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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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秀姑姑聽得葉氏這聲稱呼,大怒,心中不屑,冷哼了一聲,對葉氏呵斥道:“放肆,哪個是你的姐姐,也不看看自個兒什麼出身?”葉氏似乎受不住這樣的重話,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撲在威遠侯的面前,嚎著:“老爺,老爺——妾身活不下去了,一個奴才都能對妾身如此呵斥,妾身還有什麼臉面活下去?”又轉頭對長公主哭,道:“姐姐,您出身高貴那是天下皆知,就莫要再埋汰妹妹了,妹妹知道自個兒出身不好,但是咱們同侍一夫,就該姐妹相稱,互敬互愛,和睦相處,您這樣,是…做什麼?”長公主瞧著這個演戲當茶喝的女人,此時還在諷刺自個兒不夠賢良,雙目冰冷,聲音更是如同從冰窖中撈出來的一樣:“你可別抬舉我了,像我這樣不夠賢良的惡婦,也只有皇上那樣的弟弟,像你這麼賢良淑德的夫人,我可擔當不起讓你叫姐姐。滾開,莫擋在我的面前,你該知道,先皇留下了寶劍,我殺了你也是白殺。”長公主冷笑,一腳將跪在地上的葉氏踢了開去,走向朱三爺,語氣猶如冬天到了天,聞言道:“三弟怎麼樣了?”她今兒個出門幫著金翰林和錦好選婚禮用的東西,誰知道趕巧看了這齣戲,她是聰明人,自然看出來錦好這是一心要給她出氣,給金翰林出氣,才會將事情鬧大了。
朱家人的重情重義,錦好的維護,都讓她心裡生氣了暖意,而朱三爺對姚麗娟的情深意重,更讓她明白了不少。
她看了許久,也想了許多,心中卻忽然有種大徹大悟的覺,人家未出閣的小姐,人家膽小的母親,都能豁出臉去,爭一口氣,她這個半老的婆子還有什麼放不下的,這些年,她就是太要這張臉,太注重皇家的名聲了,委屈了自己不說,也差點害了自個兒的兒子。
什麼賢良淑德的名聲,讓它見鬼去吧,她今兒個開始,就要做個隨心所,任
的長公主,她有這個資本不是嗎?皇家的血脈,就是她最大的依仗。
從頭到尾,她都沒看威遠侯一眼,這麼個懦弱無能的男人,她當初是瞎了眼了,怎麼就看上了,還害的自己落得這樣的下場,親者痛,仇者快,長公主就覺著自個兒是吃了**藥了這些年就跟做夢一般,現在夢醒了,連自個兒都要瞧不上自己了。
朱三爺和長公主悉,笑道:“沒事,就是給幾隻上不了檯面的畜牲氣到了。”一句話又讓那幾只上不了檯面的畜牲氣的臉
發紫,不過倒也不好開口,若是開口應了豈不是就是說自個兒是那幾只上不了檯面的畜牲了。
謝明覃,常歡等人全都上前給長公主行禮,一時間熱鬧非凡,誰也沒將那幾只上不了檯面的畜牲放在眼裡。
威遠侯瞧著眼前明豔的如同火焰一般耀眼的長公主,他忘了嚎哭的葉氏,也忘了呼,她沒有看他,她知道自個兒在這裡,她卻依舊直接進來了,這不
讓他猜想,長公主是不是也想見他了,是不是這麼多年也想知道對方的模樣了,想知道他過的好不好?
可是若曦為什麼從頭到尾都不看他一眼,是不是若曦還在怪她?假如若曦還在怪他,他希望她不要怪他了,一夫
百
恩,百
夫
是海深,當年他們舉案齊眉,何等恩愛,若曦雖然貴為長公主,卻溫柔小意,從來不擺長公主的架子,對他百般體貼,孝敬父母,一家子和和美美,那
子多麼的讓人懷念啊。
可是若是若曦真的不怪他了…他卻又希望她還在怪他,不怪了,就表示她已經放下了,他不想她放下,因為這麼多年,他還沒有放下她啊!
威遠侯的腦袋很混亂,也不知道自個兒心裡到底是想做什麼,趁著長公主沒有看他,忙將手從膛口取下來,另一隻手也不著痕跡的從葉氏的手掌中
了出來,雙手縮進袖子中,暗暗的握了握微微顫抖的手,然後竭力
直了
背,坐在椅子上,死死的盯著長公主,淡淡的說道:“若曦,你也管管你身邊的奴才,梅梅怎麼說,也是我威遠侯府的平
,被一個奴才呵斥,傳揚出去,豈不是要讓人笑話!”長公主像是看一個有趣玩意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不在意的笑了一笑,徑自走到府尹大人的位置上坐了下去,府尹大人是個有眼力的,早在長公主進來的時候,就站起了身子,讓出了位置。
邱如意很是機靈的將手中的驚堂木送了上去,長公主嘉許的點了點頭,半句廢話也沒說,直接進入了主題:“平?我怎麼不知道,我可記不得什麼時候簽字畫押,聘了什麼平
回來?”長公主可不是尋常人家的小姐,這聘娶新婦可都是要得到長公主的同意,只是當年長公主心灰意冷,一心傷痛自個兒孩子失蹤,哪有時間管威遠侯娶平
還是納小妾的,只是威遠侯等人見到她沒出聲,再加上皇上沒開口,都以為二人是默許了。
誰知道今兒個這般說話,頓時一愣:“當年你不是…”沒反對嗎?
