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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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眼中不自然的晶亮光彩,她知道他是真的喝多了,原來他喝醉了酒是這樣的?怎麼跟想像中有點不一樣。

“兄長,田總管讓我拿件披風給你,說是要變天了,彆著了涼。”她說著將披風遞出去,他只是揹著手掃了一眼,很不屑的樣子。

“我可不是你的什麼兄長!”啊?莊綺雯到莫名其妙,伸出的雙手就那樣懸著,看他也沒有接過那披風的意見,好像壓沒聽懂她話中的意思。

“你明知道我收你做義妹,只是為了奚落你,你一口一個‘兄長’這些年倒是越叫越順口了,難道說你沒有尊顏嗎?不明白這個稱呼,只是一種對你的諷刺嗎?”他一字一句說著,但不知是不是語氣過於僵硬的關係,聽起來倒不覺太過刺耳,反而是覺著他有些像在…鬧脾氣?

“我在問你話,為什麼不答?”平時惜字如金的人連發三問,莊綺雯斷定,果然是喝得多了。

“不管是諷刺還是什麼,我確實是你的義妹,是你要求我在人前要那樣稱呼你的。”

“現在這又沒有人!那些人都怕死我了,哪個敢在我發話前擅自過來!”他唯我獨尊地嚷嚷。

原來他也知道自己很不受歡啊!

莊綺雯真不懂自己還憋著一肚子火,幹嘛遺要同他糾纏,陪著他說醉話,“不叫你兄長,又要叫你什麼?”

“你以前不都是一口一個‘顧哥哥’叫得人心躁嗎?”他很不滿地瞪向那一池子鯉魚,口中還唸唸有詞地嘟囔起來。

“顧哥哥這個字怎麼讀?顧哥哥看我抓的蝴蝶,顧哥尋好高啊!

顧哥哥顧哥哥的…”顧哥哥這個字怎麼讀?扎著小辮子的女孩興沖沖地舉著本書,的小手指著書中的某個字,被問的少年於是隨意地瞥了眼,告訴了她那字念什麼,她又會馬上接著問那是代表什麼意思,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沒完沒了。

其實,她只是看他總是一個人,好孤單的樣子,她總是想找機會跟他說話,顧哥哥看我抓的蝴蝶!扎著小辮子的女孩捏著一隻白粉蝶,過缺了門牙的笑容,討好地舉給那個清瘦的少年看,不管他的評價是什麼,最後他們都會一起將蝴蝶放飛。

其實,她只是想聽他表揚她而已,大家都說只有男孩子才抓得到蝴蝶,女孩就笨笨的。

彼哥哥好高啊!已經換完牙的女孩惦著腳尖將手臂伸得高高,才勉強夠得著少年的頭頂,雖然少年可以輕易地將她擧起來,舉過他的頭頂,但她不要他那樣做。

她每天都在盼望著自己能快些長大,能靠自己的力量與他平視,那樣的話,或許她也就能些許讀懂他的心了也說不定。

那些在顧思朝的記憶中,全是些很煩很煩的事,類似的事還有無數件,為什麼他要提起?

為什麼他還記得?為什麼隨著他一句無意的抱怨,像山一樣高的記憶便轟然壓下,將她的思緒填得滿滿的。

“有過那樣的時候嗎?怎麼我都記不清了。”她笑了下,迴避了他的視線。

“是嗎?上次聽你說了那麼多,我以為這些你也都記得呢。”他說,兩人間短暫的停頓後,他拍了下涼亭的木欄,“算了,無所謂了,反正都是些過去的事情,你從小就知道怎麼怒我,總在我身邊轉來轉去的,還有一次竟然為了要跟我學打水漂,結果把自己當成水漂掉進了池子裡,害我捱了好一頓打,就是在這個池子裡。”是這個魚池嗎?莊綺雯也下意識地望亭邊的鯉魚池。

小的時候覺得那個池子好大,所以她一直以為是別的什麼地方的池子,經他一說,原來那件事就是在她家後院發生的啊。

那一年的夏天,她看到他在魚塘裡打水漂,那小小的石子擦著水面跳動,在她看來神奇極了,她鬧著要學,纏著他學,結果只知道用蠻力而已,用力過大自己一個不穩也掉進了池子裡。

“原來那次你被打了…”

“被打得可慘呢。”那時他跳進池子裡把她撈上來,後來趕到的娘,只是反覆檢查她有沒有受傷,還謝他救了她,她當時覺得他真的好可靠啊。

“那時覺得你真的是個麻煩,一沾上跟你有關的事我總要倒黴,但是倒黴的事還是一件件的發生,我多想離得你遠遠的,每每看到你天真快樂的樣子,我時常想…”他轉頭看她,接過她手中的披風,丟在了涼亭的長椅上,他為的不是那件披風,隨之他拉著她的手,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然後另一隻手順勢卡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怔怔地望著他,他墨石般的黑眸中反著月亮銀白的光,看上去有幾分懾人。

“我時常想,能就這樣,讓你停止你那些愚蠢的行為就好了。”他平淡地說。

奇特的,她竟然沒有一絲的心慌。

不知是不是酒的作用,這樣的顧思朝反而覺更好接近了,他主動地說起從前,用那種帶著醉意,但全然發自本的目光直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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