季雨頓了頓，角的笑容更深。

“我還記得你高中那時候，看到有人在哭說沒有安全時，還很高傲的冷哼，說安全不是要靠男人給的，而是自己給自己的，連自己都不信任自己男友，那往個。”季雨睨著盼兒，故意學她當年說這話時的語氣。

“呃。”唐盼兒摸著鼻子，被姨婆這麼一說，她不尷尬了。

見孫女說不出話，季雨笑了。

“去去，去找那孩子說清楚。”她拉起孫女，把她推到門口“談完了，和好了，記得帶來給姨婆看看。”

“姨婆…”盼兒被她拉著，本無法抗議。

“要是沒談清楚，就別回來了。”丟下這句，季雨把孫女推出門，再順手關上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