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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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琲泣道:“姑姑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蕭戈勉強一笑,咳出一口鮮血,道:“你們或許不知道,我和劉昱為什麼對和氏壁誌在必得,那是因為除掉外層能量,裡面藏著‘戰神圖錄’的拓本,這是我從前跟在劉昱身邊時偷翻他的古典時看到的,必須以獨門手法方能學到此無上秘籍。我得到和氏壁後,以獨門手法對壁數月,剛要開啟時,卻被一個氣息與劉昱很相似的中年人闖了進來,趁我虛弱擊傷我,然後把寶壁搶走。我好恨!”師妃暄出用心的神,可見四大奇書中最神秘的一本引起了她的注意力。突然想到元越澤當在酒樓裡抱著她所說的那番話,師妃暄不幽幽地瞥了他一眼。

元越澤劍眉緊蹙,劉昱離奇學會“戰神圖錄”的緣由竟是這樣複雜,由此推知,在廣成子後,北勝天與傳鷹前,一定還有高人進入過戰神殿,繼而將四十九幅圖以神烙印或是其他玄奧方式保留在和氏壁中,等待有緣人習練。可以說,蕭戈徹頭徹尾的是個失敗者,人生更是悲劇得一塌糊塗,回想當細節,元越澤明白劉昱到洛陽的目的本就不是搶和氏壁,他一直都在利用蕭戈,心機深沉至此,天下再無人可出其右。

元越澤把劉昱受創,已將元神移入許開山體內一事說出,蕭戈放聲長笑,鮮血狂噴,使人再不忍多看一眼,更可知他心底對劉昱有多恨,長笑過後,蕭戈道:“我重傷未愈,畢玄找上門來,內賊和外患下,薩滿教一夜消亡,我情緒失去控制,走火入魔,最終想起教內古籍中提到的一種以紫河車為引子的功法,就練了起來,自己的樣貌也變得衰老。後來面對元兄時,信心大受打擊,才有此死劫。”元越澤道:“你與伏難陀是何關係?”蕭戈道:“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他暗地裡用二十個孕婦換了我神秘的神大法,不知拿去害什麼人。”腦中突然想到宇文傷說過的話,元越澤又道:“薩滿教內,嫡傳武功只有你一個人會嗎?”蕭戈勉強點頭,接著像想起什麼事來似的,道:“我有一個手下,叫無相,負責掌管教內所有典籍,又奉我命潛伏在汗庭,滅教當,未見此人出現,我想他可能太恨我,背叛我了吧!”他說起無相來,眼中含情脈脈,看得元越澤幾人汗倒豎。

元越澤隱約推測出這可能就是畢玄重振雄風的關鍵。

蕭戈雙眼突然大睜,神光匯聚,彷彿不像個死人,嚇得淚眼朦的蕭琲母女手足無措,誰都知道他此刻是迴光返照,生機馬上就要斷絕。

蕭琲自開始時就在不停地渡真氣到他體內,見狀忙加強把真氣輸進他體內。但蕭戈的身體不住轉冷,納不到半分她純的真氣。蕭琲驚得魂飛魄散,狂呼道:“戈兒!戈兒!”蕭戈像聽不到姑姑的呼喚似的,繼續道:“我作孽太多,死有餘辜,姑姑勿要為我傷心難過,死並沒有那麼可怕,起碼我第一次有了懺悔的念頭。我死後,姑姑請將我做女裝打扮火化,身後那個該是慈航靜齋的弟子吧?我告訴你一個消息:你們齋內早有劉昱混進去的細。”接著劇烈地咳了起來,雙眼也開始緩緩閉上,呼忽然急促起來,喃喃道:“人生無蒂,飄如……”話未說完,微睜的雙眼中神光完全消沒,眼皮無力地垂下來,頭一歪,渾身變冷。

蕭琲母女悲叫一聲,把他緊摟起來,傷痛像江河般狂瀉滾

元越澤心中悽然。

蕭戈本非大大惡之人,只是在劉昱的影響下,走上了路,一發不可收拾。死,無論對他本人還是對那些被他害過的人們來說,都是最好的結局。

他最後想說“人生無蒂,飄如陌上塵”就是他自己的最好寫照,其實哪個人不是這樣!生命,就像路上揚起的塵埃,隨風而動,不由自主。

元越澤仰望燦爛星空中的幾朵變幻默測的淡雲,嘆道:“天上浮雲似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世事變幻無常,不過如此,不過如此!”風從一望無際的天邊不住拂來,吹得浸溼了火油的柴火閃爍騰躍,不住傳來急驟的闢啪聲,每一次都送給虛空一團煙屑火星。

眾人眼看著火中被蕭琲打扮過的蕭戈的遺體化作飛灰。

元越澤不理自己的動作有多驚世駭俗,請眾人入手鐲歇息。

素素幾女圍了上來,見蕭琲母女神慘淡,也不多問,扶她二人休息去了。

一番努力後,救醒別勒古納臺,已悉這裡形勢的淳于薇帶著二人梳洗去了。

師妃暄玉容雖然平靜,內心確實翻起滔天巨,環視著這一片人間仙境許久,又將目光定在元越澤身上,接著又忍不住環目四顧。

跋鋒寒苦笑道:“我究竟是做了件好事還是壞事呢?”元越澤知他心意,安他道:“蕭戈雖是琲兒親侄,但他的行徑卻是令人髮指,人人得而誅之。跋兄勿要愧疚了,他既能在死前大徹大悟,已屬難得,此事就此過去吧,罪魁禍首還是劉昱。”跋鋒寒他的理解,默默點頭。

