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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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法亮手中不停,高聲斷喝道:“李建成和解暉緣何不出來?爾等大勢已去,尚愚忠頑抗,可對得起渴求和平的成都百姓?”元越澤同時附和道:“李建從未過面,算什麼太子,算什麼統帥?”每趟攻城前,宋家軍均向李見成和解暉招降,一直被守軍堅決拒絕。今這等情況下,宋法亮此話一出,作用更大。參與巷戰的守軍們大部分鬥志消退,棄械投降,只有小部分李建成的親兵依舊負隅頑抗,作最後的垂死掙扎,在範卓等“老成都”的幫助下,宋家軍迅速將反抗者或殺或擒。

宋家軍分出一部分負責照顧傷員和收拾殘局,清理街道上形形式式的各類雜物和屍體、修整損毀的城牆、收編降軍、安撫百姓,以圖儘速恢復成都的秩序和居民的正常生活。大部隊則在範卓等人帶領下火速分散開來,成網狀圍向成都北郊的獨尊古堡。

李建成和解暉已是勢窮力蹙,宋家軍雖損失不輕,卻士氣昂,洋溢著一片大勝後的喜悅氛圍。

元越澤夫四人在他們眼裡已是活神仙,只要有他們在,還有什麼可怕的?

元越澤與祝玉妍帶領一批千人騎兵沿空寂無人的官道北行,突見前方煙塵飛起,宋家騎兵團立即停下戒備。

對方眨眼已奔至元越澤面前十丈許處,勒馬收韁,戰馬仰嘶,原來只有十多騎,為首的是身著普通武士服的解文龍,他風塵僕僕,面帶憂,見到元越澤時,出更為複雜的神,與護衛們下馬趨前兩步,抱拳道:“家父請元兄單獨一敘,不知元兄方便與否?”他的聲音沙啞,眼睛紅腫,可知成都戰役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元越澤笑道:“那就有勞解兄。”說完給了祝玉妍一個眼,獨自隨解文龍去了。

解暉表情肅穆,正襟危坐在充滿神秘和威嚴的主堂正中,一名相貌清秀神態溫婉的少-婦懷抱嬰孩跪坐在他身後不遠處。

元越澤與解文龍一前一後進入主堂,被請入解暉對面安坐。解文龍親手為二人斟茶,斟到解暉那杯時,有力的大手竟微微顫抖。隨後坐到一旁。

自元越澤進屋起就一直灼灼盯視他的解暉親眼看著他喝完一杯茶,方緩緩開口道:“元兄弟竟不怕解某在茶中下毒嗎?”元越澤淡淡道:“堡主可能不知,我的身體有些特別,任何毒素對我都起不到作用。”解暉微一錯愕,問道:“請問此戰傷亡人數是多少?”元越澤道:“尚未統計,略估計兩方共死亡近十四萬人,傷者不計其數。”解暉沉默下去,探手抓著茶杯,目出痛苦、無奈、慚愧、失落、傷情、不甘等各種複雜的神,解文龍與那少婦立即出緊張的神

良久,解暉才長長地出了口氣,出苦澀的笑容,彷彿瞬間蒼老了許多年,哽咽著道:“我輸啦!元兄弟異若為皇,勿忘此教訓!”元越澤豎起小拇指,失聲笑道:“不瞞堡主,我這人沒什麼優點,有一點卻敢自誇,那就是比較有自知之明。論武功和學識,我自問不輸任何人;若論文才和治理天下的政經大略,我絕對是這個。況且我最羨慕天上自由自在的鷹兒,為皇就好比硬要將我關在像籠子的深宮裡,等閒不能出戶,這等若剝奪我與生俱來喜愛四處飛翔,不受拘束的天和本能。”解暉一雙虎目出奇光,彷彿要把他看透一般,片刻後才一字一字的緩緩道:“說得好!此次戰爭皆因我的一個決定而起,不知我解暉的一條命可否換得解家族人的安全?”元越澤皺眉開口時,解文龍和那少-婦一同悲呼道:“爹!”解暉抬掌,解文龍二人再不敢開口,惟有垂首低泣。

