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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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天綱天紀，猶如豢養家禽的柵欄，是諸天萬族的囚籠，束縛著眾生，無法繼續超脫。”

“順則凡，逆為仙。”【注3】“真正的天道，便是違逆天綱，打破這所謂的綱紀，碾碎這所謂的秩序，才能堪破虛妄，迴歸混沌，明悟本真！”

“修行，猶如籠中觀月，籠子再大，終究是束縛重重，囚於一室。”

“唯獨打破這囚籠，方能真正得見廣大。”

“仙凡在於一念之間！”

“天綱之內，皆為螻蟻；天綱之外，方得自在。”

“大夢已醒，你可以走了。”話音方落，裴凌前方驀然出現一條蜿蜒的路徑。

這條路徑開闢於虛空之中，與周遭廣殿毫不相，卻明明白白的呈現在他面前。

路徑蒼白如人骨砌築，有猩紅觸鬚招搖兩側，如同蓬的草木。

難以描述的鬼祟、陰、墮落……宛如水來去，反覆震盪，遠處，似路徑的盡頭，恐怖絕倫的幽冷、黑暗、狂亂撲面而至。

裴凌猛然回過神來，剛才的一切，不是夢！

而是“厭墟”仙尊提前佈置好的手段！

“厭墟”仙尊當承諾救他，說的便是眼下這等情況！

心念電轉之際，裴凌的思維再次開始陷入一片歇斯底里的混亂。

他連忙停止思考，腦中嗡鳴如，鼻端似有鮮血簌簌而落，卻是好不容易才勉強恢復清醒。

然而，儘管他如今思維亂七八糟，本無法正常思索，但身體在系統的控下，反應卻是絲毫不慢。

在蒼白路徑出現的剎那，便直接邁步，朝其走了過去。

他彷彿走入了一口深不可測的潭水，又似乎墮入了一座無底的淵藪。

幽冷之意，像靜謐的水一樣，瞬間浸沒了他整個軀殼，凜冽著他的神魂。

無盡的黑暗、瘋狂的低語、惡念、墮落、瘋狂……雜念如驚濤駭，剎那覆過了他的頭頂。

猩紅觸鬚、豎瞳、祟……一切扭曲顛倒搖曳，化作光怪陸離，充斥著整個路徑。

裴凌體內剛剛非常艱難才平復下來的氣息，再次開始躁動。

仙力如沸，竄動在他四肢百骸間，冥冥之中有飛騰的覺不斷攀登、攀登……

裴凌到自己的軀體，變得無比輕盈，彷彿只是尋常的一步邁出，便能立時飛空而起，朝著高穹之上，不斷飛昇。

與此同時，他眼眸之中，轉出淡淡的黯紫光輝。

磅礴的陰冷、黑暗、墮落、瘋狂……自其整個軀殼逸散而出，嘶吼著橫掃向四面八方。

這個時候，“厭墟”仙尊悉的語聲，再次傳入裴凌耳中：“這是走出囚籠，通往真實的路徑。”

“這一路上，無論發生什麼，不要停下，不要後退，不要回頭。”

“直到看見天劫的時候，便是你打破枷鎖、斬開囚籠、得見真我之際……”

“不過，這是本尊的路。”