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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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知道我半途一定開溜的念頭,傅沛麟帶我見過雪卿後,就將我安到一個必須承受他們兩夫
頻頻注視的位子。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呢?
初初,當然會埋怨自己無以倫比的“好運道”可忍過一開始的彆扭後才發現,其實,中國人的婚宴,實在是相當有意思!
曾將自己置身於一桌子全然陌生的面孔中嗎?
那是一個有趣的開始,靜靜的觀察一桌子來喝喜酒的人,中國人的虛偽與客套在此一覽無遺,相對的,我也從中得到極多的樂趣。
我不知道同桌上的諸位“歐吉桑”跟“歐巴桑”們是來喝喜酒的還是來閒話家常的。他們議論的話題由政治方面的施政方針延伸到經濟改革問題,爾後再拓展到各國教育比較…乃至老生長談的當兵守則?!
多的食不知味在眾位前輩們的闊論高談中被引出了食慾,飢腸轆轆中盼到了第一道菜上桌,我眼巴巴的等著大家動筷,可等了三分鐘…
沒、人、動、箸!
雖然覺得奇怪,可秉持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神,如人無人之境般的,我暗中持著研究的心情開始用餐。好不容易,在一會兒後,眾位叔叔伯伯才在一遍“你先、你先”的客套聲中,有了第二個人跟進。
隨後,我發現這情形已成了一種公式,沒有人願意當第一個動筷子的人,每個人都得等到有了第一個先烈出現後,才肯一個比一個假仙的在一片“你先請、你先請”的客套聲中動起他們早蠢蠢
動的食具。這真的很讓人覺得莫名其妙,不是嗎?抱著犧牲奉獻的
神,我只好當起我們這桌的品嚐員,在覺得好笑的同時,吃得不亦樂乎。
真正最好笑的,是由麥克風傳出“新郎新娘敬酒”後…
第一對設宴款待這種喜宴的新人,肯定是跟人結了什麼怨才慘遭人設計這一遭,並延禍於後世子孫…一陣研究後,我對傅沛麟抱著無比的同情下了這個結論。
我敢打賭,這整個人聲鼎沸的大廳裡,傅沛麟他所認識的人不超出五成。可他不僅要花大把銀兩設宴款待這一大群佔了絕大部分不認識的人,還得讓人當成傀儡般、像是耍猴兒戲似的堆著滿臉的一號笑容,一桌子一桌子的敬酒…
真是人間慘劇一樁!雖然忍不住笑意,可我在心中寄上我無限的同情。
好不容易,在一大群人的簇擁當中,這對幾乎是笑僵了臉的新人來到了我們這一桌,端起桌上的果汁,我讓杯子擋住我大大的笑容。
“夏意映,夏意映在嗎?”當清晰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整個大廳時,我差點將口中的果汁盡數吐出。跟每個人的反應一樣,我往架設麥克風的臺上望去。
苗緯樵?!
他在這裡做什麼?在全場竊竊私語,並極力用目光搜尋那名叫“夏意映”的人的同時,我試圖鎮靜的置身事外,裝成一副“那人不是我”的模樣來充數。
“夏意映,你快出來。”斯文有禮的好好先生這時候看起來急得跟什麼似的。
只有天愛知道我出席這場婚宴,是她告訴他的嗎?為什麼?我嘗試著想不著痕跡的悄悄離開,試著在最不驚動大家的狀況下與苗緯樵會合,可該死的傅沛麟,他完全粉碎我悄悄離開再與苗緯樵聯絡的計畫。
立於我身旁的他,一個招手,不僅僅引來苗緯樵的注意,全場的目光也讓他一併給招來了。
“是他嗎?”傅沛麟佔著立於我身旁之勢,突如其來的冒出這麼一句。
“不是。”我沒好氣。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問我這個。我知道我成了眾所注目的對象,光看我全身起的小疹子就不難發現這一點。人群的目光會讓我不自在,從很久以前我就知道這一點,相當認分的明白自已是個不適合當公眾人物的小人物,這苗緯樵,淨是跟我的處事方法唱反調。
“可惜,他很不錯。”自視甚高的傅沛麟是很少誇獎人的,若我沒聽錯的話,傅沛麟的話中盡是惋惜。
“覺不對。”不是撥他冷水,這本來就是事實。
我能想像出,現在轉身就走的行為將會提供一屋子酒足飯飽後的評論話題,但…
避他的!
反正我又聽不見,而且,這一屋子的人除了這對新婚夫婦外,我本就一個也不認識,誰理他們要說什麼閒話呢?就這樣,我沒讓苗緯樵有走近我的機會,讓我的一頭長髮在空中畫下一道優美的弧線…轉身就走!
“意映!”匆匆追上來的苗緯樵在宴客廳外一把抓住我。
“究竟是什麼事?”這苗偉樵最好有一個很好的理由來解釋他這麼臉的行為,否則我大卸他八塊的衝動恐怕會“很不小心”的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