元越澤搖頭嘆道:“自古有勝必有敗,堡主或者認為我是個偽君子,但你不需如此,我絕不會害你解家半條人命,如違誓言,形同此桌!”重重一掌拍在厚木几案上,登時木裂屑濺。

解暉伸手撈回自己的茶杯,大喝一聲“好!”一干而進。

---第153章解文龍和那少-婦立即撲了過來,泣不成聲。

元越澤一動不動地看著解暉。

解暉悽然一笑,輕聲道:“李建成這背信棄義的鼠輩,我們本有一條秘道可供逃生,豈知他先逃走後為防被人追趕,竟落下大石,害得我族人無法逃生。我的一個決定使巴蜀生靈塗炭,血成河,哪還有臉面活在這世上!”說到這裡,他呼急促起來,面變的蒼白一片。

元越澤明白到他剛剛用的茶杯裡定已放了毒藥,心忖可能他還怕你的族人連累他逃跑吧!

解暉的聲音已轉微弱,繼續傳入他耳內,道:“我知元兄弟志在天下,非是想……殺光……所有人……多謝你放過……文龍和我孫兒……”元越澤哭笑不得,解暉至死都把他當成一個陰謀家。接著又記起這少-婦應該就是解文龍鍾愛的那個憐兒,於是也不多解釋,鄭重點頭。

解暉臉上突然現出一片紅暈,渙散的目光也開始凝聚起來。解文龍夫婦心知他是回光反照,哭得更厲害。

解暉無力倒在兒子懷裡,凝望著天棚,眼中出夢幻般的彩澤,彷彿沉浸在深刻的懷念中,喃喃道:“解家必能在文龍手上發揚光大,我可以放心去了。清惠啊!我……”話未說完,嚥下最後一口氣,撒手歸西。

元越澤出得獨尊堡,將解暉之事講出,宋法亮立即帶頭同意他的決定,其他將領自然也無異議。於是大部隊也轉頭參與到收拾殘局的工作中,忙了十多個時辰,才算初步整理妥當,接著為犧牲的戰士們舉行喪禮,死者優恤處理停當後,全軍才去歇息。

是役宋家軍傷亡過半,除逃掉的李建成及部分親信外,幾乎全殲守城軍,只半年時間即將成都奪入手中,長安震動。

傍晚,範卓宴請元越澤、宋家軍重要將領、解文龍和巴盟一眾首腦,相約為保成都和平而衷誠合作,得到眾人一致支持。解文龍對這些人沒有半分斥責自求解脫,已入土為安的解暉的行為心生,保證後定與其他勢力合作,振興巴蜀。

席間有過一面之緣的範採琪和“虎衣紅粉”歐陽倩二女對元越澤頻送秋波,絲毫不掩飾親眼見過他鬼懼神驚的實力後所產生的崇慕之情,宴後,元越澤立即告辭西行。眾人聽他說了劉昱的事,都明白若能殺死此人,比奪取半壁江山都重要,頡利後更是隻有引頸待戮的份兒。所以雖知若有他在,後攻下漢中也會輕鬆很多,卻也不敢留他。宋家軍損失不小,暫時無力北上,所以選擇穩守成都,適當時候再配合其他兩線的友軍行動。