三人皆不言語,氣氛立時生出微妙的變化,一片奇異的沉默。

跋鋒寒看了一眼深思模樣的元越澤以及好奇掃視的師妃暄,哈哈一笑,起身往門外走去。

半晌,元越澤才抬起頭,入目是師妃暄靈秀優美的輪廓線條,秀髮半掩著的小耳朵晶瑩潔白,更傳來健康的髮香,一時如履仙境,使得他心神盪漾,開口道:“妃暄為何來到草原?”在他知道師妃暄並未出賣宋玉華後,對她印象已是大轉,無形間用上了這樣親暱的稱呼。

剛扭過頭來的師妃暄正好對上元越澤深邃無垠的雙眼,聞言更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心中卻隱約升起一股莫名的喜悅,左右玉頰立時被紅暈全佔,美豔得不可方物,充盈女的溫柔嬌美,下意識地垂下螓首,答非所問地輕聲道:“公子是否真是神人降世?”元越澤同樣答非所問:“若你說是為除掉鬼煞而來,我第一個不相信。”師妃暄抬起頭,香逸出一抹苦澀的笑意,沒再開口。

元越澤沉聲道:“若我猜得不錯,妃暄該是受師門之命,對付的目標則是我。你說過節後不再入世,現在又入,必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師妃暄美眸閃爍著誰也看不懂的神秘彩,灼灼地盯著他。

元越澤一個失神,又道:“我剛剛就在想這個問題,事實上你也上當了,頡利果真不簡單。”師妃暄眼中閃過驚訝的神

元越澤知道自己的推測八九不離十。他的意思是說有人暗中通信,不遠千里的把師妃暄引到草原來,肯定不懷好意。在中土慈航靜齋乃白道武林景仰的聖地,要對付靜齋派出來的傳人師妃暄,確是談何容易,但在這遠離中原的草原則是另一回事。而且元越澤又在此處,一旦師妃暄出事,玄門第一個要懷疑的自然是他這個魔門的蓋世大魔頭。

人心永遠沒有最深,只有更深。

玄門既知元越澤的行動,當然會加以阻撓,只是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只是螳螂,捕蟬的同時,也被黃雀緊緊盯死。

師妃暄淡淡道:“公子竟不關心自己的生死嗎?”元越澤哈哈大笑,道:“當然關心,可惜沒有能殺死我的人。”師妃暄眼中閃過質疑的神,她的“劍心通明”已臻極高境界,清楚地覺到元越澤內氣並不如從前雄渾,只是不知是否如傳言所說那樣受了重傷,還是和鬼煞一拼後留下後遺症。若現在動手,師妃暄可能會佔得上風。不過想到他並無多大惡跡,一時竟下不了手。

腦中天人戰半晌,師妃暄得出一個讓自己都吃驚的結論:若殺了元越澤,她將愧疚一生,再無可能進窺天道。

微抬螓首,正對上元越澤足可透視人心的清澈眼神,師妃暄芳心一陣慌亂,她意識到元越澤似乎已把握住她的想法,更將她心內的思想戰了然於

她心生異樣的覺,二人通過玄妙湛的,竟已成知己。慌亂下語無倫次地道:“請公子放我出去,鬼煞事情既了,妃暄也要告辭。”元越澤微笑道:“人死如燈滅,蕭戈雖作惡多端,但他也是受害者,臨死又有悔悟,希望妃暄勿要對外人提及此事,就讓它過去吧!”師妃暄心地善良,怎會亂嚼耳,聞言點頭答應。

她前腳剛走,一陣雄渾的笑聲傳了進來,正是有說有笑的跋鋒寒與別勒古納臺兄弟。

別勒古納臺個頭比元越澤還要高上少許,四肢壯而體型均勻完美,長髮披肩,年紀不過三十,滿臉鬚髯,輪廓清晰突出,英偉古樸,渾身散發迫人的霸氣。仿似一株能永遠屹立不倒的大樹,不懼任何風雨的吹襲。

見得元越澤後,他眼中閃過的神,施禮後以突厥話道:“別勒古納臺謝過元兄救命之恩。”他提也不提被蕭戈強行抓走一事,可知是個心開闊的漢子。不過元越澤心思玲瓏剔透,隱約覺得別勒古納臺這人頗具野心,城府深沉,不像他的弟弟不古納臺那般率直坦白。

客氣幾句,幾人落座,聽說任俊正在百里外靜修療養,元越澤點頭道:“兩位接下來要回室韋嗎?”別勒古納臺搖頭道:“我們本來也打算出來的,既然發生此事,就順便到龍泉去看一看。”說到龍泉時,他眼中閃過懾人芒。

接著又目光灼灼地盯著元越澤,道:“不知元兄對黎陽陷落一事有何看法?”元越澤微微一怔,道:“黎陽陷落了嗎?自從出得山海關,我再沒有收到中原的消息。”別勒古納臺道:“我們也是最近才收到的消息,竇建德揮軍近二十萬,趁著李唐在太原一帶地域劉武周的狂攻,連攻三天三夜,將黎陽取到手中,李唐只逃走了幾個將領。”元越澤明白過來,這傢伙原來已經開始“進攻”面不變,嘆道:“我有些後悔救了閣下。”別勒古納檯面微變,接著憋紅,抱拳道:“小弟服了,請元兄恕罪,為了自己的族人,我們也不得不這樣,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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