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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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澤哈哈一笑後舉杯道:“那我就自罰一杯以謝罪了。”尚秀芳深望元越澤一眼後,出一個無比嬌俏天真的笑容,輕聲道:“公子其實與這時代的男人完全不同,你知最大的一點是什麼嗎?”元越澤不明所以地搖了搖頭。
尚秀芳如蔥玉指掩上櫻,輕笑一聲後,語調轉為蒼涼,似是頗有
觸地嘆道:“是公子對待女子的態度吧。秀芳見過太多的世人,十個已為人婦的女人中有十個放棄了自己本來的追求,甚至徹底放棄自我。但公子家中眾位夫人,看在秀芳眼裡,每一個都有著完全的自由。”元越澤道:“這完全是我的個人主張與習慣而已,出嫁從夫,相夫教子那一套,我是完全不屑的。”尚秀芳眼中閃過欣賞的異彩,輕輕讚了一聲後舉杯示意。
再乾一杯後,元越澤好奇道:“秀芳讀了千年後的書籍,有何想?”尚秀芳歪著腦袋道:“秀芳昨
讀到一書中寫有長長的火車,速度極快,當時便在想,它趴著都跑地那麼快,如果站起來,那該跑得多快?”
“噗!”元越澤一口酒嗆了出來,乾咳幾口後,見尚秀芳強忍笑意,便大笑道:“那你可知後世還有一種機器,就是把牛羊從一個入口送進去,另外一個出口處就會出現製作好的烤。”尚秀芳一雙烏油油明亮如寶石的眸子好奇得盯著元越澤,等他繼續說下去。
元越澤被她風采得一失神,隨後道:“秀芳會否在想,如果烤
不合口味,再送回出口,那麼入口處就會不會跑出活蹦亂跳的牛羊?”尚秀芳微一錯愕,旋即明白過來,如刀削般的雙肩輕抖,咯咯掩口嬌笑不停。
半晌後,尚秀芳平靜下來,赧然道:“秀芳失態了。”見元越澤搖了搖頭,尚秀芳又道:“謝公子今
的美味菜餚,明
秀芳會離開洛陽,聞聽公子半年後會到長安做客,秦王亦邀請了秀芳,希望可在那裡再見公子。”元越澤點了點頭,見酒菜已光,時間亦不早,起身告辭:“秀芳一路多加小心,如今亂世,人人朝不保夕。你雖有身份,卻也難敵心思險惡之人。危急時刻,報出我的名號,想來該可震懾住一些小角
的。”見元越澤語畢徑直離去,尚秀芳平靜的玉容上出現茫然之
,眼中閃過一絲
亂。元越澤的身影已漸漸消失在長廊的勁頭,尚秀芳幽幽地嘆了口氣,轉身走入房中。
吹著涼的夜風,元越澤步上新中橋。
俯首河面波光粼粼,再仰望垂掛天幕的一輪彎月,元越澤只覺心中一片愜意,風而立,閉上雙眼,沉醉其中。
“元兄好興致。”一個沉雄悅耳的聲音不知趣地在身後響起。
第055章信念動搖元越澤順著聲音扭頭望去。
身後六丈開外站有一人,體格彪悍魁悟,臉龐修長秀氣。
不是宋金剛又有何人。
最後一個獵人終於也按捺不住了。
元越澤暗忖。
洛陽城中的各方勢力代表幾乎全部離去,但他們從前卻因為兩次圍攻元越澤而後悔不已。這短短十幾,洛陽城以一種令人無法想像的速度和方式更換了主人,在這些代表眼中,洛陽戰爭收穫最大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元越澤。即便後來他們紛紛登門造訪,將所有責任全推到落敗的王世充身上,元越澤的表現卻依舊一如往
:既不責怪他們,也不給他們什麼好臉
。最終還算有些收穫的也就是李唐與伏騫。
李唐邀請了元越澤,至於動機如何,連元越澤都搞不太清楚,只能獨自猜測與寶庫有關。可李唐又是從哪裡知道寶庫在長安的?
