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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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師道嘆道:“這件事情太離奇了,而且看解暉的樣子,對李元吉的說法沒有絲毫懷疑,我也很不明白。”元越澤道:“算了,這事稍後再說吧,大不了我過段時間後親自見解暉說清楚,只要我不承認,誰有辦法?”宋師道挑起大拇指,失笑道:“說起耍賴皮,你絕對是這個。”元越澤嘿嘿一笑後又道:“我還道為什麼在城外見到師妃暄離開成都,原來她早已經與解暉會過面了,此刻出川,很有可能是去勸說杜伏威了,杜伏威今趟攻擊江都失敗,已經再無競逐天下的本錢了,為了李唐,她可真是不遺餘力。”宋師道亦點頭道:“你的猜測不錯,按你說來,席風可能是席應的弟子嗎?席應的師叔又是誰?”元越澤搖頭道:“按你的描述,那席風該是席應的弟子不錯,席應的師叔我沒聽說過,我所知道魔門輩分最高的人就是玉妍的師叔闢守玄了……”驀地,元越澤腦海中閃過一絲線索,卻又不甚明朗,轉瞬消去。
宋師道繼續道:“他們明要偷襲川幫,我們幫不幫一把?”元越澤道:“可以幫一把,也好確認一下對方的身份。而我明
繼續找尤鳥倦二人的下落。”宋師道道:“你說李秀寧會不會出賣你?”元越澤轉頭望向燈火通明的窗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許久後,宋師道打破寧靜,起身拍了元越澤肩膀兩下道:“我要潛出去了,明
分頭行動吧。”望著宋師道的身影飛快地消沒在窗外,元越澤亦躍出窗口,帶上面具,裝模作樣地從客棧正門口再次上樓。
翌黃昏。
宋師道正在城東一家客棧內靜坐運氣,門外傳來急促地敲門聲。
起身開門,發覺竟是獨尊堡的管家方益民。只見他呼急促,顯然是一路奔過來的,見到宋師道後就開口道:“打擾二公子了,堡主有緊急事情要與二公子商量,著小人前來相請。”宋師道忙準備一下,與方益民一路奔向獨尊堡。
進入主堂,雙目通紅,一臉肅穆的解暉揮退其他下人,對宋師道道:“我剛剛得到準確消息,元越澤來到成都了!”宋師道一呆,隨即冷哼道:“他在哪裡?我要去找他問問大姐的下落,如果他不說,那就拼個生死!”解暉嘆道:“他在哪裡,我們也不知道,這消息也是齊王今下午方通知我的。”宋師道道:“他來成都做什麼呢?”解暉冷笑道:“無非就是不想我們歸順李唐罷了!”宋師道試探道:“管他作什麼,就
給小侄好了。伯父只要繼續支持李唐就好。”解暉臉上
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從懷中掏出宋缺的那封信,遞給宋師道。
宋師道莫名其妙的打開。
上面只有四行字。
前三行是:筌者所以在魚,蹄者所以在兔,言者所以在意。
最下面一行則是:達子死,齊王走莒。
宋師道只一想就明白其中關鍵,暗暗為自己老爹叫好。
前三行文字出自《莊子》的外物篇,原文曰:“筌者所以在魚,得魚而忘筌;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講的是一漁夫到河邊捕魚,他把竹器筌投進水裡,全神貫注觀看浮標,終於一條紅鰱魚上筌了。他十分高興取下魚把筌拋在一邊,快步回家吹噓自己的功勞。子說這是筌的功勞,問他筌到哪裡去了,漁夫這才想起忘記帶筌回家了。寓意事情成功以後就忘了本來依靠的東西。
而最後一行則是出自《呂氏秋》的權勳,原文曰:“達子又帥其餘卒,以軍於秦周,無以賞,使人請金於齊王,齊王怒曰:‘若殘豎子之類,惡能給若金?’與燕人戰,大敗,達子死,齊王走莒。燕人逐北入國,相與爭金於美唐甚多。此貪於小利以失大利者也。”意指為了小的利益,造成大的損失,因小失大。
宋缺在前三行故意省去三句,意思惹人遐想:他是在警告解暉謹慎選擇不回過河拆橋的明主,還是警告解暉不要忘記了他如何才有今天?與最後一句結合起來看,似乎後面的說法可靠一些。這封信的確很絕,一旦解暉選擇有胡人血統的立唐,那麼巴蜀的對外貿易將會受到前所未有的衝擊,以宋缺的手段,自然也可以預料到這一點,到時候宋智把責任望解暉身上一推,不但百姓生活受到影響,解暉的名聲也徹底毀了。
解暉無奈道:“老夫深知宋賢弟一心光大漢室的決心,但他這一手,真的太絕了。這又是何苦來由?”宋師道道:“唉,先父的想法一直都是那樣,還好小侄不參與這些事情,否則也回難做。伯父有什麼打算?”解暉悵然道:“我昨晚看了這四行字一整晚,也沒想出接下來該怎麼辦。”宋師道道:“伯父不必著急,可以慢慢思索,我要先出去找元越澤,我們之間的帳也該算清楚了。”解暉點了點頭,沒再開口,眼看著宋師道施禮後退出堂外。
置身於充滿節氣氛,擠得水洩不通的街道上,鞭炮聲震耳
聾,一盞接一盞的孔明燈給升往天空,與天上的明月爭輝。使用縮骨功,化身‘霸刀’嶽的山宋師道卻沒閒心卻看這些東西,他已明白元越澤的小弟定是李秀寧告訴李元吉,李元吉再轉告解暉,目的也可猜測到,就是藉助外人之手,將元越澤在成都幹掉。但他又有些
惑,按元越澤所說,李秀寧應該是偏向於李世民的,為什麼會將這麼重要消息告訴李元吉?再者,宋玉致也說過,李秀寧心裡是愛著元越澤的,又怎可能回害他呢?
