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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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錚把剛剛楚名棠稱讚他的言語稍加改動,如數奉還給楚名棠:「前些父親擔憂李永德麾下未曾經歷實戰,如今正可將其作為主力,黑騎軍和劉啟善部從兩翼攻擊,南齊大都為步兵,我軍便可趁機取勝。」楚名棠沉
半晌突然道:「那給上京的戰報摺子是何時送的?」楚錚想了想:「應該是從江南迴來後第二天就送去了,但所用的並不是三百里特快加急。」
「唔,還來得及,稍後命人將信使追回來吧,等此仗打完兩份戰報一起上奏也不遲。錚兒,今晚起你可要忙了。」楚錚一驚:「【楚氏秋(成人版)】(12)2022年7月28
第十二章·恃強凌弱上京城……
郭懷捶了捶膝部,雖然有個火爐仍覺得痠痛難擋。
這病是北疆時落下的,但逢雨雪天便會發作,宮中御醫為他診治過多次也無法,只得叮囑要多保暖,注意休息。
郭懷苦笑,他哪休息的了,趙明帝把所有重擔幾乎都壓在他一人身上,最近西疆和南線兩邊戰事更讓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郭懷時常懷念在北疆大營的子,即使苦,也是苦得有滋有味,與手下的將士們在一起,親如兄弟,沒有利益之爭,沒有勾心鬥角,只要聽到號角聲響起,每個人都熱血沸騰,奮勇殺敵,是何等的愜意
快。
如今在這廟堂之上,酒池林,
鶯歌燕舞,推杯
盞,卻連對面那人的真面目也未必能看清。
「大人,有戰報到。」郭懷從沉思中驚醒,眉心,問道:「是哪裡來的?」
「是南線大營楚大人送來的。」聽到是楚名棠送來的,郭懷清醒了。
自從他撥調了一萬黑騎到南線大營,這個兒時好友甚少給他來信,如同南線戰事從未有發生過似的。
他又不好發函主動去問,著實讓他有些不快。
挑開封口的火漆,取出戰報,郭懷看了一眼,騰得站了起來。
「微臣楚名棠叩首頓拜,託皇上之福,我南線大營屢戰屢勝,殲敵十萬餘人,徹底摧毀南齊水師大營……」郭懷突然向一旁人說道:「快更衣,本官要進宮拜見皇上。」郭懷快馬趕到宮內,忽然想起此時皇上已經歇息,但已顧不得那麼多了,他直向皇上寢宮奔去。
宮內連總管站在寢宮門外,見郭懷匆匆趕來,連忙上前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低聲說道:「皇上剛剛睡下,郭大人有事明再報吧。」郭懷搖頭道:「連總管,此事緊急一定要稟報皇上。」連總管正待再行勸說,趙明帝聲音從裡邊傳來:「是郭懷嗎,進來吧。」郭懷推開連總管,急步向內走去,口中叫道:「皇上大喜。」趙明帝身上披了件袍子,見郭懷如此興奮:「郭卿,喜從何來?是不是西秦退兵了?」郭懷一愣,說道:「西秦還未曾退兵,是南線大營有捷報。」趙明帝有些失望:「是楚名棠來的?朕只讓他守好南線大營,他有什麼可報捷的。」郭懷笑道:「名棠不只是守好了南線大營,還主動出擊,克敵十萬,全殲南齊水師大營。這是我朝自太祖以來,對南齊之戰最大的一個勝仗。」趙明帝一震,連忙從郭懷手中拿過戰報,匆匆看了一遍,面
喜
。
可想了一會兒,又有幾分狐疑道:「郭卿,你看這份戰報是真是假?」郭懷一驚,道:「皇上,名棠斷然不會做這種欺君惘上之事。」趙明帝冷笑道:「何以見得?」郭懷心中一寒,他沒想到趙明帝對楚名棠的顧忌已如此之深,急忙道:「皇上,戰報可以謊報,但上面所說的擒敵五萬名棠萬萬不敢胡言,這都是有據可察的。即便只是抓六萬南齊百姓,也絕不是輕易能做到的。」趙明帝又看了看手中戰報,哼了一聲;「克敵十萬,居然能擒敵六萬,郭卿你說楚名棠是如何做到的?你能不能做到?」郭懷遲疑道:「臣在北疆時,對陣的是外的胡蠻,和南齊不好相提並論。名棠此番指揮的又是水仗,恕微臣不好妄加評論。臣只知道名棠
通兵法,但其中詳情,恐怕只有等詳細戰報送來後方可知道。」趙明帝閉目沉默不語。
