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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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山嶽呸了一聲,道:「收起『兄弟』那二字,老子不是你兄弟。」童可成苦笑道:「門主,這都已是陳年往事了,何苦再計較不休。這些年秦王也沒虧待我們,門中子弟的家小也都不再受那顛簸離之苦,再說當年我們都曾立下聖門毒誓,此生定為秦王效命,已是反悔不得了。」刑無舫點頭道:「我門不容於歷代君王,與漢代的幾位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皇帝比起來,秦王的所作所為倒也沒什麼,本座自然不與他計較。」童可成聽了鬆了口氣,笑道:「門主英明。」刑無舫忽又道:「當年我聖門西域各堂率所有弟子到總堂祭奠祖師千年誕辰,那個將此消息洩
給秦王的人就要小心了,本座總要與他算賬吧。」此言一出眾人頓時譁然,多年來赫連雪等人一直以為當年哪一分堂的形蹤被人察覺才導致魔門總壇被困,畢竟那時秦國對魔門搜捕傾盡全力,找到些蛛絲馬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萬萬沒想到是被門中自家人出賣了。
童可成臉慘白,雖仍強自鎮定,但指尖已在微微顫抖。
刑無舫盯著他,一字一句說道:「童可成,你原名田揚,出身隴西世家,幼時家道破落,偶遇本門上代長老胡世豐,便投於胡長老門下,為不牽連田家,於是改名童可成。秦王登基後,朝中原先幾大世家被盡數誅盡,隴西田家重又嶄頭角,你幾位堂兄弟如今都已是朝中重臣,驃騎大將軍田祖揚更是軍中僅次於薛方仲的二號人物,當年統領大軍圍困我聖教大雪山總壇的就是他吧,而為他通風報信的就是你,田揚!」
「田揚」二字刑無舫運勁喝出,聲音遠遠傳了出去。
童可成心慌意亂之下被震得頭暈眼花,差點兒摔倒在地。
他心仍不死,大叫道:「門主,你可不能聽信他人謠言,無憑無據,我童某人不服。」
「無憑無據?嘿嘿,」刑無舫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紙,道:「胡長老臨終前親筆寫下了你的身世,並說你當時形跡詭秘,他已對你起了疑心,但始終未有證據,只好寫下此信告誡本座對你嚴加防範,只可惜此信傳送過程幾番波折,到本座手中時已為時過晚。」刑無舫將那張紙遞給赫連雪,赫連雪默默看完,又遞給屠山嶽,對刑無舫說道:「門主,你既然早已知道此事,為何隱瞞至今,大雪山下埋葬了多少弟兄的冤魂啊。」刑無舫道:「為兄得到此信時大雪山之戰已經了結,聖門已立誓為秦王效力。何況他雖是隴西田家子弟,為兄仍有些不相信與我們出生入死那麼多年的童兄弟竟會出賣我們,這些年來為兄一直在查找證據。田揚,你若是還有不服,本座可將那些證據一一列來。」最^新^地^址:^YYDSTxT.org「師父。」一對青年男女走了過來,男的儀表堂堂,目光如電,一身黑衫襯得俊美的臉龐格外冷傲,那女子體態婉約,豐
翹,高鼻碧目,黑衣赤足,顯然非中土人氏。
眾人都識得這二人乃刑無舫親傳的兩位弟子,男的名叫林風玄,那女子原是一波斯商人夫婦的女兒,父母為盜賊所殺,刑無舫恰巧經過便把她救了下來,見這女子聰明伶俐便收她為徒弟,並讓她跟自己姓,取名刑光舞。
沒想到她竟嫌這刑字不好,自己將名改為星光舞,刑無舫對她頗為寵愛,對此也一笑而過,隨她去了。
兩人走到刑無舫身前,星光舞嬌笑道:「師父真是神機妙算,方才聽到您的信號,我與師兄制住童長老那兩徒兒,發現二人身邊帶著信鴿,果然暗中為秦王通風報信,將聖門行蹤隨時報知咸陽城。」刑無舫問道:「這兩個人呢?」星光舞無所謂地說道:「殺了。」刑無舫一怔:「怎麼殺了?」星光舞道:「這兩人平看徒兒眼光賊兮兮
的,一看就不是好人,留著何用。」刑無舫無奈說道:「也罷,可那些信鴿得留下,為師還有用處。」忽聽屠山嶽喝道:「想跑,
個熊,沒門。」一陣急促的
手聲後,童可成被迫退回原地。
