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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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人像看起來二十來歲的樣子,嘴角掛著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可是他的眼神卻像曾歷盡滄桑,看透世情,這種矛盾對比令他散發某種妖異的味道。面孔狹長,皮膚白得像女人,說不上英俊,但總令人覺他擁有異乎尋常的魅力。另一個是位昂藏英偉的華服大漢,三十來歲模樣,鼻子稍長,闊嘴角像永遠掛著一絲笑意,充滿自信,是那種不斷要找事實來證明他才是最強大的那一種人。
侯希白表情古怪地點著年輕那個道:“這小子叫烈瑕,十前曾在長安出現過,還曾到上林苑糾纏過秀芳大家和當紅姑娘紀倩,另外這人我不知道他的姓名,只在八
前跟蹤楊虛彥時,於皇城東與此人擦肩而過,此人修為已經到了石師那個級數,小弟只被他淡淡掃了一眼,竟生出放棄抵抗的心情,從氣質上看,這二人似是有些淵源。可能畫出來的目的是想元兄記住這二兩個不平凡的人吧。不過這兩人早消失了,以後若有機會,元兄該會見到他們的。”待畫紙變幹,小心收好後,元越澤的眉頭舒展開來,道:“侯兄知道石之軒已來到長安了嗎?”侯希白點了點頭,道:“石師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小弟本也不知他來長安,昨
恰好聽到有人講述一長
烈戰鬥,小弟後來一打聽,才知道竟是石師與重出江湖的嶽山相遇。”元越澤道了句:“侯兄萬事小心,敵人不但隱藏得好,且狡猾如狐,實力更是不俗,若你察覺到力有不逮時,當
身而退,以圖再來。”後,身影如鬼魅般消失。
侯希白怔怔地望向寒風呼嘯的窗口,心中竟然有了些溫暖的覺。
按侯希白所描述,元越澤開始有點明白香家為何會參與對付李世民的陰謀。
若香家真的已如原著那般全面投向東突厥,頡利立即可全盤掌握中原所有最新的變數發展,這在以前是沒法想象得到的。過往頡利只能把人安在中原各大城市,得到的情報亦不會極關機密,且大多隻是道聽途說回來的。可是香家打楊廣時代開始,因明的是經營青樓、賭館,暗的是販賣婦女,爪牙遍佈,所以其情報網的完備,敢誇天下無雙。頡利若得香貴父子成其耳目爪牙,當然不可同
而語。故論公論私,香家的勢力都必須徹底剷除。
與這些個權謀高手們手越多,他越清楚的明白武功高如他這般,在陰險狡猾的敵人面前還是一籌莫展。
沿永安渠南行的元越澤突然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無漏寺出現前方,人來人往,絡繹不絕,酷寒的天氣絲毫不影響拜神祈福者的熱情。來參神拜佛的多是上年紀的老人,不知是否人越接近死亡,越希望死後還存在另一天地。把生命延續下去。
在擠滿人的寺院來回走了三次,腳步踏遍每一個角落,依舊仍對石之軒的藏身之處毫無頭緒。
趁寺內僧人都忙著招待善信,他潛入後舍的居室搜索,甚至藏經閣記憶長年關閉的方丈堂都翻了個遍,結果仍是一無所獲。最奇怪的是他隱約覺得到石之軒就在這片範圍內,但放出
神探察時,卻被對方以一種奇怪的方式將
神氣息掩飾得很好,使他無法把握住對方的所在,最後只得在園龜池旁的心亭坐下。哪知剛坐下,就被寺外石之軒所放出的極明顯的
神氣息所引動注意力,直接跟了過去。
無漏寺本就地處郊區,在更遠的外圍,已是人跡罕至。
身穿白儒服,狀若神仙中人的‘
王’石之軒正悠閒地站在雪地上,凝望元越澤的雙目閃動著極其妖異的光芒。
元越澤面無表情地停在他身前數丈處,同樣地負手而立。
對望許久,石之軒語帶調侃地道:“你是否是學佛的?怎會到寺院去?”元越澤冷哼道:“你少裝樣子了,你就是大德聖僧,錯非如此,我豈會來無漏寺?”石之軒明顯地一愕,嘴角出一絲令人難解的笑意,彷彿自言自語地道:“自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學,便開始了道統之爭,天下始有正
之別。到妖教東來,漢譯胡書,令事情更趨複雜。對於身處不同位置的人,比如對你來說,爭天下乃政治之爭,對石某人則是道統之爭。彼興盛宏揚時,我則沉淪不起。老實說,我對屬於外來的佛教是深痛惡絕。不外演其妖書,謬張妖法,欺詐庸愚之教。什麼既往罪孽,將來果報,佈施一錢,希萬倍之酬;持齋一
,冀百
之糧,遂使
愚者妄求功德。如真是萬法皆空,何用貪
至此。”元越澤驚訝道:“佛家請清淨無為,魔門則專走極端,你把兩種有若南轅北轍的思想哲論,合而為一衍成‘不死印法’,死生
