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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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雖未將話講明,元越澤心中卻已明瞭:他們無非是在懷疑自己在水中動了手腳,這樣可以按照別不同而使人中毒的手段,的確不是尋常人可以做得到的。而且又是元越澤一家人住到凌煙閣的第二所發生的事。更重要的一點是元越澤從不使用下人,連來長安的路上,都是他與傅君婥,雲玉真三女親自駕車,住入凌煙閣後,所有李唐派來的下人都被他們打發回房間休息去了,這正是最值得人懷疑的一點,因為沒有外人知道元越澤昨晚究竟做過些什麼。此刻雖然雙方和平相處,但誰都知道兩方總有一要分出勝負的,勝利的一方自是得天下,敗亡的一方則要家破人亡。所以元越澤的確有下毒的動機。

發出一陣咯咯的輕笑聲後,單美仙從容道:“此事絕非妾身夫婿所為,不過妾身有一同閨姐妹通醫術,可讓她來為宮中中毒之人醫治。”李淵大喜道:“如此有勞夫人了,連貴妃,尹貴妃,張婕妤她們有救了。”元越澤眉頭緊皺,真想開口大喝一句你的貴妃是人,宮女就不是人了嗎?

李世民顯然誤會了他,以為他對被人懷疑而有所不滿,忙道:“元兄勿要怪罪,世民亦認為元兄不會用出此等卑劣手段,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李建成亦口道:“元兄若是第一次來長安,請放心外出遊玩,本宮已著‘長林軍’保護元兄及尊夫人們。父皇已決定三後的晚間在‘太極宮’為元兄一家接風洗塵。”李建成為擴充實力,於長安及四方招募勇士二千人為‘東宮衛士’,分屯於左右長林門,故號‘長林兵’。

再客套幾句,元越澤帶領一雅一冷的兩位嬌在笑裡藏刀的李元吉護送下走出貴賓堂。

由於皇宮內製度複雜森嚴,是以本逛一逛的元越澤在槍戈林立中也失去了興趣,而且單美仙也要轉告一直鑽研醫術的衛貞貞前去後宮為中毒女子們醫治,所以三人匆匆趕回凌煙閣。

不用想都知道這件事定是有人要暗中算計元越澤一家。

剛剛回到大廳時,只見祝玉妍正在看書,而白清兒也端坐一旁,胡亂地翻著一本書。

見元越澤獨自進來,白清兒臉上飛起紅雲,直接垂下頭。祝玉妍為了防止在徒弟面前丟臉,連給元越澤使眼,要他注意影響。

還是在弟子面前被元越澤佔了一番便宜的祝玉妍強壓羞赧,望了一眼不敢抬頭的白清兒,顫聲道:“我剛剛去見過師兄,從他那裡得到一些消息。”元越澤忙停下手,等她繼續說下去。

祝玉妍閃到一旁,平復下來後道:“師兄本是對你不服,但這幾年來還是被我震住了,他說起皇宮內幾乎沒什麼可疑的人與事,大臣中有許多都是表面上看不出深淺的,所以也難說究竟誰會是大明尊教的人。”元越澤冷哼道:“轉告你那師兄,他若不服,就擋我一劍,若能不死,元某人親自將頭顱割下來送給他!”白清兒抬起頭,望著眼前這魅力非凡的男子,前一刻,他還是那樣的淡然,眼下卻狂妄囂張至無人能敵,這份猖狂不是隻靠嘴上說的,而是要絕對的實力支持才可以。她也是剛剛才聽到祝玉妍說起韋憐香之事,作為祝玉妍的師兄,本事豈會平庸?但元越澤的話卻使白清兒難以生出懷疑的覺,盲目的認為元越澤此話一定不虛。

祝玉妍白了他一眼道:“師兄子固執,你就別胡鬧了。按他所說,最近皇宮內最值得懷疑的人就是李淵新納的連貴妃。這連貴妃是外域人,本是李世民在大破西秦後在亂軍中救下的俘虜,據說其貌賽天仙,氣質更是出塵中帶著難以馴服的野,連薛舉都為之動心,不敢強來,一直將她養著,後來經由李世民獻給李淵,豈知這連貴妃一到皇宮,就把救了她的李世民忘掉了,轉而支持太子李建成。”元越澤笑道:“要說天仙,誰能與咱們家的玉妍相比?”祝玉妍顯然非常受用,卻依舊橫了他一眼。一旁的白清兒忙不迭地點頭,足見重生後的祝玉妍的確如元越澤所說那般。

祝玉妍繼續道:“師兄還說自從前陣子宋師道扮‘嶽山’入關後,李淵就開始遣人往尋嶽山,但宋師道蓄意隱蔽行蹤,所以李淵經常在師兄面前出惆悵的緬懷神。”數十年前,李淵曾與嶽山並肩作戰,歷盡生死兇危,最終盡殲肆北疆以‘小旋風’馬俊為首的馬賊群。二人關係自然很親密,只不過由於都暗戀碧秀心,兼且桀驁不馴的嶽山對優柔寡斷的李淵格並不欣賞,所以他其實是痛恨李淵的。

想清楚這些,元越澤嘆道:“接下來就看二哥如何作戲了,他也太神秘了,也不來見見我們。”白清兒嬌笑一聲,口道:“我們昨晚才到,消息不可能傳得那麼快吧。”元越澤乾咳一聲,煞有介事地仔細盯著秀眸略微紅腫的白清兒道:“清兒姑娘可要注意休息,哎呀!”祝玉妍知道他一定說不出什麼好話,一聽下果然如此,就在桌底下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想起昨夜的事情,無論是死的當事人祝玉妍還是聽得入神的局外人白清兒都面