但事實俱在眼前。
宋師道突然頓住腳步,這才想起去要去幫助川幫一事。元越澤消息既然走漏了,現在去通知他也沒多大的關係了,而且以元越澤的本事,誰又殺得了他?
想到這裡,宋師道折身返回,向太城方向奔去。
成都城東就是太城,為郡守、官員、有身份的人居住區域。作為身份高貴的外來客人,李唐的人必定要住在太城位置顯赫的住宅內。
這是宋師道沒辦法的辦法,昨晚他並沒有探聽到席風幾人的住處,更是不敢在後面跟蹤,否則一旦被發現,幾個高手圍攻下,他必死無遺。
今晚中秋佳節的月圓之夜,他很幸運。
只在貴賓館外潛伏了一個多時辰,就見守衛森嚴的別院內走出一個清秀俊雅、動作瀟灑、手橫銅簫的中年文士。只看他呼聲極輕,走路動作的迅快輕鬆,氣度丰姿,宋師道立即斷定此人武功之高。腦海中瞬即想起昨晚話語聲柔和,說要為李元吉擒拿範卓女兒的人。
正要從橫巷閃出跟蹤,宋師道突然心生警兆,原地止步。只見別院內又飛出一道如虛似幻的身影,正是身罩黑衣,揹負皮囊的席風。
席風與那中年文士一前一後,飛速離開。
宋師道小心謹慎地跟了上去。
行至一半,二人突然分開行走,中年文士走的是東面,席風走的是西面,也就是川幫總壇所在的少城方向。
中年文士難道是要回別院?還是二人發現了宋師道在跟蹤,所以用計?
宋師道沒有時間多想,他一個人只能跟蹤一個,眼下跟蹤席風是最好的選擇,就算二人用的是調虎離山之計,宋師道也只有認了,否則席風若真的是去偷襲川幫,那不就什麼都完了?
二人一前一後,很快就來到少城郊區。
漆黑的夜下,熱鬧的城區上空,升起許多孔明燈,與天上的星辰相互爭輝,異常美麗。
席風突然止住身形。
宋師道一直在席風身後幾十丈跟隨,他自認不會被對方發現,見對方突然站住,他也立即停下,隱伏在樹後。
席風雙手負後,偉立如山,淡淡道:“還不出來?你認為可以瞞得過我?”元越澤一整都在跟蹤安隆,在他自己都想吐的時候,終於跟著安隆來到他在南市開的賣酒老鋪子‘隆和興’。
安隆謹慎地進入酒鋪後面的四合院,左右查看一番後,身影沒入東廂的一間不起眼的房間內。
元越澤的天人合一應力較宋師道還要高明上許多,藉著金黃的月
,功聚雙耳,剎那間通過視聽的
官,把這方圓幾十丈的小院內的一切把握得全無遺漏。
屋內傳出一聲怪笑後,尤鳥倦的聲音響起:“安胖子,你認為那姓風的人可信不可信?”安隆道:“當然可信,但是不能全信,別忘了大家只是各有所圖才走到一起的。”丁九重則是陰惻惻地笑起來,慢條斯理的悠然道:“當我們還未出山就碰到此人,明白此人神通廣大,咱們四人隱伏二十年,都能被他找上門來。可他要算計老子,還差上一些。”安隆發出一陣殺豬般的笑聲後道:“你們最好小心他只是想騙你們如何探察聖舍利的法門,而合作後把舍利
給你們,則只是個騙人的把戲而已。”元越澤這才明白為什麼沒見到尤鳥倦四人出現在齊雲觀,原來被人提前一步給截住了,那麼他們口中所說的‘姓風的’又是什麼人?從安隆話語中,元越澤猜到了他們合作一事,應該就是圍繞‘
帝舍利’。可惜他們都不知道,‘
帝舍利’都在元越澤手中好幾年了。
尤鳥倦冷笑道:“他的本事的確高過我們任何一個,但我們三人合在一起,則有把握贏下他。”安隆慨道:“若石大哥沒有破綻,老子哪用與那姓風的合作!”元越澤知道安隆對石之軒有種近乎瘋狂的崇拜,數十年來從沒有改變過,一直希望石之軒能一統魔道,對他來說,以前的障礙是碧秀心,現在的障礙則是石青璇。那麼他今次與外人合作,究竟是想還魔門一個沒有破綻的‘
王’,還是對‘
王’失去信心了呢?後者的可能
不大,如是前者的話,石青璇將會危險了,因為安隆與那姓風的合作,很可能要求就是對方殺掉石青璇。如果是尋常角
,元越澤自然不用擔心,但聽尤鳥倦的口氣,要合安隆,尤鳥倦,丁九重三人方能勝過那姓風的,這種實力絕不是石清璇可以抵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