換互替。無論敵手如何高強,總能把對方的力量全部或部份的轉化為自己的力量,立於不敗之地。我以為你對佛學中的一些理論還是叫贊成的呢!”石之軒沒有回答,反問道:“你既可知我在長安這麼隱秘的身份,不知你是否對有人正密謀暗算李世民之事有所耳聞?”不待元越澤回答,石之軒又道:“我還得到消息,白道已經出動所有力量,你的寶藏恐怕運不回洛陽了。”這是元越澤早就預料到了的,為讓李世民統一天下的目標實現,以慈航靜齋和寧道奇為首的佛道兩門,在必要時肯定會採取非常的手段。以元越澤的本事,除了集齊白道所有
英外,誰還有本領能擊敗他?說是什麼為了百姓,為了天下,其實即使元越澤沒有寶藏,天下的形勢亦將會改寫。只元越澤這三個字,足可令李唐畏懼。所以白道目的再簡單不過,就是直接將元越澤這魔門‘
皇’在長安滅口。
元越澤不屑地撇了撇嘴。
石之軒深深朝他凝視打量,如看傻子般望著他半晌,始道:“你若以為白道高手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話,那石某人很樂意看你橫屍長安街頭。另外我看你消息門路似乎不怎麼樣,不妨再告訴你一個消息,昨我有老朋友來長安,說在成都發現一批神秘人正在偷運一批刀槍與火器,火器中有如弓
火石榴箭,霹靂煙球和神火飛鴉這樣的厲害東西。”元越澤一呆,石之軒的幾個消息的確都很及時,洛陽沙家不但是打造兵器的高手,更是北方最有名的火器製造家,能與沙家制作工藝相提並論的,無非就是東溟派。石之軒這消息應該是從安隆那裡聽來的,安隆當
洩
石之軒行藏給元越澤一事定不敢告訴石之軒。東溟派入成都的目的似乎也可推測出來,那就是利用巴蜀豐富的礦藏,暗中打造火器,北運時更可避過關外人的耳目,若以之襲營伏擊,往往有意想不到的神效。”石之軒見元越澤沉默不語,竟細心地解釋道:“霹靂煙球是用硝石、硫磺、狼毒、砒霜等十多種藥料搗碎混合造成的球體,臨敵時只要用炭火燒紅的烙錐透發火,拋往敵方,會散發大量硝酸,令敵人口鼻
血中毒,雖不致死,但在守城或居高臨下的情況下是可發揮很大的作用。至於神火飛鴉,則是用竹蔑編成的火器,外用綿紙封牢,內裝火藥,前後安上頭尾和紙製翅膀如烏鴉翔空。鴉身下斜裝四支起飛的火箭,點燃火箭後火鴉可飛行百多丈,到抵達目標時鴉內火藥爆發,乃襲營的最佳火器,且不易防禦。”他的所有語言都在反覆提醒元越澤這些火器的長處及劣勢,更推斷出元越澤一定會幫李世民。原因就是石之軒已知這是大明尊教的陰謀,元越澤若非蠢蛋,絕不會坐視不理。老道的石之軒應該也已察覺到楊虛彥的叛變,說到底,他剛剛所有的話都是
‘隔岸觀火’,坐看白道、
教與元越澤之間鬥個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元越澤卻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微微一笑,道:“王怎會對我說出這些重要消息,你我是敵非友。”石之軒卻答道:“若不是青璇已對你動心,石某人亦早與你拼個你死我活,唉!我再怎麼勉強,青璇也不會改變對你的心意,她其實倔強得很。你我恩怨本是由玉妍而起,既然是誤會,為何不讓它隨風消散?”元越澤心中冷笑,這不過是石之軒的藉口罷了,於是道:“廢話少說,你在聖門大會前將婠兒打傷,我今
來替她討個公道。”石之軒失笑道:“這世上若有公道二字,就不會有高高在上的皇帝和生活貧寒的百姓。婠兒既為一派之主,與我之間必須得分出個高低,否則將來誰來統領聖門?”元越澤哪管這些,抬手就是虛虛蕩蕩的一拳。
這一拳不但是無力無質,更是完全處於‘空’的狀態。這對於習慣了借勁打力、損人利己的石之軒來說,一時竟反應不過來。
“砰!”不帶半絲拳風與勁道的拳頭輕如綿絮,緩緩轟至石之軒氣海處寸許時,竟發出一聲悶響,倏地衝出凌厲無匹的勁氣狂揚,往前疾擊而去……
就在擊上石之軒小腹的瞬間,元月則立即到過半真氣被對方
納轉化,大吃一驚,幸好在真氣相觸下,他
應到對方下一步進擊的手法,驀然往左閃開,堪堪避過石之軒狠辣的一腳。
兩人好象動都沒動過地互相隔遠虎視。
石之軒雙目殺機大盛,生出如牆如堵的龐大氣勢,遙遙鎖定元越澤。
元越澤本可靠石青璇之名來擾亂石之軒的情緒,奈何一想到那苦命佳人,他就覺得如那樣做,未免太殘忍。
殊不知石之軒卻冷哼一聲,閃電錯往元越澤右側,左手探出中指,疾戳元越澤氣機最弱的肩膀。
待元越澤舉臂抵擋時,石之軒又以更快的速度閃至元越澤身前,雙掌齊推,發出截然不同的兩股驚人氣勁,攻向他的口。
元越澤反應同樣迅速,右掌一翻,來到前,平推出去。
就在兩勁擊的剎那,元越澤的心神忽地變得
澄通透,兩方真氣相觸,就像把兩個本是獨立分隔的個體貫通。這情景有些怪異,須知
查察對方氣脈的情況,必須以真氣渡入其體內方可,但今趟只是真氣的接觸,石之軒體內氣脈聚集和
動的情況,就像一張地圖般展現在他的腦際內。
同時發覺即將來臨的大禍,因為他應到石之軒的真正殺著,是聚在腳尖的一股陰柔勁氣。這念頭剛起,石之軒的左腳無聲無息的踢來,天下間,恐怕只他一人能同時分別使出剛勁猛烈和陰柔難測的兩股勁氣。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