屠山嶽肩頭鮮血淋漓,可他毫不在意,惡狠狠地盯著童可成。刑無舫身形一閃,已來到童可成面前,淡淡說道:「屠兄弟,辛苦你了。」屠山嶽搖頭道:「這算什麼。若真讓這賊子逃了,怎能對得起那麼多枉死的弟兄。」論真實武功,他與童可成其實在伯仲之間,方才童可成急於逃命,使得全是兩敗俱傷的招數,但屠山嶽統領血殺堂,平也玩命慣了,居然寸步不讓,拼著捱了童可成一爪,將他
了回來。
童可成看著刑無舫,不由得心中一涼,心知在他面前自己是無論如何都跑不了,說道:「門主,我聖門上下都曾立下血誓聽命於秦王,你若是殺了我,如何向秦王代?」刑無舫一哂道:「難道秦王曾有命不得殺你嗎?赫連兄弟!」赫連雪上前一步道:「在。」刑無舫冷冷說道:「擺香案,起血祭。」童可成一聽「起血祭」三字,頓時狂吼一聲,扭身向西北處跑去。
此方位站著的是一個白面無鬚相貌俊美的中年男子,見童可成向自己處奔來,拔出長劍輕笑道:「童長老真會挑人啊,知道我花隨波好欺負。不過今讓你走了,我們天
門在血殺宗的兄弟面前還抬得起頭嗎?」童可成聽若未聞,從
間
出一把短劍,狀若瘋虎一般向花隨波噼來。
只聽叮叮聲連響七下,第八劍已得花隨波不得不要後退,花隨波乾脆不擋,任憑童可成在自己胳膊上劃了道長長的口子,右手長劍直刺對手
膛。
童可成無奈之下只好連退三步,讓開來劍。
花隨波臉蒼白,面上卻仍帶著
笑意,可是目光中盡是恨意。
屠山嶽大聲喝彩,鼓掌道:「好!今總算見到花娘娘重現男兒本
。」花隨波啼笑皆非,手中長劍微微晃動,童可成見有機可趁,正
再度上前,忽覺眼前一花,刑無舫已攔在他面前,緩緩說道:「童可成,畢竟你曾是我聖門長老。方才已經讓你逃了兩次,此番你若再從本座面前逃脫,聖門上下絕不再找你麻煩。」童可成臉若死灰,將短劍擲於地上,道:「門主神功蓋世,童某還有些自知之明,不敢妄想逃脫。童某領罪便是……」忽然足尖一挑,地上那把短劍飛起直刺向刑無舫丹田,童可成順勢撲上前,一掌噼向對手頸部。
刑無舫目譏誚之
,對那短劍和來掌毫不理會,反上前一步一拳擊出。
這一拳看似不快,竟是後發先至,轉眼已到了童可賊子血酒一杯……」屠山嶽在童可成臂上劃了一刀,旁邊一名弟子端過一杯水酒,將鮮血滴入其中,俯首獻於香案。
「聖門血殺宗宗主謝無傷……」
「聖門天門副門主袁世江……」……刑無舫將三百一十六人一一祭過,童可成身上已找不到一片完整的肌膚。
「聖門弟子祭奠各自前輩。」魔門弟子逐一上前,用自己的兵刃在童可成身上切下一片皮,每人都小心之極,祭奠完後童可成身軀仍在不時顫抖著,屠山嶽將他移到香案前擺成一副跪拜姿勢,任他自生自滅。
赫連雪、屠山嶽、花隨波還有魔門天陰門的門主夏逢時站在刑無舫身邊,面對著血跡斑斑的香案,黯然無語。
刑無舫忽然道:「赫連兄弟,我聖門總堂四大長老無一在世,你願不願暫時先接掌內堂長老一職,替為兄分憂?」赫連雪情直
,聽此言雖有些愕然,但想想自己血刀宗只有一個空名,反正平
也無事可幹,便道:「赫連雪願意。」刑無舫轉身對另三人說道:「你們三人是否同意赫兄弟為我聖門長老?」屠山嶽笑道:「我老屠沒意見,只不過赫連長老這稱呼比較拗口,不好聽。」眾人都笑了起來。
花隨波和夏逢時也無異議,魔門六分支自古以來一直內鬥不休,但這些年魔門危機重重,彼此間早將恩怨拋開,何況血刀過只剩下赫連雪一人,他當了長老也無傷大體。
花隨波突然問道:「門主,以後聖門還回秦國嗎?」刑無舫嘆道:「聖門上下有近千家眷還在秦國,怎能不回去?」花隨波道:「那我們殺了童可成,秦王追問起來如何是好。」屠山嶽笑道:「這點小事也會讓花娘娘煩心?隨便編個理由說他戰死在趙國好了。」花隨波道:「屠山嶽,你所說的只能瞞得一時。今有這麼多弟子在看著,
後難免會有人洩
出去。」刑無舫道:「花兄弟的顧慮也有道理。不過只要本座在,秦王即便有真憑實據,殺一個童可成他還不至於為此翻臉。不過本座有個主意,與諸位兄弟商量一下。」眾人齊聲道:「門主請講。」刑無舫道:「此番我聖門
英弟子盡數離秦,實是一個擺脫秦王的大好時機。本座想借此將聖門一半弟子留在趙國發展我聖門勢力,另一半弟子則仍返回秦國,就說我聖門刺殺楚名棠未果,半數弟子盡折於此,秦國想必也不會因此為難門中兄弟的家眷,只是其中細節頗為難辦。不知你們認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