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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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澤不答反問,好奇道:“你又為何如此瞭解那大明聖尊?”武守廉苦笑道:“因為三弟要做他的嫡傳弟子,而我與二弟則都是被那老烏龜安排在身側,我負責與外面細作接,而二弟則負責賬目。”元越澤望了一眼那表情麻木的少年,又問道:“老實說他沒必要留下你和你二弟吧,只要強搶來你三弟不就可以了嗎?”武守廉答道:“公子如此說是因為不瞭解那老烏龜,更不瞭解我三弟。三弟子倔強無比,如沒有我們兄弟在一旁,三弟定會自殺的。而那老烏龜顯然是注意了我們一家良久才動手的。”元越澤雖然不會完全相信武守廉的話,但想起大明聖尊的狡詐,當下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隨即元越澤又想到他與大明聖尊戰一事,知道的人甚少,為了確認武守廉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又開口問道:“大明尊教不是在回鶻嗎,你們為何會在這裡?”武守廉答道:“大部分人都是在外域,但那老烏龜已經安排了許多人在中原各個勢力內,比如慈航靜齋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線,十幾年前他就安排了一個細作進入慈航靜齋。”元越澤愕然,再次開口問道:“如此機密之事,你怎會知曉?”武守廉笑道:“公子忘了我剛剛所說我是一直負責聯繫各方細作的嗎?”元越澤點了點頭,又問:“那你們一直都是藏在中原?具體在哪裡?為何又能逃出來?”武守廉長嘆一聲道:“老烏龜一直安排我們在彭城,地點極其隱秘。他每年都要派最親密的手下來找我們,給我們解藥,我們身上被種了一種毒,只有老烏龜手裡才有解藥。至於這次為何能逃出來,其實說來簡單。老烏龜當年將二弟留在回鶻,將我與三弟派來中原,就為了互相牽制而已。而我們在個把月前將來送藥的秘使灌醉,聽其說我們二弟其實早就被老烏龜害死了,他只是找了個替身在牽制我們而已。我與三弟再也不想這樣活下去了,索直接逃了出來,一路上殺掉許多追擊者,我如今的武功幾乎全部廢了。如不是得遇公子,今實難活命。”元越澤點了點頭:“我看你三弟的武功也是平平,他又是如何做大明聖尊的傳人?”武守廉道:“公子並不瞭解那老烏龜,他的傳人只需要一副好的身體便可,據他所說,他有一種可以將自身靈魂灌入別人身體內的功法,說三弟是接班人,不如說是身傀儡才對。”元越澤又道:“那你們對那聖尊瞭解多少?大明教就我所知,本就沒有這個聖尊的。”武守廉點頭道:“我這麼多年來,私下裡查找了許多資料,本來的大明尊教源於波斯‘祖尊’摩尼創的‘二宗叄際論’,講的是明暗對待的兩種終極力量,修持之法是通過這兩種敵對的力量,由明轉暗,從暗歸明,只有通過明暗的鬥爭,始能還原太初天地未開之際明暗各自獨立存在的平衡情況。而回鶻的大明尊教是波斯摩尼教的叛徒哲羅所創,首領被稱做‘大尊’,目前的大尊是回鶻人修古司都。但老烏龜,也就是你們說的大明聖尊,他來歷很神秘,我偷偷查找了許多年也無線索,只知他武功高強,將摩尼教的七部鎮教經典中的五部《御盡萬法源智經》《淨命寶藏經》《律藏經》《秘密法藏經》《贊願經》融合為一,創出一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足可令其無敵於天下的武功。”元越澤想起大明聖尊的武功,的確非同小可。而他既然擁有五部摩尼教經典,這顯然是超出回鶻大明尊教所擁有的經典數量,想來定是與波斯的總教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

但,元越澤不確認的是:眼前武守廉的話到底該相信幾分才好?

武守廉看出元越澤眼中的不信任神,勉強笑道:“公子相信與否都不重要,但我已將所知道的都告訴給公子了,公子後如能遇到那老烏龜,就會知道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告訴公子這些並無其他目的,只想公子後與那老烏龜一戰時勝算更大一些而已。”元越澤想到武守廉剛剛所說的都是大明尊教的秘密,這些絕非常人可知曉的,而且與元越澤所瞭解的也完全一致,便臉尷尬道:“我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要考慮一番。你的意思是那聖尊武功高強,天下連能傷到他的人都沒有了嗎?”武守義終於開口了,語調中與他稚氣未褪的面容完全不符,滿是沉穩地咬牙切齒道:“老烏龜每次都要我好好保養身體,他曾隱約說過,練他的武功,最怕身的五處關鍵道破損,一旦破損,氣外,他就必須要實行那套元轉移的術了。”元越澤身形一頓,又問道:“你可知是哪五處?”武守義想也沒想就答道:“他不止一次告訴過我,他的武功名叫《五極滅元手》是將五部鎮教經典合成一部,練氣時,分別將神門,太沖,太白,太淵,太溪五大俞練至完全失去知覺。而這五處就正好是他連接整體氣與氣的接點,一旦被破,那他也就等於完了,所以他定要確認出手時就十成把握才會真的現身。”元越澤心頭大驚,眼前的消息顯然比聖尊當親口對元越澤講述的事情還要詳細。他也明白了大明聖尊當為何一受傷便什麼也不顧的逃走。於是笑道:“我如果告訴你們我半個多月前親手將大明聖尊的手指打斷,破了他的太淵氣門,你們信還是不信?”