洛陽,城主府。

沈落雁在書房審閱簽押各式頒令、授命、任用等千門萬類的文件案聯,忙得天昏地暗,許久才停了下來,打了個哈欠,愜意地伸了個懶,美眸一挑,對坐在一旁捧著書本發呆的張出塵調笑道:“是否在想夫君?”張出塵冷豔絕倫的俏臉上立刻飛起兩片淡淡的紅暈,口裡硬氣道:“他是你夫君,和我有什麼關係?”沈落雁咯咯嬌笑,隨即垂下香肩,頹然道:“累死我了!”張出塵遂記起曾見過寇仲在辦公時對著桌上堆積如山的案牘批文一類的東西而苦喪著表情的情景,出又好氣又好笑的表情,上前為她按摩肩膀,道:“多少人都想坐上這個位子,你還抱怨什麼?”沈落雁舒服得輕哼起來,閉目笑道:“可惜,我始終不是你說的‘多少人’中的一員。”頓了一頓,又道:“自從月許前傳來成都大破的消息後,夫君攜玉妍姐她們幾個西去,再無消息傳來,也不知到了蒲昌海沒有。”張出塵“噗哧”嬌笑出聲,探指括了幾下她的臉蛋兒,彷彿在笑她大白天思-卻不害羞。

沈落雁扁了扁小嘴,正給這冷美人講講男女間的動人滋味時,一陣微不可察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張出塵坐回原先的座位,敲門聲響,跟著面帶喜的雲玉真閃了進來。

坐下後,始道:“魯師的二百艘新式鬥艦已完工,正通過東南水路運來,十幾就可運抵回洛,駐守在那裡的二哥也可大展身手了。”沈、張二女面,洛陽軍論財力不輸李唐,可軍備方面籌措始終不及對方,這批戰船將是他們渡河作戰,將大河中下游完全控制住的最好助力。

雲玉真繼續道:“楊將軍在缺門誘敵深入,隨後以埋伏大敗唐軍,重傷對方大將秦叔寶,斬敵近千。李世民見大勢已去,惟有後退。我軍一路追殺,唐軍兵分兩路退往峽石和集津,我方先頭部隊已開往澠池;隨後,於鹿橋驛和三塗山對峙的其他兩路唐軍軍心大受影響,被迫回守長水和伊陽,幾位大將軍已追了過去。”沈落雁秀眉蹙了起來。

雲玉真似是沒發覺她的變化,繼續眉飛舞地道:“獨孤將軍自半月前攻下黎陽後,稍事歇息便北上攻安陽;被落雁派去與少帥軍匯合的劉將軍已開始在山東河北招募竇建德的舊部,大河北岸的棣州、陽信、安德等城的唐軍守將紛紛遭不滿的百姓和竇建德舊部所殺,少帥軍與劉將軍月餘內兵不血刃,連下數城。小仲於陽信城集結大軍,準備不即北攻駐紮在重城饒安的李元吉和幽州總管李藝的合兵。”李藝即前幽州黑道大豪羅藝,他先前只是與李元吉合作敗大夏軍,大夏亡後,李唐聲勢大盛,一直就是望風駛舵的東北各大勢力如高開道,羅藝之便向唐室歸降,高開道原地駐守,羅藝則被封為幽州總管,和徐世績一樣御賜李姓,易名李藝。

沈落雁只是默默聽著,雲玉真的聲音又傳入她的耳內,道:“不過據少帥軍的信使說,登州和黃信等山東沿海諸城又開始有大批契丹和高麗混合的海盜部隊出沒,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少帥雖留下重兵,始終不敵深諳海戰之道的海盜。”沈落雁無奈苦笑,嘆道:“李元吉暗中已與突厥人合作,我們西線也很可能中了李世民的詭計!”雲玉真二女愕然。李元吉與突厥人合作尚好理解,因為從前的東海盟就是這樣,高麗人擅海戰,豈但人擅武,這兩方人與元越澤都有著說不清的深仇大恨。龍泉大敗後,東北形勢發生變化,他們歸順突利的可能微乎其微,所以選擇與頡利合作乃是必然。成都已失,李元吉心生懼意,與暫時無力南下的突厥人合作,頡利一夥人助他牽制少帥軍的兵力,李元吉壓力也可少上許多,雙方皆有收益,此再正常不過。只是二女一時間無法懂沈落雁為何說出後面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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