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傑子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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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桂珍著急的問道:你快說呀！出什麼事了？表嫂說:傑子的媽媽去世了！今天早上去的。大海問道:怎麼這麼突然？表嫂說:她的病是遲早的事，但是沒想到這麼快。

桂珍穿好衣服說:走吧！我以為傑子要退婚，嚇了我一跳。表嫂說:恐怕婚禮要推遲了。桂珍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三丫頭問道:怎麼沒去醫院呀？表嫂答道:沒來得及，久病也就沒在意。三丫頭嘆道:是呀！也難為你了，兩頭跑，有點什麼事都是你報信。

表嫂說:那也沒辦法，家裡的事多。傑子哭得死去活來的，沒人能勸得住，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婚那。

桂珍說:這事兒不著急，等一段時間再說吧！大海也說:嫂子先不提結婚的事。人家多難過呀，我們還提什麼結婚呀！等等再說吧！

桂珍說:等我回來再請你吃飯，今天你們先點簡單的吃？三丫頭說:等你回來就不簡單了？一條魚都捨不得，算了吧！我可不吃你們家的飯了，還是回家吃吧！

表嫂說:三姨！你也別挑二姨，她多不容易呀！三丫頭說:是！是！我知道，不過開個玩笑，都是自家姐妹，客氣什麼呀！

桂珍囑咐道:山子！家裡的活幹完了，別忘了去小云家幫著乾點活。小山說:知道了，放心吧！

桂珍這才放心的領著大海和嫂走了，三姨說:我回去了，你好好的和人家談，多好的女孩呀。

小山點頭笑道:知道了。百歲問道:看成了？小山說:談著那。二哥的老丈母孃死了，媽和二哥剛走。

百歲說:是呀！怎麼這麼突然呀？小山說就是呀，不然二哥下個月就結婚了，這麼一鬧可倒好，婚也結不成了。

小鳳說道:人家願意死呀？看你們說的，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傑子不知道怎麼難過那，你們還淨想著自己。

小山低著頭回屋了，百歲也灰溜溜的走了。小鳳站在風裡覺得有些冷，抬頭望了望太陽，她仍舊懶懶的站在遠處，用微弱的光芒照著這片土地。

1996年的冬季，田野的荒涼給人冷清的而覺，只有屋裡能留住一絲溫暖。今年的雪一定會很大，因為剛入冬的第一場雪，就是漫天飛舞的大雪。

傑子家一陣陣的哭聲從屋裡傳出來，天上僅有的微弱陽光也藏起來了。灰暗的而天空中鵝般的大雪漫天飛舞著，人們本來就覺得寒冷的身上，又增添了幾分悲傷和寒意。

大海走到傑子身後輕聲說道:不要難過了，生老病死是常事。悲傷也換不回來生還，你好好地，你媽才能安心上路。

傑子就像沒聽見大海的話一樣，木然的站在那裡發呆。大海把自己的大衣脫下給她穿上，傑子仍舊沒有表情。只是凝視著棺材裡她媽媽的屍體，看著雪花飄落在她媽媽的身上。

大海雄的摟住傑子，傑子問道:你說她知道冷嗎？大海說:不知道！傑子說:你看雪花都落到她的身上了？大海說:雪花可能是喜歡和她作伴吧！

傑子哭著說:她就要和大雪做伴了，冰天雪地裡只有她一個人，多孤單呀！人活著的時候喜歡熱鬧，可是死了寂寞孤單都得受著。

大海安的說道:靈魂會上天堂的，天堂裡有很多靈魂，她應該不會寂寞的。傑子反問道:真的嗎？大海說:當然是真的了！聽說大多數人都能上天堂，只有少數惡人上不去，下到地獄裡受罪。

傑子問道:我媽不會下地獄對不對？大海說:當然不會了，你媽也沒做過什麼壞事。天堂裡早就留著位子那，聽說還可以看到我們那。

傑子走進棺材，伸出手慢慢的摸摸她媽媽們的臉說:很冰冷，她不會冷吧？大海說:或許會，或許不會。傑子飛快的跑進屋裡，拿出一被給她媽媽蓋上。

眾人都看得落淚，桂珍也過來勸道:進屋吧！不要把自己的身體凍壞了，你媽媽看著也不會安心呀！傑子冷靜的說:你就讓我再看她一眼吧，以後永遠都看不見了。

有人喊:起棺嘍！傑子知道這是往墳地抬，看著棺材蓋慢慢的蓋上，悉的面孔被厚厚的木板隔上。傑子意識到，要和媽媽永遠的分開了，再也見不到媽媽的容顏，她瘋狂了，用力推開蓋棺的人，趴到棺材旁邊哭道:為什麼要走的這麼早？

