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點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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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校醫見鐵笑天久久不回答他的問題，不有點生氣“怎麼？是你師傅不許你說出去還是看不起我這個老頭子？”見鐵笑天瞠目結舌，一副尷尬的樣子，老校醫詫異非常“那好吧，既然你有難言之隱，我也不能勉強，”他笑了笑“不過，你走的什麼路子我倒還真的捉摸不透，看你的手腕似有力似無力，脈搏忽剛忽柔…”他忽然斂起笑容，一臉嚴肅的說:“我想和你切磋切磋，不知你意下如何？”不等鐵笑天點頭，老校醫脫下外套，走了出去。

鐵笑天無奈的隨著老校醫走出房間，剛剛站定，老校醫向他拱了拱手，略一點頭，忽的一個直拳，直取他的鼻樑，鐵笑天心中火起，把湧到嘴邊的解釋回肚子裡，一個錯身，躲開了這記直拳，腦中飛快的召喚老三:“老三，出來，這老頭看樣子很厲害！”老頭見他輕巧的躲開了這一記，微微一笑，直拳一變，橫的又掃向鐵笑天的後腦。

“指令:躲避攻擊，以蛋白質。水。鈣。多種化合物組成的圓柱類物體…距離:82。4釐米…力量:124。6公斤…內容:下肢肌收縮…血循環組織擴張…橫向移動72。4釐米…執行中…”腦中如電光火石一閃，鐵笑天再次輕鬆的躲開了這記橫掃。

老校醫臉微變，不再給鐵笑天回氣的機會，雙臂直上直下，連拳帶腿的攻了上來，如暴風驟雨一般。鐵笑天憑著老三預先的指點，毫不費力的穿在老校醫的拳腳中，只是顧念著老校醫是老年人，只守不攻。

老校醫臉再變，拳勢一變，放緩了架勢，出拳似攻非攻，起腳似出未出。鐵笑天大驚，只當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老校醫拳頭再次擊向他的膛，鐵笑天大喜“到底你還是來了吧？！”他按老三的指點再次躲避，不料老校醫突然半道飛快的收回拳頭，鐵笑天在驚訝中忽覺後一重，老校醫已然起腳正中他的眼。

“指令:肌體修復…內容:軀幹部位受不明物體撞擊…力量:14o。3公斤…肌細胞死亡67537…內組織細胞死亡2o285…軟組織損傷…骨骼回覆…肌體自動修復…執行中…”自老三植入後，鐵笑天次宣告受傷。

不利的形勢並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鐵笑天頻頻中招。有時候明明看見老校醫右肩聳動，左腳提起，老三及時警告，不料下巴上卻剛好中了老校醫一記重拳…鐵笑天終於支持不住，‮腿雙‬一軟，跪了下來，用雙手支撐著身體大口全氣。老校醫也停了下來，仰著頭望向天空，似乎在思考什麼。

老校醫思索半晌，忽然回過神來，伸手把鐵笑天扶在院子裡的一張石凳上，自己也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一手搭著鐵笑天脈搏，隨即再往鐵笑天幾處中招的地方拍捏，忽然詫異的說:“你練的什麼功夫，好象能自己給自己診治一樣。”鐵笑天苦笑的看著他，搖了搖頭。老校醫不再理會他的身體，緩緩說道:“你的功夫很奇怪，…我看，你應該沒有老師指點，是自己照著什麼書練來著或者…或者是看著別人偷偷學的…又不象？！

…

”老校醫再次呆呆出神，忽然象放棄了什麼一樣，笑著對鐵笑天說:“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輸給我麼？”鐵笑天搖了搖頭。老校醫哈哈一笑，站了起來，揹著雙手在院子裡度來度去。

“你知道格鬥最重要的幾大要素麼？”老校醫不理會鐵笑天的反應，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是力量，度、反應、智慧和經驗，你的力量、度、反應都大大的過了我，至於智慧嘛…能考進b大學，相信也不會比我差，所以，你輸給我就是輸在了一個經驗上。”老校醫朝鐵笑天微微一笑“不過，我看你不是經驗太少，是壓兒沒有經驗，好象從來沒有和別人動手過招一樣，雖然你的反應快得驚人，你看…”老校醫又擺出了鐵笑天痛恨的那個姿勢，手腳試動未動“其實我也不知道是出拳還是出腳，出拳或出腳完全因你而動，你不動我不動，你一動，我就動在你前面拉，這叫佔了先手…哈哈…”老校醫得意的哈哈大笑。

“這個道理人人皆知，但是知易行難，能做到這一點，非得要有豐富的經驗和迅捷的反應不可。”他收回姿勢“格鬥中的經驗非常重要，因為格鬥的形式是千變萬化的，就拿地勢來說，地形窄、小、寬、大、高、低、能否受力…或者陽光、風、落葉、飛塵水等等都能影響格鬥的進行；再說敵人是否執有武器，武器可否？是長是短？是軟是硬？是利是鈍？敵人是寡是眾？是多是少？是合是圍？

…

哈哈，人老了就是羅嗦。”

“不，不，不，我謹聽教誨。”鐵笑天昨天輕鬆收拾三個本人的傲氣不翼而飛，恭敬的說。

“沒什麼可說的了，經驗不是靠嘴巴就能教會的，”老校醫搖了搖頭“你就象一塊未琢的寶玉，在武術上的展不是我可以展望的。”他看了鐵笑天一眼“年輕人喜歡武術，這是見好事情，不過…”他有些落寞的看著鐵笑天“人類的科技展到了今天，依靠自己**上的力量取勝的方法已經落伍了，鍛鍊鍛鍊身體也罷…”他轉過身來，一字一頓的說:“有一個學識豐富的大腦，在現在這個年代，比有一身高強武功可能要有用得多。”他走回鐵笑天的身邊，在他對面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鐵笑天忽然對高深莫測的老校醫充滿了好奇:“老…那個…校醫，請問您原來是做什麼的？”老校醫有些疲倦的閉上眼睛“小夥子很穩重，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麼大不了，我老了，快死了，也不想講什麼紀律了…我原來是中央保衛局的格鬥教官。”老校醫的語氣裡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滄桑。

“我累了，你去吧。”老校醫一臉疲倦，原來隱隱約約的老年斑現在可怕的凸了出來。

鐵笑天站了起來，走到院門口，突然轉過身來:“明天…明天我可以來麼？”

“明天我就要走了，我沒幾年好活了，在都呆了大半輩，還是把這把老骨頭埋到家鄉吧。”老校醫偶爾睜開眼睛“今天遇到了你…後生可畏啊！

…

都還有什麼好呆呢？我早就退休了，撐了這麼久…早該回去了！”老校醫一聲浩嘆，陷入往昔的回憶裡。

“記住我的話，知識永遠比武功好用，去吧！”老校醫不再說話，好象要睡著了。

鐵笑天強忍住跪下的衝動，轉過身去，忽然象下了什麼決心一樣，大步走出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