祝玉妍卻突然道:“若夫君能除掉尹祖文及其背後的教,不但對聖門將來幫助甚大,也算是對清兒盡了份心,唉,想想過去,我真的對不起清兒。”白清兒愕然地望向祝玉妍,她做夢都想不到祝玉妍會向她道歉。自從成為人人羨慕的祝玉妍二弟子以來,白清兒遠沒有表面那麼風光,以她的心機和手段,她自認為遠比容易情緒化的大師姐更能勝任統領陰癸派,可偏偏祝玉妍就是偏心,所以白清兒心中對祝玉妍也是有一些恨的。今突然聽到這句道歉的話語,她只覺所有的恨都沒有了,祝玉妍短段時內,身心經歷過兩次重生,變化之大,是被細心的白清兒看在眼中的,她卻從沒期望過祝玉妍會高看她一眼,那是長久以來形成的深蒂固觀念。

拉過嬌軀輕顫的白清兒素手,祝玉妍道:“若清兒也喜歡他,就自己爭取吧,不要多想什麼。”白清兒粉面一下子變得通紅,不知所措地低下頭去。

只看她的動作,可知她對元越澤似乎也是動了-心。想想也是,若非看出此點,人生經驗無比豐富的祝玉妍又怎會說出剛剛那句話。她這句話倒是讓元越澤既驚訝又尷尬。驚訝的是這數月來,祝玉妍的內心一直都在變,變得更為忠實自己,正視內心,她已經由保守向開放轉變,昨晚‘道魔合’大成後,她的實力已經突破了天人之境,或許戰鬥力十足的元越澤都不敢誇口說一定能勝得過她。‘道魔合’同時也將祝玉妍的心境再度大幅度轉變,今所說的話,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祝玉妍又對白清兒道:“我本想將你許配給夫君的,但想想這些年來讀那些千年後的書籍,上面說每個人都該自己去爭取所愛,所以將權利給你,你認為怎麼樣?”向來心狠手辣的白清兒竟下兩行清淚,面帶歡喜地點了點頭,隨後一頭扎進祝玉妍懷中。

“師妹也被這冤家給纏上了嗎?”一把悉的動人聲音響起,帶過一陣清幽的香氣,動人的婠婠從窗口飄了進來。

寒冬臘月裡,她依舊是那身悉的裝扮,潔白單薄的宮紗罩不住那前凸後翹的鰻苗身段,晶瑩如玉的赤足更讓人懷疑她究竟怕不怕寒冷。

對祝玉妍行了一禮後,婠婠坐在她身邊,挑釁的眼神昂然上元越澤正上下漂移,飽餐秀的目光。

白清兒多年與婠婠明爭暗鬥,早習慣了,坐起身來還擊道:“師姐事務繁忙,竟還要潛入皇宮來,莫非早對公子不能自拔了?”婠婠似笑非笑地盯著元越澤,答非所問地道:“師妹其實早對這冤家動心了,我覺連亭師叔似乎都愛上他了呢!”祝玉妍長嘆一聲,無奈道:“我們師徒真是可憐,竟都要被他糟蹋。師妹那種心,竟然也會收斂,上次我還在納悶為何她的‘奼女心法’會倒退,原來是修心養導致未成的大法反噬己身造成的。”望著眼前妖豔絕世的三師徒,元越澤不滿道:“我除了家中子多一點外,還有哪一點不好?再說我對她們哪個不是真心的?至於用‘糟蹋’這種詞嗎?”婠婠嬌哼道:“你又笨又懶,反應遲鈍,這是優點嗎?”元越澤惱怒之下,如電出手,即便在單美仙幫助下修成天魔大法第十八層的婠婠亦是抵擋不住,被元越澤攬在懷中,上下其手。

祝玉妍與白清兒即使有些適應了他的荒唐作風,卻依舊低頭暗啐一口。

在師尊和師妹面前被輕薄,就算是大膽的婠婠也受不了,忙呼急促地哀求道:“婠兒知錯了,你若不鬆手,人家可不告訴你消息啦!”掙出身來後,婠婠平復下來道:“人家在來的路上遇到了宋二公子,她要人家轉告你,他在來關中的路上,受到席風,楊虛彥,楊文乾的偷襲,受了些傷,再過幾方能恢復。他要你小心這幾人。”元越澤眉頭緊皺。祝玉妍問道:“婠兒來關中可是要告訴我們其他消息嗎?”婠婠點頭道:“師尊當放過言帥,他已經回到突厥,我們探子說頡利對師尊的做法很是惱火,派出畢玄前來長安,相信暗中肯定還有其他陰謀,所以婠兒前來提醒師尊多加小心。”白清兒接口道:“其實並不需要師姐來通知的,但李唐安排我們住在皇宮中卻是個妙招,這樣完全阻隔了我們與外界的聯繫,畢竟像師姐這樣可以在守衛森嚴的皇宮中來去自如的人,天底下也找不出幾個來。”說到這裡,白清兒幽怨地瞥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元越澤。人的名,樹的影,第一次在洛陽見面時,白清兒就被元越澤那種傲然面對各路高手的風采和絕對的實力所引,再到後來聽其說出要為自己報仇之事,中更是帶著她自己都可察覺的愛意。這幾從祝玉妍口中聽到元越澤的所有秘密,心中驚訝,愛意不由得又多了幾分。她這一眼明顯是在怪元越澤只幫助婠婠提升功力。

元越澤眉頭緩慢舒展開來,與祝玉妍對視而笑,轉而望向窗外,神秘一笑道:“若我估計得不錯,只要等貞貞從後宮回來,我們就會推出許多事情的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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