大海使勁的抱起傑子，那人才把棺材蓋上。大海勸道:不要哭了，你越是哭得厲害，二嬸越是捨不得離開，靈魂就在人間多受罪，天堂裡說不定還會怪罪她。

傑子聽到這裡立刻止住了哭聲，從村因為文化有限，所以鬼神之說還是很多人相信的。

一群村民抬著棺材走了，消失在漫天飛舞的大雪裡。傑子的頭髮上都是雪花，因為剛入冬不是很冷，雪邊下邊化了。

地上的雪花也變成了雪水，本來很平坦的土路，如今變成了很難走的泥路。

天慢慢的變黑了，晚上的溫度很低。雪花不在融化，泥濘的道路也變得好走起來。小山剛在小云家回來，臉上帶著洋溢的笑容，一看就知道談得很好，活也沒少幹。

走進屋裡，燕子在看電視。笑著問道:我以為你不回來了，被美人住了呢？小山有點詫異的問道:怎麼了？燕子說:都幾點了，你才回來，不知道我一個人在家不敢嗎？

小山笑著說:奇怪了，我為什麼要管你呀？你又不是··，話說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燕子咄咄人的問道:我不是什麼？不是你老婆是不是？可是我是你妹妹呀？說著眼淚環繞在眼圈裡胡攪蠻纏的說道:你以為我想是你妹妹呀？我···，說著跑進百歲屋裡去了。

小山傻傻的站在那裡，過了好半天才坐到炕上去。百歲過來問道:覺怎麼樣呀？小山問道:什麼怎麼樣？給老婆幹活的覺呀？小山說道:別以為我是你，我可不給她幹活。

百歲笑著說道:你就吹吧，幹活有什麼丟人的？還不說，不說算了。你敢不敢自己睡呀？小山說道:敢！有什麼不敢的？

百歲說:敢就好！聽說晚上有一種鬼怪，喜歡敲別人家的門，你要小心點呀！咯！咯！小山有些害怕的說道:你要小心才是，沒準晚上就敲你家的門。

百歲說:敲就敲唄！我們三個人睡，不害怕，要是你聽見了可就慘了。小山看著外面，一片漆黑，心裡發的說:男子漢有什麼怕的？不怕！

百歲說:不怕我就走了？小山故作鎮定的說:走吧！看著大哥走了，後悔自己故作堅強。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仗著膽子自己睡了。

夜裡風雪加，小山想著半夜的鬼怪，很難入睡。聽著外面的風聲覺得鬼怪就在風裡，忽然又覺得那東西像是在暗處頭看著自己，乾脆把頭蒙上睡吧！

百歲對燕子和小鳳說:嚇唬小山說有鬼怪半夜敲門，把小山嚇得不得了，可能一夜都不睡了。

小鳳說:你怎麼沒正經事做呀？嚇唬他幹什麼？嚇壞了，看你家老天回來不罵你！百歲說:開玩笑，他也不是傻子，難道還真相信呀？他的膽子大著那。

睡到半夜，小鳳糊糊諜到微弱的敲門聲。叫道:百歲你聽！百歲醒來聽到說:肯定是小山不敢睡覺，來嚇唬我們。

小鳳說:不對！你聽有人邊敲門邊哭！百歲一聽果然有人哭，還是買女人的聲音，嚇得百歲叫道:媽呀！還真有鬼呀？

小鳳罵道:你去死吧！讓你瞎說，看來了吧！不知道小山會不會害怕，別嚇壞了，快起來看看去。百歲站著膽子起來，也想看看是不是小山。

推開自己的屋門，哭聲越來越大，聽得他頭皮發扎。急忙跑到小山屋裡，百歲傻了眼，嚇得大喊:小鳳快來呀！小山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