郭懷小聲道:「皇上,那此份戰報明早朝是否照例通告眾大臣?」趙明帝長嘆道:「能不告知眾大臣嗎?楚名棠既然已將戰報送到朕的手裡,那楚天放的手中恐怕早就有了。」郭懷不敢再作聲,悄然退了下去。
趙明帝緩緩睜眼,自語道:「楚名棠,朕真沒想到你居然還通兵法,打了個這麼大的勝仗,將朕
得無路可退了。」第二天早朝之上,楚名亭茫然看著朝殿上的大臣們,耳中嗡嗡作響,一些大臣不斷衝他指指點點,那御史唐大人更是口沫飛濺,滿臉怒
,手指都要戳到楚名亭臉上來了。
他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早朝之前這位唐大人還親熱地與他打哈哈。
可皇上一來,他就第一個出列彈劾楚名亭貪贓枉法、霸佔田地、御下不嚴,要求皇上將楚名亭撤職查辦。
未等皇上開口,平素與楚名亭好的大臣們一個個走出來,一一數說他罪狀。
趙明帝雖然對楚名亭也頗不滿,但畢竟顧忌楚天放,不敢對他如何。
沒想到今竟有那麼多人同時彈劾楚名亭,其中還有許多楚系的官員。
他看了看站在眾官之首的相國方令信,道:「方卿,你認為該如何?」方令信也正在琢磨是怎麼回事,如果說此事與楚天放那老傢伙無關他是絕對不信的。
能讓朝中楚系官員同時彈劾一人,除了這隻老狐狸無人能做到,但他為什麼彈劾的是自己兒子呢。
聽皇上詢問於他,方令信不敢不答,雖然他還沒想清楚,但直覺告訴他不可附眾議罷免楚名亭,於是說道:「皇上,楚尚書任刑部尚書一職已有近十年,雖然能力平平,但也兢兢業業,未曾出什麼大錯。如今只憑唐御史一面之辭就免去一尚書的官位,未免也太草率了些。」唐御史冷笑一聲:「相國大人說下官是一面之辭,就是說下官空口無憑了?來人,把憑證抬上來。」兩個御史丞官將一個箱子抬到大殿上。
唐御史指那箱子對方令信說道:「相國大人請看。」方令信將箱中之物翻了翻,退後沉默不語。
箱中全是楚名亭收禮的一些記錄,還有一些在京城郊外霸佔田地的狀紙。
官員收些財物良田,原是相當正常的事,但拿到早朝上來說,這足以定罪。
況且唐御史既然敢把這些搬上來,必然是有有據。
方令信與楚名亭素有嫌隙,如今要他極力為楚名亭擔保,方令信也並不情願。
趙明帝將呈上來的證據看了看道:「既然如此,方卿認為該如何處置?」方令信躬身答道:「既然證據確鑿,當免去楚名亭尚書之位。念在他在刑部多年,也算勤懇,就下放到幽州任太守吧。」他始終不願對楚名亭處罰過重,總覺得其中有蹊蹺。
趙明帝點點頭,道:「楚名亭……」楚名亭不等皇上將話說完,出列道:「名亭罪有應得,甘願去幽州。」楚名亭此刻心灰意冷,他不是一個蠢人,深知今之事必是自己父親安排,而他事前竟沒得到一絲消息,顯然父親已不將他這兒子放在心上。
趙明帝道;「那好,限你三離京,赴幽州上任吧。」楚名亭將頂帽卸下,放在地上,對趙明帝拜了三拜,退下殿去。
趙明帝突然想起一事,南線捷報尚未告知群臣,清了清嗓子道:「眾卿家。南線大營統領楚名棠傳來捷報,南線大營與齊國戰數
,殲敵軍十萬餘人,徹底摧毀南齊水師大營……」朝堂之上突然傳來聲異響,眾臣都向方令信看去,只見他緊握雙拳,臉
鐵青。
方令信知道,他阻止楚名棠入朝的最後一個藉口已經不在。
但他實在沒想到,楚天放竟然如此決斷,幾乎將自己的兒子置於死地。
楚名亭渾渾噩噩地回到府中,只見父親楚天放已在庭院中等著他。
見到父親,楚名亭怒氣叢生。
但在父親虎威之下,他實在沒有勇氣發火,只好恨恨地返身出去。
楚天放沉聲道:「回來。」楚名亭身子一僵,緩緩回過身來。
楚天放看了他一眼道:「跟我來。」楚名亭雖不明其意,卻不敢不從,跟著父親進了前廳。
楚天放指了指著廳內一堆行李,道:「為父都已經替你準備好了,只不過臨走之前,為父有幾句話要對你說。」楚名亭看到那些行李,只氣得手腳冰涼,再也忍耐不住,吼道:「今早朝之事果然是你搗的鬼,好,好!父親,我最後叫你一聲父親,此後我去我的苦寒之地幽州,你享你的榮華富貴,父子之情就此恩斷義絕!」說完轉身向廳外走去,對門口的兩個家人說道:「把行李給我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