“什麼!”武家二兄弟那種興奮的神絕非可以裝出來的,加上剛剛所談的事情,元越澤不對他們也多信了幾分。

從剛剛的消息推測來看,武家兄弟的身份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他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第二就是他們是大明聖尊派來的細。

元越澤即使對他二兄弟相信了幾分,卻也依舊不敢大意,尤其是很難想像聖尊那種人會隨意將自己的武功及死門告訴給別人。便又問道:“按理說聖尊為人不可能疏忽大意到將自己武功的死門告訴給外人聽的,怎麼你們會知道?”武守義恨聲道:“因為他要我從小就練習他武功的最基本竅門,而他那武功異常複雜,是以要詳細解釋給我聽。”元越澤點了點頭,卻又覺得為何聖尊受傷後沒有立即來找武守義呢?

暫時想不通這個問題,元越澤只好放下不去想。安了興奮不已的二兄弟後,武守廉跪地拜倒:“後希望公子可以報仇雪恨,我武家的仇也能得報了!”言罷,起身就要告辭。

元越澤一愣,忙開口道:“你們二位要去哪裡?不怕大明尊教的人來捉你們?”武守廉灑脫笑道:“我們兄弟體內的毒最多半年後必定復發,如今有人能為我們報仇,我兄弟二人尋得個安靜的地方等死即可。”元越澤搖頭道:“按你們所說,那聖尊身雖破,卻可轉移元,這與他依舊活著也沒多大的區別!說大仇得報尚早。”武守廉愕然道:“他最好的轉移目標就是三弟,如今三弟在這裡,老烏龜被迫只能臨時傳給其他人,那麼實力必定大減,還有什麼可怕的。”元越澤此時更相信武家兄弟所言了,不忍心見他們白白死去,便開口道:“我家裡有擅長醫術之人,兩位可到洛陽隱姓埋名居住,看後親自將他斬首。”武家兄弟對元越澤的信任莫名,再次施禮。

彭梁會的二十幾人像聽故事一般,聽得津津有味。

“好了,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吧,明趕回洛陽,大家好好吃一頓,酒足飯飽大睡一通!”元越澤站起身形,在眾人呆頭鳥般的注視下,開始取些帳篷與炊具。

吃過後,勞累的眾人都鑽進帳篷大睡,元越澤獨自來到水塘邊思考今所發生的事情。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元越澤回頭笑道:“大姐早些時候定是有話要說,現在沒有外人,可以說了吧。”來人正是任媚媚。

向來煙視媚行的她,此時靦腆拘謹,站在元越澤身側,從懷中取出一張絲泊,遞了上去。

元越澤打開一看,眉頭緊皺道:“看來我還是來晚了,接到消息當天就出發,還是沒能趕上。”任媚媚輕聲道:“公子不必自責,宋公子也是盡了全力,無奈以千人守城,本無法抵抗萬人的攻勢。分散前他只要我們來洛陽秘密找公子,將事情說清楚即可。”元越澤點頭道:“二哥如此相信你們,我也無話可說,但是希望大姐定要約束好手下,萬不可隨意將此事說出去,我與二哥的關係還不是暴的時候。”任媚媚拘謹漸消,拋了個媚眼給元越澤道:“奴家都明白,這件事只有奴家與家風才知曉,其他兄弟並不知道。”元越澤見她敢對自己使媚術,當下眼中閃過兩道寒芒,緊盯她的雙眼。

任媚媚香肩輕顫,不由自主地開口道:“請……請公子見諒。”輕笑一聲,元越澤扭頭望著湖面,嘆道:“大姐不要對自己的魅力沒有信心,更不要對我用媚術,否則我真的會一不小心殺掉你。”任媚媚全身猛然間彷彿被一片寒冰所籠罩,呆立片刻後輕輕點了點頭。

元越澤又開口道:“抱歉,小弟說話有時候沒分寸,如有得罪請大姐勿放在心上。”任媚媚哪裡還敢接話,此時像個溫馴的小貓似的連忙搖頭。

半晌後,又好奇問道:“如今梁都正是大亂,為何不出兵拿到這一位置優越,控制水路的城市呢?”元越澤聳了聳肩膀道:“這些事情我都不太懂,不過眼下洛陽的守兵十分有限,最遠也就只能保到滎陽了。”任媚媚點了點頭道:“說得也對,梁都這種城市,一旦到手,可以增加勢力,也可能成為拖累,尤其是現在東北方形勢混亂的情形下。”稍一頓後,任媚媚又道:“奴家說句多餘的話,公子萬勿輕易相信別人,尤其是武家那兩個兄弟,須知人心隔肚皮。”元越澤笑道:“大姐所言甚是,小弟定當注意。你們逃亡幾,請回去歇息吧。彭城是你們的家鄉,後奪回來後,大姐與手下兄弟們就可回故鄉了。”言罷,飛快掃了一眼任媚媚豐盈婀娜的身段,目光在那高聳得幾裂衣而出的雙-峰上一停,元越澤搖頭走向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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