羅秀姑姑冷笑,截斷威遠侯的話:“真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生出來也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她是半點也沒有將威遠侯的話放在心上,繼續恥笑道:“認不清形勢的東西,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外室,還真當自己是了,這天底下的笑話不少,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外室居然敢叫正
姐姐,估計,這樣離譜的事情也只有你們許家才能做的出來,就是尋常百姓之家,也不會有這樣的荒唐事。”羅秀姑姑開口,放出一個
雷來。
“你這個刁奴?你說什麼,你在胡說八道,我母親是威遠侯的平,我是父親正經的
子,是上了許家的族譜的,你胡說什麼,來人啊,給我將這個滿口荒唐言的刁奴拉出去,亂
打死了。”許諾西在哪裡都急紅了眼睛,就更困獸一般,失去了狼。
不說許諾西了,就是錦好等人都不知道,原來耀武揚威的葉氏居然還不是平。
這下子,樂子大了,也終於明白,像太后,皇帝這樣聰明人,這麼些年,不出面,隨著威遠侯府這些鬼魅鬧騰,原來這裡面還有這麼大的學問。
“你這話什麼意思?”葉氏心中也急的跟什麼似的,但是比起許諾西來,到底沉穩了一些。
“不得公主的同意,駙馬哪有娶平的道理,這可是天朝的律法,葉夫人…不,葉氏你雖說出身卑微,不過是葉府上不了檯面的姨娘所出,可是葉府也算是大門大戶,不會這點道理都不知道吧。”羅秀姑姑說完,又對許諾西
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還有,三小姐,不對…葉氏既然不是威遠侯的平
,這三小姐也就不能稱呼了,畢竟外室的兒女想要認祖歸宗,那也是要我家公主點頭答應的,現在我家公主還沒開口,我這個奴才也不好自作主張,哎呦…”羅秀姑姑一拍腦袋,滿臉為難的樣子:“這可真是為難了我,實在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啊,這樣吧,你到底是駙馬的骨血,姑且稱呼許小姐吧!”
“許小姐,你今兒個可是要聽清楚了,我是奴才,可是那也是我家公主的奴才,不是威遠侯府,更不是你的。”羅秀姑姑面一沉:“雖說我是奴才,那也是有品級的奴才,六品內侍,在宮裡有著記檔,你一個外室的女兒,敢開口刁奴,閉口刁奴的,有幾個腦袋啊!”錦好睜大眼睛,她還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律法,這對自個兒
後可是大大的有利啊,連個妾室都算不上的葉氏,還能怎麼刁難自己。
錦好心中決定,今兒個回去,定要好好燒上一炷香,謝老天爺對自個兒的厚愛,雖說她從來就沒怕過事,敢對葉氏等人出手,就做好
後被刁難的準備,可是天上突然掉下這麼大的餡餅,簡直是樂死她了。
“你胡說,這不可能。”許諾西見自個兒的父母一聲不吭,當下慌了起來,不過這次不提什麼刁奴,也不敢再讓人將羅秀姑姑拖出去亂打死了。
嫡女和外室之女,那可是天壤之別,她自個兒就經常恥笑那些庶女,這要是讓那些被她恥笑過庶女的小姐知道了,自個兒居然是外室之女,只怕要笑死了,以後,自己還怎麼有臉出門。
“是不是胡說,你問問駙馬爺就知道了。”羅秀姑姑半點都沒將許諾西放在眼中的樣子,毫不為意的說著,那態度就像是看一個胡鬧的孩子,懶得計較,甚至還有幾分憐憫。
威遠侯安靜了一會兒,才咬道:“我許家已經將葉氏上了族譜,幾個孩子也上了族譜,在許家,葉氏就是平
,幾個孩子都是正經的嫡出。”
“都說威遠侯府忠心肝膽,本宮今兒個算是見識到了。”謝明覃搖著扇子,緩緩地的開口,聲音之中卻藏著冷寒:“自家的規矩居然大於天朝的律法,今兒個本宮回去,就上奏父皇,請父皇修改天朝的律法,否則與威遠侯的家法衝突,豈不是要讓姑母為難。威遠侯府是鐵心了要為難姑母,我皇室可捨不得。”一句話,將天朝的律法抬出來,將皇帝抬出來,堵得威遠侯背後出了一身冷汗,卻反駁不得,半響之後,才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看向長公主道:“若曦,這事你怎麼說?”錦好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的威遠侯,這時候居然讓長公主說話,他腦子沒壞吧!瞧著也不是個差竅的,怎麼做起事情來,這般沒腦子。
長公主勾,不在意的笑了一下:“母后和皇帝一向對我很好,幾個侄子也是體量我這個姑母的,既然覃兒有心不為難我這個姑母,我也不能冷了這個孩子的心,今兒個我回去,也上個摺子給皇弟,讓他修一修這天朝的律法。”長公主把玩著手裡的驚堂木,嘆息一口:“唉,也不知道謝家的列祖列宗知曉,會不會怪我這個不孝子孫啊。”她的眼底再沒有當年孩子失蹤時對他的恨意,但是也沒有任何的情緒,平靜自然,舉止得當,言笑晏晏,看得出若曦的心情很好,說這番話的時候,也是異常的得體,就像是真的要回去上摺子一般。
對啊,她從來不說虛言,說了就會做,可是若是這摺子到了皇帝的面前,他威遠侯就要化為雲煙了——讓天朝的律法給許家的家法讓路,這是要滅了許家啊。
若曦,她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什麼時候,她的心變得這麼狠了?她是真的不在乎他了,她已經從心底將他連拔去了,所以才會這般公事公辦,沒有體諒過他半分。
當年的事情,他有什麼法子,他們的孩子失蹤,她又氣的不讓他進門,他總不能讓許家絕後吧,梅梅又是個好的,割救母,他怎麼能辜負了?只好將梅梅接了回來,可是他還是顧著她的心情的啊,也沒讓諾家成了威遠侯的長子,只是將他收為義子,嫡出的長子,還是他們二人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