伏騫在單美仙那裡得到了外各族的大仇人‘裴矩’的真實身份。不過單美仙言之鑿鑿,
王的本事,即便是目前的元越澤,都不敢說可以敵得過,最終伏騫會以何中方式報復,無人可知。
宋金剛作為劉武周的代表,是唯一個個從未得罪過元越澤的人,所以他有資格,也有本錢與元越澤探討一些政治上的‘親密事宜’。
回過頭,元越澤拱手淡淡道:“原來是宋兄,久違了。”宋金剛在洛陽一直蟄伏不出,今的到來,在思想上,必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宋金剛大踏步拱手前行,長臉龐上那雙聰明機靈,略帶憂鬱的眼睛奕奕生光,朗道:“嶺南一別,今
元兄成就無限,讓人羨慕欽佩不已。”他指的當然是元越澤為洛陽‘太上皇’一事。
元越澤回過頭,繼續凝望星空,開口道:“宋兄客氣了,不知所為何來。”已佇立在元越澤身側的宋金剛臉上閃過一絲無奈,沒想到元越澤會如此直接,當下壓低聲音道:“在嶺南時,宋某就可看出元兄志向遠大,今一見更是不疑,只是,請恕宋某口無遮攔,元兄‘這一步’走得有失妥當。”簡單幾句話,意思亦很明顯:元越澤於此時奪得洛陽,絕對不是一步好棋。
元越澤神秘一笑:“宋兄以為嶺南宋家真的會不理我的死活嗎?”他的話其實是在自嘲,宋金剛的話裡有話,包括真正確認元越澤與宋閥的真正關係,又指出元越澤目前的困境,藉以擾亂他的心神。不過目前來說,無論過去宋閥與元越澤是否是在做戲,已經不重要。元越澤佔得這中原戰略大城,宋閥一定不會不理他的死活,由於姻親關係擺在那裡,加上元越澤的個人威名,足以讓宋閥傾盡全力助他。
可宋金剛卻在嶺南時親眼見證了宋智不甘為人下的態度,是以到底這洛陽是元越澤說了算,還是宋智說了算,他不敢確定,故出口以話語試探。但答案顯然讓他很失望,因為元越澤的回答模稜兩可,聽得宋金剛更是糊塗。
宋金剛訕訕道:“元兄所言在理。當今中原勢力混雜,真正幾方有勢力的,不過是巴蜀,飛馬牧場,關中李唐,以及元兄罷了。”巴蜀與飛馬牧場,如今可以說是自成一國,巴蜀有地理優勢,飛馬牧場卻有‘科技’及人力優勢,因為一方面有成名一甲子以上的高人魯妙子坐鎮,他發明了太多守城的新工具,又憑藉武力幹掉四大寇,威名空前之盛。另一方面,商青雅早於元越澤大婚後就對外宣佈:“飛馬牧場將恪守祖訓,永久保持中立。”是以各方有野心的人是有賊心沒賊膽,又因戰馬所需,只能眼看飛馬牧場在江北成為一個獨立的小國家。
不過宋金剛剛剛提到元越澤也算有勢力的一方,顯然只是礙不下情面而已,加上他又沒提起劉武周,反倒更顯出他的客觀與實在。
元越澤乾笑一聲道:“宋兄太客氣了,眼下洛陽只是一個孤城,哪裡算得上真正有勢力。”宋金剛正容道:“過去天下群雄中,論聲勢自要數戰無不勝的李密為首,但論實力則以竇建德和杜伏威不相上下,元兄是否同意在下作此謬論。”李密已成過去,不過也只是不久前的事實。
元越澤道:“李密最終還是敗了,他憑什麼與竇建德和杜伏威相比。”宋金剛尷尬一笑,外人眼中,李密的確是敗在元越澤手上,但也絕不是元越澤所評價那般不堪,於是開口道:“李密和杜伏威的分別,在於一個要收買人心,另一個則只求勝利不擇手段。故前者採行募兵制,而後者則從一開始便強徵平民入伍。因此杜伏威每能在短時間內補足兵源,只要兵器糧馬各方面應付得來便成。此法的弊處是兵卒雜而不,士氣散漫。但在杜伏威嚴苛的手段壓制下,在一般的情況下是不會出亂子的。”元越澤隱隱把握到了宋金剛此行的目的,並不答話,繼續仰望星空。
宋金剛再補充道:“杜伏威聲勢雖盛,照我看卻是個沒有大志的人。有大志者,眼光豈會如此短淺,只顧目前之利。”他本再給李密幾句好評價,但李密早成過去,是以只有硬生生的將話題打住。
元越澤心念電轉間,已猜測出宋金剛此行的目的:如今情勢有些微妙,洛陽雖是一座兵力稀少的孤城,但李密新敗,本是投誠在他手下的宇文閥,徐圓朗皆獨自去佔地稱王,復又在魯郡,彭城,梁都等地與竇建德,孟海公爭戰不休,以圖擴大戰果,故無暇兼顧洛陽。西邊的最大威脅李閥則有佔據西秦的薛舉父子和李軌這兩個後顧之憂,又有虎視眈眈,伺機動的劉武周和梁師都,即使李世民能掀起滔天的風
,一時也不會波及到洛陽。
但這並不意味著元越澤與洛陽將會一直高枕無憂。蓋因元越澤的名聲擺在那裡,而且後面還有個宋閥。不過宋閥目前卻可以無視,一是由於鞭長莫及,二是由於宋閥的士兵皆為僚兵,其戰鬥力在北方會明顯下降,最重要的一點是,宋閥失去了威震天下的無敵統帥,‘天刀’宋缺領導,其震懾力早已大不如從前。
那麼,眼下元越澤與洛陽的最大威脅只是來自與南方的幾大勢力,蕭銑,林世宏都因地處宋閥與元越澤之間,加上南方勢力本就比北方混亂,是以他們並不敢隨意亂來。威脅最大的莫過於江淮的杜伏威,這也正是宋金剛為何在話語裡反覆提起杜伏威的本原因所在。以如今關中以東的形勢來看,新秦霸王薛舉上趟被李世民所敗,痛定思變,正密鑼緊鼓準備大舉反攻,那時長安將自顧不暇,那有能力兼營關外,只能坐看杜伏威耀武揚威。至於竇建德,一天破不了宇文傷和徐圓朗,亦不敢輕率南下,何時才輪到他兵迫東都。只要杜伏威取得江都,便會沿運河北上。再由於杜伏威有整個江淮作後援,不虞有糧食不繼之患,那時天下誰還能與江淮勁旅爭鋒?
宋金剛本就沒打算真的從元越澤口中詢問出宋閥的出兵意向,那並不重要,只要有腦子的人,都知宋閥不會放棄此良機,他最初只是要打開話題而已。他的目的已經再簡單不過:劉武周取太原,便以宋金剛前來遊說元越澤,以‘共同的敵人’一說來打動元越澤,使他去對付杜伏威,而劉武周則可從容揮軍太原,進擊關中。
沉思半晌,元越澤搖頭道:“宋兄的來意,我已完全明白,但如今洛陽只能勉強顧及自身,包括募兵,練軍等等,你該知一旦李唐或竇夏從眼下的危機中恢復過來,那第一個將會對洛陽下手,更可怕的是他們很可能會聯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